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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溪和他老婆在一月底就搬家去了北方，当时段舟在外出差，何明玉一个人去为他俩送别。
现在已经落户，找了新的工作，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因为黄溪离得太远，同学宴会他虽然有收到邀请，但很遗憾没能参加。
没想到还发生了这种事情。
【黄溪：不用理那群酸鸡，他们就是典型的，自己活过得不好，别人也别想好过的例子】
【黄溪：真是的，你去参加什么同学会，前几天不是告诉你了嘛，我不在你别去跟那群傻b见面】
何明玉心想，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要是他不去同学会，现在跟黄溪聊天的就是他的鬼魂了。
【黄溪：话说，你老公呢？那么憋屈的事，你老公没帮你出头？】
第四十八章 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明玉：多大点事，我自己就能摆平。】
何明玉转移话题，不想让黄溪觉得段舟有哪里不好。
带段舟去参加同学聚会是他的决定，有个人在现场给他壮壮胆，本身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了。
不能再奢求段舟再为他做更多。
【黄溪：你就是个死脑筋，还好段总看起来像正常人，不然真怕你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何明玉：“……”他看起来有这么蠢笨吗？
【系统：……】
系统不敢吱声，怕伤害宿主的自尊。
听说同学会昨晚上持续到凌晨四点才散场，从KTV离开后他们又去夜市排挡吃了烧烤。
宋群升全程陪同，虽然兴致不高，但那群人压根不需要他兴致高，他们只需要一个跟在他们身后出钱的冤大头。
何明玉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宋群升没换一个地点都有给他发照片，凌晨四点半的时候发了三个字：结束了。
真的很累，熬夜损害人的精气，某种婚后活动也会……
为了避嫌，何明玉就回复了一句：辛苦了。
更多的他也说不了，如果宋群升昨天晚上没有趁着醉意表露心意，何明玉真的不知道原来宋群升对他有意思。
忍不住灌了杯白开水缓解尴尬，还好他主要是吉居家直播，两人平时也不会碰面。
这么一想缓解了他的尴尬情绪。
【宿主，本系统今天想看你做蛋糕】
【要花花绿绿的那种。】
“花花绿绿的？”何明玉放下杯子，起身走到外面的庭院晒了会儿太阳。
看了一圈花卉的生长状况，马上四月，气温回升，好几种花都开始结花苞了。
有种恰好是粉红色的花瓣，光是从花苞颜色都能看出来。
何明玉在那盆花苗前蹲下，纤细的手指摆弄娇嫩的花苞外壳：
“你是想要看这种花花绿绿吗？”
【不是，本系统要看比这更绿，比这更红的小蛋糕】
比这还绿，比这还红？？
“你是不是…偷看我的手机了？”何明玉额角青筋暴起，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威胁系统，“我警告你哦，虽然你是个系统，但是，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偷偷看我手机，我就让你变成狗屎。”
【……宿主，说脏话是不礼貌的。】
何明玉：“我哪个字是脏话？”
【系统：……宿主你学坏了】
【系统：哼，不看就不看，本系统还不想看呢】
系统说的是昨天晚上视频软件推给何明玉的老式蛋糕烘焙视频。
但他不感兴趣，当时就划走了，现在想想，老式糕点里面不就有一种用蛋糕边角料和奶油做成的花花绿绿的蛋糕杯嘛。
给系统整了个出来，放在冰箱，打算等段舟回来给他吃。
他不喜欢奶油，只能委屈段舟了。
说起奶油，其实他也不是一开始就不喜欢奶油的，反正从高中毕业以后就不太喜欢碰类似的东西了。
今天直播的内容除了蛋糕还有一些烤饼干，每一个都是手工捏造出来的，每一个都长得别出心裁。
【啊啊啊啊啊！每一个都好可爱，我好想要一个做成标本！】
【明明的手好灵巧！怎么能捏出那么可爱的兔子！】
【啊！哈哈哈哈哈哈那个熊是不是长了一双狗耳朵，好一个混搭】
“是啊，走神捏错了。”何明玉笑着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直播间里涌进来上回来看直播的卡山别的主播。
【游戏主播第一名给您打赏了一百多玫瑰花】
【注意，此为免费礼物】
