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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乐园(玄幻灵异)——狐狸默然

时间:2024-03-26 09:29:51  作者:狐狸默然
  阿斯莫德意味不明地笑着,“包括那位“迟暮”的教皇。”
  话头一转,笑声愉悦,“若是求不到神,他们就会找到地狱里的魔鬼,只要满足欲望,是泥塑的神抑或火焰中的魔又有什么区别呢?”
  眉毛压住眼皮,湛蓝的瞳孔晃动着,约书亚忍着不满,“尊敬的侯爵阁下,主的教义与国王的权杖同样重要,我想您绝不会玷污权杖,也不该轻视天主。”
  “不。”阿斯莫德摆手,音色散漫,“我绝无轻视神的意思,我只不过好奇,亲爱的约书亚神父,你如此虔诚,想必能给我一个风趣的答案。”
  “满足欲望,求你的主求地狱的魔有什么区别呢?”
  眉压得更深,唇抿紧,他可无法认同地狱中肮脏的恶魔可以同他的主位列在一起,“主不会满足任何欲望,只有恶魔才会引诱欲望,并吞噬他们渴求欲望那卑劣丑陋的灵魂。”
  阿斯莫德笑得更开怀,约书亚的确给了他很有意思的答案,是美味甘甜的香气。
 
 
第七章 倒数第二日
  于是,他大笑,摇晃的酒杯洒出红酒的弧线,约书亚想,此刻想必整座城堡都是他肆意的笑声。
  这声音不是从他喉咙中声带振动而出,不是从他沾满酒水犹如鲜红玫瑰花瓣张开的唇扩散而出,约书亚想,这大概是那燃着烈火,到处都是硫磺味的地狱中传出,他听得身体发冷,他听得身体僵硬,那笑声穿过他的耳朵,他的心。
  他听到了欲望二字。
  阿斯莫德赞颂,眼中流淌星河,“我的神父,你简直就似雪中沙棘,冰冷苍白的雪霜包裹住你的甜美,无论冻结你,还是融化你,你的甘甜、酸涩,都会流进我心底。”
  他将剩余红酒倒进面前玫瑰花心中,像是小型的血色瀑布,在花蕊积蓄,从花瓣缝隙潺潺流下,画成一条红色的线,在透明的瓶底积成薄薄一层。
  他总是喜欢将任何纯洁的颜色染上那淫靡的红。
  约书亚眼前的画面缩小,从灰石板的穹顶、垂了六层明晃晃的水晶灯,矗立的沉默石柱、黑白相间钢琴键似的地板、三层血肉般柔软猩红的毯子、这一切包裹下莹莹淡白铺着绸布纺纱的桌椅、掠过赤裸的画像,停留在红酒香气中盛开的玫瑰。
  这一次没有痉挛的胃,没有想要干呕的厌恶,他开始平静,目光移开。
  交叉的十指撑着下巴,阿斯莫德用困倦的即将睡去的声音问道,“约书亚,当生命成为永远缠不完的线团,你的上帝也只会无聊的像个魔鬼。”
  他的声音舒缓宛若母亲吟唱的摇篮曲,温暖的双臂仿佛已经将你抱在怀里轻摇,“也许本不存在天主抑或撒旦,这亿万人歌颂恐惧的只是一个不会死去的疯子。”
  这是在扭曲他的信仰,篡改他的灵魂,将他所有信奉的崇拜的连带着脊梁一起揉碎踩在脚下。
  这使约书亚无法忍受,愤怒冲破酒香玫瑰,化成一道风吹拂阿斯莫德的发丝。
  “尊敬高贵的侯爵阁下,你的目空一切某一天一定会使你忍受地狱烈火般的焚烧!”
  “你不该践踏神的荣光,正如不该怀疑国王的真理。”
  “哦?”阿斯莫德眉眼弯成残缺的月牙,手指抚摸按揉着薄薄的肚皮,像是想按进去,“我已经在忍受烈火般的焚烧。”
  “神父,你如此信仰你的神,将你全部的纯洁献给他,这让你心灵空荡一无所有吗?这使你没有欲望吗?”
