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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中喜(古代架空)——粥十九

时间:2024-04-04 08:11:24  作者:粥十九
  魏元景起身行礼,“陛下关心厚待,臣皆听圣意。”
  成王府。
  启竹在亭下弹琴,魏元景慢步过来,听着琴音悠然,心里却有些怅然。
  启竹抚琴停下,“兵权被收了?”
  魏元景应了声,站立亭下望着对面的竹林,身影萧瑟。
  启竹望着魏元景的背影,“殿下似乎有所伤感。”
  魏元景没有回应,只道:“启竹,陪我喝杯酒吧。”
  浊酒几瓶,两人席地而坐。
  “京都的酒花样多,可终究不如北境的浊酒。”魏元景看着杯中泛白的浊酒,酒水面的涟漪渐小,魏元景这才仰头喝尽。
  启竹轻笑道,“浊酒辛涩,只是殿下情有独钟罢了。”
  魏元景没说话,再次给自己倒酒。
  “殿下早已预料到这一步,那现在心中伤感是因为勾起往事吗?”
  魏元景轻轻舒了口气,“是。今日见了他,想起了往事,那些话言不由衷,令人难过。”魏元景扭头看向启竹,“启竹,难道他就从未怀疑过那桩案子?他对王氏一族就如此绝情?”
  启竹的话平静如水,却一针见血,“也许是他不愿去怀疑。他是帝王,对错于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魏元景垂眸道:“是,我明白。如今宦官当道,朝堂污浊,他沉迷仙道,是国之不幸。若想让他重查此案,必须先重塑司礼监和东厂。”
  “殿下筹谋已久,必有所成。”启竹抬杯敬魏元景,“今日在下陪殿下一醉方休,杜康解忧。”
  魏元景笑了笑,抬杯与启竹相碰。
  寻了空,魏元景陪许鸢逛京都。
  一路上,许鸢便左看右看,买了许多东西,京都繁华,应有尽有,比北境好玩许多,许鸢兴致勃勃,一直玩到傍晚。
  转弯处,遇到一个书肆,名曰黄金屋。
  许鸢指了指那牌匾,眼睛一亮,“想去。”
  魏元景看了看名字,觉得有意思。
  许鸢颇爱看书,在北境时魏元景便特意给她弄了个书房,藏书三千,专门派人打理。此次来京都,千里跋涉,故而没有带多少书卷。
  想必带的那几本书,许鸢早已看腻了。
  “去吧。”魏元景笑着点点头。
  许鸢步子轻快,立刻转身跑进书肆。
  吴通笑了笑,“姑娘真是个书痴,今日怕是殿下又要破费了。”
  两人迈步进了书肆。
  书肆干净透光,装饰简洁,一侧是并列的书柜,靠窗一侧则是案几草席,正有几个书生打扮的人坐在草席上看书,书肆透着淡淡的茶香和书卷香,安静温馨,令入内者身心一松。
  许鸢正聚精会神地站在一书柜前翻阅,看来一时半刻结束不了。
  魏元景便想要找个地方坐下,一书童过来道:“先生,我们书肆共有三层,皆供有茶水。前两层只有坐席,第三层设有雅间。若先生想找什么书,说与小人,小人为先生寻来。”
  “不必,我自己逛逛。”
  “那先生请便。”
  魏元景道:“吴通,你留在此处保护姑娘,我去雅间休息一会儿。”
  说完魏元景径直上了三楼。
  坐着也无聊,可以找本书翻看一会儿,魏元景往书柜走去,抬眸忽然看见第一列书柜旁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程也安。
  他今日穿了身素雅的月白色襦裙,正倚着书柜,右手拿着本书,神情专注地看着书面,身形放松随意。此时,橘色残阳染透窗外的天空,绚烂美好,而书肆里安静淡雅,程也安身上仿佛披了层华光,眉眼如墨,肤如凝脂,白玉般圣神美好。
  此时的程也安没了往日张牙舞爪的嚣张气焰,忽然静下来,如画中美人般立在对面,给了人时间和机会细细品味欣赏。
  如此,魏元景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程也安是个漂亮出众的女子。
  京都曾有人传言,说庭安郡主程也安是京都第一美人,如彼岸花,虽美却也有毒,只可远观而不可近触也。
  魏元景倒觉得这话不假。程也安性子烈,也的确好看,只是要细说哪里好看,魏元景倒也说不出来。
  想起程也安曾说,两人八字不合,见了面就当没看见,绕着走。直接掠过走是否合适,魏元景正犹豫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时,程也安忽然转头看向魏元景,目光陡然变得不善。
  魏元景一怔,还未开口,程也安便忽然气冲冲地将书塞回书柜,转身走了。
  这……魏元景无奈地笑了笑。
  果然是对我有所不满。
  魏元景径直走了过去,拿出那本没有放好的书。书名《将军传》,魏元景随意翻看了一下,此书共有文章二十一篇,讲的是历代将军的生平事迹,对军营生活和对战情况多有描述,其中涉及许多兵法讲解。
  他喜欢这种书册?
