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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中喜(古代架空)——粥十九

时间:2024-04-04 08:11:24  作者:粥十九
  吴通看了不看程也安,望着前面如背书似快速道:“自你走后,我家殿下是喝药了,可又开始酗酒,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日醉醺醺的,伤势恶化,谁的话也不听。所以,你能来劝劝我家殿下吗?”
  程也安蹙眉道:“他……他不听我的……”
  许鸢急道:“他听,他,听的。”
  许鸢忙拽了拽吴通的衣袖。
  为了魏元景,吴通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道:“你让他喝药,他就听了。不过殿下还是有心病,启竹先生也治不了,你是他的心……”吴通及时咬断声音,把心上人那三个字憋到肚子里,“反正他听你的……就是,你能不能温柔点?别摔东西别骂他,殿下他心里不好受,你能不能好好与他说,若是能流两滴眼泪,惹他心疼……殿下他肯定什么都听你的……”
  怎么听着像是去使美人计?
  月儿一脚就踢了过去:“要求那么多!你是来求人的,还是来使唤人的?”
  吴通吓得忙一躲。
  许鸢赶紧起身挡住吴通,红了脸道:“对,不起,他,他乱,乱,说话……”
  “月儿,行了!”程也安抬眸看向许鸢,叹了口气道:我去试试,什么时候?”
  当初对魏元景发完火,程也安便立即后悔了,他性子太急太冲,明明是担心,却反而说了重话。对一个病人,一个失意之人,他不该如此。
  许鸢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思索说什么时间合适,他们求人办事不能太早,太晚她又怕魏元景真出什么事。
  结果许鸢还没开口,程也安直接起身往外走:“那就现在吧。坐你的马车回成王府。”
  许鸢眼睛亮起来,点了点头,就快步去追程也安。
  成王府。
  程也安轻轻推开魏元景的房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刺鼻而入,阳光闯入,满地酒壶中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里衣的人。
  听见声音,魏元景抬眸看向程也安,眯眼愣怔,程也安看见他眼圈乌青,胡茬冒了一层,神情迟钝迷离,衣装不整,如一个穷困潦倒的酒鬼,哪里还有以前儒雅方正,松形鹤骨的模样?
  魏元景迟疑了片刻,才道:“程也安?”
  程也安心里没由来地难过,他把自己摧残折磨成这个模样,可见这件事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内心该多痛苦啊。许是许久未见光亮,魏元景眼睛有些不适,程也安便立即关了门,门窗关闭,只有微弱的光透进来。
  程也安抬脚走到魏元景面前,拿起一瓶酒,喝了几口,立即被呛到了,连连咳了几声。
  “这么苦辣的酒,你居然还能喝这么多?”
  魏元景垂眸笑了笑,没说话。
  程也安便坐到魏元景身边,又试着喝了一口。
  魏元景没抬头,却问道:“不喜欢为什么要喝?”
  程也安看向魏元景,反问道:“那你呢?伤口感染不难受吗?为什么还如此?”
  魏元景沉默了许久,才道:“贡生案牵扯了太多人,是我利用了他们,我总觉得我难受些,才对得起他们,可这远远不够……”
  捏着酒壶的手颤了一下,程也安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见过那些贡生被拖走的场面,了无生机,残酷无力,他便痛恨自己不能救他们,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会为鲜活生命的衰败而叹息,甚至想去挽救。
  所以他能理解魏元景的自责和痛苦,他太过自信和急迫,没有预料到失败,他把所有责任全部归于自身,他痛恨自己,为那些生命,为惨败的结局。
  “你不骂我了?”魏元景突然问,语气带着些委屈与小心翼翼的滋味。
  程也安下意识地放轻了语气:“不骂你,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可这些最根本的原因不在你,小人得志,正义无法伸张,便一直会有人死去,我们如果能早一点行动,便能早一点挽救局面。现在,我们正在做,会败,但败多了便会有经验,败多了便会有成功,一次成功,便是开明盛世,是千秋万代的功劳。
  魏元景,你已准备了十年,难道此刻要放弃吗?”
  魏元景道:“不是,我没有想放弃……我只是暂时想让自己醉一次,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可反而我却更加清醒,我夜夜梦到我母妃死去的场景,王氏族人被血刃的画面,以及那些贡生们在东厂被折磨至死的样子……更让我痛苦的是,陛下他从来不肯给王氏族人一个机会,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任过我舅舅,他说我舅舅是个奸臣,一直在骗他欺他!他高高在上,多疑薄情,听信谗言,不明黑白!又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凭什么?!”