  遽然蜷缩的手指划破雪纺纱,愤怒的情绪脱离躯壳,一同将灵魂带出,他内在的回声诉说不出他内心的真我。
  约书亚感谢这一刻灵魂躲到远方,离神近的远方。
  “是的,对神的爱已经将我填满,我的内心灵魂、这毫不作为的心脏,这无用的躯壳填满,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欲望。”
  “神的目光消融那些犹如尘埃般没有意义的欲望,它等同罪恶,而罪恶无法侵害神的信徒。”
  阿斯莫德垂目,黑暗的光,幽深的光,黑洞般旋转,他站起身步履轻盈走到约书亚身前,弯腰凑近他的脸,指腹挑起约书亚下巴。
  那光又变得温柔慈爱,像个唱着夜曲手握镰刀的死神,拿起酒杯,红色的波澜从杯口倾泻,丝绸似的堆叠在约书亚唇间,迸溅着点缀在他倏然苍白的脸颊。
  低沉的声音被他蓝色震荡席卷骤雨的眼瞳观测,随后才被耳朵捕捉,“神父,亲爱的,我的约书亚,你明白我说过我讨厌被欺骗。”
  下颌冰凉,缭绕酒香,竟熏得他醉了似的,眼前一阵摇晃,天旋地转,阿斯莫德眼底的星河在坍塌,而他一不小心跌入其中。
  手拽住救命稻草般的丝绸,短促清脆的布帛撕裂声从两人中间穿过,那些东倒西歪从桌上滚落的花瓶,安然无恙地摔在三层地毯上。
  移开空了的酒杯,阿斯莫德靠得更近,约书亚已经能看清他每一根纤长的睫毛,“吓到你了吗?亲爱的神父,你像个受惊的兔子,我看到你炸开的尾巴了。”
  两根手指拎着杯子,摇晃着随手丢了出去,摔在地板上迸裂飞散,每片都反射出水晶灯扭曲的光芒,犹如大小不一锋利的珍珠。
  这声炸裂在耳边的响声,使约书亚缩紧的瞳孔颤了颤,“我…冒犯了您,请原谅我的过失,身为神父绝不以谎言掩盖真相,尊敬的侯爵阁下!”
  “我既不是胆小的兔子,也不会因此而惧怕您。”
  唇似裹了蜜一般润泽,随着他张合滴着残留的酒液,既妖艳又香醇,阿斯莫德被吸引低头闻着人类体温蒸腾的酒气,而后拉起约书亚的手,将他拽向自己,两具成熟男性身体贴紧,阿斯莫德指尖按压在他的后腰,用力让他的腹部更为贴合自己。
  阿斯莫德似乎醉了,颊上一大团玫瑰色泽的红,“神父,我喜欢你的回答,就像个赌气又无知的幼童般可爱,是什么使你像禁果一样诱人?”
  “难道你将使我成为亚当?”
  “抑或我将使你成为夏娃?”
