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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雾行舟(古代架空)——沉默的戏剧

时间:2024-04-02 07:47:00  作者:沉默的戏剧
  皇太后慈眉善目,拉着我说了会儿话,吃了会儿糕点,也不曾细问我什么,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忍不住想起自己的祖母来,从小到大她都不太喜欢我,寻常请安也不必我去,大哥的母亲出生福书村,二哥的姨娘虽是商贾人家,却是三媒六礼聘来的贵妾,我阿娘只是府里的侍女,只是偶然被抬了姨娘才有了我,细细回想这一生,似乎从来没有与祖母坐在一起吃茶说笑的时候,皇太后亲切极了,我便也不那么拘束,捻着糕点笑眯眯地吃。
  又过几日,赐婚诏书下来了,按照礼制,我只能躲在房里看,夏九州在庭院里接旨,他领了旨竟是比我还高兴,在廊子里跑来跑去打转转,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什么,竟与他当年状元放榜日有些相似。
  我在平湖州时也有些耳闻,他父母虽疼爱他,却被许多亲戚苛待,父亲病重那几年他受了很多委屈,后来又寄人篱下了许多年,总想着要出人头地,他从前勤奋读书,还要拨空照顾我,入仕后又十分不顺,苦熬了许多年,如今我过得畅快,他心里一定也舒坦了许多。
  迎亲定在了九月初九,二皇子的婚事本就仓促,内务府与典司院忙得团团转,赵成岚说不想也这般仓促委屈了我,一切按规制好好办,我没什么不答应的,左右这些我也不懂,等成亲那一日坐花轿过去就是了。
  赵成岚闲事就来陪我,或是接我过去玩一会儿,他在书房里又置了一张桌子,有时候他忙着批折子看文书,我就自己坐在桌前写写字,吃吃糕点,一晃大半日就过去了。
  太尉妹妹时常会请嬷嬷把孩子抱来给我玩,我原先还有些担心,怕太尉妹妹瞧见了我不高兴,只是她平时待在后院我也见不着她,只见过她一两次,她对我十分客气,对太子倒是有些生疏,似是陌生极了的样子。
  孩子玉雪可爱,如今刚过周岁,十分爱笑,奶香味十足,力气也大,有时我抱着他,他若是要挣开,我还有些抱不住,他性格活泼,也不知是像了谁,赵成岚说他抓周的时候全部东西拢在一起抱着不肯放,霸道极了。
  赵成岚近来与从前像是换了个人,又温柔又愉悦,浑身散发着一股惬意。又与我说,他找了个能办事的,今后头疼的事情全都扔给他去做,多留些时间陪我。
  二皇子出嫁那一日,赵成岚去送亲,我偷偷去街上看热闹,只见大街小巷人潮涌动,隐约能看见高头大马经过,锣鼓喧天,红妆万里,四处欢天喜地,只是人多也瞧不见什么,又各处有官兵开道,我只看了几眼,就被嬷嬷们拉回了家。
  今晨有人来派喜饼喜果,我与洪叔一起坐在廊子上拆开来吃。
  我解开绳子,提着红纸看了看,笑说:“是我写的。”
  洪叔笑着点头,又打开油纸包,里面有九块不同的糕点,另有九个铜板,喜果里有一把花生一把桂圆一把红枣一把莲子。
  我拿了一颗枣子吃,慢吞吞说道:“原先在典司院有许多枣子吃,都是办事多下来的,成亲原有这么多讲究呢。”
  如今是五月中,待内务府典司院上下稍许休息几日,到了六月就要开始准备我与赵成岚的婚事,也不知有没有这样的排场,若是也这般隆重,我左右也是闲着,还能自己多写几张喜字。
  我吃完红枣,也拿了块糕点来吃,卖相虽不及在太子府吃到的精致,口味倒是不差,也十分可口。
  我咬着酥饼,又想起儿时赵成岚赏我的那块荷花酥,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很久没想起二哥了,他从前就仿佛一颗参天大树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总会时不时想起他,并感觉到畏惧,如今我不会再害怕他,也不会再羡慕他,我不必长袖善舞,不必满腹经纶,不必与人较长短,我钟情之人喜欢我本来的模样。
  我把酥饼吃下肚,笑眯眯说:“太子府的膳食可好吃了,等我成了亲住过去,你来与我一起吃饭。”
  洪叔笑吟吟点头答应。
  我反枕着手臂靠在廊柱上,阖眼轻笑道:“今日天气可真好。”
  (上卷*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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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下卷
 
 
第42章 
  我懒洋洋坐在椅子里,神情无聊地望着窗外的春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母后这里的风景似是从不曾变化过,平静地让人心里不生一丝涟漪。
  “你有没有听见本宫说什么?”母后温温的声音忽然拔高。
  我恍惚间回过神,眸色淡淡地望向她。
  母后穿一袭雍容端庄的华服,仪态端正坐在椅子里,就仿佛角落里那只古董花瓶,高贵典雅找不出一丝错处,也见不到一丝新意。
  母后温声笑道:“护国公与镇国公家的嫡孙女,你喜欢哪一个?”
