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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近代现代)——白绛

时间:2024-03-26 09:07:48  作者:白绛
  “咔哒”一声,后视镜被拽了下来,映出云肴煞白的脸和一双幽深的目光,靳泽从后视镜里盯着后座的云肴,和他目光交接,神如冰刀。
  夜如凉水,天空渐渐飘起细细的雨丝,车窗没关,吹动云肴额前的碎发,露出精致白皙的面颊,再没有任何遮挡的,让他看见靳泽狠厉的双眼,听得见他深夜的低语质问。
  “叫我什么?”
 
 
第6章 对峙
  后视镜里那双眼,大概要让云肴做上几天几夜的噩梦,在来之前,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包括被他这样看着,他想过那双曾满眼柔情的眼变得如冰刀一般,他想过那种被刮着肉/体的痛感,他都想过的,可是当这些想法成为现实,他却仍觉胆寒。
  云肴低下眸子去,似乎很不愿意看着他的脸,从后视镜里倒映着的是一张惨白的秀颜,幸好他还有一张粉色的唇,否则无论怎么看,云肴都像生了大病一般。
  “还没有恭喜你,听说你刚上位不久,我来的着急,没带什么礼物……”
  “别他妈再给我多一句废话。”靳泽暴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在整个车厢里回荡,如同惊雷突然炸起,幸好云肴有所心理准备,并未有什么惊颤。
  靳泽从后视镜里看着如同机器人一般僵硬安静坐着的人,如果不是睫毛还在颤,就真的和死人没有区别了。
  收回缠着纱布的手,靳泽不再看向后视镜,车内安静了许久许久,他把云肴招来,却一句话也不问,就这么干坐着,好像能坐到昏天黑地。
  官方的话云肴准备了很多,可是一句都不敢再讲出去,他惹了人的不喜,也不必再自讨没趣。
  “知道今天会见到我,是么?”良久之后,前面的靳泽终于开口说话,他好像在用这么久的时间来适应身后坐着的人是谁。
  靳家,靳泽。
  在京州,谁会不知道他的名字?也许从前云肴是不知道的,是被蒙在鼓里的,可后来也慢慢地知道了,知道他曾和靳家的继承人有过一段,知道自己成为过一个继承者的情人,该像别人说的那样,磕个头拜谢祖宗给的机遇。
  可他没那么做,六年以来,他都未曾感谢过上苍,让他遇见靳泽。
  那见不得光的过往,他甚至恨不得永远封存在黑匣子里,恨不得回到20岁那一年,拉住自己,告诉自己,那天别出去。
  别出去写生,别穿白色的衬衣,别弄掉画笔,别滑进水里,别被他救起……
  湿掉的身体被有力的双手扣在怀里,他的双腿,他的腰肢,他的脊背,还有滚烫的面颊,都被看去摸去。
  从此以后,心就颤个没完。
  他曾经说,要自己永远不要对他撒谎,他都会知道的,那么现在呢?他该不该承认,自己一早就知道会遇见他呢?
  “您有什么吩咐吗?”云肴生疏地开口,他知道后视镜里倒映着自己的不实诚的鬼样子,就越不想要抬头看到。
  可是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靳泽一定没想再见到自己吧,自己不还是没经过他的同意闯进他的世界里来了呢?
  前座传来他的一声讽刺低笑,靳泽的两手搭在方向盘,那只缠了纱布的手分外显眼,云肴一不小心就看到了。
  “你厉害,”靳泽看了眼窗外,阴阳怪气道:“还得是你啊,云肴。”
  那年他站在水塘边,问自己叫什么名字,语气温柔如和风,云肴红着耳朵抱着他的脖颈说出自己的名字,因为声音太小,被他说像是内向的小孩,他还记得那会他笑的声音,让他几天几夜的忘不掉。
  老人家说的没错,世事无常,时过境迁以后,那年让你心动的人和事,都成了记忆那幅画中最平淡的一笔。
  “告诉我,来靳家做什么?”靳泽问,这句话表示他不相信云肴,不相信他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一个订婚。
  虽然订婚是那么重要的一件事。
  “难道还没有摆在台面上吗?”
  “你想说是来订婚的?”靳泽想来可笑:“知道今天来见的人会是我,也敢来靳家,也还要自讨苦吃?”
  云肴低语:“您并没有为难我啊。”
  靳泽侧头说:“是吗?方才从哪走出来的忘记了?”
  那房中的话,和靳泽的态度,云肴没有忘记,他只是想把客套疏离和陌生贯穿到极点,不想要里面掺杂任何可悲的温情和旧识之感。
  云肴抬头凝视窗外,看见不远处那个带他来的男佣,在深夜里,在车厢中,还有一个守着四周的人,怎么看他都像是在和靳泽偷情。
  不过身为受人关注的靳家家主,靳泽都没有说什么,云肴也不会多言,他提出这个问题,只是想早点回去休息。
  “如果您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情,我可以回去了吗?”在一番沉默后,云肴再次开口,他感到十分的疲惫,雨天的夜里睡觉会有听觉的盛宴,更容易入眠,这对于失眠两天的云肴来说是不可错过的机会。
  但是,他没有点头。
  “你父母离婚了?”靳泽对他的请求置之不理,“什么时候?”