【游戏主播第一名：卧槽，点错了，我重来。】
于是这个账号又退出去重新进来，送了一百朵付费玫瑰花。
【游戏主播第一名：老哥闪亮登场，明明同学有没有想我？】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太好笑】
【玫瑰哥，这是您的新称号】
【游戏主播第一名：好土的称号，不要不要】
【不土啊，今天月生老总还得了个周幽王的称呼呢，听着老霸气了】
“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何明玉恰好在翻直播间的评论，看见月生时手指停顿了一瞬。
面上露出茫然。
【是那个吧，为了他老婆，一怒之下封杀了业内三名程序员】
【对对对，就是那个，不过这事儿我支持月生老总，那几个人确实不是啥好东西啊】
【据知情人员说，他们几个的业务能力非常差，甚至为了多赚几份钱泄露自己公司的机密，导致好几次项目方案与其他公司雷同】
【游戏主播第一名：卧槽，都这样了他老板还不开除他吗？】
【他老板不知道啊，还是月生老总查出来以后曝光了，他们老板才知道，现在还在打官司追赔偿金呢，啧啧，高达两个亿】
【游戏主播第一名：泪目了，我两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结束直播后，何明玉给段舟拨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他瞥了眼紧闭的冰箱门，忐忑地问：“段舟，你…是不是把同学会上那几个人都……”
“嗯。”段舟说，“与你没关系，月生准备与他们公司合作，自然要先查清对面公司底细。”
顺便查出了他们私底下见不得人的勾当，干脆拔草除根，仅此而已。
“谢谢。”何明玉喉头发苦，握着手机的手心一片湿润，眼眶热热的。
非常想现在立刻给黄溪发消息，说段舟帮他出气了，而且出得很漂亮。
“谢什么，我应该做的。”段舟的声音清冷如常。
可何明玉与他相处半年，知道段舟就是个典型的面冷心热。
“要谢的，段舟。”何明玉哽咽了一下，极其认真地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电话那头停顿了很久，久到何明玉反应过来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呼吸急促差点没忍住挂了电话。
段舟会怎么想？会觉得他很矫情吗？还是觉得很可笑？
就在何明玉的心慢慢沉下去之后，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挲的细微动静。
随后，段舟的声音传了过来：“何明玉，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何明玉脸热，倔强地反驳：“我没说假话。”
段舟回答：“嗯，我知道了。”
第四十九章 混混主播
从这次同学会以后，系统又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种沉寂是指不发布任务，但是平常依然会碎嘴子。
系统好奇的事情越来越多，路上碰见没见过的杂草都要问一嘴。
这种时候何明玉也回答不上来，就说这些是最常见的杂草，不用太在意他们。
【哦哦，宿主你也不知道对吧？】
何明玉：“……不要戳穿我。”
【好的宿主，本系统给您留点面子。】
何明玉：“谢谢你。”
抬头遮住眼睛，看了一会儿阳光灿烂的天空，再低头时眼前冒出一团团凝结的蓝色光点。
今天他是想趁着天气好，去楚怀莹的超市看看。
那边的房子已经退掉了，现在已经有新租户搬进去了。
坐了公交车下山，又走了十几分钟，遥遥看见楚怀莹正盖着张薄毯，坐在门口的躺椅上沐浴阳光。
见他来了，楚怀莹揭开盖在眼睛上的手帕，朝何明玉笑了下，招手让他过去。
“妈，打扰您晒太阳了。”何明玉踩着树下细碎的光点走过去。
“不要紧，怎么今天来了，是找我有什么重要事么？”楚怀莹拉着他坐在旁边的躺椅上。
他俩并排半躺在门口，气温回升以后，脱掉棉衣，出太阳的日子穿着薄外套也不觉得寒冷。
“想找您买一些上次吃过的巧克力。”何明玉之前在楚怀莹超市吃到过一款黑巧克力很好吃。
而且看段舟也很喜欢，正好他在家闲着没事，下播以后就找来了。
“哦，那个啊，上次吃完了，我好像又进了一批，不晓得放在哪里了，等我去找找。”
楚怀莹说着起身，何明玉也跟着起来：
“我也一起找。”
“好啊，正好我们可以一起清理一下库存，想吃啥尽管拿走，反正段舟快下班了，等会儿叫他开车来接你。”
楚怀莹带着何明玉进到仓库，确实，库存很多，好歹都放在了架子上，密密麻麻塞满了零食，看着极其壮观。
