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玄狠狠瞪了他一眼,转个身被对他,他又屁颠屁颠跑过去继续说。
“真的,我就是想经常见见你,挨打我乐意。”
天宫玄再也受不了他这样,再次瞪着他时,眼眶红红的。然后才像是彻底认输了,好好跟谢倾慈解释自己为什么非待在不近轩不可。
“从我称为守境者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的职责是要一生一世守护浮生灭世花,我不能轻易离开。”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就不能离开,那洞外不是有结界吗,怕什么?”
天宫玄哑然失语。他没办法跟谢倾慈解释这个问题。为什么就算有结界守护他依然不能轻易离开,那些丑陋的,隐没在黑暗中的东西,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总之,你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擅自进去。”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谢倾慈再难受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
转眼两人在寒潭洞里也呆了有几天,谢倾慈刑满释放当天,还是不死心的又挨到天宫玄旁边:十分……十分狎昵的说:“小道长,我要先走了,你不要太想我哦。”
天宫玄:“……”
时侯一到,谢倾慈十分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寒潭洞,天宫玄就站在那里,目送他离开。
他犯的事儿比谢倾慈重,还要再多呆上些时间。
谢倾慈一走,整个寒潭洞就只剩下了他一人,那种熟悉的,令他窒息的孤寂感洪水办袭来。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感受,很痛,是一种比以往所以不开心的事儿加起来还要令他难以承受的痛。
为什么以前那几百年都不觉得孤寂,现在不过是要一个人在寒潭洞短短半月就觉得没法忍受了呢?
为什么那么多天身上的火藤都能忽视,现在就觉得难受了呢?
真矫情。
天宫玄自嘲。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出现一个黑点,越来越近,出现一张脸,是谢倾慈。
天宫玄震惊,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迟迟不动弹也不言语。
对面的黑点还是笑着的,冲他挥手,喊道:“宫玄兄,我反悔了,收回刚才的话。”
天宫玄还在想是他说的哪句话时,对方就先喊道:“我走了,你一定要记得想我啊!”
天宫玄心脏猛颤,渐渐回暖。
许久,直到谢倾慈再次跑没影,他才对着那片虚空说了字。
“好!”
第46章 谁是凶手
近来轩辕宗不大太平,陆续有弟子离奇暴毙,整个宗门现如今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宗主李崇均责令加强戒备,日夜不停的追查捉拿,势必要将那些胆敢潜入的妖魔赶尽杀绝,就算最后查不到真凶,也能给对反一些震慑,叫其不敢再来使坏。
结果没想到,在如此森严的防备下,还是让那妖魔钻了空子。
丹州的那位太子宋子达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看不出生前的样貌,浑身枯槁,头发苍白,皮肤像是陈年老树的树皮,皱巴巴挤在一起,原本还算健硕的身体也变成了皮包骨,脸颊凹陷,眼睛外凸,睁大大大的,一脸死不瞑目。
死状与前面那些受害的弟子如出一辙。
说来也奇怪,这次遇害的人当中除了少部分人,其余大部分都是平时跟宋子达走得比较亲近的。
宗主李崇均和轩辕宗几位擅攻伐的长老一起去看了宋子达的尸体,虽然面目全非,死状凄惨 ,但从尸体的的身量和衣服首饰上,还是能看出那就是宋子达。
这个结论让李崇均有些头疼。
轩辕宗自立派以来,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里面高手如云,修行方法在一众门派中也是一骑绝尘,颇受各州王信任,各州王也基本上会把天赋极高的子嗣送到轩辕宗来,一方面是看中其在修仙门派中的地位,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安全的考虑。
李崇均万万没想到,在自己接任宗主这一年,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丹州太子何其尊贵受宠,平日里也是张扬跋扈,那丹州又擅长巫蛊邪术,族民凶悍,并且推崇睚眦必报。
对此,李崇均算是十分小心谨慎的,上次送子达围殴殷如童那事儿,他虽反感,但也不好真的把送子达怎么样,只是重罚了他身边的人,他自己则只是被罚关了禁闭。
没想到,这才放出来没多久,居然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各个长老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愁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忘纾长老出声道:“宗主,事已至此,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查出真凶,好给丹州那边一个交代啊!”
