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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GL百合)——摆渡鸟

时间:2024-03-28 07:58:58  作者:摆渡鸟
  总是她的苦,但不允许是向善芳的孙女时受苦。
  如今娃娃化为灰烬,孔知晚的“劫难”就失去遮挡,暴露在光天化日,神也好,因果也好,都能瞧上一瞧,前来要债。
  这辈子是难护住了,听天由命看造化。
  另一个除灾娃娃是向子旭应该同样如此,但下一刻就推翻了方静的判断,向子旭的最后那点灰也和散不去的熏烟一起,飘出蛇塔的禁锢,散得干干净净,尸骨无存。
  方静顿住,她离开向善芳,蹲下,指尖抹过地面,是和旁边孔知晚的那地灰不同的干净——向子旭死了。
  人的存在,分为两种,一种是寻常意义的活,一种是非常意义的活。
  前者就是身体发肤,后者就是灵魂。前者死,后者不一定死,比如鬼魂、寄宿梦境的木偶,就是身体消亡后灵魂的苟活。
  这么一说,好像身体的死亡并非终点,人的意识能够跳出时间,成为永恒,但并非如此。非常道在这方面堪称无情。
  如果是寻常,即便身体被碎成九段,仍然能在九个宝匣里分别存在,但一旦灵魂死亡,非常而衍生出的痕迹就会跟着灭亡,就像梦境会变成尸体,最后消散。
  于是先祖大道,给“器具”以“延续”的意义,将他们的因果锁进其中,成为能操纵咒令的咒具。
  这是最初的“浴火重生”,最默契的“永生”。
  眼前,除灾娃娃就是非常的产物,连灰烬都散作无形,只能是他的灵魂也一并去了。
  方静想起,向善芳在第一个除灾娃娃燃尽时还无动于衷,因为她知道保护孙女的盒子碎了而已,于是只是叹气,但第二个却是孙子的死讯。
  她仿佛又回到向老三的葬礼,看这个在内敛处意气风发的女人,沉默成灵柩旁的一朵纸扎白花,薄脆如纸,煞白而憔悴。
  她只见过向老夫人两次这般狼狈,一次是被向善豪背刺,一次是她最疼爱的儿子病溺在本该风华的年纪。
  方静用手帕轻轻擦去向善芳额角的冷汗,叹息道:“即便是你也活不过百岁,人来一次如昙花一现,终要落,可到你真正闭眼之前,你还要目送多少人先走一步?”
  向善芳晕倒又吐血,脸色发白又冒冷汗,被魇在不知哪段噩梦,醒不过来,方静为她点了一盏灯,暖着她的灵魂。
  梦里,石漫一抬眼,梦境变幻,似乎又要上演谁的一生,老太太的传奇的确比没走多远的小辈们精彩,但石漫不是偷窥狂,耐着性子看别人乱糟糟的人生,只为找到击破的线索。
  如今危机过去,她干脆手一挥,不像雨天跑进别人檐下躲雨,毫无外来者自觉地逼回梦境,让主人家滚回屋子里。
  向善芳又没有什么遗言和未尽的心愿,展露梦境只能是老太太睡着了——想起她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晕了。
  主人家比她年长,比她有经验,脾气也不如慈祥面那般温和,并没有惯着她,而是将她扬了出去。
  向老夫人生气了,石漫莫名痛快,她巴不得立刻赶去向家祖宅,质问老夫人信奉的九头蛇神给她添过多少笔孽障——蛇像祭祀、浴火凤、她的亲儿女、琉璃宝匣里的断头亡魂。
  还有她父亲的血债,她行尸走肉也要寻得的报应。
