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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乐园(玄幻灵异)——狐狸默然

时间:2024-03-26 09:29:51  作者:狐狸默然
  “德里克斯城堡,亚克执事已经叫人在整理了。”让他绷紧身体严阵以待的目光消失,约书亚松了口气,心中期望能快些离开这里。
  “那么王子来之前,我就先住在德里克斯城堡,正好可以替那位娇贵的王子体验是否舒适。”阿斯莫德走到花坛旁,托起一束白玫瑰指腹摩擦花瓣,“我对索多玛和德里克斯城堡不熟悉,理所应当约书亚你该在这几天陪我。”
  手指按住身后墙壁,指尖插进藤蔓中,撑着身体离开墙壁,顺带将藤蔓扯断,“尊敬的斯莫德候爵,我身为塞维利亚教堂的神父,为了及时传播神的福音和聆听信徒的祷告、忏悔,是无法轻易离开教堂的,而且我对除了教堂之外的一切几乎都不了解,还是聪明的亚克执事更适合陪伴您。”
  指腹抚摸着花瓣,花梗,一点点握住将它连根拔起,为了保护自己的尖刺,刺进阿斯莫德的指腹,果不其然流下血液,流淌在粉宝石上使其血红。
  “你的意思是更希望陪伴那些信徒而不是我吗?”紧紧攥住玫瑰的手一松又抓住盛开的白玫瑰,碾碎在手心,阿斯莫德看着约书亚,笑的眼睛微弯,像一头餍足趴在草原上的雄狮。
  脊骨一点点绷直,寒意使他只能僵直着身体,盯着地上的杂草,“不,您比信徒更重要!”
  手一挥,玫瑰花瓣飘散着落在其他玫瑰上面,染上血迹的地方,像一颗颗血色的珍珠。
  黑色厚底鞋停在约书亚视线内,他刚抬起脸,一双冰凉的手指就按在唇上,那指腹很凉,冰的他一颤,血却温得很,均匀地抹在他的嘴唇。
  “那就…”他一顿,指腹用力按压约书亚的嘴唇,“千万别拒绝我的意愿,亲爱的约书亚。”
  “是,我随时可以陪您前往德里克斯城堡。”尽管克制嘴唇张开的弧度,但依旧是在反复摩擦阿斯莫德的指腹,顺便尝到充满腥甜的铁锈味。
  这味道使约书亚胃部痉挛,脸色变得苍白。
  阿斯莫德颇为有趣地欣赏他这副模样,银色的发丝,纯净的蓝瞳,苍白的皮肤,所有寡淡的色彩被唇上的血红冲破,纯洁中透着淫靡。
  指腹离开,食指挑起约书亚下巴,移动着观看他睁大的眼睛,“我想你是乐意的,神父?”
  “是的。”指甲扎进掌心,约书亚僵硬地勾起唇角,“我非常乐意为您服务。”
  收回手鼓掌,阿斯莫德笑得很开心,“那真是太好了,毕竟逼迫一位神父,可是一件让我为难的事。”
  他转身走向走廊,反转着摆弄手掌,看着那已经开始凝固的血液,“我才刚到索多玛,还要四处看看,今晚我等着你带我去德里克斯城堡。”
  侧过脸,耳边发丝被风吹拂挡住他的脸庞,缝隙处露出漆黑的眼珠,“不要让我等你抑或找你。”
  等阿斯莫德的背影消失,他才抓住袖口用力擦着嘴唇,约书亚克制不住地干呕,那些血液已经干在唇上,血腥味刺激他跳动的神经,额角疼得像是要从那里裂开。
  约书亚在花园里奔跑,找到井口拉上水桶,捧起冰凉的井水漱口,一遍又一遍,嘴唇冰得发红,他还是觉得不干净,拎着水桶回屋倒在木桶中。
  他在教堂门口找到失神的亚克,把水桶塞进他怀里,被湿滑的触感唤回神智的亚克,痛苦地哀叹道,“我亲爱的约书亚呀,我想井水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洗到干枯!”
  “你上一世一定是因为一生没有洗过澡而死的!”
