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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中喜(古代架空)——粥十九

时间:2024-04-04 08:11:24  作者:粥十九
  晋灵帝一拍桌,怒道:“你还装糊涂?你卖官鬻爵,收取贿赂!运送贿赂的马车在东华街翻了车,引起哄乱,踩伤无数!还有那满宅院的金银财宝!简直比朕的国库还要丰腴!你好大的贪心啊!”
  一旁的赵祥忠忙为晋灵帝抚背递茶,“陛下千万别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曲吉安猛得抬头,一脸震惊和恐惧,“陛下!陛下!奴婢不敢啊!那些不是奴婢贪的,那些是他们准备送给奴婢的寿礼!奴婢不好拒绝,也没有细查,根本不知道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但奴婢真的没有卖官鬻爵,做那等背叛陛下的事情啊!请陛下明鉴!”
  晋灵帝愣了一下,蹙眉道:“寿礼?一个执笔太监的寿礼都有这么大风头吗?!”
  曲吉安匍匐着向前,一副战战兢兢又负屈含冤的模样,“陛下!奴婢是阉人是罪人,低贱的分文不值,是陛下给了奴婢一条生路,奴婢感恩陛下,生死都要侍奉陛下!在陛下身边,圣光普照,是何等的荣幸,所以那些人才看得起奴婢,把奴婢当成一个人看,这些都是借陛下的光!是奴婢得意忘形,不知好歹!求陛下赐死!但奴婢死也不敢冒犯陛下的尊威啊!”
  这一番巧言令色,把脏水泼的干干净净,陆建林气得眉头一跳,胡子一抖,这暴脾气一上来,当场指着曲吉安开始骂,“信口雌黄!你勾结吏部尚书齐闵山,卖官鬻爵,以官员考核升迁要挟,借此笼络钱财,密织巨网,壮大阉党,各处横行霸道,作威作福,尸位素餐,朝廷都要被你们这些人给毁了!”
  刘桥拱手道:“陛下,不仅如此,各地有不满者,皆以各种理由被东厂抓去,屈打成招,种种劣行,不计其数!司礼监与东厂同流合污,危害朝堂啊!”
  晋灵帝气得握紧了拳头,忽然拿起手边的茶杯砸到了地上。茶杯碎裂,碎片四溅,其中一片正好从曲吉安侧脸划过,留下一道细细的划痕。
  赵祥忠立即跪了下来,颤抖着喊道:“陛下,曲吉安和赵楷都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孩子,一个是当年陛下钦点的状元郎,满腹经纶,深明大义,另一个是路边要饭的叫花子,最后一口救命的饼都不舍得吃,却让给了其他人,最是正直善良的,若说他们敢做这等忤逆不孝之事,老奴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信。他们两个陪了陛下多少年啊,他们是什么人,陛下是最清楚的!还请陛下彻查!还他们一个清白啊!”
  晋灵帝闭上了眼,深深舒了口气,“都是陪朕多年的人啊,朕……不信,可朕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让大理寺和刑部共同……”
  话未说完,一个小宦官传话道:“陛下,成王殿下求见!说是来请罪的。”
  晋灵帝道:“请罪?叫他过来。”
  魏元景直接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臣来请罪。这件事与曲中官无关,其中细节还请臣一一道来。”
  陆建林急忙上前一步,质问道:“殿下是要包庇恶人?让恶人逍遥法外?!”
  晋灵帝却让陆建林退下,“让他说。”
  “自从臣来回京受封的消息传出,各地官员便多有借庆贺之意给臣送礼。臣想着毕竟十年未归,怕全部拒绝,得罪众臣,恐难以为继,所以干脆全都收下,来日上交国库。臣担心此事走漏风声,又怕被有心人利用,臣到时候说不明白,所以想找个京城官员帮臣办理此事。臣思来想去,便想到了曲中官。曲中官为人忠诚,又是陛下近臣,等事情办妥,可随时将事情解释给陛下,所以臣便让他替臣以寿礼之名收下赠礼,保存好名单。陛下若不信,可去曲中官家里搜取书信,臣曾让他把来往书信全部保管好,做好万全之策。”
  晋灵帝立即派人去办。
  曲吉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疑惑,这魏元景到底想干什么?
  不多时,一沓书信真的取回来了,晋灵帝翻开看了看,然后看向曲吉安,“吉安啊,现在还要欺骗朕吗?”
  曲吉安余光瞥了一眼赵祥忠,随即扑地道:“陛下,奴婢有罪!奴婢不敢失信于成王殿下,又一时惶恐不知如何解释,让陛下动怒,是奴婢的愚钝,是奴婢的错!”
  晋灵帝笑了一声,“好了,此事错不全在你。”
  刘桥和陆建林始料不及,没想到魏元景横插一脚,更没想到晋灵帝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陆建林痛喊道:“陛下!事情不是如此啊!司礼监和东厂作恶多端,陛下您不能姑息养奸啊!”
  晋灵帝脸色一黑,“证据已经摆在这儿了,御史大人还要怎么样,难不成朕和朕的儿子都不如御史大人你明察秋毫?!”
