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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当纨绔[穿越]——小时也

时间:2024-04-03 09:14:31  作者:小时也
  毕竟可是因为他,萧家双子之一才落得如此下场。
  就是出门在外,只要一提起温时这个名,大多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萧洄是第一个拿正眼瞧他的萧家人。
  温时回想起傍晚时与那孩子的第一次见面。
  他听到有人来敲门,以为是花满楼的掌柜来送账簿,那时候他刚给地里除完草,便让温书先去开门,自己走去一旁净手收拾一下。
  温时知道萧府的三少爷回来了,也经常从萧珩口中听到关于此人的消息。
  刚回京不到十天就让整个京都都热闹了起来,甚至还意外地影响到朝中势力。
  温时以前就听说过萧洄,碍着萧家和他尴尬的关系,他应该主动避着才对。
  可在听闻晏西川和萧叙带着萧洄来花满楼吃饭之后,知晓对方身子弱的他还特意让人送了个热水袋子去。
  温时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单纯地想对他示好,只因那一点很莫名其妙的好感。
  也有可能是,萧洄是萧珩最常挂在嘴边的弟弟。
  萧珩很少提及萧家人,萧洄除外。自这位三少爷归京起,整个萧府都热闹了起来。
  他一边在好奇的同时,一边也想过两人碰面的场景。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还这么的突然。
  温时想,他会永远记得那一天。
  那样一场唐突的遇见,少年眼中没有预料中的厌恶、不喜,甚至任意一种于他不好的情绪。
  有的只是坦然,是风都吹不走的温柔与包容。
  是夕阳下满怀善意的热忱——“温大哥?”
  这是一个对世界充满善意的人。
  是一个承认他的萧家人。
  温时闭了闭眼,趴在萧珩怀里轻声说:“你要好好保护他哦。”
  “我知道。”萧珩闷声道。
  那是他弟弟。
  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就会永远保护他。
  “所以,那小子今天真是来找你让他写课业的?”
  温时避而不答:“小洄今天送了东西给我们,你不是老说他给大房送没给你送吗,这不就来了。”
  “而且。”温时凑到他耳边吹气儿,小声道,“还比那边多一坛。”
  萧珩坚定本心不受蛊惑:“那就是了,这小子竟然都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了。”
  温时玩着他的腰带,眨了下眼:“我看小洄腰间戴的那串平安扣像是晏西川的手艺,是他亲手做的?”
  萧珩捉住作乱的手:“你别惯着他,本来就娇气,你再这么一纵容得成啥样了?”
  温时说:“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天我来接你的时候你怀里是不是揣着一瓶药来着?也是他送的?”
  萧珩道:“在金陵时就是外祖他们过于宠溺了,才使得他变得这般骄纵,现如今既然回来了,我不可能再惯着他。”
  温时说:“你说这晏西川什么意思,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话说回来,那药是不是就上次你爹揍你时我磨了半天才磨来的那瓶?”
  “……”
  萧珩闭了闭眼,将怀中的人圈紧,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
  “是,就是那个。就是那个你当初非要往我屁股上涂的那个。”
  ……
  灯灭,一夜春光。
  ***
  第二天萧洄起了个大早。
  他心情很好,起床就哼着些下人们听不懂的曲调,就连朝食都比平时多吃了两口。
  灵彦忧心忡忡提着书袋过来的时候,萧洄一曲刚刚结束:“哎哟我的公子喂,都火烧眉毛了您怎么还有心情唱歌啊!”
  “胡说八道,你的眉毛明明还在。”香荷端着茶走过来,萧洄喝了一口,说:“今儿下午不是音律课嘛,我提前练练。”
  他把茶杯放回去。
  香荷低着头行了一礼,全程没有看灵彦一眼,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灵彦对这种事向来不敏感,一心只想着他家公子:“可您也能熬到下午才行啊,夫子布置的课业您可是一个字没碰!您不会成为扶摇宫有史以来第一个被请家长的学子吧!”
  天呐!
  那样他家老爷一定会打死公子的!
  还有他和季风、百安、香荷香圆……南院上下一个都跑不掉!
  “慌什么,谁说我没写?”
  灵彦:“您啥时候写的?!”
