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阴谋出显,虫虫害怕
刚刚经历了不止一个小插曲,如果还不谈正事,怕是天都要黑了。
紫红色的天空吐息着云彩和霞光,大概是对身体有害的的射线洋洋洒洒的倾泻而下,投射出的光柱好似姑娘们手中的彩色细线,直直的耷拉到地面上。风来得更加猛烈了,作为这片土地的老常客了,他登堂入室,不请自来,愈发的自在安然。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虫族们通常会迸发出平时无法匹及的魄力与勇气,这勇气是自然赋予的,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借来,等用了一段时间,等到这种精神内化于心了,却也可以不予归还。
基于一种同仇敌忾的莫名的情绪,黄鹂也有些好奇华夫·塞西德口中的二叔是一只怎么样的雄虫,敢和皇室流落在外的皇子勾结,和家族的掌权虫安道尔抢夺十七星这块大肥肉。
说实在话,能够知晓十七星的秘密的虫子少之又少,他们不仅得有几分真本事,还得对“十七星里有改变虫族历史的神秘物质”这种像是光明教之类的阴谋论是事件具有独特的前瞻性的理解。
黄鹂觉得这个巴博萨肯定是知道一点自已和赛白鹭都不太清楚的内情,有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他还是有些欣赏对方的魄力和行动力。
凭借望眼镜、显微镜、照相机、放大镜四种模式结合的超级big眼,黄鹂根本不需于敖过多的寻找,一下就锁定了坐在轮椅上的雄虫的面庞。
黄鹂确定自已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只虫,却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很多虫的影子,就像一张张面具被赋予了不同的角色,把哪一张面具放在他的脸庞上面都显得有一些不太合适。
看到巴博萨的第一眼,很难发现他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行动不便的残疾雄虫,相比于普通的身高保持在一米六至一米七的雄虫来讲,巴博萨大概足足有一米八。除了华夫这种大腹便便,长相普通的掉在了基因陷阱的雄虫,可能塞西德家族成员的颜值都很高。
就像赛白鹭和安道尔这样的俊美的虫一样,巴博萨也拥有着一张风光霁月的脸庞,只是眼神更加阴郁颓废,就像一朵每天都被白兰地酒浇灌的鲜花,一天接着一天的逐渐腐烂凋谢,却在烈酒的裹挟下浸满了蜜糖般的毒素,就像阴沟里的毒蛇不甘自戕,将周围的一切资源化为已用。
他坐在轮椅上,两条腿撑不起来宽阔的裤腿,随着风起,露出像尸体那样的惨白的脚踝,顺着向上望去,没有一丝血色的骨骼清晰的小腿看了让虫触目惊心。
虫族社会的医学科技早就非常发达,雄虫的恢复能力虽然远远赶不上雌虫,但是在医疗舱的加持下很快便可以痊愈。除非是像赛白鹭那样受到了不可逆转的危害,不然也不会落得每天坐在轮椅上,失去正常行走的自由的下场。
这样一个前途无限光明的雄虫就因此改变了自已的命运,也因此失去了塞西的家族的位置,哪怕是在敌对的位置,也是足够令虫惋惜。黄鹂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赛白鹭,他侧过去抬起头望向对方,在心里涌上来了一阵一阵的心疼。
赛白鹭并没有感受到黄鹂的目光,可是这样怜悯的目光刺痛了巴博萨却被敏感又脆弱的心灵。他平生最讨厌被虫当做残废一样小心翼翼的对待,就像他的一生就这样定格在了双腿残废的那一年一样。
他明明从小被当做继承虫培养,却被家族当做实验失败品一样雪藏,自已的小辈却稳稳地坐上了家主的位置;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雌虫也投向了别的雄虫的怀抱,生下了幼崽后就杳无音讯;从小便梦想着当上虫皇身边的内阁总理也失败了……
他从小便认为自已和其他的只知道玩弄雌虫、摆弄奢侈品的终日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雄虫是两种生物,却没有想到自已却沦落到这种程度,曾经看不上的雄虫们都可以来踩在自已的头上。
他也不想再装了,太累了,还是直接一点来得更加实际,他对着对面那些自不量力的劣等虫子们直接下了最后通牒:“你们听好了,你们在这里没有居住权,作为塞西德家族的成员,我已经向皇室申请,拥有了十七星的勘探开采权。识相的虫子就请抓紧离开,否则就会被强制安排到矿星进行开采。”
此话一出,众雌虫皆哗然,连十七星这样的荒星他们都没资格居住了,那他们还哪里有星币去别的星球生活?