  强行醒来的九头之蛇已经归去,石漫被扔出梦门,坠入深空,她放任堕天般的快感,直到孔知晚的金锁再次卷走她,她从放任自己坠落,又变成放任自己被拉走,独自堕落和在孔知晚身边,就是她最安心的两件事了,哪个都行。
  但她更偏心后者。
  等她被甩进孔知晚的梦门,深空再次归于平静。被小石队长引出的无辜梦境们,一个又一个隐匿回深空,只留向善芳的梦境独立。
  不客气赶走石漫的白色梦门,忽然开了一条缝隙,慢慢打开,简单的开门竟然荒唐地庄重,像为贵客特意开的门。
  寂静的深空,出现一条燃烧火焰的凤凰尾。
  尾巴的尾端,凤镜睁开阴冷的蛇瞳,没有追上猎物的九头之蛇并没有远去,祂比石漫想象中醒得更久,但有点“苟延残喘”,守在沉睡之前,宛如炸裂的惊雷,游进向善芳的梦境。
  九条阴险骇人的脑袋,张牙舞爪地前行,一路畅通无阻,无视一道道守护灵魂秘密的梦门,直入最后一扇梦门。
  最后一扇梦门之后,向老夫人最隐秘的秘密,是一座没散的梦境尸体,就像林海亮将石咏志的梦境尸体藏进自己的梦境一样。
  门“轰”地关紧,梦境也归入深空,消失不见。
  向家宅群的坟墓里,夜色寂静,乌云蒙蒙,不见明月,鸟兽潜藏,只有冷风阵阵,诉说哀语。
  “向”字靠神明和祖宗立世,寻常的忌讳反而是传承的准则,比如,向家祖坟就在宅群的正中心,为保祖宗情景,活人反而绕在四面八方生活,但向家有归家而安的“优良传统”,坟地一直扩建,都到宅后河流,大部分宅子地下都是坟。
  真真做到“向死而生”,七中学生们在坟上发愤图强,世家子弟在家族坟上念神叩拜。
  宅群后的河流旁,一处偏僻的宅院,杂草丛生的角落,一只迷路的蝴蝶停在野花上,忽然,土地微微震动,插出一只苍老的骨手,一边重生血肉,一边又衰老脱落,托断了野花的根。
  蝴蝶惊飞,还没飞出角落,就被陡然伸长的手掌攥在手里,一会儿就没了动静,等五指的皮肉再一次脱落,露出骨缝里垂落的蝴蝶羽翼。
  骨头不在意掉落的血肉,那些新长出来的组织和皮肉脱离,就成了一地的灰,最后连灰也维持不住,随风就消散了,好像被什么怪异的存在藏进另外的时空。
  一个人掀开厚重的黄土,露出地下的棺椁,他只是一个试图长出血肉的骷髅架子,佝偻身体,从骷髅的姿势,像七八十岁的老年人,诈尸前应该是一位寿终正寝的福人。
  他向前蹒跚,死了几十年,太久没有走路,他不小心被自己的棺椁绊倒,幸好他的血肉不结实,但骨头很结实,摔一个狗吃屎都没散架。
  他爬起来,将棺椁重新埋好,他的棺椁打开很容易,也不是第一次被打开了——前段时间,他的棺椁就被挖出来,摆在宅群中间,撬开镇魂钉,开棺露骨,供向家人观赏——观赏他真的死透了,没在外面组织什么蛇像祭祀和浴火凤。
  毕竟一个死人什么都做不到。
  向善豪拽过棺材里带出的黑斗篷,经年累月,但没成为艺术气息浓郁的破布条,而且够长,完全遮住他的身形,藏起他非人的怪异。
  他一步又一步,很快适应了如何用两条腿走路,他好歹当过向家的家主,宅群的分布一清二楚,灵巧绕过一切可能的人和咒令,停在诡秘的河流边片刻,如风断的树枝,无声落入流淌的水中。
  他仰躺在水面,顺流而下,血肉簇拥到眼球,生长,迎着无月的深夜,他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兽瞳。!
