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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中喜(古代架空)——粥十九

时间:2024-04-04 08:11:24  作者:粥十九
  宴席还没有开始,各世家女在长公主府中的后花园谈笑风生,程也安寻了一处僻静的亭子,倚着美人靠假寐。
  长公主的后花园,名曰“美人园”,装饰豪华精致,有桥有水,有假山亭台,还有不同的花草树木,精美程度丝毫不亚于皇宫的御花园。
  此时,齐瑶和几个世家女正站在木桥上,看小溪里乳黄色的桂花随溪水流去,还有几只鸳鸯在戏水,头顶桂花香,轻咬着溪边的白色雏菊。
  其中一世家女忽然指着远处坐在桂花树下石凳上,正执一书卷的少女,疑道:“那是谁啊?看着面生。”
  齐瑶也抬头望去,那女子穿一身云烟色罗裙,带宝蓝点翠步摇,身量不高,看着年纪才十四岁左右,显得寡淡稚嫩,在人群吵闹中独自一人看书入神,一副不问世事,清冷疏离的模样,又与她的年纪格格不入。
  “你不知道啊,那是成王的义妹,被封了个有名无实的县主,和他义兄一样不受重视。听说当年出了那件事,那个成王就被陛下送到了北境,十年了才让回来,还是不得陛下宠爱。”
  “是啊,听说那个成王殿下俊美英勇,在北境赫赫战功,颇具盛名,可有什么用?一回来还不是没了兵权,连个官职也没有,这日后在京都能有什么将来?”
  听见身边世家女的讨论,齐瑶大致知道了一二,之前也听她父亲提过,这个成王殿下的母族是琅琊王氏,十年前琅琊王氏因谋反被抄家灭族,而这件案子是东厂办的,宦官在其中牵连颇深,成王殿下也是因此不受宠爱,被送到北境,所以他心中定记恨宦官,而他们齐府为宦官办事,和这个成王也算对头。
  这样想着,齐瑶看这个许鸢也越看越不顺眼。
  来参加宴席还带这个书卷,真是装模作样,小家子气。见了她们也不知道上前搭话,独自远坐,真是和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的程也安一样,不知礼数!
  齐瑶眉头一皱,对身边的侍女示意道:“喊她过来。”
  侍女会意,胳膊一抬,手指着桥下远处的许鸢,高声喊道:“你!我家女公子喊你过来!”
  许鸢看书入神,并不知喊的是自己,所以也没有抬头。是她身边的侍女看世家女们目光都投向这边,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于是忙拍了拍许鸢的肩膀,“女公子,她们在喊你。”
  许鸢这才抬头望去,见桥上一华服女子正盯着自己,目光不善。
  “就是你,过来,我家女公子有话问你。”齐瑶身边的侍女依然扬着下巴,遥遥指着许鸢,一副倨傲的模样。
  许鸢倒没慌,起身往桥上去。
  齐瑶见人站在了自己面前,垂眸看着比自己矮的许鸢,语气轻蔑,“看的什么神仙书?这么入神?拿出来分享一下。”齐瑶伸出一只手来。
  许鸢没说话,将手里的书放到齐瑶手上。
  齐瑶随意翻开了一下,哼笑道:“呀,是《氾胜之书》,你莫不是要去务农?还是说成王府供不起你吃喝了?”
  四周哄笑一片,许鸢却没什么反应,自亲兄去世,她读书早熟,也懂了一个道理,有时候你干干净净站在那儿,也会有人因各种理由往你身上泼脏水恶心你,哭闹反而会让那些人更开心,所以哭什么,回家洗干净就行了。
  许鸢丝毫不慌,这不是齐瑶想要的反应,一股无名火从齐瑶心中升起,齐瑶把书扔到齐瑶身上,怒道:“问你话呢?莫不是哑巴不成?!”
  许鸢这才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笑了,“原来是个结巴,怪不得不愿开口说话。哦,莫不是因此,你那个亲哥才被你气死了?”
  话音刚落,许鸢目光陡然锋利,冷冷地盯着齐瑶。
  齐瑶立马就被挑起了怒火,“你个贱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齐瑶抬手就要甩许鸢一巴掌。
  “啪”的一声,一个石子飞过,正好打中齐瑶的掌心。齐瑶吃痛叫出声来,往后踉跄了一步,捂着手朝石子方向看来,“哪个贱人?!”
  一看是程也安。
  “是你?”齐瑶气愤道,“今日我未招惹你,你来管什么闲事?!”
  程也安慢悠悠地走过来,“本郡主在亭子里睡得正好,被你一口一个“贱人”给吵醒了,你说你本事不大,嗓门挺大,张牙舞爪的,简直是要把人给吃了。我说,你有那么大的肚子吗?!”
  齐瑶气得跺脚,“程也安,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是公主府,不是你程府!”
