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先是走到南星蘅跟前, “我们接到报警,有人在这里斗殴?”
钟秘书截住南星蘅的话头,慢悠悠的说:“是单方面殴打,这位女士单方面对夏小姐进行惨无人道的殴打。”
警察瞥了眼钟秘书和身后的文思月, 点点头, “具体情况需要根据监控判定, 这样, 你们先跟我去警局录口供。”
文思月想了想,补充道:“我曾经跟法院申请过禁令, 禁止她靠近我一百米以内,我在境外的时期,她以法律无效力为借口三番五次靠近我, 在境内她变本加厉, 不但擅自靠近,还殴打我的朋友,我很害怕, 希望警察可以如实上报。”
南星蘅颓丧极了, 她低垂着头, 丝毫没有反抗文思月说的话,垂头丧气的她却,完全没有刚进门被贵妇包围时的意气风发。
大约是知道在这里买东西的人多少都有后台,警察态度耐心了些许,夏诗弦拧眉,几个警察扭着轮滑鞋就进来了,除了一声警察制服,这国外的警察看着根本靠不住的样子。
“我需要先去趟医院验伤。”夏诗弦开口。
年纪大一些的警察已经开始不耐烦,“你验完过来,这边会通知你,如果你没犯事我们不会抓你,放轻松。”
夏诗弦被凶的不由缩了下脑袋,南星蘅倒是配合警察的工作,当即就被三人轮滑警察组扭送上车。
在夏诗弦眼里,南星蘅喜提银手镯上警车的片段,大概是她来到伦敦后,最难以忘怀的段子。
南星蘅被带走的时候,夏诗弦掏出手机一阵猛拍,后面觉得不过瘾,直接打开摄像模式来了个一镜到底。
“啧,真是看几次都不会腻。”警车走后,夏诗弦捧着手机坐在店内沙发上嘎嘎直笑,她笑得东倒西歪,一个不小心歪到文思月肩膀上,文思月不动声色的微微挺肩,夏诗弦没发觉她的动作,指着手机问,“诶你是怎么做到的,让她乖乖上车去警局?我还以为她1v3跟警察来一场世纪大战呢!”
文思月摸了摸耳坠,“口才好,劝服的。”
“呸勒,我才不信呢,你平时在外人面前字都没几个。”夏诗弦一点都不信。
估计文思月应该是使了什么计谋,或者手里有南星蘅的把柄,不然南星蘅那种纠缠不休的性格,怎么可能就这么认栽了。
“去医院吗?”文思月不想多说,换了个话题。
夏诗弦摇头,“不去,她就砸了我一下,不过这女人太坏了,故意用包包的角砸我,要不是我回头,估计她应该会砸我后脑勺。”
文思月心中一凛,后脑比额头脆弱,南星蘅这是铁了心要搞死夏诗弦。
她敛眉,沉默着想要怎么作弄南星蘅。
无法原谅,无法原谅任何想要伤害诗弦的人。
“嗨,还是我运气好,及时听到动静回头瞅了一眼,还有文总帮我锻炼身体,才让我逃过一劫。”夏诗弦歪在文思月怀里,跟钟秘书描述着当时情况有多么激烈。
说到兴奋处,她从文思月怀里蹦出来,“南星蘅这个王八蛋,刚才这么久,我怎么就没有嘴臭两句?哎。”
她言语间满是遗憾。
文思月灵光一闪,立马抓住机会,“我已经通知法务团队去警局,如果诗弦想的话,可以申请探望南星蘅,专门一对一侮辱她。”
她说的一本正经,但夏诗弦听到侮辱三个字时有点绷不住,她只是过过嘴瘾而已,怎么能说是侮辱呢?
“那是教育好不好?”夏诗弦不喜欢这个说法,“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你为什么骗我这块表只有五千块?”
开始翻旧账。
“怕你不要。”文思月回答的很快。
像个保镖一样的钟秘书稍微挪开点距离,她都忘了当时跟夏小姐说的是五百还是五千。
夏诗弦皱眉,“我当然不会要啊,钟秘书说这是你大学勤工俭学赚钱买的,亏我还当真了。现在想想,这根本不可能嘛。”
文思月被关在城堡里好几年,大学生活都没怎么体验,更别说去勤工俭学。
“我说了,不许还我。”文思月斜眼看钟秘书,说道。
夏诗弦悻悻的收回手腕,“那我先代替你保管,你总是给我这么贵的东西,我都还不起了。”
“我是夏小姐的狗,给夏小姐花钱是天经地义,夏小姐尽管花。”文思月说完伸出舌头不住舔嘴唇。
夏诗弦头皮发麻,钟秘书和店经理都在,贵妇们在警察来之前就全体下线,店门打开,店员们都陆续就位,门口甚至还有几位零星顾客,文思月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惊世骇俗的话,文思月不要面子,她还要呢!