 
 
第127章 明面的恶
  高跟鞋踏过老宅的青砖,杨梦玉提着一盏青灯,穿过长廊,她身量丰满,到哪都是琳琅加身的贵妇人,此时却走出幽魂的气势,直到临近宅后的墓园停下。
  杨梦玉往里搭了两眼,不辨情绪:“那小子死了。”
  伺候她的仆人风吹来的孤魂般,好像悬在她身边:“这不好吗?子冲少爷的障碍少了一个。”
  “从我肚子里爬出的种,我还不知道他几斤几两吗?”杨梦玉嗤笑,“我若真心想当‘太后’,也该为小铃造势,她看似跋扈,其实心如明镜,比她哥强。”
  仆人眼珠一转:“小姐自是最好的,您不愿让少爷小姐继承家业?”
  “家业?业障还差不多!她在我眼里当然是最好的,可在这儿吃人的地方,‘最好的’是别人才是最好的,别看向子旭那小子天天一张笑脸,心里比小铃更不可一世,恰好又确有几分能力——他就是子冲小铃最好的挡箭牌,如今这牌断了,危机也就来了。”杨梦玉又缓声道,“好在孔知晚还活着,当初她不愿改姓,我还怕她对家主没兴趣。”
  仆人堆笑:“盼儿女成龙凤,但二夫人更盼少爷小姐安康顺遂,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听“龙凤”二字,杨梦玉狠地拧过眉,像被悬在头顶的剑刺了一下,她缓缓地转过头,阴冷地看着仆人,仆人知道说错话,噗通一声跪了,狠抽自己的嘴巴。
  “天塌下来,龙凤得顶天,有没有那个命?”杨梦玉拍了拍仆人血红的脸,鬼魅的咒令钻进仆人的咽喉,成了永恒噤声的毒,她俯下尊贵的身,凑近仆人耳边,“你说,我这对呈祥的龙凤,生来就是给她向家当供神的香火吗?”
  仆人瞪大双眼,捂住流血的嘴,疯狂摇头。
  “没有向子旭,今日补巫毒家报应的就是你家少爷小姐了。”
  杨梦玉再望墓园,明日是向老二的忌日,她每月都来一次墓园,打扫他的墓,尤其是他忌日的前一晚,点燃香火,陪他到晨朝降露,二夫人凶名在外,却一直有“痴情难忘”的美名。
  仆人不敢再招惹,跪在一旁等她进去,她却青灯一放,转身走了。
  “痴情难忘”的二夫人阴冷地啐了一口:“废物东西,自己的种都庇护不了,浪费我扫过的灰,你儿子真是承了你。”
  她一路直奔蛇塔,蹲在通路入口的向无德惊醒,抹了抹红印子的脸:“二夫人好,您什么事?老夫人在见客。”
  杨梦玉二话不说推开门,谁都挡不住她,蛇塔的门显现家徽咒令,将她冷拒门外,杨梦玉高声:“您这门不给‘向’字之外的人开,儿媳可要心寒,啊,不对,老大家那花瓶你让进,老三家找回的姑娘姓孔也让进,您就是对我有意见?可大嫂大哥现在抱团哭丧呢,只有我问您了,您没事吧?”
  向无德收到方静的指示看门,焦头烂额阻止二夫人,结果刚近身,就被杨梦玉悄无声息一指搭上脉搏,浑身流过冷汗。
  她挑着一边眉毛:“你替我开?也是,除了‘子’字,仍然是冠‘向’姓的鬼,比我高贵。”
  “不敢!您请您请!”向无德撤退,他能不打逆风局就不打。
  虽说向子旭死了还有孔知晚,寿宴时唤动群铃祥瑞,杨梦玉就知道又多一个挡箭牌,两个人争家主,逐渐将兄妹俩踢出局,这是最安全的。
  家主直面禁地神龛,只要家主继承候选人没死光,还不到她的两个“废物儿女”顶上。
  但她今天哪哪都觉得不对劲,临行前丈夫的牌位倒了,香火断在门口,已是预兆,她改换一盏放置许久的青灯行路,却不是去扫墓。
  她去看“魂灯”。道内的人总说向家有“皇位继承”,有一点的确如此——每个向家人出生的时候,长辈就会给他们选一处宅地,埋一套棺椁,在棺底刻铭文咒令,里面藏着名字和生辰八字。
  就是七中纪念馆里的法子,向家以此确定向家子嗣的陨落,然后不择一切手段,接人或鬼归家。
  不是谁都能看魂灯,自家只能看自家,唯有老夫人能在蛇塔望尽向家所有魂魄的衰亡。
  但杨梦玉因果在身,本就能感知“魂灯”一类的东西,虽然只有向子冲和向执铃的魂灯她能看清,但她也能大致感受到其他魂灯的存在。
  她月月都去,熟悉得很,今天少了两盏“魂灯”。
  也不是两盏……一盏之上、两盏之下的命,谁的命数散了一半?