  我微微蹙起眉,语气却淡然道:“两个我都不曾见过,母后选吧。”
  母后似是苦恼,柳眉微蹙道:“各有各的好处,护国公家的哪里都好,只是身体略差了些,成亲后难有子嗣,自己也未必撑得住许多年,镇国公家的自然更好,到底是你亲表妹,只是年岁也太小了些,如今方十一岁,还得再等几年。”
  我逐渐生出不耐烦,闷声道:“都是亲上加亲,也不曾好到哪里去。”
  母后蓦然敛去笑容,冷冷道:“岚儿,你近来越发沉不住气了,你是一朝太子,无论你心里想什么,面上都得雍容大气,岂能这般不得体!”
  我端坐在椅子里喝茶,又听母后说道:“日前听你父皇提起,想让北辰明年就领差事,他与安儿虽同年,但你父皇对他们的期许显然是不同的,一个叫念安,一个叫北辰,岚儿,你该更谨慎才是。”
  她说罢敛了敛怒气,又说起刑部太尉的庶妹,太尉是何许人物,已在这十几年里叫朝堂上下大开眼界,父皇对他更是万般器重,如今朝堂之上只有刑部我不曾深入,也难以深入,这桩婚事是众望所归,也是父皇留给我的难题。
  我人生这二十二年里,父皇似乎永远在给我出难题,母后永远在替我出谋划策,他们在打一场无趣的擂台,而我是擂台中的傀儡。
  身居高位便该不动声色,不露悲喜,甚至寡言少语,惜字如金。
  所有人见了我或是卑躬屈膝,或是阿谀奉承,或是战战兢兢,他们捉摸不透我的心,而我也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我听母后啰嗦了两盏茶的工夫,站起身道:“前朝事忙,儿臣该走了。”
  母后抿着唇睨了我一眼,我熟视无睹般转身离去。
  待出了门,李丛近身问道:“殿下,是否要传轿子?”
  我道:“走走吧。”
  李丛弓着腰退下,恭敬跟在我身后。
  我负着手无甚新意地走过这条路,脑海里突然想到万常宁,这厮去了边关几年,回来简直是昏了头了,竟置了别苑,养了几位赤子,日前竟来问我是否要一起小聚,脑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真真是混账!
  我忽然又想到了左知言,从前我与他要好,他不似其他人那般对我毕恭毕敬,偶尔也会撒娇撒痴,守礼数也懂点到为止,我与他交往不似与旁人那般端着疲累,他十五岁科考落榜后,牟足劲又苦读了三年,我也与他少见面,去年终于考中甲榜十三,入仕为官。
  只是三年里,恍惚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只十五岁,我当他弟弟那般照拂,偶尔撒撒娇我也十分受用,总比赵念安与赵北辰听话懂事,如今十九岁,模样完全长开了,他容貌俊秀,又有些媚态,如今再与我撒娇总是令我不免生出些困惑。
  我心里想着事情,不觉走到了典司院门口,我转头睨了李丛一眼,说道:“走来这里作甚?也不知提醒我一声。”
  李丛讪讪笑道:“殿下有心事,老奴不敢打扰。”
  我抬眼看去,忽见夏九州远远走来,他似是没有看见我,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身后几步远处跟着一个孩子,十五六岁的模样,走路极慢,走几步停一停,仰头看一眼宫墙,夏九州喊他一声,他便加快几步,走一阵又停,呆呆傻傻的模样,只是远远的看不真切长什么模样。
  我随口问道:“那是谁?”
  李丛上前一步,笑说:“上一回科考榜首,状元郎夏九州。”
  我闷叹了一声,我自然知道是夏九州,李丛见我叹气,倏地反应过来,忙说:“奴才去打听。”
  我淡淡道:“不必了,走吧。”
  *** ***
  左知言刚入审监司,似是有许多烦恼,吃饭时也闷闷叹气,吃不下几口饭。
  我好笑道:“谁惹了你这么不高兴?”
  左知言可怜巴巴抱怨起来,我一边吃饭一边听他说,原是也不想搭理他,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本不该我来管,只是见他苦着脸,似是撒娇一般哄着我,我心情也颇有些复杂,往日捧我的人虽多,却没有几个像他这般肆意,那些溢美之词就仿佛从他心口破土而出一般。
  待撤了膳食,又捧了茶来,我方缓缓说道:“你初入仕,自然有许多不顺心的地方,我也不能平白为你出头,免叫你担一个佞臣的恶名。”
  左知言趴在桌子上,抬眼看着我,嘀咕道:“太子殿下半点不心疼我。”
  我眉头挑了挑,笑道:“我还不心疼你?”