  想想也是,程也安也算出身将门,爱骑射刀剑,不是一般女子,所以对战场兵法军营感兴趣也合情合理。
  魏元景拿着书往雅间一坐,开始认真翻看。
  片刻后,吴通来了。
  “殿下,你快下去看看。”吴通忍着笑,催促魏元景。
  魏元景来到一楼一看,柜台处垒了三层半人高的书册,许鸢则掐着腰,一脸满足自豪地看着掌柜,而掌柜则是目瞪口呆,一时无措。
  这掌柜估计怀疑许鸢要把他的书肆搬空吧。
  魏元景走过去,无奈地笑了笑,“确定要这些?”
  许鸢重重点了点头。
  魏元景将那本《将军传》放到了书堆上,对掌柜道,“一起结算吧。”
 
 
第5章 好大一个贵人!
  程也安盘腿坐在窗边卧榻,看着院中梧桐叶泛黄,大片大片的葱绿里染入几星点的金褐色,如晨星落入碧水,风一吹就会破碎离去。
  “发什么呆?”林子书抬脚走了过来。
  林子书,翰林院正六品典薄,与程也安从小相识,文章诗词俱不在话下,才情名盛京都,可惜和程也安这个跋扈郡主沾了边,做了程府半个门客,不少人骂他攀附权贵,不配文人风骨。
  “入秋了,时间过的真快。”程也安依然看着窗外,感叹道。
  “是啊,可你还是没嫁出去。”林子书坐下给自己倒茶,抬眸碰上程也安的冷眼。
  “好,我只问你,最近睡的好吗?”林子书讨好地笑了笑,抬杯要喝茶。
  “还好,就梦魇了几回,睡的时辰也长了。”程也安顺手抢过林子书的茶,一口饮下。
  林子书“啧”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个银盒子,“这一月的安神香,这一段时间可以少加一点。”
  程也安拿过来打开闻了闻,眼睛一亮,“你加了荷花?”
  “是啊,夏天最后一茬荷花了,采摘、晒干、碾碎,这一番下来,花了我不少功夫。”林子书挑眉看着程也安。
  “别暗示了,最近得的一罐龙泉印泥,特意给你留着了。”
  林子书立马抬手行礼,笑容满面,“谢郡主。”
  “别装模作样了。”程也安道,“听说最近你家大哥在给你议亲,你说说,你看上了哪家姑娘?”
  林子书脸色一变,“邓珏那个叛徒告诉你的?我不会成亲的,事情已经作罢了。”
  程也安愣了愣,“为何?你已经到娶妻的年龄了。我一辈子不嫁,你还要效仿我一辈子不娶?”
  林子书站了起来,“不必给你脸上贴金。我只是不想舍弃自由……”林子书停顿了一下,看向程也安,“还有你,你的事情不解决,我也没有心思娶妻。”
  程也安眼眸暗了暗,又忽地冷笑了一声,“闹了一回,陛下暂时不会让我嫁人。就算日后还是逃不了,我只会以死谢恩,保全整个程家。”
  “也安”,林子书急得上前一步,“我不会让你死的,也许,也许最后万不得已,我娶你,再辞官,我不会背叛你,没有人会知道……”
  程也安头也不抬地打断林子书,“别说废话,我不会连累任何人,尤其是你。”
  林子书扯了一丝苦笑,没有再出声。
  最近吏部进行百官考核,事关下一年的升迁贬谪,京中不少官员开始走动,也有外地官员派人来京中打点关系,宦官掌权后,这种风气更盛,卖官鬻爵的事情数不胜数,上下官员几乎都把钱财关系当成加官进爵的不二法门。
  吏部尚书齐闵山是阉党重臣,多年来,替司礼监谋取钱财,笼络官员,如今朝局浑浊,有他一半功劳。
  几次去酒楼吃饭,看见官员向那些宦官做小伏低的谄媚奉承的样子,程也安就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他父亲武安候曾经辛辛苦苦守护的江山朝堂,就要被这些人毁了。
  夜虽深,心里烦躁,程也安还是起身去极乐坊听曲。
  一进门,极乐坊的三娘立马笑吟吟地上前接待,“郡主可还是要听柳英的曲子?”
  程也安一边往里走,“自然,老规矩,不用其他人招待,让他一人过来。”
  三娘却“诶呀”一声,急急迈步跟着,语气也慌乱,“郡主不巧了,柳英正在伺候一位贵人,郡主要不……等等?”