  魏元景扶住额头,声音颤抖,几欲哭泣,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但对当年的事,程也安并不熟悉,他只知道邓国公与父亲都告诉他,王文充是个忠臣,不是谋逆之徒,他记得当时死了太多人,无数人受牵连而死,却都喊着冤枉,但陛下从未心软。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程也安想问清楚,这样他才能更好地帮助魏元景。
  魏元景愣怔了一下,仰头喝了几口浊酒,苦涩蔓延,辣意侵吞脾胃,双目酸涩起来。
  “当年……王氏一族隐居在琅琊山,乱世征战,天下不安,先帝为建功立业,亲自到琅琊山请王氏出山,舅舅不忍百姓受苦,不顾族人反对,私自出了山,帮先帝开创晋国,安定社稷,此后王氏族人纷纷出山,在晋国各地为官为将,或开创书院,或经商致富。
  后各皇子争储,陛下平庸,不得先帝喜欢,但舅舅却觉陛下果敢狠厉,有帝王之气,便与赵祥忠等宦官合作,帮助陛下登基,并将母亲嫁与陛下,母亲聪慧,常替陛下解疑,得陛下宠爱信任。陛下登基后,众臣多有不服,为稳固皇权,陛下建立东厂,监察百官,亲自督察办案,此后朝堂上下,渐无人敢有异声。
  当时,陛下势弱,不得不让宦官干政,培养亲信,舅舅并没有阻拦。可后来东厂渐无法无天,残害忠良,阉党势力壮大,竟能占据朝堂一半,舅舅便多次上书,请求陛下削弱阉党,撤除东厂,并多次与东厂为敌,干涉东厂办案,救了不少官员与百姓。
  此番便得罪东厂与阉党,也引起陛下的猜忌。陛下渐疏远舅舅,夺权贬斥,舅舅在朝中为官多年,政绩斐然,盛名在外,不少朝臣为舅舅鸣不平。但舅舅自知陛下为难,便无任何不满,又劝阻朝臣替他说话,但陛下恐怕觉得舅舅在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有结党嫌疑,此后朝中为官的王氏族人,不是被贬就是被打压,我母亲也因此受到冷落。
  十年前,陛下突然召我舅舅进宫,决议微服私访,对外称病,赵祥忠与东厂等人护驾,由舅舅暂时处理朝政。
  但陛下出访途中,却多次遭遇刺杀,赵祥忠替陛下挡了一剑,落下腿疾。陛下便不得不临时返京,命东厂调查此事,因途中活捉一刺客,那刺客栽赃我舅舅,称是我舅舅指示。当时的内阁大学士伍易兴便趁机上书,说舅舅结党营私,刺杀陛下,企图扶持我登基篡位,其心不居,其他阉党一派纷纷上书,要求暂时囚禁我舅舅,调查我舅舅的官涯。
  我舅舅问心无愧,不怕调查,自请入狱,等待结果。东厂却趁机报复,罗织罪名,陛下不给我舅舅申辩的机会,给王氏一族下了死刑,有官员申冤为舅舅发声者,皆受到牵连,满门抄斩。
  这一案,死了太多人。母亲向陛下求饶,留我一命,最后母亲自裁而死,我即刻被送往北境。
  那时,我以为在北境的结局也是死亡,可我最终活了下来,但当我调查时,与十年前案子有关的人大都不在,已无从查起。
  我想让陛下怀疑,重查旧案,也不得终了。程也安,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程也安沉默了,这世间事,往往是毁掉一个人容易,证明清白却难上加难。
  他没有答案,程也安吞了几口浊酒,开口劝慰魏元景,又像是在劝慰自己:“总会有答案的……”
 
 
第57章 在佛堂前,你为什么求我平安?
  两人便一句接着一句地闲说,伴着浊酒,思绪迷乱,逐渐不顾所以地大胆起来,现实的无奈痛苦,让两人报团取暖,忍不住逐渐袒露心声。
  魏元景仰头笑道:“我晕过去的时候,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我居然想的是,我要是真死了,你会不会拎着剑过来骂我?心里一怕,我就彻底没了意识。”
  程也安拎着酒壶直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魏元景道:“早就想骂你了!魏元景,我告诉你,你差点真死了,是我救了你!那日在长公主府的佛堂里,我许的愿是成败不计,但求平安。我心诚,佛祖才把你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我程也安是你的救命恩人!认不认?”
  魏元景愣了一下,回了个“认”字,而后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盯着程也安有些迷离的眼睛,下意识地问道:“你在佛堂上求的是我平安?”
  闻声而去,程也安看见了魏元景寻求的目光,平静的眼眸下似乎暗藏着什么,程也安忽然有些无措,他立即避开目光,往一旁走去:“没有……想什么呢,我求的是……大家,我们平安……啊!”
  房间昏暗,又本就心慌,程也安一脚踩在空酒壶上,魏元景吓得眉头一跳,扔了手里的酒壶去扶程也安,却被程也安一个脑袋砸在胸口。
  伤口一击,魏元景忍不住闷哼一声,长久没有出声。
  程也安立即意识到了不对,连忙抬起头去问:“伤口裂开了?啊,要不要现在喊启竹过来看看?”
