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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近代现代)——白绛

时间:2024-03-26 09:07:48  作者:白绛
  问话的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应,这当家的主子还没发话,说要接纳他呢,怎么着他就信誓旦旦地说要嫁给靳辰了?
  婶婶满腹意见,嘴巴上却是甜言:“那可真不错,我看的出来,阿辰也喜欢你。”
  靳辰低笑一声,不太好意思似的,握住了云肴的手腕,这时,他去看他哥哥的表情,顿时收住了被云肴坚定选择时的兴奋感,靳辰很快紧张起来。
  家中其他人没有问话时,靳辰小心翼翼试探他哥哥的心思:“哥,你觉得呢?”
  靳泽靠着身后的沙发上,叠起了双腿,颇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意思,他仿佛是被叫来应付应付这个场面而已,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对云肴有几分的满意。
  靳辰了解他哥的脾气,但却揣摩不透他哥的心思,如果什么都表露在脸上,能让人根据他的心情剖析出他所有的想法,那绝不是一个大权在握的人会有的简单,他不确定靳泽对云肴的认可度,更不敢盲目地说他哥对云肴不满意。
  当所有人都在等靳泽的一个准话时,气氛明显变得诡异,靳泽突然拍了拍手,家中的长辈觉察事情的走向会有问题,便让佣人带着孩童出了门,室内只剩下说话管用的大人们,比一开始更多了几分严肃和认真。
  “你爱他,嗯?”靳泽的鹰眸射向那个规矩坐着的外人,看着他的手被靳辰牢牢握在掌心,靳泽的目光变得十分有趣味,质问的声音开启了对云肴的第一轮攻击,“有多爱,能说给我听听吗?”
  靳夫人的眉头一皱,在场的其他长辈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听得出靳泽在攻击云肴,但攻击的方向似乎不太对,他们并不在意云肴爱不爱靳辰,有多爱靳辰,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实在弱智,大家族之间的姻亲都是权衡利弊的结果,哪来的爱不爱,就连普通人家,也早不在意那微末的情感问题,门当户对才是王道,靳泽就算不满意去攻击云肴,也不该问这种问题,而是攻击他的身份或地位,才能让对方知难而退。
  靳夫人有些摸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本意,只不过是个人都能甜言蜜语地糊弄过去,别说云肴一个26岁的男生了。
  “就像您看到的那样,”云肴快速地看了眼靳泽,而后迅速移开目光,诚然回应:“我会嫁给他,如果这些还不够,以后……家主会看到的。”
  这个称呼陌生到让云肴叫起来相当的不自然,但别人不会多想这份不自然是因为什么,只会以为云肴是被靳泽吓到了。
  靳泽继续追问:“你很自信啊?是什么给了你这份信心,让你觉得自己一定能进入靳家?你对他的爱么?还是他对你的?”
  此刻,靳夫人十分不理解靳泽的问题出于何种目的,但的确是为难到了人,为难到的不是云肴,而是他们的自己人。
  靳辰不太高兴,吸了一口气后问:“哥,你什么意思?”
  靳泽抬了抬下巴,神色可以说是嚣张:“我在跟你的未婚妻说话,你插什么嘴?”
  靳辰目露凶光,明明方才已经说好了,他们可以问云肴问题,但不会过分为难云肴,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为什么又出尔反尔?
  他哥从来是说一不二的人,靳辰才如此信任他,怎的这次他哥完全毁约?要知道,在靳家,如果家主不松口,靳泽不点头,云肴就会被完全看轻,那些长辈们因为太过信任靳泽,他不喜欢的人是不会被靳家接受的。
  靳辰匪夷所思地看着云淡风轻的靳泽,想揣摩明白他的意图,他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云肴出身不好。
  靳泽没有理睬靳辰在想什么,一颗心完全放在云肴的身上,方才那个话题已经堵住了云肴和靳辰的嘴,他达到了目的,便换了问道:“嫁给一个男人,你父母同意吗?”
  云肴又是那样神态自若地应答:“我父母没有意见的。”
  好像是嫁定靳辰了,他的态度,他的无谓。
  “是吗?”靳泽提出一个在场的其他人也同样在意的问题,“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出现呢?”
  订婚宴是重要的场合,订婚宴的主角甚至不能说是靳辰和云肴,而该是双方父母,他们才是订婚宴商定日期等婚礼事宜的主角,可让靳家的人排排坐好面见云肴不是易事,云肴的父母完全没现身更非寻常。
  这就是不合适的人相恋的结果,所有问题都第一时间摆在了明面上。
  “他们……很忙,”云肴的语气终于见了半分的吞吐,那份平静被打散,带着松动的紧张,“今天……没有时间过来。”
  这是个只能哄到三岁小孩的烂借口,没人把这句解释当真,他们不知道云肴在隐瞒什么,恐怕他的父母也是不同意的,想到这里,靳家人对云肴意见更生,在京州还有人对靳家挑三拣四?即使云肴是男生,他们家的人也该烧香拜佛能嫁给靳家的孩子了。
  “看来你父母不太同意啊,”说话的是堂叔,他斜靠着沙发,手里提着雪茄,想抽,却考虑到其他因素一直在忍耐,于是这忍耐发泄到了另一地方,就是对这个要嫁给靳辰的男生,“是对我们靳家有什么意见啊?嗯?觉得靳家配不上还是?”