  是挡箭牌二号孔知晚,还是因做蛇神的掌铃人本就魂灯较弱的向执铃?
  蛇塔没动静,杨梦玉却耐心十足地拍门叫嚷,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进这个门,趁着事情刚发生,探探情况。
  半晌,门开了,方静端庄地站在门后,抬眼看她:“进来吧,老夫人有话对你说。”
  向执铃眼珠忽然一动,手探进坑洼的墙壁,小心翼翼地挖开石头——这回向子冲没再闷哼流血了,石壁也没了碰瓷的念头,恢复正常石壁该有的普通样子,愉快地质壁分离——向子冲的灵魂回来了。
  她立刻将废物哥哥挖出来,不客气地按他胸口,像要挤碎他的内脏,排净污浊之气,向子冲血肉被金锁勒过,皮肤被石壁扯破,但都是皮肉之苦,没伤到内在,被亲妹妹按几下,他半昏半醒间门仿佛看到了玉皇大帝。
  “小铃……可以了,呃、咔咔——”向子冲声音卡在喉咙,沙沙作响,向执铃脸色一变,火柴点燃咒令,从他的嘴里引出卡住的东西——一张符纸,写着“四”。
  向子旭的“四”,只是他肉.身被毁,灵魂渡彼岸,只能借向子冲的嘴说出遗言了。
  向子冲干呕完又晕过去,活活一个“林黛玉”。
  向执铃松了口气,她比石漫还不客气地勾住向子冲的领子,拖行的动作如出一辙,将孔知晚视作无物。
  孔知晚护着怀里的石漫,一根根捋顺她凌乱的头发,全程就没视她为有物过,只在她走时,瞥她一眼:“你父亲死在巫毒之后手里。”
  “所以地宫没有选我。”
  “巫毒家那么多人命,满溢怨恨,不会因此宽容。”孔知晚说,“因为你是掌铃人,向家的掌铃人掌管挂在禁地神龛的盘蛇铃,是最接近神音的人,你是向家被摆在明面的恶,就像向子旭作为内定继承人。”
  她说得没错。
  向执铃很早就看清了,向家下一任继承人早已定下,从向善芳对向子旭和其他孙辈的差别就能看懂,只是她是唯一的孙女,她也有一个绊脚石似的哥哥,才在“其他孙辈”被一视同仁的慈爱中多一份疼爱。以前有人嚼闲话,告诉她,如果她不信任她的哥哥,又不舍弃他,就是最好的状态,向善芳就会越喜欢她——看到她不重蹈自己的覆辙,向善芳会把她当下一个自己培养。
  向执铃看懂了旁人的不怀好意,但她还是尝试了——她也很好奇,她能不能像她一样成为家主,但无论她如何做,老夫人都只宠着她,从不追究,也不深究。
  当时她就明白了,她在奶奶眼里,和她的哥哥、其他兄弟姐妹没有不同。
  而这份疼爱也并不纯粹,不是因为她是唯一的孙女,而是因为她是掌铃人,由她名字而诞生的职责。
  大概在那位的眼里,只有“继承人”、“掌铃人”和“其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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