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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料未及(古代架空)——绝仁弃义

时间:2024-04-04 07:51:02  作者:绝仁弃义
  怪不得他好多时候莫名其妙对我态度恶劣言语刻薄,原来不是莫名其妙……不!这可不该怪我!还是他的问题!我又不知道,不知者无罪嘛。
  ……但魏弃之肯定不认这个理。
  那个册子到底都写了什么鸟玩意让魏弃之有兴趣,魏弃之有兴趣的东西可都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好东西,这个杂种对虐待人玩特别有兴趣……
  一到灵泉宫,我先奔向卧房,把这龙床啊柜子啊案几啊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啥东西都没有。王太御要随侍皇帝,没来,现在替他统领侍候我的宫人的是一个年长的宫女。她过来问我:“将军找什么呢?”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在找魏弃之命人定做的他要拿来玩我的东西。我说哈哈哈一年没来灵泉宫倍感怀念随便看看不用管我。
  她说:“妾身斗胆猜——将军在找陛下命人做的那副东西吧。”她看我呆愣的样子,微微一笑,告诉我——陛下当然知道我可能会毁物,吩咐他们藏好了,不会让我找见的。
  *
 
 
第111章 108
  我一边散步,一边思考。我想:敌知我情,通我谋,为之奈何?
  人姜太公回答我:速乘其利,复疾击其不意*。
  我继续想,我现在能乘啥利,干点啥击魏弃之的不意?
  ……操啊。我不知道。
  唉。这个地方还是去年小神童和桃林软禁我的时候给我住的地方,如今只留洒扫的宫人在。区区一年,发生在我身上的剧变,怎么感觉比过去十几年还多……
  我正驻足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院子里洒扫的宫人似有所感,抬起头来看向我,一愣。我看到他是谁,也一愣,脱口而出:“怎么是你——梁常侍原来您还活着啊!”
  呸呸呸,哪有这么和人打招呼的。我咳嗽一声,疾步过去。“啊对不住梁大人,之前在……”我卡住了。叫小神童小神童,不妥,叫先帝,好像也不妥,叫陛下更不行,叫段玖好像也不对劲。我只好说:“我之前在赵大人身边没见着您,就以为您……您还活着,真好!真好啊!”
  梁常侍笑笑。他老了好多,都快赶上王太御了。
  “奴如今不是常侍,只是行宫一小小仆役。”他说,“奴名谨,字守伦,将军叫奴什么都行,莫再叫奴大人,奴惶恐。”他还要跪下来拜我,我连忙拉住了他。完了才发觉,真尴尬,没什么话可说了。我想,怎么能立刻告别还不让人梁常侍觉得我是看不起他呢?尚未想出结果,听见梁常侍问我:“赵大人还活着?”
  “活着。”我点头,接着又想到,赵之现在怎样,我还真不能确定。于是补充说:“反正他们出宫时,赵大人还跟着他。现在怎样,我也不清楚,但想来,没有消息就是性命无虞吧。”
  他笑了,接着又不笑了。他说:“谢谢将军愿意和奴说话……将军,尚不知奴做了什么吧?”
  “啊?什么?”
  “奴是叛徒。”他说。
  这消息确实让我诧异,但也不是特别震惊。这个,魏弃之嘛,很擅长做这种事,这种事做得很多。梁常侍没顶住压力,投了,不算新鲜。他活着还得说是他幸运呢,更多人是因为想活叛变了结果最后还是个死。
  但是我肯定不能拍拍他肩说没关系人想活那是人之常情。我最终只憋出来一句:“哦,这样啊。”
  梁常侍默默看着我。我惭愧,我知道他大约是在想:真不愧是反贼调教出的反贼。
  其实我觉得,我这样还真不能说是魏弃之调教的。魏弃之正经教我的可都是什么忠君爱国的大道理。我就这样一心中没有大仁大义的人,怎么努力也努力不成个正人君子。
  梁常侍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扫帚,又开口了:“我不只是想保自己的命,也是想保他的命才叛的。”
  也不是很意外。魏弃之的手段,让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对自己以及自己的主公最好的选择……实情差不多是这样,和他明面硬刚绝不服软的人他也斩草除根绝不留情。
  “他是个很苦的孩子,”梁常侍继续讲到,“一个人在这儿长大,总是生病,躺在屋子里,聪明早慧,爹娘哥姐没有一个会来看他。于是他便把身边的近侍奶母当成爹娘兄弟。一次说什么,‘孙郎是我父,周嬷是我母,赵生是我大哥哥’,真是不成体统啊。”他摇摇头,却笑起来,就像个慈爱的长辈会做的那样。