李崇均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叹了口气,闭上眼,点了点头。
几人来到送子达的住处,将那些跟他走得近但是至今还没什么事儿的人保护了起来。
毕竟到了此刻,有些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就比如凶手有十分明确的目标,或许是寻仇,而他的仇人,就是宋子达。
六合堂内,李崇均坐在中间的主位,戒律,忘纾,羲合,百战,流芳诸长老分别坐在两边,就连这此下界指导的两位位上神也闻着味赶了过来。
“哥哥,你觉得凶手会是什么人?”青云看着堂中宋子达的尸体以及那几位或是瑟瑟发抖,或是眼神呆滞,或是痴痴傻笑的弟子,凑到青玉耳边这样问。
青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大抵是那些死者的仇人。”
青玉觉得此言有理,摸着下巴点头表示肯定,等再次扭头还想说什么,就看见他哥正热乎地跟江问乔说话。
“阿乔,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江问乔一脸看戏的模样,摆摆手,“反正不是我。”
然后某人就轻笑着说:“阿乔真是幽默可爱。”
青云嫌弃地看着他,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崇均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大堂内的几人一会儿嘻嘻哈哈的说不知道,一会儿又很是害怕一样惊恐的看着众人,一会儿指着这个,一会儿又指着那个,说:“我看到了妖怪的模样,我看到了,好像就是你,不对,是你。”
被他指的人无一不眉头紧缩,又惊又恼的盯着他。
李崇均无奈,看着其中一个还算是比较沉稳平静的弟子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来告诉我,究竟有没有看到宋子达是怎么遇害的。”
那位被点中的弟子呆愣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我叫宋皓,我没看见,太子自从被从禁闭室放出来以后就变得疑神疑鬼,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每天都魂不守舍的,脾气还比以前更暴躁了,我本来想劝他回丹州,但他就是不肯,说……”
众人的注意力一时全都集中到这边来。
在数十双锋利的目光下,宋皓才终于开始感到一些紧张,语气都有些哆嗦,“说 ,说要找,找谢倾慈报仇,要吧他捉起来,让他生不如死。”
顿时,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地上宋子达的尸体。
李崇均念了一下谢倾慈的名字,只觉得有些陌生,随后问:“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有什么仇?”
宋皓哆嗦着回忆:“好像是因为那谢倾慈实在是太自负,目中无人,处处压我们太子一茬,甚至还经常殴打我们太子,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太子险些丧命在他手里。”
这里的大部分人几乎都听过谢倾慈的事,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最多就是和别人打架斗殴,聚众喝酒,还有最出名的擅闯禁地。
现在宋子达的人这样一说,个别人对谢倾慈那本就不好的印象更糟糕了,纷纷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羲合道:“这么看来,谢倾慈因为和宋子达素来积怨已久,蓄意报复也不是没可能。”
他旁边的忘纾和流芳点头附和。
连李崇均的脸色也不好看,当即就要命人把谢倾慈找来。
这段时间,宋皓又说了许多谢倾慈的事,就比如前段时间他殴打了祈蓝殿少主风如临。
“那谢倾慈根本就是个痞子,想打谁就打谁,之前还方言说要让玩家太子不得好死!”
说到这儿,宋皓竟然假惺惺的哭了起来。
众人:“……”
戒律长老也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把那些因为谢倾慈而产生的憋屈一股脑说了出来。
“我掌罚这么多年来,还从没见过像他这么顽劣不堪的人,三番五次擅闯禁地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知悔改,实在是难以管教。”
他一通苦楚诉完,旁边的弟子纷纷上前安慰,说不跟那顽童一般计较。
现场的氛围很奇怪,分明是在盘问审查谁是杀害宋子达以及其他遇害弟子的凶手,结果却演变成了谢倾慈批斗大会。
奇怪,实在是奇怪。
青云这样想着没忍住开口道:“那个,你们是不是有点跑题了,就算谢倾慈就算跟宋子达不合, 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断定谢倾慈就是凶手吧。况且那宋子达平日李欺男霸女,仇家多了去了,这么看,是不是很多人都有嫌疑?”
话音一落,就有人大声附和道:“好。”
众人循声望去,不是别人,竟是一直沉默,存在感如同空气的百战金。
他冲青云笑了笑,然后说:“青云仙子说得在理。”
但那些已经主观臆断谢倾慈八九不离十就是凶手,对此倒不甚赞同,窃窃私语着。
突然,堂内爆发出一阵嗤笑,是那种很无语,很鄙夷的笑。
一直看戏的江问乔再也看不下去了,道:“诸位,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从一开始,这个人就在把矛头往谢兄身上引吗?”