除了去军队当炮灰,难道只能当星盗四处流浪了吗?这也欺虫太甚了吧!难道非要把虫逼上绝路不成?
他们愤恨的看向了巴博萨和站在他身旁的莫亚,现在谁还没有明白?
当初是莫亚先透露出塞西德家族打算收购十七星的消息,他还假意引导说塞西德家族会给他们一大笔费用用于在中央星上居住。让所有的雌虫都沉迷于甜蜜的幻想里,甚至没法去辨别这件事情的可靠性。
莫亚肯定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已皇室成员的身份,只是多年以来在十七星韬光养晦,没有合适的机会。当他被巴博萨找到并邀请他参与自已的计划的时候,莫亚就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那只雌虫了,而是摇身一变成了虫皇流落在外的虫崽。
他在十七星最大的水资源加工工厂做工虫,又凭借着桑迪的关系和黄鹂、伯恩、赛白鹭都有往来,一来二去就掌握了一些重要情报。巴博萨在暗处,而黄鹂他们在明处,这也就给了他们寻找漏洞的可乘之机。
当你超越了自已之前的阶级,看待问题的方式也就变得有所不同,许诺给这一两百只虫子都给安置费,怎么可能?他们只不过是低等星球的低等的虫罢了,哪怕是朝夕相处的伙伴,亲密无间的伴侣,最终也不过是攀上更高位置的垫脚石罢了。
第32章 华夫饼饼立大功
没有虫打算开口了,现在的气氛算的上一片死寂,几个小时之前所有的同仇敌忾誓死捍卫十七星的的雌虫们对比现在缄默不语的颓唐样子简直判若两虫。
巴博萨的军舰就停靠在对面,不须多言,威严的气压逼迫的虫喘不上气来,单调统一的星舰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的威武,似乎把对面的所有低等星球上的劣等贱民都看矮了一等,金属质感的外皮闪着莹白色的冷光,灼得虫眼睛发疼。
黄鹂感受到爪子被一个冰凉的东西轻轻地握住,就像一块冷玉,拼尽全力的寻找最近的暖意。
是赛白鹭的爪子,黄鹂反手轻轻握住,想通过肢体上的接触赋予他一点点安全感。掌心痒痒的,赛白鹭一笔一划的在他手掌上写着字。
黄鹂其实很怕痒,他不受控制的瑟缩了一下,感觉从天灵盖到脚心一下子被打通了,神经中枢传来一阵一阵的有些微微刺激的舒爽感。他忍不住抬头看了赛白鹭一眼,对方依然神似如常,带着清冷的不近人情的淡漠,岿然不动。
“莫慌,听话,有安排”赛白鹭在黄鹂的手心上轻轻的写下这七个字,黄鹂心有灵犀,知道赛白鹭的未尽之言。巴博萨虽然算好了一切,但是安道尔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允许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应当是被一些事情耽搁在路上了,却提前和赛白鹭取得了联系。
黄鹂略加思索,就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华夫·塞西德作为巴博萨的亲信,本来应该被委以重任,却被自已打晕过去绑起来扔到了大街上。这个小小的插曲就像蝴蝶一样稍稍振动翅膀,就引发了一系列额的风暴。
安道尔·塞西德家族本来商议明后天前来交涉,当他们的虫收到巴博萨拦截了这桩买卖的消息后应当立即出发,尽早的赶往十七星。巴博萨算到了这一层,于是他派出华夫率领其余的亲信去拦截安道尔,希望把他们一网打尽,直接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黄鹂偷听到安道尔和“二叔”打通讯的时候就应该在谈论这件事情,那时的巴博萨应该已经在前往十七星的星际上运筹帷幄了。华夫被黄鹂劫持无法调度手下,联系不上主顾,蓄势待发的家仆和雇佣兵们会以为另有吩咐,不敢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于是按兵不动,错失了拦截安道尔·塞西德的最佳时机。
