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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养花手札(穿越重生)——桃不言

时间:2024-04-02 07:46:11  作者:桃不言
  方舟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要帮公子救公子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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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方舟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看着宁静笑而不语的样子,自是也想到了一些可能。
  这些事情宁镜可以不告诉他,将来他走出了这个院子,身后的一切他可以不看,不听,装做一切都不知道,那他就不必冒任何被怀疑的风险,帮他家人出逃,对他来说是只是有害而无一利的。
  云舟说道:“若事情真如公子所言,只要娘和弟妹能安然无恙,小舟就是死了,也感激公子。”
  宁镜看着眼前少年一脸的坚决,不由地想到了宁家班那帮师兄弟们,从小一起咿咿呀呀地吊嗓子,练功,吃一锅的饭,睡一张大铺,没吃的时候,一个馒头能掰成十块,一口汤水喝到最后瓢上的最后一点油荤子都能舔得干干净净,他们大都是师傅捡来的孩子,并无血缘,但从来没人喊过一声苦,叫过一声累。
  师傅就一个女儿,他们的师妹,宁如梦,打小他们最宠的小是她,宁家班十五口人,除了师傅师娘,还有两位大师哥,剩下的都是些小娃娃,师妹虽不是最小的,却是最受宠的,连底下的小师弟小师妹也都爱黏着她。
  恍惚两世,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公子?”云舟见他不说话,轻声唤道。
  宁镜咽下心底翻涌上来的苦涩,说道:“你若真帮我救了他们,我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护你平安。”
  方舟郑重地点头,眼里充满了对他的信任。
  说了许久的话,加之昨晚的折磨,他有些消耗过甚,方舟出去之后,宁镜躺在榻上,感觉疲累,却睡不着。
  他骗了云舟,一旦他的家人离开永安,必定会引起宣离的注意,哪怕她的家人顺利到了漠北,他留在永安也是危险万分。他的家人所知不多,也不曾见过他,尚有一丝活命之机,但是方舟知道得太多了,替他救人必然会暴露行踪,那便必死无疑。
  为了能救宁家,他已抱了必死之心,自渡尚难,何以渡人?
  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
  宁镜躺在锦被中,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实在疲惫得厉害,不知何时便睡着了。
  梦中他回到了十二岁,那天师傅高兴地踏进院子,两只手里都拎着两大块肥瘦相间的猪肉,一众娃娃见了肉,纷纷把手里的家伙都扔了,围了过来叽叽喳喳一片。
  “师傅师傅,这是给我们吃的吗?!”
  “哇!好多肉啊,师傅!”
  “师傅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肉!”
  师傅本来喜滋滋的脸一下子便板了起来:“混帐东西,是没吃过肉吗?都给我去练功去!”
  他们进了永安城也一年了,永安繁华,贵人们给的赏钱也比外头人多,但这繁华之地贵人们眼光高,竞争也激烈,他们虽说不需要再饥一顿饱一顿,但也不是顿顿都能吃到肉的,一下子见到这么多肉,瞬间都馋得直流口水,哪里听得进去其它。
  “今日是能吃肉,但……”师傅话还没说完,众人一下子都兴奋地欢呼起来,师傅连忙板起脸大声道:“没大没小,没大没小!”
  宁镜看着这一众笑闹,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等众人欢呼够了,师傅才接着说:“昨日那出贵妃醉酒唱得好,得了贵人青眼,下个月咱们要去芙蓉园里头唱出一出,这肉是你们挣的,师傅也还给你们吃,下个月十五,你们可得好好唱,知道吗?”
  “芙蓉园?!是那个皇上的芙蓉园吧?”大师兄惊得眼睛都瞪圆了:“是真的吗?”
  众人一听皇上,有惊有惧有喜,一时都眼巴巴地望着师傅讨论起来。
  师娘这时从里屋走出来,笑咪咪地接走了师傅手里的肉,师傅这时眼神也凌厉起来:“来的都是宫里的贵人,说是听腻了永安的唱腔,想换个新鲜花样,这一次,可不是唱好了几两银子,唱差了饿几顿的事儿了,一个个的,都给我好好练着!”
  芙蓉园?
  宁镜腾地想了起来,就是芙蓉园!
  不能去!师傅不能去!
  他想阻止,但却如同被人束缚住了手脚,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转眼一月之期已到,众人都扮好了相规规矩矩地坐在芙蓉园里,前头正咿咿呀呀地唱着,下一曲就轮到他们了。
  没有一人笑闹,前头坐着的,都是他们只在话本里听说过的娘娘公主,甚至听说还有今日得空前来的皇子们,在这些人面前,他们别说抬头看一眼,如今还未上前,便已经紧张地不能呼吸,腿肚子都是软的。
  师傅见他们一个个眼皮都不敢掀一下,喝道:“都像什么样子!不管前头坐着的是谁,上了台,一个个就给我把精神打起来!”