他口中的谢兄就是谢倾慈了。
这话如醍醐灌顶,众人反应过来,心里还是有所摇摆的,甚至脸上还露出了为自己刚才的主观臆断而产生的羞赫。
数十双目光再次汇聚在宋皓身上。
他一时有些慌张,连连解释:“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假话,我也没有说凶手就是谢倾慈,我只是回答宗主的问题。”
确实是这样,因为这次的凶杀案极有可能是仇杀,所以才会问宋子达跟谁结过仇,很显然,他在轩辕宗结过最大的仇就是谢倾慈,因为其他人对于他的欺榨,都选择隐忍逃避,只有谢倾慈选择反过去欺榨他。
气氛一时变得十分诡异。
李冲均打破了这种诡异,他道:“我并没又说谢倾慈就是凶手,但他毕竟跟宋子达结果怨,有嫌疑而已。”
“宗主大大,这样说的话,轩辕宗很多人都有嫌疑啊。”
百战金说道:“姑且他宋子达欺负了多少人不算,看不惯他的人也有很多的。”
李崇均:“比如?”
“比如我就看不惯他。”
话音一落,整个六合堂瞬间鸦雀无声。
第47章指控
李崇均叫去传谢倾慈的人找到他时,他正在跟人打架。
不是别人,还是风如临。
谢倾慈记性不好,这茬倒是记得很清楚。
他可是记得,上回风如临少挨了不知道多少鞭。
风如临经此一遭,也有些畏惧他。
谢倾慈临走时还放狠话道:“别让我再看到你,要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风如临敢怒不敢言,忿忿不平地看着谢倾慈被人拉走。
一路上,谢倾慈觉得有些好奇。
“请问,宗主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他可记得自己跟轩辕宗的宗主没什么交情也没有过节啊!
那名弟子或许是目睹了谢倾慈刚才的“壮举”,对他也莫名有些畏惧,有些结巴的说:“我,我也,不清楚,宗主只是吩咐我带你过去,没,没有说,是什么理由。”
谢倾慈听出了他有些紧张,心想自己有那么吓人吗?
很快,他就被引着走进了六合堂。
刚抬脚进去,就被里面的惊吓震惊到了。
不算太大的大堂内,挤满了人。
除了原先就在的人之外,还有许多轩辕宗的弟子,其中甚至还有谢留温和祈天成。
谢倾慈一进去,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他感觉这些目光很奇怪,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让他很不适应。
这样一路走到谢留温旁边,谢留温白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留出一个位置来。
“怎么回事啊?”
谢倾慈歪了歪脑袋,凑到谢留温耳朵旁边轻轻的问道。
谢留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也凑过去跟他说:“宋子达死了。”
谢倾慈差点惊呼出声,意识到场合,连忙用手把嘴捂紧。
此时,那名带谢倾慈来的人到李崇均面前复命道:“宗主,人带到了。”
李崇均早就注意到了谢倾慈,用犀利的眼神审视着他。
谢倾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也拾眸回了过去。
他对着李崇均点头笑了笑,对方毕竟是比自己大那么多的一宗之主,和自己还没有什么过节,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他这样想,对方却在这时对方问道:“谢倾慈,你知不知道地上躺着的尸体是谁?”
谢倾慈很随意的瞥了眼,“哦,宋子达嘛。”
他回答的很自然,很随意,仿佛无论地上躺着的是谁,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你昨天夜里去干了什么?”李崇均突然这么问。
谢倾慈愣了愣,下意识用手指扫了扫鼻尖,别人看不出来,但谢留温却知道,他这是心虚了。
昨天夜里,他没有睡熟,半夜的时候留意到到谢倾慈似乎很烦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溜了出去,心下好奇就跟了过去,然后就一路跟到了禁地。
好在谢倾慈只是在禁地外逛了逛,没有真的进去。
但他既然跟了出去,不说道两句是绝不可能的,冲出去就拽着谢倾慈的衣领质问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被打了那么多次还不长记性,还敢来,你究竟,究竟是为什么?啊?”
当时的谢倾慈很不对劲儿,整个人都像是着了魔一样,赤红的眼仁在夜色里格外明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很不对劲儿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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