黄鹂想通了这一切,他真是庆幸巴博萨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了华夫那只废物雄虫,才让安道尔他们有机会赶回来。
他很想说出自已做的事情让赛白鹭宽心,却没法鼓起勇气告诉对方,如果直接说:“是我把负责拦截安道尔的雄虫揍了一顿。”这句话的可信度也太低了,赛白鹭可能会以为自已被吓傻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下一秒那不就得阿爸阿爸的神志不清了。
所以,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量的拖延时间,只要等到安道尔他们赶过来,哪怕被巴博萨抓起来也没关系。
安道尔虽然是一只老谋深算的雄虫,但是通过赛白鹭的态度来看他还是比较有信用的,会给在场的虫子们一个很好的归宿。
伯恩转过头去面向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露出懊恼、后悔、难堪那样的种种表情,心里就像是有一片波澜壮阔的海洋被慢慢的填平。
他自已在这里的事业与心血倒是没太有所谓,本来就是为了躲避情商伤才来到了这颗星球上,他孤身一虫,无论到哪里都是苟且偷生。
终于有虫开口了,105岁的阿福打破了这黑夜一样搅动虫心的静谧。他是这里的老员工,因为他第一次在战场上面对异兽袭击时受伤,被队友拼死带回营地,整支小分队只有他因为受伤无法参与其他的任务而在最后活了下来。
他无法面对良心的责问,拒绝了抚恤金和奖励,于是他最早来到了十七星,参与了这里的一些基础设施建设工作。
“那还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拼一把我这个老骨头,我们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拼一把,大不了以后去做星盗,总归是有些活路的。”
阿福在虫族社会平均150年的寿命里已经将近暮年,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在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了,伯恩额外照顾这只元老,让他担任一些管理工作,平日里积累很多威望。
这些话从他嘴里不紧不慢的说出来,平常普通的话语,却给了虫无限的勇气。
这里明明就是自已的家,那些贵族虫为了自已的利益压制我们这些底层虫子。当他们品尝山珍海味的时候,自已在喝着没有什么味道的营养液;当雌虫和雄虫们在寻欢作乐的时候,他们使用者抑制剂和雄虫信息素模拟器。
如今这些贵族还要来侵占他们辛苦建设的家园,实在是不能够在忍耐了,官逼民反,普通的底层虫没有选择的权力。
每只雌虫的眼里都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一颗火苗可以用嘴吹灭,一束火炬就可以照亮周围的世界,当一群火苗连起来,就形成了连绵不断的火海,和天空中的火烧云一样火红火红,亮堂堂的呼着热气,空气里也变得发烫。
巴博萨看向他们,就像是望着一去和雌父雄父闹脾气的吵着不愿意上幼儿园的虫崽,大象怎么会和秋后的蚂蚱算账呢?
在他自大妄为的等着这些自不量力的雌虫求饶的时候,那群雌虫居然决定联起手来背水一战,他们不要命了吗?
