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阿遥……我都知道,阿遥我爱你……”
陆云卿用黑色纱巾盖住陆遥双眼,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无视陆遥眼底的恨意与绝望,温柔细碎的吻想要吻去少年的不安,结果只会带来更多的恐惧与战栗,陆云卿都知道,他现在的行为无异于作茧自缚,饮鸩止渴,最终的结局不过是将陆遥推得越来越远,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甚至无法想象,失去陆遥后他会如何……
或许会疯掉吧!
少年白皙无暇的身子在烛光下绽放,被红绸桎梏的四肢无助的在空气中颤抖,陆遥抑制不住的颤抖喘息,牙齿狠狠地咬着唇瓣将那些抑制不住的呻吟淹没于唇齿之间,雌伏于男人身下的羞怯背德感他犹如在火堆里炙烤一般煎熬。
“恨……我……”
“我恨你……”
第七十四章 温养身体
“我知道,阿遥,我都知道……”
陆遥绝望的呓语淹没于温柔的碎吻中,没一会便被撩拨的意识迷离。
陆云卿简直要溺逼在陆遥的温顺中,怀中少年双颊红晕,水润的黑眸染着情欲的迷离,眼尾泛红,难耐的泪水顺着尖尖的小下巴流淌,神情却是乖巧的柔媚,简直要勾死人!圣人来了也难以抵挡,更何况陆云卿本就对陆遥抱有其他心思。
欲火涌上脑门,陆云卿艰难的从陆遥身上抽身而起,黝黑的双眸深谙晦涩,即便他现在就想要了陆遥,也不行。
陆云卿爱惨了陆遥,虽很想得到心心念念的少年郎,更多的是想要陆遥平安健康!
陆遥猛地一惊,细瘦的身子剧烈颤抖,被束缚的四肢剧烈挣扎,泪水汹涌流淌。
陆云卿一边用武力将人镇压,一边口中温柔哄慰着哭泣的少年,“阿遥乖,不好好养着会受伤。”
“不要,我不要,哥哥,求你……”
陆遥苦苦哀求并没有让陆云卿心软
陆云卿不顾陆遥挣扎,强势按住陆遥……
陆遥全身紧绷,全身肌肤涨红,昏死在床上。
陆云卿旋即招来郎中,确定陆遥无事后,才将满身狼狈的少年清理干净塞进被子里。
少年睡得很沉,浓密的睫羽在还挂着泪珠,说不心疼都是假的。
陆云卿坐在床头看着沉睡中的少年,满目哀伤,他与阿遥本是世间最亲密的兄弟,何以会走到如今地步?都怪陆尚锦、顾一珩!若是没有这两人介入,他和阿遥还是洋州最让人艳羡的兄弟!陆云卿眼中染上杀意,陆遥就这么睡着,永远不会知道外面为了寻乱成一了一锅粥,除了威北将军府,还有一波人。
剑月山庄——
以前,陆云卿只是怀疑陆遥与剑月山庄有些关系,亲自去剑月山庄后,才知道早就有了一位少主,碰巧的是,那位“少主”也是丢失多年被寻回,自幼心脏不好,深居简出,陆云卿在剑月山庄并未见到这位少主,同样是先心病,陆云卿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今日归家的亲弟弟,当年剑月山庄当家死于十八年前的血案中,身体文弱的老二继承庄主之位,老二一生无子,继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寻找兄长遗孤。
也就是后来的“少主”,种种因果太过巧合,陆云卿觉得可疑,暗中让东山等人调查灵州屠夫夫妇死因,方才得知,陆尚锦就是十年前被古老二寻回去的兄长遗孤。
或许应该说,是陆尚锦顶替了古少主之位,亦或许,是陆尚锦顶替了陆遥原本的身份。
陆云卿坐了许久,低头亲了亲熟睡的陆遥,抽身离开了这方院子。
——
陆遥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中午,厚重的幔帐遮住了炽烈的阳光,陆遥动了动身子,身上很是清爽,陆遥松了口气,被褥上浓郁的中药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昨晚一切并非一场噩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陆云卿不知去了何处,这些日子一直如此,陆云卿晚上会时不时出现在房间里,欺负陆遥一通后,第二日就消失不见,仿佛此人从未来过一般。
脚腕上的金链子还在,陆遥能活动的区域还是空间堪比小型起居室的拔步床,厚厚的毯子铺满木质地板,即便光着脚踩在地上也不会觉得冷。
房间里染着熏香,烧着地龙,温暖如同夏日。
陆遥在床上躺了一会后,不知是不是因为养身的原因,陆遥感觉比前些时间更有精神些。
“公子您醒来,是否要用膳?”云枝的声音从幔帐后传来。
陆遥挑开幔帐,单薄的长衫包裹着少年纤细的身躯,对着云枝露出一抹笑:“送进来吧。”
贵人脚腕上的金铃随着脚步起伏叮铃作响,长衫单薄,少年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痕,云枝年纪小,却也被人牙子教了人道,自然懂得贵人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痕是什么——云枝压下心底的震惊,放下饭菜后猛然垂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满身红痕——那人应当爱惨了贵人吧……
陆遥脸上的笑意渐淡,黑润的眸子黯然垂下,自嘲的想,瞧啊,现在连云枝也避着他了。
云枝负责伺候陆遥起居,除了一日三餐和必要需求,基本不允许留在卧房中,这是陆云卿新定下的规矩,他的弟弟只能对着笑,那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凭什么能得阿遥一方笑意?