  说着,三娘也犹豫起来,抬眸观详程也安的脸色。
  程也安一个冷眼垂下来,“你觉得本郡主等得起?还是那位贵人比本郡主尊贵?”
  三娘一个冷汗落下来,直接摆手喊道,“郡主,小人实在不敢,那位贵人,那位贵人……”三娘吞吞吐吐,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程也安兴致上来了,抬脚往楼上走,“我倒要看看是哪门子贵人。”
  ……
  一推门,琴声戛然而止,右边抱着月琴的柳英一脸疑惑地看向程也安,而左边的魏元景抬眸,目光却平静如水。
  好大一个贵人。
  程也安扭头就走。
  “郡主居然是个生闷气的性子,看来传闻有假。”
  程也安停步扭头,魏元景好以整暇地看着程也安,“都说郡主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见人不爽快,当场就会出气,可为什么每次见了我都是扭头就走?”
  程也安抱臂站着,冷笑一声,“怎么?殿下希望我打你一顿出气?我可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比起郡主,我也只是空有个皇子的身份,郡主不用客气。”
  程也安被这一句“不用客气”给气笑了,“打皇子的罪名我可承担不起。殿下今日不是来听曲的吗?那就不打扰了。”
  程也安又要走,吴通快步上前拦住了门,月儿立马横眉冷对,拔出腰间的鞭子。
  程也安咬了咬牙,“成王殿下,不要欺人太甚!”
  魏元景起身行了一礼,“抱歉,郡主曾说柳英公子的曲子好听,我今日特意来,是为听曲,也是为了偶遇郡主。”
  程也安蹙了蹙眉。
  “其实我不愿与人生是非,只求安稳,得罪郡主绝对是无意之举,还请郡主指明,今后一定改正。”
  见他放低姿态,程也安心里别扭,觉得自己的确在欺负人,却又不愿顺着坡往下走,语气依然不好,“成王殿下不用这样,我说过,我们八字不合,我的确见了殿下就心生厌烦,改不了,也不想改。”
  魏元景直直地看着程也安,依然端正有礼,却面露失望,“如此……的确是为难郡主了。告辞。”
  魏元景推门走人。
  程也安有些颓然地坐了下来,“柳英,还唱《西洲曲》吧。”
  柳英却没有弹琴,而是抱着月琴站了起来,“郡主何故如此?小人能看出来,郡主并不讨厌成王殿下。”
  程也安愣了愣,“我也不知道,每一次见他,我总想要避开”,想了想,程也安舒了口气,继续道,“也许是因为自残形愧吧,我改变不了我自己,这样的人,见了也只会令人生嫉,不如离得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只有对着柳英,程也安才能吐露心声。一个并不完全熟识且身份天差地别的人,却能让程也安感到心安与信任。
  柳英笑了笑,“郡主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那让那些更平庸的人怎么活?”
  程也安苦笑一声。
  “依小人看,郡主是不知足。人生在世,绝非事事圆满,观自身,看他人,毁誉参半,才不失偏颇。郡主羡慕成王殿下,却不知成王殿下也羡慕郡主你,人皆是如此,得不到的更在意,握在手里的却看不见。不是不知足又是什么?”
  程也安细细思索,有些明了,“柳英啊,你不仅会唱曲,还会知人心。”
  柳英笑着坐了下来,指尖勾了勾琴弦,琴音缓缓,唱起了《西洲曲》,声音低沉婉转,缠绵轻柔,如空谷幽鸣,深邃透彻,又似耳边低吟,可入人心。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
  这不同北曲的豪迈或洒脱,柳英是南方人,唱的是吴调,曲词皆含情脉脉,缠绵悱恻,京都没有比他唱的更好,又因他虽男儿身,却比女儿家还好看,杨柳腰,弯月眉,面如冠玉,肤如凝脂。且京都人多好男风,柳英这样才貌双全的男子更受追捧。
  三年前,家乡发洪水,亲人皆遭难,只留下一个妹妹,柳英便和妹妹来到京都,却不幸走散,京都权贵喜欢听曲,常赏金不菲,柳英便卖身做了小唱,赚的钱皆叫人去寻他的妹妹。但因着容貌不凡,总被权贵欺辱。
  或许是有点感同身受,程也安护下了柳英,常来听他唱曲。柳英性格稳重内敛,人也坚韧,对程也安不卑不亢,说话总令人舒心,所以程也安喜欢柳英这里。
  在京都这片繁华靡靡之地,柳英这里算是一片难得的净土。
  京都有一条街,叫香柳街,飞阁流丹,富丽堂皇,整条街几乎都是酒楼妓院或玩乐之地,从早到晚皆灯火通明,声乐不息,是专供权贵玩乐的奢侈淫靡之地,许多权贵在这里一掷千金,彻夜不归,而寻常百姓根本无法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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