该死的!那些低等的雌虫们展开了翅翼,一个连着一个的按照直线那样向上飞起来,翅翼是雌虫除了生殖腔外最敏感的地方,也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在一般情况下,雌虫们都会把翅翼收起来,以免对雄虫造成伤害。但是在战场上,翅翼才会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就像一句老话,雌虫的翅翼只会给两类虫看,一种是你的雄虫另外一种是你的敌人。
翅翼根据雌虫的精神力等级来看各有不同,共同点就是翅翼薄薄的就像一张透明的纸,但是只要稍微划一下,锋利的翅翼就像一把开了刃的匕首。承重力不亚于一座房子。
翅翼虽然是雌虫保护自已的优点,但是它的缺点也是致命性的。翅翼非常的脆弱,几乎只要有一点伤害就是不可逆转的,不仅会造成永久性的影响,可能还会危及生命。
第33章 血染十七星
翅翼流光溢彩的,在完全舒展开的形态下宽度大概有两米那样,可以将身体整个包裹起来。在天空中飞翔的雌虫们忽闪着翅膀,和呼啸着的狂风共舞。几十只翅翼连接起来,就像一条连绵不绝的山脉,又似波光盈盈的湖面。
雌虫们的翅翼颜色各不相同,红的像赤焰燃烧,拍一下就扬起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白的像波塞冬斯的凛冬冰川的鹅毛大雪;紫的像刚刚削下来的绑在签子上准备起火炙烤的茄子皮;黑的如同鼓着风螺旋上天的巨大的黑色塑料袋。
两方的雌虫们都展开了翅翼,双眼变成了竖瞳,感觉更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呲着尖牙,并且在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震动声响。在充斥着警戒与危机的气氛里,每一只虫都蓄势待发。
黄鹂原先总是和高科技技术人员和没有灵魂的机械虫待在一起,从来没遇见过这种真枪实弹的原始狂野的较量。他抬着头转动着脚步望着天空弓,深紫红色的幕布,闪着莹莹惑惑、晶莹剔透的如钻石一样散发出绚烂夺目的微光。
在战场上,当军雌和异兽们战斗的时候,神志不清的异兽是否也会因为这样美丽的景象而迷失了方向和理智,根本没有时间去辨别和反应,就死在了从未见过的像做梦一般的美景之下。
塞白鹭看见他们在心里已经确定好了答案,也准备起身参加战斗,他的翅膀穿刺了衣服的阻碍,银色的骨翼挣脱了铁链的囚禁,仿佛钢筋水泥被一点一点灌注出血肉,长出疯狂的有生命力的高杀伤力武器。
黄鹂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赛白鹭,他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看着赛白鹭把将自已的翅翼给放出来,赛白鹭的动作轻柔缓慢,似乎是害怕碰到陈年旧伤,也是慢慢适应一下许久没有用到还有些微微发痒的翅根。
只听见像展开了一把扇子那样清脆悦耳的“刷拉”一声轻响,赛白鹭的翅翼被完完全全的展开,暴露在凛冽的空气中。
赛白鹭不愧是s级别的雌虫,有着与生俱来的超强战斗力。就像这双翅翼一样,有些东西是天赐的礼物,是无法被剥夺、丢弃的。黄鹂粗略的估计,眼前的翅翼足足有两米那么长。当看到赛白鹭完全展开的翅翼的第一眼,黄鹂在心里萌生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逃跑。
眼前的这一切,足以让虫从生理上感到畏惧。银色的翅膀几乎透明,在这样清透的底色上,显示出的纹路也更加清晰,好像有血液在血管里面跃动。不难想象,方圆一公里的生物都会被这滚烫炫目的一片银白化为灰烬。
似乎听见了黄鹂屏息凝神的喘气声,赛白鹭像是在求偶期一样,摆弄了一下他的翅翼,嘴角也绽放出一丝笑意,就恍如寒冬里的第一颗迎春花,令黄鹂的心间颤动了一下。赛白鹭用身后的翅翼轻轻地碰了一下黄鹂的鼻尖,接着有些害羞的落荒而逃,准备飞上天去,和他们并肩作战。
“上将!上将!先别跑!你先带着黄鹂躲起来!”伯恩一面在后面拉出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武器,一边朝着赛白鹭大喊,“这次让我来指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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