  宁镜自小便是男旦,今日他扮的便是贵妃,师傅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小镜子,你向来最沉得住,练功也是最好的,记住,一会上台了,甭管别人,你就唱好你自个儿的戏!”
  日暮西沉,晚霞如火,将一切都染上一层艳色。前头的声调缓缓落下,一曲终了。
  宁镜眼睁睁地看小宁镜冲师傅一笑,眼波流转间,便一扫刚才的瑟缩之气,浓重的油彩也掩不住那双丹凤眼里的光芒,硬生生将那华丽的戏服都比下去几分:“那我去了,师傅。”
  不行!
  不要去!
  不要去啊!
  宁镜想要拉住他,但手脚挣动不得,拼命张大了嘴,却是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任他目眦欲裂,却也只能看着小镜子扶正衣冠,掀开帘幕,朝着他的命运走去。
  每一步,似乎带着锋利的刀刃,踏在了他的身上,带着剜肉削骨的疼痛,一步一血印,一步一业火,将他吞噬殆尽。
  “公子?公子?”
  宁镜猛地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青纱帐,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公子是梦魇住了吗?”
  宁镜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方舟掌着一盏灯站在榻边,正俯身看着他,暖黄的烛火带来一丝难得的温暖,将他沉沦在梦中的魂魄拉了回来。宁镜盯着他的脸好久,这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胸腔中的憋闷慢慢散开。
  方舟担忧地看着他:“公子可有哪里不舒服,我让王景去找许大夫。”
  宁镜这时缓过神来,摇了摇头,问道:“无事,刚才可能是梦魇住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方舟答道:“酉时三刻了。”
  宁镜支撑着从榻上坐了起来,外头天色已经昏暗下来,竟已是黄昏将尽,这一觉,竟睡了这么久。
  方舟见他面色苍白,额上满是冷汗,连忙将灯盏放到一边,递了一张干净的帕子过来。
  宁镜擦了脸,披衣起身,面上仍是掩不住地疲态,说道:“我没有胃口,你和王景自去吃吧。”
  方舟将帕子放回架上,却没出去,说道:“公子,刚才秦娘子传了话来,三日后,会有公子想见之人相见。”
  宁镜刚端起茶盏的手瞬间便怔住了,他猛地回头:“今日是三月几?”
  方舟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笑着说道:“三月初八,公子。”
  宁镜的惊喜之情无法掩藏,前世十七岁入东宫,三年里为保身份,他没见过师妹一面,只能偶尔从宣离那里拿到书信聊以安慰,想来这些书信,必定也是假的。这么算来,他竟已经有八年未见他那师傅了。
  一朝重生归来,他最想见的便是他们,四月十五,是他在入桓王府前最后一次见师妹。
  但这一次,他一天都不想等!
  “公子。”
  一面干净的湿帕子递到眼前,宁镜这才恍然查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他接过方舟递过来的帕子,一时心绪难平,只将脸埋在温热的帕中许久。
  “公子,他们都会好好的。”方舟轻声安慰道。
  宁镜平复许久,才将帕子拿下,眼神清亮如洗,一扫刚才的疲态,满心的欢喜和期待最后只凝成一个字:“好。”
  三日之期很快到来,宁镜坐在屋中,看着镜中自己,他挑了件最为普通的衣衫,也只用最简单的青色缎带束了发,连玉簪都没有用上一根,他不想让阿梦看到他身上一点点污秽的痕迹。
  方舟走进来,对他笑道:“公子,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前世死前他被囚禁数月,不见天日,早已不知人间烟火是何种模样,随着马车进入长街,各式各样的叫卖声,吆喝声迫不急待地钻进耳中,风将帘幕撩动,糕点的香甜气息顺着缝隙飘了进来,宁镜忍不住伸手将窗口的帘子撩起一角,正看到一笼糕点出炉,蒸笼拿起的一瞬间,热气滚滚而出,莹白的糕点捏成五瓣桃花,上头还描着红色的花瓣,点着金黄的花蕊,香气扑鼻而来,围着的人便叽叽喳喳地开始叫嚷。
  宁镜望着这热闹,想到即将要见的人,冷寂的心竟是有一刻柔软起来,仿佛已经看到围着糕点的人群中有正在付钱的师傅,拿着糕点的师妹,还有已经馋得忍不住吃起来的师兄弟们。
  将来一日,他们也会过上这样简单而宁静的日子,无论在哪里,无论有没有他。
  这时突然马车一顿,停了下来,前头有喧闹之声渐渐近来,嘈杂之中,竟还有兴奋的喊叫声。
  他不能出马车,方舟便出去看了看,进来脸上竟也有些兴奋之色:“公子,是萧国公家的三公子。”
  宁镜微微皱了眉,人人都说萧家是得了将星庇佑,才能一门三将,个个战功卓越,是大渊的脊梁,但是这萧三公子却是个例外,被养在永安城养成了个纨绔,这才几天,一天一出新戏,比芙蓉园里的戏曲还热闹。
