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这边虽然势单力薄,但也并非毫无准备。这么多年来和盘踞在十七星的小混混星盗们斗智斗勇,攒下来了不少的武器装备。
他的翅膀在之前就受过伤,没办法飞起来了,所以没法再次在天空里遨游,也没办法再去做军雌。这也让他为了自保早作打算,将武器装备埋在了土里,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
一只年幼的雌虫用铲子挖开一堆土,轻轻按下一个按钮,等离子榴弹炮、光子加农炮、炼金炸弹、坦克、反物质弩炮、scar突击步枪,各种各样的装备就像变戏法一样被伯恩派来接应的雌虫从地下拿出来出来。
小雌虫一件一件的向上扔,空中的雌虫们左右飞舞,相互传递,接力着都拿到了武器。
巴博萨也不是吃素的,他见形势不妙,便立马驾驶着他的速度堪比飞行器的“飞翼牌高级智能快速移动轮椅”退到了偏僻的角落,在两艘星舰阴影之间一个偏僻的视野盲区的位置指挥着战斗。
阿福带领着雌虫们直接冲向对面,试图从上方直接冲到地面,先占领对面的几艘星舰。对面的雇佣兵们早就预料到阿福他们的动作,以星舰为掩体,在地面上向空中来回扫射。
在高空中作战,如果按浪漫的吟游诗人的说法就是以外无心静,用白云和彩虹做掩护;如果现实一点,那就是根本没有任何遮掩,用肉体来抵挡伤害,这是十分危险的行为。
雌虫们拿起武器冲着对面开枪,灵活的在空中来回躲闪,但是有一些雌虫毕竟没有上过战场,枪法自然不如受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兵厉害。黄鹂看见有些雌虫中弹后还在咬牙坚持,鲜血湿透了衣服,血液像没从有拧紧的水龙头里面爬出来,一滴一滴洒下鲜血,湿润的地面洇开了一朵朵猩红的花。
两方阵营的雌虫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鲜血就像兴奋剂一样,雌虫们感受到风中传来的带着血腥味的冷感,血脉里迸发出来的野兽的气息,只剩下了战斗的本能。
等待着坚持不住向流星一样坠落,黄鹂随着伯恩等虫在地面上一边抵挡对方的攻击,一边抢救着这些伤员,拿着担架把他们抬进治疗仓。
伯恩像古铜一样的皮肤现在紧张的有些发白,就像打了一层哑光粉饼,他浓密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黄鹂作为亚雌自保能力差,冒着风险来帮忙,只怕会成为更大的隐患。
“上将,把黄鹂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快!”伯恩顺手把药丸塞进负伤雌虫的嘴里,用已经有些报废的嗓子嘶吼着吐出这句话。
听从将领的指挥是战场的必修课,赛白鹭闻声顺势向下降落,一个滑翔贴近地面,抱起黄鹂,接着又飞回了天空。黄鹂在他的怀里稍作挣扎:“不用管我,我真的可以。”
赛白鹭却只当他是为了自已不能够出力而懊恼,一边飞一边躲避着对面的攻击,出声安慰:“我知道,亚雌的翅翼也很厉害。”
对于交战双方来说,这场战斗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夺十七星的领地,原来以为在高科技的星际社会,早就不会出现像是部落之间争夺土地的野蛮战争。
第34章 精神力触手怪
黄鹂开过来的星舰正好被当作掩体起到了一个保护作用,阿福带领剩下的部队跑到星舰后面,稍做休整,他们全身紧绷,警觉地望着四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突然,在场所有的雌虫都感觉到了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这种疼痛和来自外界的创伤不同,从大脑到身体的各个神经纤维,产生了一种无法麻痹的痛感,浑身都在发颤,连枪都端不稳了。精神世界的大门被不速之客一脚踹开,失去了抵御侵略的功能。