  就当做为他弟弟的安全考虑吧,自己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想进入靳家哪里有这么容易,云肴选择老实回答。
  “三年前。”
  听到这个时间,靳泽的眉头跳动了一下,他在后视镜里看到的那张脸,没有任何的波澜,平静的像是在讲别人的事。
  云肴平静道:“不适合分开就好了,不要亏待自己,这个世界上你没见过的人,还有很多。”
  “就像靳辰?”
  “您弟弟吗?”云肴出神道:“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和您一样,都是不容易被忘掉的人。”
  云肴的脑袋贴着车窗,他很喜欢听雨声,要是可以不讲话就好了。
  靳泽想起云肴在房中说自己上一段感情的话,“我已经不再记得他的模样”这句话言犹在耳,此时再听他的感慨,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只让人想发笑。
  “你会有忘不掉的人吗?”靳泽的指尖从额头走过,拉长音线:“让我想想,方才房中说不记得我模样的人,不是你?”
  云肴看向了后视镜,那里倒映着一张被人大加赞赏的脸,这张脸和靳辰并没有相似之处,就像他看着靳辰的时候,从没有想起过他来。
  就算有,也从来不是因为靳辰那张脸。
  云肴苦笑,有几分无奈,他盯着镜子里倒映出的靳泽的脸,双目无神道:“我并没有指您。”
  是了,又不是昨日之事,又不是一朝一夕,三年后的今天,他的身边是别人,云肴成了他弟弟的男朋友,三年能发生的事太多了,他靳泽何故自负到这个程度?
  忍不住一声自嘲,靳泽抬起手,为后座的人毫不吝啬地鼓了鼓掌,车厢内的拍手声沉闷,一点也不让人察觉其中的兴奋。
  “这几年你的感情生活很丰富,让人刮目相看。”靳泽修整着手上的纱布,白色纱布下冒出了一点猩红血丝,实在难看,他拿袖子掩住,“那还得求你手下留情,别把我弟弟玩的太惨。”
  云肴笑着说:“家主说笑了,我和您弟弟是真心相爱的,不似当年一般。”
  前方靳泽的眼刀射过来,他侧头打量着云肴,就像一只不怕死的奶猫,爪子还没锋利,就恨不得抓花别人的脸。
  “云肴,”靳泽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向后靠,他发誓,如果云肴坐在他的身侧,他会忍不住碰碰他的脸,可现在靳泽能做的,只是用缠着纱布的手在他眼前晃一晃,“你现在很可爱。”
  云肴的动作轻小,因为靳泽那只手把他逼在了后座不可退的空间,他竭力躲开的样子把前座的人逗笑。
  靳泽道:“有种不怕死的可爱。”
  一瞬间,靳泽抓住了云肴的衣领,戏谑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他把云肴向前方狠狠一拽,害他惊慌失措间抓住了后座,额头磕在了靳泽的额头,他和他之间差着一个座椅,靳泽已经单腿跪在坐垫,一只手拎着云肴的衣领,把他拽在了眼前。
  刚想说什么,刺目的光晃了靳泽的眼,他低头看见云肴指上的戒指,转移了注意力,暗讽道:“不算空手出来。”
  靳泽的呼吸洒在云肴的脸上,云肴感到皮肤有些痒,这样近的距离很让人不适:“家主,不要让别人误会,你的人,也有嘴巴不严的时候。”
  车子不远处只有那么一个男佣守着,他能够被靳泽差遣,在这个诡异的雨夜里出现在他们单独相见的地方,身份就没那么简单。
  靳泽漫不经心地瞟了眼窗外,嗤笑道:“与其操心我对弟弟的人图谋不轨被发现,不如操心下自己,你这个身子,还要在同血缘的人身下再滚一遍?”
  云肴的手指轻轻收紧,座椅被抓出一道褶皱,他的指尖很白,没有任何的血色。
  靳泽继续冷嘲热讽着他:“我的小情人,喜欢玩刺激的?”
  云肴握紧了拳头,一瞬间血液都冷了下来,灰着眸子反驳道:“靳泽,我不再是你的情人了。”
  “那当然,”靳泽话里有话,“你是我弟弟的爱人,是他磨破了嘴皮子要娶的人,是靳家未来的一份子,可你是不是忘了,这个靳家谁掌权?”