  这是明晃晃的刁难,任谁也听得出。
  靳辰不悦道:“二叔,云肴没那个意思,叔叔阿姨实在是不方便过来,二叔别多想。”
  “阿辰,不是二叔对你的小男友有什么意见,这实在是不像话啊,订婚宴是小事么?就是在忙也得把手头的事给放放吧?我们靳家的人都出面了,这么大排场,对方却连个影子都没有,是不是不太尊敬啊?这要是传到家老耳朵里……”
  “我父母离婚了。”云肴突然出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叫停他们的疑问,云肴尚且把他们的心思往好的地方想去,当他们只是好奇,如果一定要追根究底,他也没那么不能说,一字一句地向他们解释,只希望尽早结束这场注定失败的订婚宴,“他们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我不想打扰他们,请大家原谅。”
  说着,云肴站起了身,对在场排排坐的长辈们深深鞠了一躬,他很久没有起身,在他躬身所对的方向,是沉眸不语的靳泽。
  ·
  这场见面维持了整整一个小时,房门被打开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值得揣摩的神色,内室里已经没有了靳泽的影子,他在云肴父母的话题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剩下的人该盘问的都问了,对云肴没有了任何神秘感,他们把他剥削干净,让他在靳家人的面前完全透明,不再有来时的半点神秘色彩。
  靳夫人是最后出来的,她回头看了眼室内的两人,一个年纪稍大的佣人走了过来,悄声问:“怎样夫人?”
  靳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唯听一声叹息后的:“不行。”
  女佣冲着室内的身影看过去,屋子里是昏暗的,一人坐着一人站着,站着的是他们家的二少,坐着的是二少带来的男生。
  背影看起来有几分孤寂可怜,恐怕这一个小时,被吃干抹净了,几头猛兽围着转,吓也要吓坏了。
  女佣叹气道:“是家主不同意吗?”
  靳夫人抬步下楼,女佣紧随其后,方才有了一面之缘,女佣认为面容是极好的,没什么可挑剔的,以至于不清楚哪里让人不满意了,或许还是因为出身的问题,也只有这个了。
  “算是吧,”靳夫人道:“川儿没点头,对方的父母也没现身,订婚流程走不下去,今晚也只能当个见面仪式了。”
  靳夫人站在楼梯口,看着热闹的宾客,她不知道这些人里有几人是真心的祝福,但她能确定的是多数人都因为靳泽的坐镇。
  来攀附靳家的人从来不少,家主要应付的就更多了,靳泽身边出入的人多是这些有权有势的公子哥,不过其中的利益往来远比真情要多的多。
  “可是这么多人都已经到了,”女佣看了眼热闹的人群,“家主不是一早答应了二少么?既然都已经现身接纳了,又为什么中途反悔?这样的事可不像他做出来的。”
  女佣和靳夫人一般年纪,也算看着靳泽长大的,既然订婚宴能够存在,就表明靳泽是点头的了,她不在现场,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如何又让一切准备妥当的订婚宴不复存在,变成了一场亲友的聚会,很不像靳泽说一不二的人做事的风格。
  很无理取闹。
  听女佣这番话,靳夫人也想到了里面发生的情况,她想起了靳泽捏碎的酒杯,靳泽无脑的提问,还有靳泽最后甩手离开的背影,很奇怪,奇怪到许多地方无法解释。
  他的脾性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从三年前那段神秘恋情的结束开始。
  他完全变成了阴晴不定的掌权者,母子虽连心,可靳夫人再也不敢说,她了解靳泽。
  ·
  大伙都已经散了。
  这场质问的局也终于宣布告终,像结果那样,一并丢给了不知该怎么办的云肴。
  云肴仍旧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出神地想着什么,那杯酒是一动没动过,靳辰把酒杯推远了些,简单地收拾了下云肴面前的长桌。
  “二叔是我哥的人,他说的那些话你别太在意,我哥的思想工作我会做。”
  云肴没有说话,他和靳辰的这场订婚宴是靳辰在努力,现在靳家这关他没有过去,靳辰就要加倍付出,去说服那些对他存有意见的人,那不是一件易事,云肴知道的。
  他甚至丝毫不想要去争取反抗,如果靳辰不是势必要娶他,云肴会告诉他现在真实的想法。
  “没关系的,他们也是为了你考虑,我们的身份天差地别,我不会这么容易被接受的,我知道今天会面对什么,并不会觉得受伤。”云肴的语气温柔,像是燥热夏天里的一袭凉风,让人身心舒畅。
  靳辰很喜欢听他说话,只不过大多时候云肴都不太爱讲话,方才和靳家的长辈们,云肴表现的也是问一句答一句的,没有主动开口问过什么讲过什么,很让人担心。