  约书亚视线闪躲,声音却坚定果决,“我的身份永远都会是主最虔诚的信徒,宣传主福音的神父。”
  他伸手想推开阿斯莫德,脑海里闪过亚克似笑非笑的脸庞,颓废地垂下双臂,约书亚克制呼吸,他不想与阿斯莫德的身体更贴近。
  阿斯莫德的手离开约书亚后腰,按在椅背将他圈在怀里,“你的忠诚神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感动得流泪。”
  他胸腔的震动传到约书亚身上,脱离被束缚的环境,约书亚下意识后背抵住椅背,尽可能地离阿斯莫德远一些。
  他满脸都是黏腻的酒浆,胃里更是装下不少,约书亚不喜酒醉后的迷幻,只不过一杯灌进他口中,流过喉咙的酒液,就已让他身体发热,轻微颤抖。
  他在心中祈祷,握紧十字架,他希望阿斯莫德对他的戏耍,足以满足他的乐趣,可以放他离开随便去哪个屋子。
  阿斯莫德从他弓起脊背,蜷缩身体,似是想遁入地下的防备姿态里看出他的想法,他又打起哈欠,捂着肚子懒洋洋地顺了约书亚的意,“太晚了,我实在是困倦得睁不开眼,约书亚神父想必也想休息,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我留给你,去吧。”
  他温柔抚摸约书亚的脸庞,沾上酒水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吮,而后走向楼梯,清脆的鞋跟撞击台阶的声音逐渐远去,约书亚身体软了下去,扶住椅背没能立刻站起身。
  他望着桌上的狼藉,额角抽痛,一声叹息似一阵青烟,在灯光下飘散。
  约书亚找来侍从去准备洗澡水,自己来到阿斯莫德所说房间的门口,右侧不远处还有一间屋子。
  脚步一顿,约书亚推开门,身后侍从们提着一桶桶水倒进浴室木桶里。
  他无心观看那张奢华柔软,铺着红丝绸,周围垂着红纱幔的实木大床,那些刻意做旧的雕刻技法和漆色,只会显得这屋内更死气沉沉。
  到处都是阴郁的黑和扭曲的红,像是打翻的腐烂肉块和扭动的血红肠子,以至于残留在脸上的红酒,也散发出血腥气。
  侍从离开后,约书亚迫不及待脱去衣物跳入水中,他隔着被惊扰的水面,那阵阵荡开的水波,从浴室内望着卧室深绿的墙皮,上面印着老式糖果皮似的花朵图案,被水波扭曲,像是浪花卷起的泡沫一样散开,斑驳的深绿融化暴露出本身黑色的墙皮,墙皮的色彩又涌动着和那黑的红的床融合,约书亚仿佛看到一个人的脏器,是如何蠕动,吞噬这房屋内的一切,用黏稠的胃液将其消化。
  他闭上眼沉入水底,十字架向上飘去,银光闪烁。
  将黏腻感和对自身遭遇的厌弃感洗尽,约书亚在衣柜找到睡衣穿上,他停在床前站了一会,转身轻声推开房门,走向右侧那间屋子。
  不知为何,也许人类同动物有着相似的本能,懂得趋利避害,这间屋子没有准备好让人入住,虽然收拾干净,屋内却没有点燃蜡烛和香薰,约书亚没有开灯,他对屋内看得眼晕的色彩很是反感,他借着窗外的光,摸索到床边躺下。
  他侧身看着透明玻璃外的夜色,如果此刻他在教堂,想必已经躺在印满玻璃花窗五颜六色光斑的床上,正如光束是连接人间与天堂的通道,他与主无比接近着。
  而此时他只能握着十字架,望着窗外沙沙作响晃动的树影无心睡眠。
  约书亚遥望着教堂的方向,直到树影不再晃动,风似乎也停歇了,眼皮变得沉重,一点点遮住他的视线。
  他睡着了?
  黑暗中饥饿的野兽却也该苏醒了!
  极轻的脚步轻蹭过毛茸茸的地毯,发出如庞大虫子挖掘穿过土壤的细微声响,他似乎推开某扇门,却没在门后看到自己想要的,他不气恼,反而发出玩味的轻笑。
  继续走着移动到另一扇门前,伸手推开,这次他在门后看到自己想要的食物,而且已经摆在精美柔软的盘子中。
  关上门,窗外的月光已经透不进来多少,漆黑的环境中他依旧能看清周围的一切,阿斯莫德推开床头柜上的杂物,拿起约书亚脱下的达拉里斯,里面一样东西掉落被他接住,是一件造型精美却边缘褪色的银色匕首。
  他握住匕首,把玩着摩擦边缘,似乎也曾有人像他这样夜以继日反复把玩,才使它边缘褪色。
  阿斯莫德眉毛皱着,眼中光彩闪烁,他笑了,嘴角无声咧开,他似乎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看向约书亚缩在被子里的背影,坐在床头柜上优雅地翘起腿,那件黑色常服被他踩在脚下。
  他久久凝视着,俯身伸手探向约书亚,手指停留在约书亚头顶,沿着发丝抚摸他的头发。
  他上半身趴在床上,手臂托着脸颊,手挡在约书亚耳旁,嘴唇凑过去轻声笑道,“让我猜猜看,你真的睡着了吗?”