云枝带来的那些话本倒是没被收走,只是,陆遥如今的心境,早就没了看话本的欲望,房间再次归于寂静,陆遥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馥郁的绿植,窗户很远,金链的长度并不足以陆遥去到窗边,那些花草树木,陆遥只能看着,却触碰不到。
陆遥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他对时间流逝感越来越淡薄。
第七十五章 兄弟对峙
一同淡薄的还有小少年的生气,陆遥一日比一日沉寂,原本鲜活的人儿在数日关押下逐渐萎靡,精致漂亮的眉眼总是笼着化不开的忧愁。
东山是负责看护陆遥的暗卫,暗卫职责就是守在暗处保护主子,因此,陆遥这些天的变化东山全部看在眼里,他是陆云卿手中最锋利的刀刃,暗地里不知为陆云卿办过多少棘手危险的事情,看护一个娇公子对东山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被拴上金链子连床都下不了的娇弱工公子。
可这件差事却人东山觉得苦恼至极,眼看着陆遥精神状态一日比一日萎靡,而陆云卿那边被威北将军府的两个奴仆和陆尚锦那边缠着抽不开身,这一方院子能做主的就只有东山了,你说主子为何不是房中贵人?你见过哪家囚徒能当家作主的?
陆遥如今的处境可不就是被关押在牢笼里的脔宠,被人精细的养着,等待主人的恩宠。
眼看着这朵娇花逐渐枯萎,东山连夜书信给陆云卿汇报这边的情况,而远在湖州的陆云卿得到消息,大发雷霆,他虽然让人关着陆遥,可没想要陆遥的命!当即书信回去让东山给陆遥解了禁锢,无论如何也要将陆遥的身子养好。书信送出去后,又觉得不够,真恨不能自己立即回去,抱着心爱之人,柔声蜜语的哄着。
这时外面传来了墨汁通报声:“少东家,古少主拿着婚书又来要人了。”
“……”陆云卿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终是将心底的那点冲动按压回去。
陆尚锦和威北将军府的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误了大事,就快了,等他处理好这些人,一定会给阿遥一个盛大的婚礼,介时,即便阿遥不喜又如何,入了陆家族谱,就是死也要和他陆云卿葬在一起,更何况,他有一生的时间去陪伴阿遥,时间会将两人之间的伤痛抹平——男人深邃的黑眸中染上疯狂。
湖州——剑月山庄在湖州的地位无异于陆家在洋洲的地位,陆尚锦——亦或许可以称呼他为古锦,十年前被古二亲自接回古家的兄长遗孤。
晴日朗朗,古锦手持陆云卿亲手所书的婚书再一次登门拜访,数日登门,数日闭门不见,古锦这次用剑月山庄少主身份再次登门,陆云卿就是再不想见陆尚锦,碍于古家面子,也不得不见。
兄弟相见,那两张五分相似的面容呈现不一样的感觉,古锦年岁上要比陆云卿小上几岁,苍白病态的眉眼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当初,陆尚锦突然出现在陆家,又突然从陆家消失,这其中的来龙去脉,陆云卿早已查证清楚,再次见到这个拥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陆云卿情绪微妙。
于血缘关系上,陆云卿对陆尚锦有着天然好感,于情分上……此人可是他情敌……一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情敌!
“古少主怎么亲自来了?”陆云卿端坐在主位上,眸光泛冷的打量着古锦,冷笑:“阿锦当真好演技,如今还敢亲自登门,不怕我将你的身份抖出去?让古家知道自己十年前接回家其实是名假少主?”
面对陆云卿的威胁,古锦轻蔑一笑,“兄长会吗?”他依旧称呼陆云卿为兄长,大大方方的认下所有事,不做掩饰,他于陆云卿本就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许是血脉作祟,古锦倒是能猜出他这大哥几分心思来。
“兄长既然查出我并非古家血脉,自然也知道古大遗孤是谁,为何没有第一时间揭露我的身世呢?”古锦笑,慢条斯理的分析着:“是因为阿遥吧。”
“兄长喜欢阿遥,不想让阿遥回到古家成为古少主,一旦,阿遥有了身份,兄长再想拿捏阿遥也不得不顾及古家面子。”
娇弱的金丝雀一旦有了尊贵身份,飞出主人掌心,再被培养从翱翔九天的鹰,再想抓住金丝雀就难如登天。
陆尚锦笑,眼中带着几许疯狂:“这一点,我和兄长想法一致,古家并非福地洞天,不适合阿遥,或许被豢养在金笼子里的生活才真正适合阿遥,哥哥你说是吗?”