  陆建林额头冒了冷汗,“噗通”一声跪下了,“陛下,臣,臣不是……”
  “退下吧。”
  陆建林见晋灵帝不愿再听他说一句话,心痛难忍,真是功亏一篑啊,他不甘心啊!
  可刘桥已经看清了局势,只道:“陛下圣裁,臣先告退了。”刘桥拽起陆建林,几乎是一边扶一边拖着他往外走。
  “那成王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吗?”晋灵帝问。
  “臣认为贿赂贪糜之风已有踪迹,若不整治,则朝堂上下皆会效仿,一发不可收拾。但此事牵扯官员甚多,全都处理会人心大乱,根基不稳,所以臣建议陛下在名单上选取有名望的重臣处理,以儆效尤。”
  “很好。”
  “还有,臣恳请陛下责罚。此事臣没有顾虑周全,办的不妥,牵连了曲中官,惹了陛下动怒,又扰得锦衣卫和陆御史大动干戈。臣此举虽有周全之意,实有私心,该罚!”
  “你能反省,便不算大错。罚你家中思过三日,抄写《道德经》三篇。”
  “谢陛下。”
  曲吉安道:“陛下!奴婢也该罚!奴婢惶恐不安,让陛下忧心,事情没有办妥,让成王殿下受累。还请陛下重罚,受此教训,奴婢日后定能更好伺候陛下,为陛下分忧。”
  晋灵帝深深看了曲吉安一眼,“好!吉安也知检讨,让朕欣慰,那便罚你俸禄半年,去慎刑司领手板二十。吉安啊,日后可要记住,谨于言而慎于行。”
  曲吉安心里一沉,高声回道:“谢陛下!奴婢谨记!”
  魏元景与曲吉安出了明德殿,顺着台阶走到了月台下。
  两人默契地停了下来。
  “殿下今日为什么……”
  曲吉安话说一半,扭头示意了一眼身后的长随,那长随往后退去。魏元景身后的吴通也知趣地往后退去。
  “曲中官不必在意,我是还令父人情。”
  曲吉安蹙了一下眉头,心里明白了几分。
  “当年王家出事,令父不惧生死,英勇上谏,最后受了牵连,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如今曲家只有你还活着,我替王家向你还这个人情。”
  “殿下不怕我把这话传到陛下耳朵里吗?”
  “令父为人刚正不阿,其子秉性定不会差。”
  曲吉安却笑了,“当了十年的阉人,殿下觉得如今恶名昭著的曲中官还有当初秉性吗?”
  “我只知当年的曲吉安写的一手好文章,是陛下钦点的状元。当年的好儿郎,今日也不会差到哪去。若是曲中官真的说了,我也只会怪自己识人不清,所有后果自然一应承担。”
  魏元景直视曲吉安,目光磊落坦荡,曲吉安心里莫名酸涩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不知殿下是如何做到的?来的这样及时,又准备的如此周全。”
  魏元景道:“昨晚我去极乐坊听曲,路过东华街,大概了解了一些,今日辰时陛下要责问你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我便找了礼部主事李守敬,抽调出你当年科考的文章,找人仿照你的字迹写了书信,并将书信交给了令夫人。”
  曲吉安听罢,笑道:“李守敬那家伙也是个油盐不进的老东西,竟肯给你行便宜,看来殿下没少做功夫啊。”
  魏元景笑了笑,“还是那句话,曲中官不必挂怀,既还了令父恩情,我们也不会再有瓜葛。告辞。”
  看着魏元景走远,曲吉安一时也没有琢磨明白,这魏元景救他,除了报恩真是无所求?还是扮猪吃老虎,以退为进?
  赵祥忠一进值房,便看见曲吉安跪在正堂。
  赵祥忠只看了一眼,侧身往书案前一坐。什么也不说,只喝茶。
  “老祖宗!老祖宗!”曲吉安跪行着上前,扑着抱住赵祥忠的大腿。
  “老祖宗,我错了!我差点惹出大祸!请老祖宗责罚!”
  “你何时和成王有了这等交情?”
  “不不,老祖宗误会了。成王说,他是为了还我父亲的恩情。”
  这样一说,赵祥忠也明白了。
  “所以,你信了?”
  曲吉安愣了愣,“老祖宗的意思是,成王在中间搞鬼?”
  “各路官员历年派人往司礼监打点,从来没有出过事,怎么今日偏偏出了事。而锦衣卫并不负责京都巡防,事情发生时禁军不在,锦衣卫倒来的正好,又瞒得密不透风,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这个成王也来的这样及时。巧合诸多,像什么人布了密网,总之,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以静制动,顺其自然,记得提防着成王。”
  “是”
  “你不是要去慎刑司领手板吗?去吧,接下来收敛点。日后办事也小心点,若是以后再出了事,我也救不了你。”
  “是老祖宗,奴婢谨记。”
  进了启竹的“空空院”,启竹正在院中银杏树下的蒲团上打坐。一旁的石桌上放着棋盘,魏元景坐下来,与自己对弈。
  片刻后,启竹打坐结束,起身坐到魏元景对面,接过棋局。
  “曲吉安的态度如何?”