  靳辰握住云肴的双手,来到他的面前蹲下,他提起皙白的双手在唇边轻吻,眸子里是一份疼惜流露:“别这么说,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假以时日,靳家的其他人也会接受你的,他们没理由不接受这么懂事的你。”
  他抚摸云肴的耳垂,光线不够强烈,但靳辰看得见他脸上的每一种情绪。
  云肴对靳辰免为其难地一笑。
  靳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戒指盒来,打开后,戒指的光芒夺目,靳辰低着头说:“虽然拿不到我哥手上的那枚戒指,但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该有的还是要有。”
  靳家的人结婚戒指不是新郎准备的,而是家主,家主愿意给出的那枚戒指才是象征真正的接纳,才能代表真正的礼成。
  而今,他们没能如愿得到那枚戒指,可靳辰爱云肴,便不愿意让他空欢喜。
  靳辰执起云肴的手指,感慨道:“云肴,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恨不得现在就娶了你,可我知道你还没完全接受我,但我愿意赌,赌有一天你会愿意在我哥面前真的承认你爱上了我。”
  他单手捧起云肴的脸,希望指尖的温度传到他的心房,希望他感受自己热烈的情义,希望他能真正地,爱上自己。
  靳辰恳求道:“请你尝试爱上我,好吗?”
  .
  不下雨了。
  云肴走出来的时候,宾客已经散了,多数人都不见了踪影,那些恋恋不舍还在攀谈的人已经不剩下几个,庭院里的喷泉水池有力地吐着水柱,一阵风吹来,云肴感到有些冷。
  他两手护住身体,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上了一天的晚班,回来没有休息,洗完澡就到了靳家,现在已经疲惫到眼皮上下打着架,可靳辰这会还在忙,他说让自己等一会再送他,云肴拿出手机,想告诉靳辰,他先回去了。
  发完短信,云肴走到门口,靳家很大,他光是顺利找到大门都费了神。
  正在这时,一位陌生男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穿着和靳家女佣很像的服装。
  “云先生?”陌生男士问道。
  云肴点了点头:“嗯,我是。”
  陌生男士表明来意道:“您好,耽误您一会时间,家主要见您。”
  云肴倦怠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浓密纤长的睫毛抬了起来,语气轻颤地问:“……谁?”
  男士面露微笑,耐心重复道:“家主。”
  说完,他侧开身子,摊手指引一个方向:“云先生,这边请。”
  完全没有给云肴拒绝的机会。
  不见吗?就这样离开?躲得了今日,那明天呢?后天呢?思忖之后,云肴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门口不远处停着许多车辆,云肴一个也不认识,那些奢华高级的标志对他来说和着墨时所用的各种宣纸一样普通,在这方面他是一根无趣的木头,老师也曾这样说过。
  男佣将他带到了一辆商务型的黑色车辆前,云肴看到敞开的窗口处搭着夹着香烟的手,一段带着棕色珠玉的手腕线条明显,在暧昧的深夜里很想让人窥探一番主人的面庞,那必定是一张惊世骇俗的俊颜。
  火光忽明忽灭间,烟丝顺着车门向上爬,融进扰人的夜色里去。
  “请上车,先生。”男佣站在门前,为他打开后座的车门,暗红色的坐垫是灯光下惹眼的存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能让人喘息么?
  云肴深思熟虑,车门前的男佣在耐心地等待着,车窗上搭着的手开始无节拍地敲打着,云肴知道那是他不耐烦时爱做的动作,他收回目光,迈起脚尖,上了那辆让人窒息的车辆。
  男佣推上了车门,却并未走远,他站在一个可以看见却听不见的距离紧盯着四周,像靳家门口的那两只石狮。
  关注点错了对吗?他现在不该看向窗外,再如何的风景也不如他的前面,那个沉默不发的男人。
  他该如何称呼他呢?又该怎么和他打招呼?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
  一瞬间,云肴的脑海里飞过无数个代称,他却不知,用哪个最合理。
  这种感受就相当于那年父母愧疚地盯着他,问他要上“京师大”还是“玉恒”,他明明心中有底,却只字不敢提。
  为了京师大努力的十二年后,在志愿填报一栏里,却连它的校名都不敢题上去。
  死去的过往溢在脑海里,拨乱了本身就纷乱的弦。
  “……家主。”想了半天,云肴用了这个最保守的称呼,很显然,他不太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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