  程也安冷冷“哼”了一声,抬手捏住齐瑶的手腕,不用太用力,就让齐瑶痛得眼泪流了出来,其他世家女吓得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她们都不喜欢程也安,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会武,爱打人,她们害怕。
  “可我是庭安郡主,你见了我该行礼,我教训你,天经地义!你好自为之!”
  程也安松了手,齐瑶忙护住自己手腕,哭唧唧地不敢看程也安,但嘴上依然不肯饶人,仍低声反击,“可你也不能打人,不能打人,粗俗无知,我要告诉长公主……”
  程也安抬脚就走,走了一半回头看向许鸢,“还不捡起书过来?”
  许鸢忙捡起书,带着侍女跟上程也安。
  到了一处寂静的亭子,程也安倚着美人靠上看着许鸢,“你就是魏元景的义妹?”
  许鸢不知道程也安为何直呼他义兄的名讳,但还是点了点头。
  程也安蹙眉道:“听说他挺疼爱你这个义妹,怎么让你来这个虎狼窝?”
  许鸢忙解释道:“不是他,是,是我要来的,我,我不想让他,让他得罪长公主,所以……”
  程也安打断她,“行了,听着就累,你还是看你的书吧。”程也安闭上了眼。
  “谢谢”,许鸢轻轻道,见程也安安安静静,真的似乎要睡觉,许鸢这才坐了下来,打开书看。
 
 
第9章 真是我的克星!
  入秋后,宫中就一直在准备秋猎的事情,最近终于安排妥当了。
  当天,禁军先行,在京郊围场安排好布防,之后御驾开路,其余皇室家族随行往京郊附近的围场去,各王公大臣紧跟其后。
  到了围场,晋灵帝携太子登瞭望台观军,放飞鹰隼,鹰击长空,破空而去,飞过河流,越过满山枫林,往更高处翱翔。
  军士振奋,和各大臣一起高呼“万岁”,随后各归其位,休憩整顿,准备下午的围猎。
  魏元景无聊,便先来了射场练练手,连续三箭正中靶心。
  “好!皇兄好射术!此次围猎定能夺得头彩!”
  魏元景扭头,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蟒袍,腰佩玉带的少年正拍手称快。
  这正是晋国太子魏元恩,今年刚满十五岁,虽一身王者气概,但眉眼间少年气犹存。
  “参见太子殿下。”
  “皇兄客气了。”魏元恩一只手扶起魏元景的胳膊,细细扫了魏元景一眼,“十年未见了,皇兄变了许多,本宫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魏元景答:“十年之久,京都与北境距离之远,陌生是在所难免,可臣回来了,日后殿下会熟悉臣的。”
  魏元恩冷冷“哼”了一声,“日后?那太久了,不如皇兄现在就坦白,是想要本宫这个太子之位,还是直接要坐到那雕龙宝座上?!”
  魏元景抬眸,目光相碰,魏元恩熊熊愤怒皆在眼中,丝毫不遮掩。
  魏元景不禁笑了,果然他还是当初那个少年,坦诚直率,喜怒皆在脸上,藏不住一点心事。十年前,魏元恩便喜欢黏着魏元景,让魏元景带他骑马,教他书画,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可伤心事从不过夜。
  他五岁那年,魏元景答应第二天给他过生辰,可当夜事发,他和母妃被囚禁,之后母亲自裁,琅琊王氏被灭门,他被送往北境。这一别就是十年。
  “你笑什么?”魏元恩怒了。
  魏元景道:“君子谋而后动。你若疑我,可先谋划,藏匿心事,寻时机除之后快,如今当面质问,反而失了先机。”
  像被人抓住了小辫子,魏元恩一心虚,咬牙愤愤道:“用你教训我?”
  魏元景笑了笑,扭头望向远处,“无论你信不信,若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回京都。如今被迫回来,我也只会离那个人,离那个位置越远越好。终有一天,等万事安定,我就会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魏元恩愣了愣,心里一揪,下意识抓住魏元景的手腕,语气急切,“你又要走?!京都可是你的家!”
  “早就不是了”,魏元景扭头看着魏元恩,目光坚定,“元恩,你我永远是君臣,我永远忠于你,你只需好好当你的君王,我替你守江山,至死不渝。”
  魏元恩眼睛酸涩,久久不能言语。
  下午围猎开始,礼部官员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只猎豹带到围场。晋灵帝站在月台上拉弓准备,官员便将猎豹放出笼子。
  只几秒,猎豹便如风般跑向林中,晋灵帝找准时机,连续放出几箭,最后一箭,那猎豹终于倒地,一动不动。
  赵祥忠道:“陛下还是如此英勇神武!是仙人庇佑陛下,庇佑我晋国!”
  晋灵帝大笑道:“好好!不过朕还是老了,此次秋猎朕就不参加了,后辈们可尽情博之,拔得头筹者朕有重赏!”