  尽管不停抱怨,亚克还是认命地去给约书亚提水,约书亚从神像两边取来圣水,这次要用双倍才可以洗尽污秽。
 
 
第六章 交谈
  饮下圣水,身体平躺在木桶内缓缓下沉,脑海中闪过和阿斯莫德对话的短短几幕,所有跳动的神经都在警醒他不要靠近那个人。
  他的感官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厌恶,无法描述的隔膜罩着他,只要对视上那双眼睛,约书亚便觉得自己身处在污秽中。
  握着十字架按在心口,只能祈祷王子可以快些到,而他可以在陪伴斯莫德侯爵的这几天安然无恙。
  在水里泡到指腹起皱,约书亚才离开木桶,赤身坐在柔软的床铺,床边的玻璃花窗依旧将颜色各异的光束映照在他的背上,屋里昏暗,只有他背后的这些光,一切犹如一场绮丽的梦。
  在屋内沉思良久,约书亚带着焦虑穿好衣服,神情恍惚地走到教堂前厅,亚克已经送走那些贵客,正倚在门边遥望着,连约书亚走到身旁都没有察觉。
  直到一声轻咳,才猛然将他惊醒,吓得亚克不停拍打胸脯,“我的约书亚神父,你什么时候学会背后吓人了?”
  “你在看什么?”约书亚捂着胃部,心理上的恶心感还未散去。
  “当然是看那位斯莫德侯爵,天啊,我从未见过他这么迷人的男人,简直胜过我所有见过的夫人。”亚克一手捧着脸,一手按在胸口,他神情热烈激动,脸颊成了桃粉色。
  “对了,侯爵阁下和你说什么了?”他好奇地打听,压不下语气里的艳羡。
  提起这个,约书亚厌烦地翻动眼皮,“侯爵是国王派来先一步接应王子的,命我陪同他前往德里克斯城堡。”
  亚克察觉到他兴致缺缺,无奈地摆手,“这是多么好的事,到了你这里反倒成了折磨!”他可是真的想替约书亚前往那里。
  “约书亚,他可是侯爵,你千万不要激怒他,来自皇城的人…”他不再继续说下去,面孔隐藏在阴影里。
  亚克背部抵着墙,躲避门口刺眼的阳光,他看着光束里飘动的灰尘,视线逐渐涣散,“亲爱的约书亚,无论德里克斯城堡内发生了什么,请记住不要反抗,伟大的主会保护每一个不反抗的信徒。”他嘴角上扬,视线也随之看向上方穹顶天主敞开怀抱的油画。
  约书亚心情更加阴郁,眉毛挤在一起,蔚蓝的眼瞳灰沉沉的,沉默一会儿,他说,“也许你更应该去哪里,聪明的亚克比我更适应亲近那位侯爵。”
  亚克耸肩,又托举双手挥动,想笑眉毛却沉下,扭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亲爱的约书亚,你若是不那么爱洗澡,我想你也就会习惯了。”
  他问,“你什么时候去德里克斯城堡?教堂没了你,所有一切都要我去处理,这可真是残忍,我要忙到王子殿下到来吗?”亚克苦恼地揉着脸,“我还没选出接见王子的修女,你真该知道,她们都很不错,这太难选了。”
  “今晚!”逐渐临近的时间,已经让约书亚绷紧神经,“侯爵叫我在这里等他,只要王子到来,我就可以回教堂了。”
  亚克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湿滑的舌头舔过干燥的嘴唇,似乎在笑,“他抬起手虚虚地放在约书亚肩膀上,没有拍下去,而后从他身旁走过。
  亚克离开后,教堂内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空荡荡,孤独矗立的神像,一排排熄灭的蜡烛,那些被清理干净又再度染上脏污的椅子,昂贵却不得不铺在地上任人践踏的丝绒地毯。
  放眼望去,这座奢靡的教堂内部,只剩下一些大块大块色彩斑斓的色块,分辨不清每样事物的边缘,只是一团团的颜色。