  我正疑惑,孙郎周嬷是谁,没听说过。后又听见这个熟悉的赵,脱口随便附和了一声:“怪不得——当时赵大人九死一生回来,他可高兴来着……”
  “赵生不是赵大人,”梁常侍说,“是赵大人的亲哥哥。”
  这话顿时勾出了一些被我忽略的记忆……小神童当时和赵之说什么……他害死了他哥哥……
  “那年,玖郎开始背文选,自负才秀,模仿着写了篇赋文呈给桓帝,希望能被父亲重视起来……”
  得到的回应是,爹派人过来,说他妖异,说他这么妖异是身边人没引导好,把那批宫人杖杀,换了一批。
  赵之那时说:孩子给自己的父亲写思父的文章,怎么能说孩子诡饰妖异。
  “他们告诉我,赵大人已然先一步背叛,只等时机成熟,手刃他为亲兄报仇。我信了。我竟然信了……唉……”
  ……赵之那时候说:他恨过小神童。
  “将军有次骂我们,皇宫禁苑,没见过人与人真情挚意……奴原来因为将军出身,轻看将军见识。将军大智,是奴贻笑大方。”
  信情谊还是信理义,他信了后者,信错了。
  *
  虽说平白挨了顿夸,可很难开心,因为知道对方夸错了。我有个屁大智。他们这些在权力中心混的聪明人啊,平时猜啥啥对,一次不对就有大灾大难,因为机变灵活偷得生机,还要回过头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当初怎么就猜错了,下次注意。
  我反省得失的习惯,还是因为被魏弃之逼着,每次作战有失利,他带大家一起检讨,大家一起检讨完了,还要留我单独加倍检讨我的过失。我不是说这样不对不好。我承认这很对,很好,一开始我很乐意,觉得吾日三省吾身这话真聪明真厉害,但是日子长了就知道……也是真的烦死了。
  猜错了就猜错了。两个猜测都有道理,怎么猜,不就是撞大运吗!此时此人重情谊,彼时彼人重理义。咱再反思检讨,咱又不是真能开天眼看人心了。知己知彼是百战不殆——现实里再怎么派斥候设暗桩也不可能完全知彼啊!
  就求个尽人事呗。那我当然尽力了。谁在争斗中不是尽力了呢?猜错了,没有办法的事,没什么可反省的,拼命活着,下次再尽力,再去撞大运。
  我转回了殿门口,宫人瞧见我立刻招呼我,快开饭了,他们正愁不知道怎么找我呢!我心想扯淡,我知道我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走进来,看看富丽堂皇的宫殿,爷就想起了爷还没想出应付狗逼的计策。爷也没什么可反省的。我就是不够厉害,不如他牛逼。梁常侍也是。小神童他们也是。被他击败的人都是。弱有什么可反省的?犯错要反省是因为犯错能改。弱怎么改?努力变得不那么弱?这世上谁没在全力以赴好好变强呢啊!就像我比他小三岁,我再怎么增岁数,我还是会比他小三岁,因为他年纪也会长。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胜过他。先前我还能给这王八蛋找气受,虽然他气就让我也受气。但是总之也算是势均力敌吧。结果突然间,他撤兵了。我操啊。他有病。我猜不透一个有病的人,这个有病的人却能猜透我。什么都想在我前头,连怎么解决我的良心问题他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我想走什么路,他都给我提前铺好,让我舒舒服服地走。
  为什么他愿意这样?因为他喜欢我。他睚眦必报,从不大度。但是他为我破例。让步了先退了,大度了。因为他喜欢我。哦,原来魏弃之也能这样。原来我,能让魏弃之,这样。
  ……是不是我现在感觉到的高兴也是他的预料。
  不,应该这样想:魏弃之对我大度起来,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现在是皇帝了,当皇帝他太舒服了,所以就愿意做点让别人也舒服的事。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什么都得由着他。我的地位,我的武功,连我的心情……他太聪明,太厉害,只要他想,我没有什么是他控制不了的。
  可能也就一条,我真的不会像他喜欢我那样,像喜欢一个女人似的喜欢上他。但是他现在决定放弃要求我做到这一条了。那就真的……他无懈可击……
  而我全是可让他乘机进攻的缺漏。我容易认怂,我遇事反复,我还……断不掉和他的旧谊……
  他现在又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不管我乐不乐意,他乐意,他就是。我……我好不甘心啊!我想要一个朋友,我有什么错?我想要留住一个一直不会抛下我、疏远我、和我绝交的朋友,我有什么错?