传说古时候的雄虫可以和雌虫一样自由自在的翱翔,借助自已的翅翼飞上天空、抵抗侵略、并肩作战,甚至还因为能够熟练的用精神力来攻击,战斗力比雌虫还要高出一大截。
在不知道是进化还是退化的过程中,雄虫的翅翼已经无法承载着他们的身体,逐渐的萎缩退化,甚至无法轻轻松松的展开。直到今天,雄虫作为被保护的对象和珍稀动物没什么区别。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碎了,被家里的雌虫们看护的严严实实的。更没有古时候雄虫上战场,和雌虫们一起征战的情景了。
待在巴博萨阵营里,还在星舰里面老老实实避难的雄虫们也感觉到了疼痛,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出来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全部面面相觑,脸上挂着震惊的神色。
排除精神力等级是d、f及以下的劣等雄虫,几乎所有的雄虫都或多或少的能够使用一些精神力,只是他们作为A级别和b级别的雄虫,平常只会把精神力运用在床上,来逗弄自已的雌虫当做一种小情趣。并且使用一小段时间就会感受到疲惫,所以通常是作为奖励赏赐给听话的雌侍。
他们站起来,齐齐向下看去,透过舷窗,巴博萨闭上了眼睛,双手握成了拳头,两只胳膊搭在轮椅的扶手上。青筋迸出,全身都在用力,看来这种程度的精神力范围也是可以承受的极限了,似乎他下一秒就会精疲力竭。
黄鹂感觉不到,巴博萨作为s级雄虫,精神力自然也是顶尖的,释放出的精神力就像看不见的钩子一样,淬炼了剧毒,仿佛枷锁一样锁着雌虫们的神经。
哪怕是巴博萨有意控制,这种程度的精神力会让所有虫子感到不适,就像是自已的所有记忆被外界读取,全部的秘密乃至生命都不属于自已。无论是巴博萨的雇佣兵还是水资源加工工厂的雌虫们,都陷入了一种无尽的折磨中。
黄鹂飞在高处,看着所有虫子身体出现的异样,他们已经痛苦到忘记了战斗,只是在毫无意义的哀嚎挣扎。他担忧的观察着赛白鹭的神色,身体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赛白鹭震动翅膀的频率明显降低了。
不过作为s级的雌虫,赛白鹭尚且还能够克制住自已的理智。他环抱着怀里的黄鹂的爪子又收紧了一些,脸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年幼的时候被雌父抛下的经历,在塞西德家族里受尽的屈辱和白眼,战场上同伴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的身影,发现自已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的惶恐与无助……多少年来尘封在内心深处的不愿意提起的痛苦往事被巴博萨像翻垃圾桶一样,把他们都摆到见得到光的位置。
赛白鹭拼命地挣扎,迫使自已不去陷入悲惨痛苦的回忆里,他控制住自已的大脑,和巴博萨派来的不断朝着精神识海侵袭的触须们硬碰硬。
赛白鹭控制着自已的形象幻化出的那只年幼的雌虫幼崽,挥舞着雌父原先用来做饭的菜刀,吃力的砍向那永远长出新的躯干的精神力的触须,那触须狰狞着朝着小雌虫发起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像是要把对方拆分入肚。
小雌虫不怕劳累,也不怕艰苦,他的小手提着沉重的菜刀,蔚蓝色的眼睛里全是不符合年龄的坚毅。他不知疲倦的砍断了从四面八方袭击的触角。赛白鹭的眼皮不断的抖动,白色的缎面眼罩都快要抖下来,他不知道自已是在和谁决斗,只是觉得只要打败了这个怪物就可以见到雌父。
突然,有一只个子不算太高的棕色头发的雌虫挡道了他的面前,一个肘击打断了承载着主人意志的触须,接着趁所有的触须停下动作的片刻间隙,蹲下借助腿部的力量三百六十度旋转,将触须全部从根部砍断。
那只雌虫长的和自已一点也不一样,圆圆的脸蛋,尖尖的下巴。雌虫幼崽有很多话想问他,
“大哥哥!你也是雌虫吗?你好小啊,比我的雌父小一大大大块。”
”你是雌父派来救我的吗?我的雌父现在在哪里啊?”