  魏元景落了一黑子,“他半信半疑,不过赵祥忠会提醒他,不可与我走得太近,他们现在扶持太子,对其他皇子自然存有戒心。”
  “何况你曾是个手握北境兵二十万的将军。”启竹思索着,落下一白子。
  魏元景笑了笑,“不过我们猜得没错,陛下根本不愿处置宦官,我给他了个台阶,他马上就接了。陆建林气得不行,当场就发作了,但锦衣卫的刘桥看得明白,没有再争执什么。”
  启竹道:“东厂成立后,锦衣卫被压制了那么多年,刘桥早就明白了,宦官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压制。刑部和大理寺都有他们的人,事情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他们无辜。而且陛下根本不愿处理宦官,只是迫不得已要查,宦官办的那些事,他清楚得很,只是他不愿管,觉得无伤大雅,他把心思大都放在了求仙问道上。
  如今司礼监有了批红权,势力更是厉害,他们想让陛下知道什么,或不知道什么都是轻而易举。赵忠祥助陛下登上皇位,一路走过来,帮了不少忙,陛下对宦官的信任和依赖不是一两天可以磨灭的。”
  “是,他们抱成团,更是攻不可破。”
  “只望这个曲吉安不会让我们失望。”
  又一白子落下,棋局僵持不下,难辨胜负。
 
 
第8章 你本事不大,嗓门挺大
  立秋后,秋意渐浓,不少文人雅士游船赏湖,或登高吟诗,女子们也结伴去京郊的桂花林和百菊园采摘桂花和菊花,做菊花茶和桂花糕。
  京都的文华长公主最爱举办各种宴席,每次都会邀请京都的世家女前来参加。文华长公主和当今陛下是亲姐弟,关系甚好,且文华长公主性格温和,待人亲厚,不少世家女都喜欢与她来往,她的宴席也定会参加。
  按往年惯例,长公主举办了秋宴,邀请大家赏花喝茶,吟诗游乐。
  其中就有许鸢。许鸢的兄长对魏元景有恩,后牺牲在北境战场上,魏元景便认了许鸢当义妹。许鸢受了惊吓,此后便成了结巴,很少开口说话,前些年还有些抑郁胆怯,现在性格逐渐开朗了些。因着魏元景的名义,回京都后,许鸢被封了一个县主,连封号封地也没有,就是一个虚名。
  今日邀请许鸢参加秋宴,是长公主不想厚此薄彼,忽略魏元景的义妹,可此番宴会去的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世的世家女,都是厉害角色,魏元景怕许鸢招架不住就拒绝了。
  不成想许鸢去魏元景书房找书,刚好看见那封被压在镇尺下的请柬,许鸢便告诉魏元景她想去,说不定可以认识几个朋友。魏元景拗不过许鸢,便同意了,还特意找了个听话伶俐的丫鬟跟着许鸢,准备了份薄礼让许鸢送给长公主。
  三日后,长公主府外车马如龙,世家女们结伴往府中去,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世家女们不约而同驻足观望,红鬃马疾行而来,带起一阵秋风,马上之人一身月白色长裙,面容华美,虽是女子,举止神情却自带锋芒,颇有英气,这正是程也安。
  立于门口的身穿华服的女子看见程也安,眉头一跳,冷冷“哼”了一声,对身边的侍女说了一句“晦气”,随即扭头进去。
  这是吏部尚书齐闵山的女儿齐瑶,因母亲早逝,父不再娶,她便成了家中独女,所以齐家上下都对她宠爱有加,加之她父亲背后的靠山是曲吉安和阉党一派,所以齐家在京都也算无人敢惹,齐瑶在世家女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逐渐成了今天这个傲慢嚣张,目中无人的性子,且齐瑶自小对翰林院六品典薄林子书情有独钟,心心念念想要嫁给林子书,奈何林子书不喜欢她,且与程也安走得很近,因为嫉妒,齐瑶十分厌恶程也安,加之因为程也安的缘故,林子书被骂“攀附权贵”,齐瑶便更讨厌程也安了。
  因此,每次两人一见面,齐瑶总要给程也安找点不痛快,程也安的性子也是不容自己吃一点亏,几次在长公主的席面上让齐瑶难堪,几次下去,齐瑶反而有点怕程也安了。
  程也安不喜欢参加宴席,特别是这样世家女的宴席,席面上不是讨论女红首饰,就是胭脂水粉,也常常有口角争执。说实话,程也安不是个真正的女子,不愿挤在女子人堆里逼迫自己演戏,所以他是能推则推。
  可他不好拂了长公主的面子,便偶尔会来上一趟,走个形式。这次他本不想来,可昨日去宫中请安,太后非让他参加今日的秋宴,想让他跟着长公主学学规矩,和那些世家女多亲近些,养养他的“好名声”。程也安拒绝不了,只好答应了,连月儿也没有带,独自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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