  左知言苦闷道:“我在家里寻常就受人欺负,大哥和夏九州只喜欢我三弟,如今夏九州当了状元,更是捧着我三弟,我在家里都快没有立足之地了,我三弟也娇气,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要去告状,我本就是做哥哥的,自然都是我的错。”
  我笑而不语,左百川亦是我童年伴读,他性格稳重,行事也中立,去年科举又落榜,如今仍在家中读书,我虽许久不曾见他,幼时也听他说过,他家幺儿有些呆傻木讷,却也不娇气,倒是左知言性格骄矜些,我是知道他的,只是倒也没什么不好,若是像左百川这般沉闷也无甚趣味,且左知言虽然轻佻,却也有些真本事,比旁人都聪明许多。
  我静静听他说,说罢道:“这样吧,我多赏你些东西,旁人知道我看中你,便不敢轻视你。”
  左知言凑近我,露出亲热的笑容,又用直勾勾的眼神望着我笑。
  我微有些错愕,忍不住又露出无奈笑容来。
  我后院那几位妾室虽都出自高门,性格却都沉闷,平日见了我战战兢兢,又端得正经,实在叫人喜欢不起来。若是知言想当我赤子,也未必不是件美事,只是他这科举考得也不容易,十数年寒窗,若是当了赤子,这么多年的书也就白读了。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笑说:“去吧,好好办差。”
  左知言站起身,行了半礼方离去。
  我缓缓喝了口茶,笑说:“他倒是知礼数,凡事守分寸,半点不逾越。”
  李丛在旁含笑说道:“左二公子知殿下脾性,礼数不能坏。”
  我摆下茶盏,垂眸淡淡道:“我虽宠他,也不能叫他恃宠而骄,他是明白人。”
  李丛笑问:“夜深了,殿下去哪里歇着?”
  我闷叹了一声,略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缓缓又靠回椅子里,道:“再沏盏茶来。”
  李丛笑着去吩咐侍女,待换了茶来,我接过方问:“近来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李丛笑说:“今日听说太尉庶妹记到了嫡母名下,如今是嫡女了。”
  我哑然失笑道:“这是什么新鲜事?她若想当我的侧妃,嫡女是理所当然的。”
  李丛琢磨了一会儿,笑说:“确有一件。”
  我托腮看着他,想来也没什么乐子,必然是些家长里短的闲话。
  李丛笑说:“说是典司院来了个容貌极其俊俏的杂役,都当是赤子,许多人眼巴巴去偷看,典司院门槛都被踏破了,殿下您猜是谁?”
  我勾唇笑道:“我应当认得?”
  李丛意味深长道:“就是那左府小公子,殿下日前在典司院门口见过,与夏九州大人走在一道。”
  “是他?”我回忆了半晌道,“那日远远的,倒是看不真切,只觉得有些傻气。”
  李丛笑道:“奴才也不曾看清,听说确实有些不聪明,只是模样实在貌美,才住了一两日,名声就传开了,夏大人急得团团转,去典司院打点了一番,给他换了单人的房间,公孙侍郎又亲自去警告了那些爱生事的,如今才算平息下来。”
  我摇摇头道:“傻子又能好看到哪里去,许是他们没见过什么世面罢了。”
  李丛忽然眼神变了变,走近些说道:“自然无法与左二公子相提并论。”
  我抬了抬眼帘,笑问:“你想说什么?”
  李丛颇有些讪赧道:“殿下若是喜欢左知言大人,不如纳他为妾,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我敛去笑容,沉声道:“只是他未必真的愿意。”
  李丛笑说:“左知言大人读了几年书,似是开窍了,近来对殿下十分亲近,老奴瞧着,他也有几分真情实意。”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骂道:“也不知是他哄得我高兴,还是你更会哄人。”
  李丛摸着鼻子,讪讪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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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六月里,父皇的赐婚诏书下来了,今年九月,正式迎太尉章之桥的嫡妹章如薇为侧妃。
  典司院遣了人过来筹备婚事,太子府上下悬满了红灯笼,我站在那灯笼底下,突然觉得眼睛刺得发疼,那红似是心头滴血的红。
  所有人都在欢欣鼓舞,只我与章之桥无动于衷,他性格狡猾,不喜参与进纷争之中,更不想为我所用,父皇将他嫡妹赐给我,无非是想考验我,想看我能不能拉拢住章之桥。
  这二十多年里,他向来是这般培育我,一边扶持,一边打压,如今是章之桥,明年还有赵北辰,我的人生就是一盘枯燥的棋局,天下人都是父皇的棋子。
  近来左知言在刑部顺风顺水,只是他还算懂事,虽借了我的光,却不曾嚣张跋扈,每隔几日会来陪我吃顿饭,撒撒娇卖卖乖,再领些赏赐回去。
  自从听了李丛的话,我再看他总有几分揣摩,他若只是替我办事,自不计门户,可若是纳他为妾,三品学士的庶子,出身到底是低了些。
  我心不在焉了几日,左知言突然憋着气来找我,我方打发走了相部侍郎,还未来得及坐下喝口茶,就见他气急败坏进来,先是幽怨瞥我一眼,又恭敬行了半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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