  云肴的膝盖有些疼,他直不起腰,也坐不下去,这就是靳泽为难人的模样,他很懂得怎么让人不舒服,在无意间。
  “我很高兴今天看见你,无比感谢,”靳泽的手背贴着云肴的侧脸滑落,眼睛里一点堪称痴迷的意思流出,“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的这双眼,哭起来一定迷人极了。”
  靳泽贴在他的耳侧,轻声细语,怕惊了他的猫一般温柔:“你知不知道,被霸凌是什么感觉?”
  云肴微微张开嘴巴,吐着一丝温热的气息,他没有说话,是因为靳泽的手指把他的唇堵住了。
  靳泽的唇绕到了他的耳边,站在车窗外,会以为车内的二人在接吻,他们那样暧昧,无论谁来看。
  车内的气氛降到冰点,冷得云肴掌心寒凉,他的腿委屈的有些麻木,他的脚也开始发出麻木之后的刺痛,可他必须努力撑住身体,他做了那么久的准备,总不要就这样功亏一篑。
  靳泽看出他的强撑,可他也没有放手,他对云肴有着近乎变态的戏谑欲,在今晚看到他的第一眼。
  他刚刚才发现。
  靳泽像一条阴毒的蛇,盘在云肴的肩,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当年甩老子的时候,也像现在一样,冷静得要死。”
  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只不过那天,高高在上的是自己,低在尘埃里的是靳泽。
  他听靳泽说了好多好多的情话,好多好多的蜜语,可是最终云肴也没有留下,看靳泽在雨夜里发疯,他毫不留情地关上那扇门,丢了在一起三年的温情。
  云肴想起,露出一个疲惫和豁然笑容,松开紧抓座椅的指尖,他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也是能够执刀反杀的恶鬼,云肴对上那双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双眼:“因为我对家主如同家主您对我一样——”
  “都只是玩玩。”
  作者有话说:
  扎刀子·受。
 
 
第7章 君子
  车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方才走出来停下的大雨又再次袭向地面,阴晴不定的天气哪里适合订婚?连上天都注定这场订婚的失败,云肴又怎么会讶异今天的结果?其实今天,他并没有打算来的。
  如果订婚能够请假,随便什么人来代替他一下就好了,他累了,只想睡个好觉,就那么简单。
  靳泽的手松开的时候,云肴跌坐在了身下的椅子上,弯曲太久的双腿因为突然砸在了椅子上,传来刺痛的麻痒感。
  靳泽突然松开了手,他冷冷地看着云肴摔在了座椅上,车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靳泽的脖子里映出了青色的筋段。
  他不记得上一次这样动怒是什么时候了,至少这一年里还没有,这些年成长最多的就是自己脾气,如果再往前面推个三两年,他保证今天他和云肴只有一个人都走下这辆车。
  “三年后的今天你只想跟我说这些,是吗?”靳泽冷声质问,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他们要打响新的战争。
  “是家主您要跟我回忆往事。”云肴整理自己被靳泽抓乱的衣领,这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衣服,就这么被人不珍惜给弄坏了,衣领上他随手就能摸到的树叶形状的装饰品不见了,被扯掉了,云肴在脚边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靳泽阴沉着脸,他背对着灯光,半张脸都藏在黑暗中,“希望你能熬到走进靳家大门的那一刻,我会敞开双手欢迎你,云肴,我们会有新的故事。”
  他的语气里没有期待感,云肴不会不明白,靳泽话里的威胁。
  随便好了,他又不是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当年甩靳泽的时候,云肴就知道会有这个下场了。
  “好啊,”云肴语气无力,涣散着瞳孔说:“家主,我迟早是您弟弟的爱人,看在未来我会叫您一声哥的份上,对我手下留情一点,可以吗?”
  他荒唐的请求,在靳泽耳朵里一瞬间飞过,如果不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人,靳泽会以为,那句话是别人说的。
  太嚣张了,一点也不像当初他认识的那个人。
  靳泽握紧了拳头,很想发笑,却又半点笑不出来。
  谁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人。
  推开门,靳泽准备下车,临走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你和靳辰什么时候认识的?”
  云肴没有掩饰地回答:“三年前。”
  靳泽压下眉头,射出凌厉的眼刀:“这么巧?”
  云肴摸着冷冰冰的车窗,指尖没有一点温度,自言自语似的:“嗯,就那么……巧。”
  一切都发生在三年前,三这个数字对他们两人都有特别的意义,只不过是好坏之分,过往是无法被抹杀的,是甜是辣该怎么回忆,那是个人的事。
  靳泽看了他很久,想看清那张秀美的脸蛋上在写着哪一种情绪,可座椅挡住了些许的光,他看不清楚那张三年在噩梦中反复的容颜。
  “砰!”
  车门被重重摔上,夜里的身影有几分肃杀之气,远处的男佣看见靳泽出来后慌忙小跑过去,撑起一把黑伞给他挡雨,可靳泽的步子太快,三两步甩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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