陆云卿脸色一沉,两人真不愧是亲兄弟,某些方面的想法出奇一致。陆遥现在的处境一方面是因为陆云卿的惩罚,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某人的恶趣味呢。
“至于阿遥……”古锦含笑的眸子骤然锐利,“兄长藏得了一时藏得了一世?我对阿遥志在必得。”
话音落,古锦再次将陆云卿手写的婚书呈出,挑衅般在拿在手中:“我于阿遥成婚之日,还请兄长亲口读出婚书内容。”
眼见着陆云卿脸色越来越难看,古锦笑意越深,报复的目的达到后,躬身告辞,陆云卿不是能藏人吗?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而古锦手中的婚书就是最好的证物,即便现在找不到阿遥,能用婚书恶心陆云卿也够了。
陆云卿现在恨不得把那只给古锦写婚书的手给剁了!那婚书本是为了能名正言顺进将军府找人所写,没想道现在成了古锦恶心他的物件!陆云卿深吸几口气,才将心头的暴虐压下去,他不能在这些小事上计较,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和阿遥的婚礼事宜……
小院。
不知因何原因,陆遥脚环上的金链子被取了下来,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从暗处走到了陆遥面前,告诉陆遥他叫东山,是保护他的侍卫。
云枝也被调到陆遥身前,小丫头亲手解开了束缚陆遥自由的链子,而那叮铃作响的脚环她却无能无力。
陆遥被允许离开房间,之前他一直盼望着能出去走走,骤然得到自由,陆遥却迟疑了,他疑惑担忧的看向东山:“哥哥愿意放我出门?”少年消沉的厉害,本就没几两肉的身子显得更加单薄消瘦。
东山眼皮子轻跳,冰冷的语气带着讨好似的恭维:“小公子日后可随意在院子中走动。”那日,陆云卿的回信将东山臭骂了一顿,迟钝如东山,这时也明白了,院子里住的哪里是金贵脔宠,分明是未来的少夫人!
幸好之前没将陆遥得罪死。
第七十六章 印于灵魂
原来只是能在院子里走走……陆遥兴趣泛泛,不过脚上的链条被取下,他能活动的空间变大了很多,陆遥下意识的看向床右侧面得窗户,这些时日,他一直盯着窗户看,与房间内死寂不同,窗户外,春日光影斑驳,树木花卉馥郁,彩蝶翩跹,偶尔还会有几只鸟雀停留在上,黑溜溜的鸟眼打量着坐在床上神情麻木的少年。
那是他所渴求的自由——
陆遥挪动脚步,几乎是迫切的冲向窗户,大口呼吸着窗外的空气,脚踝上的金玲清脆铃声灌满屋子,陆遥小跑了两步,缓缓停下,他垂眸看向左足,金色脚环显得他脚腕肌肤白皙胜雪,隐隐青筋浮于薄薄肌理之下。陆遥顿住,表情上难掩痛苦,他麻木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后,神情再次漠然:“算了,也没什么好逛的,这样就好。”
陆遥让所有人都退下,吩咐云枝将那扇窗户关上,没了锁链的束缚,陆遥却从未踏出过房门,而是再一次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蜷缩在床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每一次云枝进来的开门声都能将陆遥吓得一惊,蜷缩在床上的身体止不住颤抖,再看清来人后才缓缓平静,再次恢复正常。
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房间里的贵人已经不正常了,他像是被即将驯化的幼兽,龟缩在自认为安全的角落,小心舔舐伤口,警惕恐惧的防范着恶人的入侵。
小院的书信一封封往外送去,却迟迟没有盼来陆云卿的身影。
脚上的锁链可以解开,而陆云卿的锁链却深刻印在陆遥心上,本就没啥骨气的陆遥,在这一番磋磨下更是彻底绝望。陆遥不是没想过逃走,可一直被豢养在家中的小鸟如何飞的出层层布防的笼子?不过是徒劳罢了……
……
再然后,陆遥脚上的脚环被取了下来,不被允许在房间里伺候的云枝也可以长时间留在陆遥身边,最后一层禁制也被摘了去,云枝绞尽脑汁的逗陆遥开心,陆遥眼里才恢复些人气。
这天,天气晴好,陆遥神色恹恹的靠在床上,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因为长期不见阳光,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感,枯瘦的身子上仅仅只罩着一件白衫,迤逦的容颜染着病态。
人何以憔悴至此?云枝依旧记得初次见贵人时是何等惊艳,殊不知,艳丽容貌对于男子也是一种磨难。
“今日天气好,池子里的荷花开了不少,公子要不要去看看?”云枝服侍完陆遥用药后,总是会想尽办法邀陆遥出去走走。
陆遥身上没什么力气,总是吃的少,睡得多,以前讨厌的苦药味如今也觉得不过尔尔,听到荷花二字,混沌的眸子亮了一瞬,“荷花?现在已经是六月下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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