“你一只虫就可以打败那些怪物,好厉害!我以后也能够和你一样厉害吗!”
“大哥哥雌虫,你的头发看起来软软的,我可以摸一下吗?你也可以摸一下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是银色的。”
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大哥哥雌虫”看着眼前这只天真烂漫,脸上一点也藏不住心思的雌虫幼崽,难以将他和那个清冷高贵的上将联系在一起。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情,有些好奇、喜悦、玩味又有些………心疼?
他蹲下身子去,平视着雌虫幼崽,轻轻的牵起对方的爪子,望着那如平静湖水一样清澈的双眼,带着慈祥的笑容柔声说道:“赛白鹭小朋友~你好呀~我是黄鹂~”
黄鹂!黄鹂……赛白鹭感觉脑子里有一根弦被拨了一下。
黄鹂是谁?
黄鹂是我的……亚雌?
几个月的记忆如马桶冲水时那样争先恐后的的班朝着赛白鹭的脑子里涌来,小雌虫也随之转换成了赛白鹭的成虫模样。
“你……”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黄鹂,话还没有说完,意识就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翅膀收了回去,自已和黄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落到了地面上,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潮湿甜腥的土壤,黄鹂盘腿坐着,而自已现在正在被黄鹂搂在怀里,枕着他的腿上,轻轻地拍打着肩膀。
第35章 难以抑制的洪荒之力
黄鹂看到赛白鹭已经苏醒了,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就在几分钟之前,赛白鹭的精神识海明显遭到了严重的侵扰,他几乎是用两只爪子同时抱住头,若不是黄鹂环抱住了他的腰肢,恐怕就会立马从天上掉下来。
赛白鹭一直柔顺的银白色的头发被他自已用爪子大力的揉搓着,越揪越乱,就像一丛枯萎着野蛮生长的杂草。黄鹂的心像是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他单手抱着赛白鹭,抽出一只爪子来按住赛白鹭的双手,阻止他继续撕扯自已的头发。
全身都不受控制的冒出冷汗,翅膀也似乎被汗水打湿了,有千斤的重量压在上面,怎么都抬不起来了。赛白鹭难以抑制住自已想要通过自虐来减少疼痛的念头,似乎有一个念头迷迷糊糊的告诉他,只要一头撞在地上,这样会不会好受一些?
黄鹂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肌肤,透过衣服不断提醒他,自已的小亚雌还挂在自已的身上,所以必须要挺住,不可以就此退缩。
黄鹂一直默默的安抚着对方,除了焦急的等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黄鹂对自已的机械虫身份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厌恶。如果自已是雄虫就好了,那样就可以进入赛白鹭的精神世界,为他梳理紊乱的意识,而不是一堆没有什么用处的破铜烂铁。
赛白鹭好像突然受到了重创,翅膀停止了振动,他整只雌虫子软绵绵的,仿佛一块被人嚼过的没有味道的口香糖一样,准备吐到地上。
黄鹂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雌虫的翅翼,赛樱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所以黄鹂根本没有给自已安上一对翅翼。
书到用时方恨少,黄鹂忍不住小小的后悔了一下。他并紧双腿,头朝下、脚朝上,向扎猛子一样朝着地面冲下去,借助鞋子外面燃料的助推作用,很快就超过了张开翅膀正在坠落的赛白鹭。