  一转眼,已在德里克斯城堡住了两日,向往光明需要时刻自省,谨小慎微保持着纯洁,堕入黑暗却快得多,他甚至开始习惯阿斯莫德的视线。
  也许是看见他的频率太高了。
  花园中,约书亚站在盛开百合的花坛前正在祷告,这是他在德里克斯城堡内,日日都要做的事,他对主的忠诚发挥了作用,他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危机。
  那位王子终于要到达索多玛了。
  阿斯莫德坐在窗边,一条腿伸出耷拉在墙壁上,他看着下方银发在光下犹如明月,面容不逊色娇嫩百合的约书亚,手指敲击窗沿不知在思绪什么。
  祷告结束,约书亚回头寻着已经熟悉的视线望过去,俯身向阿斯莫德行礼,“尊敬的斯莫德侯爵,我想我们该启程去迎接王子殿下了,我仿佛已经听到马蹄声在向城门靠近。”
  “你很期待见到那位王子吗?”阿斯莫德挑眉,“我说过骄纵的王子殿下,像个顽童似的是个小恶魔,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晚一些看见他。”
  “还是说亲爱的神父,希冀着王子到来后,你可以离开德里克斯城堡?”
  约书亚的心在叹气,面容挂着淡淡的笑,从容应对道,“身为神父如果不能第一时间迎接王子,那一定会被责备为蔑视王权,我们是主的信徒,也是国王的臣民。”
  “不论我说什么,约书亚总是能找到应对我的话语,你这张伶俐诱人的嘴也许该被堵住。”他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估摸着时辰,王子的确快到了,便也不再为难约书亚,下楼命令侍从去准备马车。
  再次坐上马车,沉闷压抑的氛围似乎也消失了,他猜想也许是离开教堂太久。
  约书亚清楚亚克可以准备好一切,即使他离去两日也不用他担心,此刻他大概已经带着修女在城门等候,并抱怨着他的迟到。
  索多玛城门前,土黄色石块堆积的城门在时间侵蚀下,许多石块已经破损,出现裂缝,它像一块巨大厚重的饼干,正在被渺小的蚂蚁啖食。
  城门最上方被雕刻成巨大的羊头骨,头骨中间是一只睁开的人眼,眼睛正望着远处向这里赶来的车队。
 
 
第八章 王子到来
  一头高大的白马扬起蹄子奔跑,绸缎似的鬃毛飘扬,马鞍上坐着一位青年,俯身贴近马头,他穿着银色绘有金纹的铠甲,腰间别着同色的长剑。
  他脸庞被荆棘形状得头盔包裹,露出些许冰蓝色的碎发,那双坚定有神冰晶一样的眼珠,正望着城门上的羊头。
  他抬起手示意车队慢行,同时喊道,“王子,我们到了。”
  他身后是四匹白马拉着的白色圆形宛若花苞的马车,马车周围陪同许多侍从和骑士拥护守卫着马车。
  车队放慢速度,缓缓停在城门前,兰斯洛特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单膝跪下,门帘晃动伸出一双涂着红色指甲苍白骨感的手,宛若披着皮的白骨。
  金色碎发探出,阳光下那是位少年感十足的脸庞,他一双金瞳灿烂如朝阳,身上披着一层光晕,恍若万千飞羽中降临人间的天使。
  西蒙脚踩在兰斯洛特腿上,微微皱起眉,便有侍卫取来红毯铺在他脚下,他踩着红毯一路走到城门前,兰斯洛特起身沉默地守卫在他身边。
  西蒙喃喃自语,“想要离开皇城可真是不容易,就连这丑陋毫无艺术感的城门,竟然都让我有几分赞美它的意图。”
  他看向里面,亚克堆着笑容走来,西蒙哼了声,“来迎接我的就是这样丑陋的东西吗?”
  亚克嘴角笑容僵住,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走,而此刻约书亚和阿斯莫德才坐着马车姗姗来迟。
  下了马车,约书亚的目光立刻被那耀眼的金色所吸引,他小跑着跪在西蒙身前,阿斯莫德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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