“总裁,夏小姐,还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店里面人变多了,要不要换家店?”钟秘书往前站了站,巧妙的用身影挡住从门口传来的探究的视线。
文思月:“夏小姐还想买什么?”
转了一家店十几个手提袋,夏诗弦连连摇头,“没了没了,我们赶紧出去吧,我感觉总有人在看我。”
经理看到夏诗弦她们站起来,似乎有走的打算,连忙跟上去,“总裁,欢迎下次再来!”
三人离开,出发前往下一家店。
钟秘书手里提着所有的手提袋健步如飞在前面带路,秘书手里的十几个包袋悬挂在胳膊上,手上还提着两三个。
把夏诗弦都看不好意思了,上前两步想帮忙,被钟秘书一把避开,“夏小姐,这是我分内的工作,麻烦您就不要跟我抢饭碗了。”
夏诗弦收回手,钟秘书的话问题不大,大概文思月说自己是狗那几句话把她给洗脑了,听到饭碗两个字,她立刻脑补出她们三只毛茸茸的小狗 ,在一个饭盆跟前抢饭吃的场景。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只是想帮你,钟秘书好辛苦,诶,文总,您不是说管家就在这边么,怎么没见人?”
可惜问出来的话,不像发消息,两分钟内都可以撤回,只要对方没看到,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文思月背着手像个小老太太,“在前面。”
她把背着的手伸出来,指着钟秘书拎大包小包的身影,“这不就是吗。”
“我知道,文总不愧是无情的资本家,钟秘书一人身兼几个身份了?又是为弟妹补课的好姐姐,又是YS执行官,现在又变成文总的管家了……”夏诗弦说着说着,越发感觉似乎是在阴阳怪气。
钟秘书已经走到钟表店门口,“总裁,您要逛这家店。”
安排的明明白白。
文思月没什么意见,她发现线下购物和逛超市体验很好,她还想再来试试,买到车装不下为止。
夏诗弦抬头望着钟表店的牌子,总觉得有点眼熟,直到进去,她终于想起来,看着眼熟是因为这跟她手腕上戴的手表就是这个牌子的。
她顿时打退堂鼓,“文总,我不想逛了。”
文思月挑眉,眼里带着疑问。
钟秘书艰难地提着大包小包,恨不得用这些包袋打爆文思月。
“我想回家休息。”
夏诗弦死活不愿意进去逛。
她隐隐有听说过,这个牌子的手表都很贵,七位数打底,还是低端款式,剩下的,要么是古董表,价值在半个亿左右,要么就是新兴到根本让人记不住款式的。
近年来,便宜好看的时装表和智能手表,尤其是智能手表(环),收到青年的广泛欢迎,好看又百搭,智能手表的功能和外表都越来越完善,这种表几乎只有有钱人在买。
“回家?哪里不舒服?秘书去开车。”文思月听她说疼,进去的念头烟消云散,她立刻调转方向,拉着夏诗弦在路边等候。
夏诗弦被她的上心程度吓到,有点结巴,“也没有啦……就是有点……有点困。”
这么一说,她确实有点困意,想要睡觉。
“啊。”文思月啊了一声,“是吗,正好我也是。”
文思月眼睛瞪得像铜铃,哪里像要困到不行想要睡觉的人?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夏诗弦假装无所谓的说着,“正好回去我们谈谈。”
……
自从来到伦敦后,钟秘书多了一项新工作——给老板当管家。
她把包收纳到后备箱里,开车去接二人,文思月嫌弃迈巴赫窄了,想要追求大一号的车型。
这几天钟秘书还在网上紧锣密鼓看车,休息时间几乎全部都奉献给文家了。
夏诗弦不知道钟秘书的所思所想,她回到城堡,上楼梯时对着下面的文思月说,“上楼,我们谈谈。”
文思月低头跟在夏诗弦身后,活像犯错被当场抓包的小孩,手上拷上银手铐,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两人回到二楼,夏诗弦坐在床沿,拍着身边说:“既然你嘴这么硬,每次问你你都说不是你说的,你没说过,这两种没什么意思的回答,那我们把当年的事情复盘一下就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谎了。”
说完夏诗弦低眉,露出略带寂寥的笑容。
第72章 当年
两人进了城堡先后上楼, 老总裁坐在一楼喝咖啡,看到大包小包撞开门的钟秘书,不禁挑眉, “吵架了?”