挑出来好几样巧克力，都是同一个产地的，楚怀莹干脆全部塞进何明玉怀里。
“对了，最近天气回暖，好多探店主播出门拍素材，三四个人都问过我，我嫌麻烦，就都拒绝了。”
而且那几个人来询问的时候态度都挺傲慢的，好像他们来探店是一件多么荣光的事。
实际上楚怀莹完全不稀罕，她一个人在这里开了几年的店了，有没有生意都不影响，图的就是个清净。
说着，楚怀莹不太高兴地抱怨：
“咱家明玉就很有礼貌，怎么其他人就不这样呢，真是令人费解啊，难道招主播的规定里没有素质要求吗？”
“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何明玉是宅家美食主播，对其他主播的事情了解地不多。
此刻拆了包巧克力递给楚怀莹，温声安慰：
“没事的，以后也拒绝就好了，来，吃点巧克力消消气。”
他还专门选了一包低脂巧克力，里面加了坚果碎，吃起来满口留香，令人心情舒畅。
正说着，虚掩着的玻璃大门发出被人推开的“吱呀”声。
何明玉直起身体，看了看门外，对楚怀莹说：“妈，我出去看看。”
“好，有事就叫我。”楚怀莹又整理了一会儿，觉得会不会是附近的熟人找来了。
擦干净双手，锤了锤有些酸痛的腰肢，慢吞吞地朝外走：
“明玉，是谁来了啊？”
无人回应，但是外面传来争吵声，楚怀莹刚走到拐角，一台摄像机摔在她脚边。
把她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好半天没出声。
“没得到主人的允许，你怎么能擅自偷拿超市的东西直播呢？”何明玉的声音严厉。
手上拿着的是一包已经拆开的进口白巧克力。
“我上午问了主人啊。”主播很年轻，摄像机摔出去也不介意，吊儿郎当地举着手机继续播。
专门把镜头对准沉着脸的何明玉：
“大家看，这个人真是好无理取闹，明明我都得到超市主人的允许了，他还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话说得可真是不客气，何明玉都气笑了。
联系楚怀莹说的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字正腔圆地质问他：
“你得到哪个主人的允许了？拿出证据来啊。”
“主人都不在现场，你就自己拿东西，这不叫直播宣传，这叫证据确凿，不问自取就是偷！”
“你…你胡说什么呢？”年轻主播瞪圆了眼睛，下一秒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态度，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我帮他们超市宣传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这个穷瘪知道我一场直播多少钱吗？”
直播间里也纷纷传来赞同的声音。
【就是啊，他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咱们不找他要宣传费都不错了，还在这里逼逼。】
【这个小破店在哪儿？我倒要去看看它能有多能耐】
偶尔也有正常一点的评论：
【那个，主播拆的这个巧克力，我在国外也买过，换算成人民币，七百多一克，真的挺贵的，你还是放回去吧，人家搞不好都用不着你探店。】
【是啊，看店里的装潢，墙面的细节好精致，我甚至看见了雕花？？这是富豪在体验人生吧？】
年轻主播不在意地瞥了眼这两条评论，哼笑一声后拉黑举报。
还雕花？想钱想疯了吧。
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收银台后的墙面，他的笑容僵在嘴角。
真的有雕花，而且不是富贵明显的那种假墙纸，而是切切实实的，在装修时做上的雕花。
花纹繁复精美，每一片花瓣细看都看不出瑕疵。
回头再看眼前青年手里被他拆开咬了一半的巧克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喉头返上来巧克力的清香，证明他吃的巧克力真的价值不菲。
“哈哈，不会吧，你这…你这种穷人，拿个假巧克力还想骗我，算了，我不做你们这家店了，没诚信，垃圾店。”
说着，年轻主播拿着手机就想退出去，身后的卷闸门降下，没给他逃走的机会。
“你敢说我买的东西是假货？”
楚怀莹抬脚优雅地踢开脚边的摄像机残骸，用手帕包裹着捡起来，仔细看了一圈：
“这是什么老古董？自己改装的？都旧成这样了，能直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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