  萧洄挑眉:“在你们睡觉打呼噜的时候。”
  “真的吗,您别骗我,我胆儿小!”
  “你?胆小?”萧洄乐了,“你说这话有谁信啊?”
  “反正您别骗我就是了。”解决了这个大问题,灵彦感觉心头石头终于落地,瞬间就轻松了不少。
  他把书袋好好地背着,又抓住了重点:“您也是,以后少在夜里学习,对眼睛不好,对身子更不好。”
  他就说嘛,他家公子如此聪明人物怎么可能被区区诗词歌赋难倒。
  害他担忧半天。
  公子就是公子!!
  灵彦挺胸抬头地走出门去,再普通不过的一段路被他走出一种别样的气势。萧洄走在后头满脸问号。
  这人有病?
  依旧是季风驾车,萧洄坐在白马香车还有些唏嘘。
  感觉上一次坐在这个地方已经好几个月前了。
  还是同样的路,萧洄每日上下学都走的这条。
  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大一样。
  他撩开窗帘看了眼,又觉得与往日并无不同。
  奇怪。
  到了扶摇宫,灵彦依依不舍地朝他挥手,萧洄一脸嫌弃:“行了,收起你那种表情吧,渗得慌。”
  “你和香荷怎么回事?闹矛盾了?”
  最近小姑娘话少了不少,他先前还觉得奇怪,也就是今天早上才让他瞧出了端倪。
  “男子汉大丈夫,别欺负小姑娘。”
  灵彦别开头,小声道:“我哪有欺负她。”
  “没欺负她人见着你就避?”萧洄道:“在金陵我怎么教你的?”
  提起这个灵彦就觉得无语,“……女孩子是用来疼的。”
  “那你疼了吗?”
  “……没有,不是,这都哪跟哪啊。”
  “我管你哪跟哪,回去就跟人道歉听见没,随便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得把人给我哄好了,要是我回来香荷还生你的气,那我也生你的气好了。”
  “我……”灵彦委屈得直跺脚:“公子您怎么能这样啊!您,您偏心!”
  “偏心又怎样,你是个女孩子我也偏心你。”
  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他不愿再站在此处给人当猴看:“好了别说了,就这么决定了,回去就立刻实施,季风,把人带回去。”
  “是。”
  “公子——我……唔!!”
  灵彦还想挣扎,却被季风一把扛在肩上带走了。
  送走这两个,萧洄才一个人走回学堂。
  今天他到的比较早,学堂里的人才刚刚来了一半。
  卓既白座位离门口较近,萧洄一来他就看到了。
  “萧洄!”
  萧洄拱手:“卓兄。”
  “叫我既白就行。”
  萧洄:“既……”
  叫不出来,这名字烫嘴。
  “萧洄,课业你今日可带了,一会儿第一堂课就是岑夫子的课哦。”卓既白提醒道。
  “带啦,都在包里呢,我家书童今天一大早就给我收拾好装车上了。”
  萧洄回到自己的座位,见他的同桌刘兄已经在背诵课文了。
  “刘兄,早上好。”
  说来惭愧,到现在他都只知道他的好同桌姓刘,并不知晓全名。
  刘兄背书中止,奇怪地看他一眼,似是不能理解他这个打招呼是什么意思。
  但不耽误他有样学样:“早上好,萧洄。”
  萧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书袋里的课业拿出来,按照科目,依次放好。预备等岑夫子一来就交上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钟声终于敲响了。
  岑夫子踩着声儿进入学堂,他进门后头一件事就是找萧洄。
  在座位上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人,他正要发火却冷不丁地被人拍了拍后背。
  “夫子,您是在找我吗?”
  “萧洄!”岑夫子捂着心口,“以后不要随意从老夫身后出现,吓老夫一跳!”
  “抱歉夫子,是学生唐突了。”萧洄把手里中一沓纸往前一递:“我是想赶紧给您交课业来着,没注意到您没看到我。”
  见他把课业交上来了,岑夫子气已经消了大半。用书本轻轻敲了敲少年脑门,算是给他的小惩罚。
  不重,跟挠痒痒似的。
  然后虎着一张脸道:“不许再有下次!”
  萧洄再生保证:“绝对没有!”