  街道上,阳光炙烤下,匆忙的脚步弄得尘土飞扬,每一段马蹄声总是伴随着怒骂和惊慌的尖叫,没人再看向教堂,今天不属于流窜在街道上的人们。
  该死的是,今天也不属于约书亚,一切都已经被那位侯爵掠夺进即将到来的傍晚,他要离开神圣的教堂,繁杂艳丽的色彩,而到达他从未了解的德里克斯城堡,那片灰黑色的古堡。
  钟表每隔一段时间响起的提示音,那在教堂内回荡的逐渐增加的次数,都在提醒伫立在门口的约书亚,夜晚降临。
  马蹄声响起,漆黑与夜色融合一起的华美马车停在教堂前,两匹扬起马蹄嘶鸣的黑马毛皮油亮,鼻子喷出两股白气。
  帘子被拉开,月色下白得发光的手指搭在窗边,露出半张脸,凝视着守在教堂门口不知站立多久,身形看上去异常僵硬的约书亚。
  阿斯莫德用另一双手托着下巴,指骨缓缓摩擦,他清楚约书亚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有趣的是他依旧未动,像是不得到他的呼唤,便可借此一直躲藏在门口的黑暗中。
  “真抱歉,我亲爱的神父,索多玛城真是有趣不知不觉偷走了这么多的时间,一定是让你等急了。”
  听到阿斯莫德的声音,约书亚憋着的那股气散去,紧绷的身体顷刻倒塌,脚步踉跄撞在门边,暗自活动麻木的肌肉,约书亚不自在地回道,“并没有,尊贵的斯莫德侯爵,等待您是我的荣幸,如果可以我非常乐意一直等下去。”
  阿斯莫德眯起眼睛,双目中迸射出幽冷的光,他探出手挥动,如同死神的镰刀,“这听上去,倒像是对我的小抱怨,神父快上马车吧,已经耽误太久,该前往德里克斯城堡了。”
  唇齿间泄了气,他不是位顽固愚蠢的人,约书亚顺从地踏入马车内,视线粗略地扫视一圈,内部与外部是一样的黑,侯爵似乎格外钟爱这份压抑的色彩。
  在中间漆了色的木圆桌上,摆放一盏提灯,仅能照亮方桌周围,跳动的火光使眼中一切明暗不定,垂下的帷幔细碎的穗子,随着马蹄声被风吹动,使车内看上去不似密封的牢笼。
  唯有那张半明半灭的脸上,充满审视与兴致的目光,让那火光也透着股诡秘,在光芒照射不到的地方,在那半张置于阴影的脸中,他仿佛看到一头流着涎水,獠牙森白的野兽,在这逼仄的空间内散发出肉类腐烂的恶臭。
  约书亚扭转过头,捂住胃部,被帷幔挡住的马车让他感到窒息。
  阿斯莫德拿起垂在窗旁的绳结将窗帘捆绑在两边,夜风吹进马车内,像一双母亲冰凉的手掌,拂去约书亚的不安。
  “神父。”阿斯莫德把玩绳结,侧着脸看向窗外,约书亚却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眼珠移动到眼角在盯着自己。
  “你似乎有些反感和我同处一室?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
  约书亚下意识咬紧嘴唇,身体似乎是被夜风吹冷了打了个寒战,他张开口,眼前闪过那恍若被碾碎的蝴蝶翅膀般带着血迹散落的花瓣…
  还有亚克仅吐出半句未敢说完的话。
  唇颤了颤,敛去眼中光彩,果然远离教堂,神的庇佑便不复存在。
  “我该如何向您表达我的歉意,竟然因为身体不适,而让您产生这样的误解。”
  约书亚移开捂在胃部的手,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自然,“我非常珍惜和您相处的时间。”
  “是吗?”阿斯莫德表情怀疑,转过身翘起长腿,身体前倾逼近约书亚,手放在脸颊又移动到唇边,被牙齿咬住,“你该知道,我的神父,我讨厌被欺骗。”