  “不用”,魏元景一把抓住程也安的手,目光炙热急迫,他的心在乱跳,他顾不得那些疼痛,他急需一个答案。
  “也安,在佛堂前,你为什么求我平安?”
  他知道程也安在遮掩,从一开始,程也安更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安全,可为什么?程也安是不是……
  四周的黑暗包裹着两人,唯有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恰好照在两人身上,程也安看得分明,魏元景的眼睛写满欲望与急切,斑驳月光映在眼底,又显得破碎,令人不觉一顿。
  汹涌的醉意席卷而来,程也安忽然乱了,心如鼓跳,唇干舌燥,无法克制似的,程也安不顾一切地低头吻了下去。
  这举动也点燃了魏元景,唇齿交错,呼吸急迫,两人皆如恶鬼一样要吞噬对方,一个翻身,魏元景将程也安欺在身下,拼命掠夺程也安的呼吸。
  掩藏许久的爱意终于侵吞理智,骨子里的疯狂与占有汹涌而出,他的确虚假,总是善于伪装,他不是什么君子,不是什么仁者,而是在战场上舔舐血肉的恶鬼,被仇怨压碎理智的小人。
  情感一旦被揭开,就无法遏制,甚至超越界限。
  内心的冲动占据上风,是酒,是喜欢,是理智出走,魏元景伸手去扯程也安的系带,衣襟松开,露出白皙的肩膀,被月光一照,如刚现世的璞玉。
  魏元景的手刚触碰到肌肤,程也安便瞬间清醒,汗毛乍起,如被人当头砍了一刀,全身血液迅速流去,只留下一具冰凉的尸体。
  程也安一把推开魏元景,紧紧拽住了衣领。
  摔到满地的酒壶上,被硌地一疼,魏元景也彻底清醒了,理智回溯,他看见程也安惊恐的目光,瞬间呆滞,不敢呼吸似地看着程也安。
  这酒味,这房间,忽然都变得压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干出这样的荒唐事,程也安逃也似的拽住衣领和系带,冲出房门。
  “程也安!”魏元景起身想要去追,太急又太醉了,直接又一脚摔跪在地,疼痛袭来,他长吸一口凉气,有些无力,而后心乱如麻地瘫坐在地。
  此时的吴通正蹲在魏元景门口前,等了许久,也不知道程也安劝得怎么样了,他不敢敲门,只好百无聊赖地蹲在门口,拽着地上的野草发呆。
  门忽然“砰”地一声打开,里面跑出一个人影。
  吴通吓得定晴一看,是程也安拽着衣领慌张跑走,似乎没有注意到吴通就在门口坐着。
  吴通瞬间脑袋一炸,这个姿势,这个画面……
  不好!
  吴通起身往房间跑去,满地狼藉,一看,魏元景跪坐在地,愣怔地盯着地上酒壶,衣衫有些凌乱。
  “殿下你?……”
  吴通有些无措,魏元景却捂了捂额头,喃喃道:“是我对不起他……”
  女子未出嫁,就被毁了清白,若传出去,对程也安的名声是极不好,他此番举动,就是不可饶恕的登徒子,他真想砍自己几刀,他也害怕,程也安会厌恶自己。
  这句话让吴通彻底失去希望。
  本来只是喜欢,依现在的局面,魏元景绝对要娶程也安了,一个母老虎要当自己主子的夫人了,他要完了啊!
  吴通欲哭无泪,只觉前途茫茫。
  不禁开始痛骂魏元景平时道貌岸然,原来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居然控制不了自己!他对魏元景的信任也一瞬间崩塌了。
  这几日,魏元景一边好好养伤,一边思索该如何办,如今他身处漩涡,势必有各种危险,他本想着万事安定后,再向程也安告白,求娶程也安,但如今他犯了错,他必须对程也安负责,即刻做出承诺,让程也安知晓他的心意,安下心来。
  对一个女子来说,清白乃天大的事,关乎未来,关乎婚嫁,他怕程也安不安。
  可魏元景几次上门,都被程也安拒之门外,魏元景不敢太过心急,惹程也安反感,只能耐心等待。
  同时,魏元景带着药材补品到林子书府上拜访。
  林子书正坐在书桌前看书,看见魏元景放到桌上的补药,抬眸一笑,笑得却有些虚假:“在下有伤,就不起身了。不过殿下,这补品就不必了,臣好得差不多了,倒是殿下,伤到心肺,还需好好补补。”
  说着,林子书把补药推了过去。
  魏元景眼底露出一丝不悦,却没表现出来,而是把补品推了过去:“我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恢复得快,倒是你们文人体弱,需好好补补,莫要留下什么病根才好。”
  林子书眉头一跳,忍了忍,又把补药推了过去。
  “谢殿下关心,不过也安日日来照顾我,送了许多补药,已经够了,殿下还是带回去吧。”
  魏元景一掌压到补药上,脸色已经变了,“你最好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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