  学堂里的学子们被他们逗得嘻嘻哈哈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准备开始上课。
  岑夫子今天继续讲赋。
  他说到了前朝的某位极有名望的文豪。
  ……
  中途休息一刻钟,下堂课是荀夫子的算数课。
  萧洄起身活动筋骨,顺便再去上个厕所。
  刚一出门,便跟前来寻他的沈今暃和梁笑晓撞了个正着。
  萧洄在他们开口之前抢先道:“我说了我不会去春日宴的喔。”
  梁笑晓苦笑了下:“萧洄兄弟,先前是我二人不对,不该一直纠缠你,在这里我们先给你道个歉。那春日宴你若真不想去,那便不去了吧。”
  沈今暃和梁笑晓毫不犹豫地朝他行了个礼——双手交握平举过头,胸口弯腰至与地面平行。
  他们就站在门口,如此动静,让学堂里的人都惊了一番。
  萧洄哪里敢受啊。
  他赶紧也回了一礼,然后一手扶一个将二人扶起来。
  动作太急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
  “你没事吧?”梁笑晓赶紧托着他那只手。
  萧洄深吸一口气,倒不是太疼,方才只是下意识出声。
  “我没事,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萧洄带着人来到两座学堂中间的小巷内,这里少有人来往,很适合用来密谈。
  他靠在一边墙上,“说吧,到底怎么了?”
  “可以请你帮忙让我们见萧二哥一面吗?”沈今暃和梁笑晓都比他高一点,其中,沈今暃最高,足足高出他一个头。
  沈今暃脸上向来没什么表情,所以,说话的时候时常会让人误以为他脾气臭。但实际上他只是天生如此,天生不会做生动的表情。
  梁笑晓和他认识多年,当然是明白他这一点的。
  他怕沈今暃这一张脸把事情搞砸,所以解释道:“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见一下萧二哥,想让他帮我们一个忙。我们跟他其实不太熟的,这个忙由我们去说他可能不会答应,但是——”
  “但是如果有我在的话,我二哥说不定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答应了,是这意思吧?”萧洄把他的话补完。
  “是这样的。”
  他二人神情严肃,需要求到他头上来的事不多,联想到最近的一些事,萧洄直白地问道:“为了汪绮罗?”
  沈今暃脸色一下就变了,他想上前,被梁笑晓一把拦住:“你都知道了?”
  “嗯。”萧洄撇撇嘴,“本来是不想知道的。”
  但奈何总有人在他面前提。
  他看向沈今暃:“你很喜欢她?”
  这个问题一出,对面两个人都沉默了。
  梁笑晓也偏头看向沈今暃,拉着他衣袖的手也松了。
  他也在等一个答案。
  见他久久不答,萧洄挑眉:“不能说?”
  沈今暃面露难色,眉头皱得死紧,欲言又止。
  认识这么多年,梁笑晓最是了解他,知道对方在在意什么。
  他叹了口气,劝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人,萧兄弟也不是那种随意乱嚼舌根的人,你说吧。”
  沈今暃还是没说话。
  梁笑晓索性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他,眼神直白。
  两人沉默地僵持了一会儿,最终沈今暃抵不过,还是妥协了。
  他闭着眼,吐出一句话:“父母之命而已。”
  简单的一句,但如此便够了。
  由这一句可以推测出许多信息。
  沈家是在傅家满门被灭后才被列入四大世家的,底蕴完全没有另外三家深。
  这样的家族站稳脚跟很难,容易被后来者居上。
  幸而,宫里还有个沈皇后,还有位大皇子。虽说在大事上帮衬不了什么,但好歹是个娘家人。
  前年,沈今暃到了适婚年龄,其母替他相中了京都有名的才女——汪绮罗。
  才子佳人的结合,是那年京都人盛传的佳话。
  如若没有这番意外,今年沈今暃参加科考金榜题名后,二人将会就此完婚。
  “我既与她定亲,虽对方犹未过门,但我仍须得做点什么。”沈今暃认真道。
  毕竟,她只有他可以依靠了。
  梁笑晓目光复杂,或许是因此亦想起了自身的处境,无奈地偏开头。
  萧洄却不置可否:“你可知她不一定需要你的帮助,或者说,并不想见上这一面?”
  那样决绝的一个人,儿女情长对她来说,不算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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