  他不拿我当朋友,拿我当他的妾宠,不惜用任何腌臜的手段把我困在他身边给他操。我信错了。可这不是我的错。
  *
  作者有话说:
  *《六韬》
  > 武王曰:敌知我情,通我谋,为之奈何?太公曰:兵胜之术,密察敌人之机而速乘其利,复疾击其不意。
 
 
第112章 109
  初夏,晚风习习。我看着房檐,想上去,坐那吹吹风。
  上不去。这毒解到现在了,也就是让我催动内力时受的苦没那么严重,还是用不了内功。爬柱子攀房檐勉强上去也会被拖下来,因为“太危险”。
  爷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现在上个房都不行了。
  我听见一些嘈杂,抱起手臂。肯定是“陛下”到了。我可不会去迎接他。他干嘛干公务的时候老得叫我在旁边呆着?他真是有病。他在那清清静静地批奏章,我在这儿清清静静地看星月,多好?
  他的脚步声近了。他在我旁边站定。
  “看什么呢,阿信?”他问。
  “听说这里闹鬼,”我说,“看看有没有鬼。”
  “鬼在瓦顶上闹吗?”他说。
  “你要来,想必鬼也不敢在下面闹。”我说。这是旧日军营里传的埋汰魏弃之的话,魏长官那个劲儿鬼都怕他。我想他肯定知道。
  他笑起来。
  “这里看不清楚,”他突然抬手挽住我的手臂,“我们上去看吧。”
  我脚下一空,被他带起,同他一并飞身上房,在殿顶站稳。放眼望去,几乎整个灵泉宫就在我们脚下,极目远眺,夜色里朦朦胧胧漆黑一团的那处城关就是中京都。今是大晴天,月亮也好星星也好都清清楚楚,闪闪亮亮。说来也真奇怪,人为什么会觉得一片漆黑的夜空上这些闪闪的星子好看?要说亮,正午的太阳才亮,可没人觉得正午的太阳好看——也是不能看的,看一会眼睛就不行了。
  “如月之恒……”我听见魏弃之说。这好像是一句诗,我忘了是说什么的诗了。我等着他接着说,他却又不说了。我转头看他,这时候他正好也转过头来看我。他没有在笑,很难得的是我觉得他好像很高兴。可是因为我看向他,因为我的表情和眼神不是他想要的表情和眼神,他渐渐又不高兴了。他握住了我的手,越握越紧。我皱起眉来。
  他突然松开了我。他说:“这里景致不错,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酒,你陪我喝一点。”
  然后他就真直接翻身下去了。
  我想,不是他想喝酒要我陪他,是他觉得,我会喜欢坐在这里,看着这样的景色,喝点。
  他走后才发觉,周围没了建筑遮挡,风还挺大的,吹得有点凛冽。我抱起双臂,走了几步,余光看到了侍卫——在一处阴影里的侍卫,一眼扫过几乎很难发觉。
  在盯着我。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往殿顶边上又挪了几步。令我失望的是,对方一动不动,好像他的任务只是盯着我,记下我的一举一动。
  我于是不再看他,完全站到边沿上。下面有个侍立的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好像吓了一跳,但是也没有做什么,立刻把头低下去,装作没有看到我。嗯,下面还有房檐拦一下,要跳得往前使劲跳,还要半空中调整一下方向,头朝下才稳。
  我微微弯下腰。我想起冬天,我坐在湖边,桃林路过,问我:想跳?
  想不想跳,没有意义。先得看看,跳的成不。那时候跳不成。这时候……
  我想跳吗?我问自己。
  几乎就是我在对自己发问的同时,有一股力量猛然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往下跌去——后领随即便被抓住。然而他没把我抓回来,让我就这么悬空着,完全靠他的手和脚尖那一点在支撑才能不摔下去。我感到心在胸膛里砰砰地跳,冷汗从后背呼呼地冒。我听见魏弃之对我说:“阿信,想死?”
  “没有!”我立刻说。我可还记得他之前威胁过我什么,我要是想死,他就把我四肢断了。
  他的笑声清楚地传进我耳畔。他说:“阿信,我不骗你——你让我松手,我就松手。”
 
 
第113章 110
  风在我耳边刮过,像确实有鬼在哭。地上的人都垂着头,静立在原地。我如果摔下去,那里正好挺空的,没人能来得及救我。
  头朝下,就行了。
  对他说:松开我。
  我没说。我盯着飞出的房檐,磷磷的瓦片。我没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说……不,我知道。
  我平日里经常爱胡思乱想,想些没头没尾的事。别人听了觉得我怪不得老显得这么没脑子,我有空不想有用的,净想没用的。我为什么就不能把打仗时钻研敌军的劲头稍微拿来钻研钻研自己的仕途呢?钻研一下怎么搞荣名,怎么搞禄利,怎么变得合群,怎么培养自己的势力。
  我那时候说……这些事,子稷你来想,不就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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