  方舟继续说道:“还是之前的事儿,宋公子被萧三公子绑在马后跑了三条巷子,回家便一病不起,嘉兴候不服,便告了御状,说在在大殿上哭晕了,圣上为了安抚旧臣,下旨也把萧三公子绑了在马后跑,还要在人来人往的长街,叫了太子监查。”
  萧国公是自孝文帝时起的势,当今圣上虽说倚重,但功高盖主,忌惮更甚有之,否则也不会国公才四十八便着急着将他召回永安,虽说是封了正一品国公,却也自此卸甲归隐,手无实权,萧家两位将军在外,这个最受宠爱的幺子,便不可能再让他上战场了。
  这也不过是帝王制衡萧家兵权的手段罢了。
  国公死前,太子还在遗憾,甚至怀疑过,国公一生戎马,在漠北那等严寒之地也苦战三十八年也未听说病痛,如今在这永安城里养着倒是恶疾缠身,这中间怕是有些个龌龊。
  “公子,就要来了。”方舟有些兴奋,将窗口的帘子掀了一角,也想看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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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群朝着两边散开,自动地让出一条道来,人群拥堵,他们的马车无法再靠边,只能停在人群中等着这一阵人潮过去。
  八名锦衣卫手中握着长刀,护着中间骑在马上的太子殿下。
  马上人一身月白锦袍滚着金边,玉冠绶带,哪怕只是常服穿在身上,却依旧减不去半分清贵优雅之气。
  正是太子宣煊。
  他一手握着缰绳,驭着马谨防吓到旁人,一手抓着麻绳,牵着身后双手被缚之人。
  宁镜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太子宣煊,算是他前世八年里,唯一一个让他心中有愧之人。
  马蹄踏在长街的石砖上,却只是如同踱步般地慢慢地走着,那麻绳后缚着一红衣少年,脚上踏着登云靴,虽双手被缚,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修眉俊眼,眼神灿烂如阳,一嘴叼着旁边待从递过来的糕点嚼着,一边示意待从给他点水,甩来甩去,连头上的金冠都歪了。
  “这哪里是游街啊。”方舟感叹着。
  宁镜不动声色地看着,对这个惺惺作态的游街露出一丝嘲讽。
  这时,红衣少年正路过马车,一双眼便直直地看了过来,正对上宁镜的眼,少年糕点还塞在嘴里,腮帮子鼓囊囊的,眼神里却透出一丝锐利。
  宁镜面无表情地放下帘子。
  不关他事,少管闲事。
  随着太子的马走过,人群也追随而去,不一会儿,马车便行驶如常,不知过了多久,车身一晃,停下了。
  到了。
  宁镜静坐在凳子上,面沉如水,默默地打量起这屋中一切。
  这间屋子他也熟悉,前世他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屋中陈设雅致,却稍显得有些匠气。这间院坐落在东四街集雅坊,所谓紫气东来,东街最为尊贵,一街和二街多住朝中三品以上官宦,萧家的护国公府便是比邻紫禁城,独一份的尊荣,三街则是入朝新贵所居,四街便是些儒生文人居住在此,再往前头便是大渊最负盛名的黄鹤书院,书院内还供奉着一座孔庙,朝中多少新臣入仕,皆是出自黄鹤书院。
  百姓间更有流传:一朝飞入黄鹤去,明日新臣伴驾来。
  宁镜略有些嘲讽地一笑,曾经的书香地,现世的销金窟,集雅坊背靠春燕坊,两坊之间隔着澜沧河,看似径渭分明,却只需一只花船便能通行,先帝在时,澜沧河上有水军时常巡逻,太平了二十多年后,坚硬的战船早已换成了娇艳的画舫,水波荡漾,吴侬软语,自然比那刀枪剑戟更让人心荡神驰。
  而他所在的这座楼,名为大悦楼,说来是那些文人墨客们斗文舞墨之地,只是寒门书生哪里住得起集雅坊的院子,也收不到大悦楼的贴子,这里便成了权贵子弟们饮酒作诗,互相追捧之地,外头只知书冷窗寒是寂寞,却不知里头红袖添香更温柔。
  敲门声打断了宁镜的思绪,一想到来人,他便忍不住地站了起来,才转身,门便打开了,一个略有些瑟缩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隔着珠帘,瞧见了宁镜,那身影一顿,便怔在那里。
  “十哥哥……”
  这声熟悉,却又似乎极为遥远的称呼才刚出口,宁镜便已止不住地流下泪来。
  拨开珠帘,女子也同宁镜一样,早已泣不成声。
  他们在家里,都是按着年龄来叫的,宁镜排行老十,宁如梦比他还小两岁,便叫他十哥哥,到了老十一那里,便称十一哥,十一不服,觉得哥不如哥哥好听,还抗议了好久。
  阿梦声音绵软,师傅说这样的嗓子唱不好戏,但叫起人来,却是分外地甜,那声哥哥一出口,藏了三天的糖也是要被哄得拿出来给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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