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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轻轻落下[娱乐圈]——丁灯

时间:2024-04-03 09:09:23  作者:丁灯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混账王八蛋的脸初才长开, 混账得没那么彻底, 帅得尚有分量, 好好说话时美男子一枚,可一旦抽了风, 脱兔疯狗都不占上风。
  那会虽然受对方美貌蛊惑,心术不正了好几年, 但理智的时候,也会觉得叶漫舟真是个很莫名其妙的人。
  有时下午人还好好的,突然就一晚上联系不上,而后第二天此人踪迹就会和几个倒霉蛋一起出现在华盛光荣榜上——叶漫舟和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于华盛某层某地打架斗殴造成严重事故, 但因事出有因, 经调查给予通报批评,希望全体练习生引以为戒,以儆效尤......
  每当这个时候, 大家都会对那个事出有因的“因”想入非非,究竟是什么样一种高深莫测的因,使得这华盛恶霸屡次逃脱制裁。
  无论是他一己之力发现了隔壁新丰安插过来的商业间谍, 还是他靠着揍趴几个倒霉蛋就怎么着拯救了世界,这都足以让人揣摩至深。
  而每当这个时候, 游承静就会像个心急如焚的孩子妈,带着大包小包直奔医院, 在病房迎上那个混账王八蛋,就这么地混账王八蛋地靠在床上,再那么地混账王八蛋地使唤他——静来了,静快坐,这个蛋能帮我剥一下么谢谢,那个冰美式能帮忙插个管么爱你。
  游承静就会在心里骂。鸟人,真他妈的鸟。
  奈何,彼时这鸟人,连伤口都靓得符合年纪,可谓一派意气风发的帅,游承静盯着那混账王八蛋的脸,脾气就总稳不出两三眼,最迟在第三下浪里浪荡的笑声里,自己就会给他笑没了主意,心甘情愿地跑去鸟人床畔当爱心护林员了。
  不生气的时候,游承静也会旁敲侧击问他,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为什么非得动手呢?
  叶漫舟说,因为他们欠打。
  游承静问,到底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叶漫舟说,反正伤天害理就对了。
  游承静劝,无论怎么样都不是你把三人打到重伤骨折卧床不起的理由。
  叶漫舟就开始打哈哈,搂着他东倒西歪地扯皮,一会牢骚自己好困好累要睡了,一会嚷嚷冰美式喝完了再来一杯。
  认识游承静的第二年,这混账王八蛋向他撒娇的语气已经十分老练。
  如若用一本书来描述这段稀烂的感情,两人的故事乃标准的虎头蛇尾,只因最后一个月堪比老鼠屎,彻底坏了他们前头的五年。可平心而论,和对方相处的大多时光,游承静是比较不讨厌的,世上最有含金量的东西,想必是苦中作乐的那点乐,和......屎里拌糖的一点糖。
  可就是那点乐和糖,如此支撑他走过了长久的苦恋,再于最后的某一刻,分崩离解。
  刚离开那会,也是他最难熬的时候,游承静常常欺骗自己,所有想念都是连带着,所有的想念也是很具体的,他想的是练舞到精疲力尽后的一口冰可乐,他想的是华盛出门直走左拐右拐后那位六旬老太的火锅店,想的是一个春暖花开的休息日午后,床脚散下的一缕阳光......
  企图精明一些,还是精明不过自己的内心。他最后发现,每个想念里竟都有他,这个人垄断了那五年他在华盛的所有温馨,这多令人绝望。
  好在万事开头难,好在慢慢也挺过去了。
  既然过去了,哪有把难再开回去的道理?
  其实这件事原本是很好想通的,正常人是吃一堑长一智,被坑了往往就知道那有个坑,下回就再也摔不到他。再凑合点是吃一堑没长多少智,但起码摔过一回熟悉坑体构造,再摔也没那么疼。只有弱智才会吃堑成瘾,明知那有个深渊巨坑,还得照他丫的火力全开地跳,这简直比跳跳虎还马小跳。
  游承静总以为自己不可能这么凑合,也绝不可能这么弱智,然而现在,当他在每个闲暇时自然而然地拎起手指,一下下地去柔软地拿针勾线时,他逐渐也不太能想通了。
  难道对坏男人念念不忘是什么家族遗传病么?
  *
  叶漫舟近来每日在微信给游承静发跨国流水账,今天去了哪里,路过哪里,吃了什么,看到什么,天空好奇妙,谁谁不太好,这个峡湾有点料,那个城堡有点吊,好像在写日记,将一日里的亮点挑三拣四,呈现出一日的新鲜和骄傲。
  游承静一般只读不回,可后来也形成习惯,定点批阅奏章。直到有次不慎手滑,不小心拍了拍他,对方秒回:“在。”
  游承静没慌太久,假装有问题,引用了一张图片:“这是哪。”
  叶漫舟:“皇宫。”
  “本来上场戏是要来这拍,但这两天有外国首相访问,城堡大门全都给封了。”
  “不确定访问几天。先去别的地方拍。你很想看?”