  “亲爱的斯莫德侯爵,我该如何让您相信我的诚心呢?”约书亚逐渐从容,他试着把阿斯莫德只当做来告解室忏悔的信徒。
  “将问题抛回给我。”阿斯莫德向后倒去,慵懒地倚在座位里,打了个哈欠,“神父连耍滑头都这么的可爱,真是让我不忍心再过多地逼迫你。”
  他很疲倦的模样,从早晨见到他起,就一直是这副懒散的姿态,但在约书亚眼里,这似乎更像是饥饿。
  庆幸的是阿斯莫德没有再逼问,依靠在窗旁假寐,归于平静的马车内给予约书亚喘息的空间,他借着吹来的凉风吐出心中郁气。
  从怀里掏出那本黑封皮上面印着白色十字架的圣经,手指摩擦那已经有些褪色的边缘,余光打量闭目均匀呼吸的阿斯莫德。
  他的面容无法形容的瑰丽,不是如何精美绝伦,倒像是无垠的宇宙中那些星云,藏着浩瀚缥缈的未知,足以让人穷尽一生追寻,约书亚收回目光,手指按紧圣经,指甲宛若要被掀开一样刺痛。
  他…不敢看。
  马车在沉默中行驶进夜幕下如同黑色剪影的古堡,厚重铁门敞开,穿过一条盛放着白玫瑰花丛的道路,马蹄声静止,透过窗户看见维多利亚式风格的古堡,通体以沉闷的灰色和枯黄装点,像是藏于孤岛的监狱。
  阿斯莫德没有睁开眼,约书亚也只好等着,没多一会儿,一双手将桌上那盏提灯关灭,黑暗中那道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神父,让你等了那么久,想必一定饿了?”
  约书亚更想随便进入一间屋子快速度过这几天,但他及时醒悟,“是的,感谢您的体贴。”
  约书亚听到满意的笑声,夹杂衣服摩挲声,阿斯莫德下了马车,抬起门帘一排侍从面无表情手中高举着提灯,恍若一排蜡像烛台。
  约书亚跟着下去,阿斯莫德吩咐侍从去准备食物,说着不了解索多玛,却对古堡内轻车熟路,带着约书亚来到一层大厅中间,在垂下的水晶灯的照耀下,已经摆好了桌椅。
  桌上铺着雪白的丝绸,又盖了层半透明雪纺纱,中间连接前后座位的一排花瓶内插着新摘下的玫瑰,脚底的地毯是深红色,触感绵软铺了三层,似是踩在血肉泥浆中。
  墙壁上挂着的油画,是一位少女垂目温柔地望着他们,怀里捧着盛开的白百合挡住赤裸的身体。
  画下壁炉上摆放高塔模样的钟表,表盘上指针已经停止走动,钟摆却依旧在左右摇摆,发出艰涩的咔嗒声。
  侍从的脚步声打断约书亚思绪,各式的甜点被摆放在桌上,以及两杯倒好的红酒。
  阿斯莫德弹着杯壁,清冽的震动与钟摆涩滞的声响混合,一步步逼近成为约书亚胸腔内跳动的心脏,反过来带动心跳,紧迫的仿佛要从他体内逃脱。
  握紧叉子的手失控插进甜点内,撞在盘子上的响声打破阿斯莫德敲出的鼓点般的奏鸣曲。
  拿起酒杯,摇晃的红酒流入口中,“约书亚,神父这个身份对你而言有多重要?”
  约书亚不解他地询问,却还是回答道,“非常重要!”双手握着十字架,冰凉的触感让他心情逐渐平静,目光温柔虔诚,“它使我与神更近,更能聆听主的福音,并将其传播,主会让所有苦难消失,祂是唯一的救赎。”
  阿斯莫德没有动桌上任何一盘食物,他的眼神穿过玫瑰注视着约书亚,喉结滚动吞咽下绯红的酒水,“真是有趣,我时常这么想。”
  眉间皮肤皱缩,他的表情疑惑又玩味,舌尖舔过唇角通过落在约书亚身上的目光,仿佛舔舐的是他脖颈处跳动的血管。
  “人们总喜欢渴求泥塑的神像,祈求一道神光可以免除所有痛苦,为此他们更能忍受磨难,甚至主动找寻磨难,仿佛那是通往天堂的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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