  各皇室子弟和部分王公大臣家的公子皆会参加,因程也安骑射不输男子,每次秋猎也会上场。
  他们还是按照历年惯例,抓阄组队,程也安和太子一队,邓珏和魏元景一队。
  握弓上马,邓珏笑嘻嘻地对程也安说:“安姐儿,这次恐怕你要输了。我们成王殿下那可是骑射一绝的北境将军,到时候你要是哭鼻子,你放心,我绝不会嘲笑你。”
  程也安抿唇一笑,“真是贴心如你。”说着扶着马背一跃,立马给邓珏的马屁股来了一脚。
  马匹受了惊吓,嘶鸣一声就飞奔了出去。邓珏没个防备,吓得“啊啊”尖叫,直接被马带着飞了出去,要不是抓着缰绳,指定摔个狗啃泥。
  一旁准备点香计时的太监也被吓了一跳,急得尖着嗓子喊道:“邓公子,还没开始呢,快停下啊!”
  “啊啊啊,我也想停下啊!安姐儿救我,不不,成王殿下救我!”
  望着邓珏狼狈的模样,程也安没忍不住笑了。
  秋日暖阳下,魏元景坐在马上看着程也安肆意张扬的模样,笑容耀眼,姿态放松,有些调皮孩童的感觉,不知为何,魏元景竟觉得,这才是程也安最本真的一面。
  点了香,一太监敲了鼓,扬声喊道:“秋生万物,群灵荟萃,猎盛安定,以慰四方!起!”
  话毕,一行人骑马往林中去。
  程也安与太子魏元恩搭档过几次,彼此也算默契,两人互相配合,前后夹击,拿下一只黑熊,不一会儿,已收获几麻袋的猎物。
  侍卫来报,香快燃尽,还有两刻钟时间。
  太子指着远处一只埋头吃草的精壮雄鹿,“郡主姐姐,你看。”
  两人对视了一眼,怕骑马惊动雄鹿,两人便默契地齐齐下马,压低身子,放慢脚步,分别寻得两处隐蔽的草丛静待时机。
  等待了片刻,程也安与魏元恩一起拉弓搭箭,准备夹击雄鹿。
  却不料林中忽然出现一阵“呦呦”的鹿鸣声,那雄鹿立刻抬头望鹿鸣声飞奔,程也安急急放出一箭,却没追上雄鹿的速度。
  对面草丛处却突然射出两箭,分别射中雄鹿的两只腿,雄鹿倒地不起,挣扎着无法动弹。
  “哇哦!”邓珏从草丛中跳出来,招呼侍卫道,“走,快把这雄鹿给本公子装起来。”
  魏元景也起身将弓箭扔给吴通,抬眸看见程也安抱臂站在对面,一脸不悦。
  魏元恩起身快步走过来,“皇兄,原来是你们。”
  邓珏检查完猎物就跑了过来,“安姐儿,我说刚刚谁放出了一箭,原来是你啊。”
  程也安瞄了一眼魏元景,问邓珏道:“你怎么把雄鹿引到对面的?”
  邓珏笑道:“成王殿下教我的,用手捂着嘴巴模仿鹿鸣声,可以引诱雄鹿,待它靠近了再一击而中。”
  怎么总是被他压一头?!果真是八字不合!
  程也安忍不住与魏元景对视,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半天憋出了一句,“你倒是懂的挺多。”
  魏元景微笑道:“只是常行军野外,所以有了一点经验,并不算什么。”
  程也安没搭他的话,快步走到马旁,喊魏元恩道:“太子殿下,快要结束了!不可再耽搁!”
  “好!”魏元恩与魏元景、邓珏告辞,便快步离开。
  看着程也安一骑绝尘的背影,邓珏忍不住“啧”了一声,侧头对魏元景道:“我安姐儿在其他事情上还好,可骑射武艺上总要争第一。你一来,他处处不得意,总要被你压一头。你看这脸色,已经不开心了。可他毕竟是个女孩子,真要是输了,哭了鼻子多不好啊。成王殿下,要不这次我们就让让他们吧?”
  想想刚刚程也安憋屈的表情,好像恨不得立马给自己一鞭子。魏元景似乎有点懂了,上次在马场,他以为自己是在救人,可程也安这样独立有主见的女子,更希望自己搞定,而不是他人介入吧。
  弄巧成拙了,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处处得罪程也安了。
  “好”,魏元景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有点无奈。
  围猎结束,由士兵清点各队打猎数量,最后评定是程也安和太子获胜。
  程也安愣了一下,觉得有点奇怪,按魏元景的速度与能力,不该落后于他们的。
  邓珏却笑嘻嘻地过来搭住程也安的肩膀,“安姐儿,还是你厉害!怪弟弟我有眼无珠!”
  程也安眉头一皱,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古怪。
  夜晚降临,月光如水洒在围场的河流上,河岸上的枫树轻轻晃动,落下一层如火的枫叶。
  程也安用了林子书给他的安神香,可还是睡不着,便出来走走,秋风吹得人清凉舒爽,河边水汽也浸透人心,让人静心,程也安干脆找了个枫树,半躺在一粗壮枝干上,闭眼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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