钟秘书把挂到手肘处的包装袋尽数撸下来,女仆们都很有眼力见, 五六个女仆连忙从老总裁身边撤开赶到钟秘书身边,帮她整理身边的包装袋。
“总裁和夏小姐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她们现在应该正要把误会解决掉。”钟秘书来回转动肩膀, 包袋再轻也架不住多, 她的手肘和肩膀酸的不行。
老总裁轻轻吹开氤氲在杯子上的热气,“小夏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钟秘书活动完肩膀,到老总裁身边低声说:“过去几年了,证据不是很好找。”
“没想到小夏身上还有这样的事, 小钟, 你一定要把真相查清楚, 该清算的, 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不会让步。”老总裁放下杯子, 微微偏头对钟秘书说。
算是明确把夏诗弦纳入保护范围了。
钟秘书点头,老总裁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了,看来对南星蘅恶感十足, 关于这点, 钟秘书倒是觉得她们几个人都差不多。
不光夏诗弦,她对南星蘅也是没什么好感的。
“您是担心南小姐接近总裁别有所图?”钟秘书歪着头思索两秒钟,问道。
老总裁皱眉, 眉间深深的一道竖纹, “文家就我和思月, 再没有其他人,集团现在是思月在打理,我担心她。”
钟秘书笑了笑,“总裁接手后集团蒸蒸日上,老总裁只要安心养老就好。”
说完,她抬头望着二楼,眼神里带着担心。
不知道误会能不能解开。
……
夏诗弦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自从进来后她一直保持半低头的姿势,时不时抠毛衣上的装饰品,要不就掏出手机玩手机,总之就是一声不吭,说是要把话说开,结果她反而没当主动开口的那个。
文思月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自然也没什么声音。
两人僵持着,仿佛都有一种奇怪的坚持,都不愿意当主动开口的人。
“诗弦,你想问什么?”文思月先撑不住,主动开口问。
文思月一开口,夏诗弦的开关像被打开似的,开始滔滔不绝,“那可太多了,你当时怎么那么突然的就消失了?我给你发了多少消息全都石沉大海,就算是得了紊乱症,也要说一下出国治疗什么的吧?”
“我联系不上你,去你家结果人都说你奶奶早就去世了,你都是一个人住,但是你跟我说的什么?你说你跟家人一块住。”
十多年前的事情,一旦提起来,夏诗弦才发现原来记忆这么深刻,根本就像是昨天发生过的一样,每个细节,文思月说过的话,她通通都记得。
文思月搬了把椅子坐在夏诗弦身边,两人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眼下就是城堡的院子。
“我跟你说过,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消失的那么彻底,在伦敦我一直打听你的消息,给你发的信息也是一样石沉大海,但我没办法出门,不然我肯定会亲自去找你。”过了一会,文思月才开口说话。
她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
“我没换过号码啊……顶多就是搬个家而已……”夏诗弦挠头,很是费解。
文思月也有点困惑,其实她也想问夏诗弦为什么总是指责她,但她不喜欢解释,每次夏诗弦问,她就干巴巴的否定。
气氛变得凝滞,夏诗弦有点受不了,她本质上并不打算再去计较当年的事,毕竟对当时的她俩来说,这只是关系亲密的朋友在分化后,突然消失了而已。
就像一个班级里总会有转学生一样,有转学走的,也有转学过来的。
她们之间或许在分化后就应该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短暂的相交后,便再也见不到。
“你没必要这么沉重吧……既然我们都有尝试联系对方,那肯定是什么环节出错,才在这么久之后联系上,既然现在我们天天在一块待着,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比较好。”夏诗弦抚上文思月的肩膀,试图安慰文思月。
显而易见的,她失败了,文思月看起来相当在意出错的地方。
夏诗弦不知所措,她一向不擅长哄人。
“所有的不确定必须扼杀在摇篮里,当时的我们也天天在一块,可结果却是分开这么久。”文思月沉着眉眼,心情看上去很糟糕。
夏诗弦叹气,“五六年前发生过的事情,想找到证据都这么难,更何况高中时候的了,你要找人去查吗?”
对文思月的疑虑她能理解,毕竟她也是被迫分开的另一方,只是年代久远,她不确定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文思月握住她的手,目光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神采,“我自己找,关于你的事,我不想麻烦别人。”
夏诗弦没想到她有这么大的干劲,“啊……那我帮你,正好今天没什么事,咱俩现在合计合计?”
文思月抬起头,夏诗弦在她身边让她的情绪快速稳定下来,她一只手仍旧跟夏诗弦的手交握在一起,另一只手则捏着下巴回忆,“我认为很大概率是高中时期的同学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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