  游承静不想暴露自己视奸的心态,回他:“看。”
  没隔一小时,他收到叶漫舟发来的照片,城堡门口一只傻乎乎的雪人,外景瑞典国旗和他国国旗交错排开。
  叶漫舟:“不给进,你看看正门。”
  游承静:“雪人你堆的?”
  叶漫舟:“和别人一块。”
  游承静:“谁?”
  聊天框对面正在输入中,打了半天字。
  叶漫舟反复斟酌,回他:“同事。”
  补充:“就一小演员。”
  又补充:“没啥名气。”
  再补充:“也没背景。”
  开始传讹:“但有几分姿色,导演预谋潜他。”
  正常人关注点在后半句,但游承静不正常,他扣字眼看。想,姿色,多有姿色?
  半天没回复。那边人会读心术似的,“我没觉得他怎么样。”
  “不是关系户,又不出名,戏份跟我一样重,你猜导演选他图他什么,演技好么?”
  “演技好又比他出名的多了去了。”
  “他有什么姿色。”
  “在我眼里连你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黑心导演。”
  “娱乐圈真脏。”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一定为你守身如玉。”
  “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碰到可疑人员,及时跟我联系。”
  “尤其一些姓尹的。”
  “人呢。”
  “还在么。”
  “吃醋了?”
  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比脸就敢跟他对着干,游承静把手机一关,不理他了。
  *
  拍杂志出外景,中途休息,到处寻不见游承静的影子。
  介于此人晕厥史前科累累,程文宇还以为哪块雪地惹他不顺眼,又一头扎过去了,急得不行,发动全摄影组去找,最后却在发现游承静一个人蹲在树后,认真堆着一只雪人。
  怕弄脏高定,他特意换下衣服,只着一件羊毛开衫,头发略显凌乱。林间在他脸上揉碎一把光,像母亲呵护最疼的孩子,像女娲摸了把最宝贝的人。
  那侧脸有些失真,润成千里之外的一丛云,近在咫尺的一双睫,眉心到鼻尖上,慢条斯理的一滴汗。
  扭头看见大伙,游承静有点懵,但手上动作没停。像是不好意思,又想小小地显摆一下。
  “我堆得,好看么?”
  那么地一笑,他就成个了天上的人,雪里的景。
  摄影师没忍住,咔嚓一下,把这副绝美永恒定睛。
  叶漫舟在热搜里找到这张照片,看了半天,移不开眼。
  乐晨和他对台词,结果见叶漫舟突然一动不动,痴态明显,好奇地瞥过去一眼。
  跟着看半天,他也花痴:“嫂子真好看。”
  叶漫舟点点头。
  “雪人也好看。”
  叶漫舟又点点头。
  “但还是嫂子最好看。”
  叶漫舟突然回神,不给他看了。
  乐晨:“又怎么了。”
  没事干嘛老看别人老婆,神经病。
  叶漫舟罩住说:“有什么好看?”
  “不好看么?”
  “好看又不是给你看。”
  “好看不能多看看么?”
  “我是乐意见导演被绿,但你见异思迁也换个人搞。”
  乐晨委屈:“谁见异思迁了,我搞纯爱的......”
  “我管你搞什么七七八八,就是不许看。”
  “切,反正我上午就有看到。”
  “你上午就看到?”
  “热搜挂一天了,好几十万点赞。”
  叶漫舟更烦,怎么这小子先比他吃上好的?
  “反正你不要看。”
  “怎么这么小气啊。”
  “非礼勿视。”
  “那是不是好几十万人对你老婆非礼了。”
  叶漫舟把台词本往他脸上丢,乐晨边躲边不高兴:“又打我!你是不是真的角色上身了?”
  叶漫舟气坏了,“去你的吧,你才家暴男上身。”
  乐晨牢骚:“你不要这么小肚鸡肠好么?嫂子美颜盛世,我纯粹欣赏。”
  他刚抗议完,门口进来个人,端着盘东西看他们。
  乐晨一下蹿他跟前装可怜,“何导,他入戏太深老想攻击我......”
  祁天严不吃这套,斜眼看他,“什么嫂子?”
  乐晨发现他盘里的东西,眼馋装蒜:“什么嫂子?我说的饺子。”
  叶漫舟从地上捡起台词本,“什么饺子?”