在离地面还剩一两米的时候,黄鹂滞空极限旋转,将身体翻转过来,双爪虚扶着地面,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地印痕,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流光瞬息。
黄鹂像弹簧一样借助地面的力量向上发射,两只机械臂伸长,分裂出了许多个触手,每只触手的爪子尽最大的可能拉长伸展。数不清的机械触手在空中按照一定规则来回穿梭、交叉,编织成了一张严密又安全的大网。
赛白鹭像是从天而降天使堕入人间,他稳稳地掉进了黄鹂的臂弯里,像一只虫崽一样被摇篮轻轻地托住。黄鹂把机械触手复原成了机械手臂的样子,顺势把赛白鹭紧紧的抱到了怀里,两虫一起缓缓下落,站在了具有安全感的地面上。
抱着赛白鹭藏到了相对隐蔽的地方,黄鹂看着神情痛苦的赛白鹭,针扎般刺痛也随之蔓延到了全身。赛白鹭的脸一点一点的烧起来,连平日里素来冷淡的嘴唇里也染上了桃花般的绯红,但是因为长时间缺水而显得有些干裂。
“雌父~”赛白鹭用着长时间缺水而沙哑的嗓子呢喃着,神志不清的诉说着梦魇呓语,黄鹂以为他要醒了,连忙低下头去,想要听清楚一些对方在嘟囔些什么。
一不小心,鼻头却无意的碰到了赛白鹭的嘴唇,“一定是我的鼻梁太高了”黄鹂有些尴尬的想着,准备抽身离开的瞬间却被渴望汲取水源的赛白鹭亲了个满怀。
唇齿相接,湿润的、干燥的嘴巴;灵活的、不灵活的舌头、贝壳一样的、像尖刺一样的牙齿。l
赛白鹭的嘴巴经历了黄鹂慷慨无私的口水灌溉,看起来就像嘟嘟的果冻一样,亲起来也还是这种感觉,黄鹂差点以为自已在和一块果冻接吻。
亲着亲着,黄鹂感觉到一阵一样的不适感,就像灵魂出窍的经典桥段,跨过短暂的眩晕,张开眼睛居然发现自已被吸引到一片辽阔无垠的天地。黄鹂看到了一个长的曲里拐弯的怪物,还有一个小虫崽在拿着一把菜刀与之搏斗。他这才反应过自已正处在赛白鹭的精神识海中。
……
黄鹂向赛白鹭简略的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略过了一些自已是怎么把对方抱下来的不重要的细节。赛白鹭脸红了,有些不太自在的舔了一下自已的嘴角,似乎在回味刚刚的那个意外的吻。
“其他的虫都怎么样了?”赛白鹭焦急地凑近,耳畔全都是雌虫们激烈的挣扎和惨叫,他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淡定神色,只是很担心其他雌虫的生命状况。
赛白鹭看不见现场的状况,但还是挣扎的站起来,向四周出声的地方望去,声音沙哑,“伯恩,桑迪他们还好吗?”
“不太好,巴博萨的精神力好像失控了,所有虫的意识都陷入了混乱。”黄鹂简明扼要的解释道。
现在的场面何止用一个字“乱”来形容。巴博萨虽然在被家族雪藏的这些年里潜心修炼,精神力的水平早就达到了其他雄虫这辈子无法匹及的一个高度,但是他太贪心了。
贪心则乱,他想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复刻原始的雄虫在战场上以一挡百的恢宏场面,但是现在的s级和之前的s级不可同日而语。
巴博萨早已经控制不住场面,他甚至无法保障自已能够顺利脱身,短时间内呼吸急促,全身像被电击了一样住不住的发抖,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看起来快要瘫倒在上面,真正意义上和自已的“好侄子”华夫饼一样了。
两方阵营的雌虫早已经分不出什么你我,桑迪和莫亚都丧失了理智,红着眼睛打得不可开交,两只虫都是使出来了浑身解数,子弹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对方身上堆。
哪怕是同一阵营的雌虫,平日里是勾肩搭背、无话不谈的好兄弟,现在却在精神意识失控下把彼此当成了罪大恶极的敌虫。
伯恩不要命的使劲撞着星舰,似乎想用这种方法让自已清醒,多多在一旁使劲拉着他的裤脚,努力把他拖到匀一点的地方去,有的雌虫高兴的开怀大笑,有的雌虫直接脱了衣服裸奔,在星舰上的那几只雄虫不受控制的随着巴博萨抖动的频率同频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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