  乐晨:“就是饺子。”
  叶漫舟回头看一眼:“哪来的饺子?”
  祁天严:“你先说哪来的嫂子?”
  乐晨:“没有什么嫂子。”
  祁天严:“那你也没有饺子。”
  乐晨:“那我是有嫂子。”
  叶漫舟:“到底哪来的饺子?”
  祁天严:“你先说哪来的嫂子?”
  乐晨乱了套:“他说我是他嫂子。”
  叶漫舟怒了:“谁说你是我嫂子?”
  又快单押了,乐晨蠢蠢欲动。郑飞从后接过盘子打圆场:“别管嫂不嫂子,好吃不过饺子,大家就一起好好吃饺子。”
  乐晨没忍住:“再一起好好玩嫂子。”
  台词本又飞了过来。
 
 
第54章 
  二月下旬, Drop受邀去外地参与一场公益性质的露天表演,上场前十分钟,天公不作美,暴雨如注。
  雷声轰鸣, 瓢泼大雨, 水泥地溅出白花朵朵, 砸进视网膜里,现出密密匝匝的细坑。背景板上Drop的横幅都快不成字样, 雨打完,风又摧, 横幅条子忽忽喇喇,一鼓一鼓地反扑,一不留神就要疯脱了线。
  观光台一截小小的遮风板,遮风挡雨的威力稀薄。观众们裹着雨衣在台下攒动,风吹雨打中,目光一处舞台集聚。
  Drop全员正在后台, 狂风从窗缝泄露一角, 带进游承静的衣襟,一寸抹脖的寒意,他蓦打了个冷战。
  有工作人员敲门询问, 是否要按时上场演出,或者再等雨小些上场。
  队友们瞧见窗外这大风大雨,电闪雷鸣, 都有些为难。他们心知肚明,这风雨一时半会绝对停不下来, 而半小时后,为着事先安排好的通告, 他们亟需再度启程。
  洪礼清问了一圈人,当着工作人员的面,大家言辞含糊,都不说不去,也不说上去,其实每个人似是而非的表情已经是一个答案。
  他最后问到游承静。
  游承静没立即回答,只是看他一眼,侧头盯紧窗外那些雨花。
  他说:“再等等。”
  于是全员又原地等候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后,雨势丝毫不减,甚至有越发加重的苗头。
  洪礼清看一眼时间,“该决定了,上还是不上?”
  没主语地问了一句,眼睛的方向却是游承静,房间里各人也是心照不宣地看向他。
  安静的房间里,只余雨声喧嚣。
  片刻后,众人眼见游承静从座位上站起来,把一件演出外套脱下。
  大家伙都松了口气。
  下一刻,却看游承静扣紧衬衫的袖口,云淡风轻:“上吧。”
  全员愕然。
  飘风急雨中,歌曲前奏骤然响起,全员随升降台现身后,台下群声欢呼。
  为首的游承静,一身单薄的黑衬衫被瞬间打湿,紧贴的衣物勾勒起一道精瘦腰线,狂风骤雨间,一道黑色的身影,舞动得不遗余力。
  豆大的雨珠砸落人身,精致的五官,迎上一片雨打风吹,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却闪耀着一种莫可名状的不屈。
  公益演出,没有任何收益,又是这样大的雨,就算他们全身而退,也完全是情有可原。
  朱穆空和李明望在上场前还跟在他身后发牢骚,哥,为什么非得上呢?
  为什么非得上呢。
  游承静想,或许是为了驱车百里的辛苦不被辜负,或许为了逃掉晚自习的风险没有白冒,也或许是为所有事情被搁置一旁,只为一睹舞台上这几分钟唱跳的情愿甘心。
  在这样的恶劣天气,每个牺牲很多的人都牺牲了更多。
  激扬疯狂的节奏中,雨声已然与音浪融为一体,台上众人整齐划一,台下观众也更加声嘶力竭,喝下一嘴风雨,也毫不吝啬那直白狂热的爱。
  声浪与音浪叠加,此起彼伏,在一个姿势收拢的瞬间,高过訇訇雨声。
  ——最后的最后,这一场之于暴雨的厮杀,俨然像是天公为他们而作。
  结束后,助理们迅速送上毛巾毯子,路过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在虔诚弯腰道谢,脸上是满是感激之情,原来在半小时前,没有一个人相信Drop会在这么大的雨中坚持完成演出。
  简单擦拭,换好衣服后,已经不剩多少时间,还得去赶下一个通告。
  刚才在舞台上跳得最无忌惮,身上湿透最多,游承静换得稍慢些,出来时和程文宇肩并肩经过后台,匆匆路过门口时,耳边忽地爆出惊叫:“静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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