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小说中的主角是如何应对的?喻萧衡戳着筷子想,好像是要蹭回去,然后爬进桌下再做些不可描述的动作。
喻萧衡眯起眼,忽然有了些兴趣,就像想知道晋随会在房间里偷听多久一样,他也想知道晋随会做到哪一步。
身边秦浔浅浅抿了口酒,湿润的薄唇抿起,他好像瞧出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现。
喻萧衡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他的碗里,与此同时轻轻踢了下坐在对面男人的小腿。
力道掌控得足够好,让人分不清是在回应还是在警告,全凭对面人自己的心思。
很显然晋随觉得这是在回应。
讶然之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紧接着半张脸都红了起来,打理整齐的发丝有几缕垂在眼前,遮住了瞳孔之中兴奋的情绪,他坐正了身体,大口喝了口酒,故技重施地蹭动着喻萧衡的脚腕。
他脸上的红太过明显,以至于连秦母也发现了,她关心问:“阿随你这是喝醉了?那我让阿姨给你做点醒酒汤,喝了也舒服些。”
“好,那就麻烦秦阿姨了。”晋随回。
秦母起身离开。
秦父抬了抬眼,拿起一边的酒瓶看了看,疑惑道:“这酒度数也不高,以你平日里的酒量应该不会喝醉啊。”
喻萧衡扬眉,撑着下巴看戏般看晋随应对,甚至还火上浇油地插嘴道:“是啊,我之前也听说晋大少爷千杯不醉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浔淡淡补充:“千杯不醉谈不上,但这点酒的确难不倒他。”
晋随尴尬地呵呵一笑,但他心态着实好,即便是这个时候,依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可能是太久没喝过了,实不相瞒,我最近一直在戒酒。”
“戒酒好,酒这个东西味道虽好,但不能多喝。”秦父说,他收起酒,又说:“我看啊那些地方你也要少去,你现在年轻不觉得什么,等到老了要受罪,身体一空虚下来,多少补药都没用。”
“秦叔叔说的对,我也有段时间没去过了。”晋随说话的时候瞧得却是喻萧衡。
喻萧衡并不理他,秦浔说:“坏习惯养成容易更改却难。”
秦父摆摆手:“你别这么说阿随,阿随这个人还是很有毅力的。”
他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又说:“我那里有几盒茶叶味道不错,阿随你现在不喝酒了可以尝尝茶,我看味道不比酒差,对身体也好,萧衡也试试,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知道茶叶的好。”
大概也是今天兴致高,竟然一刻也等不得,话一说完起身就走了。
整个餐厅里一时之间竟只剩下他们三人。
气氛不知何时变得微妙,连夹动筷子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见。
喻萧衡感觉到蹭动他脚踝的动作渐停,他抬眼,只见晋随眉眼含着深色,一侧的秦浔也停下了动作,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筷子啪嗒一声清脆落地,喻萧衡暗暗挑了下眉,晋随这是真要来上一出“偷情”戏码?
第66章
窗外雨点转变成大颗,豆子般打在青石板上,餐厅里点着灯,壁炉中跳跃着橘红的火光,喻萧衡放在膝盖上的手被秦浔握住,不轻不重地缓缓摩挲着,像是在把玩心爱的玩偶,又或是抚摸质感温润的暖玉,爱不释手。
此情此景,恶作剧般的偷情戏码居然真的让喻萧衡有了些实感。
他并非一个能心安理得做坏事的人,微妙的愧疚感方一涌起,他就下定决心准备放弃。
这种戏码也没什么趣味。
他并了并腿,试图站起身,谁知手上却传来阻力,他低头一瞧,正是秦浔的那一双手,喻萧衡挣了挣,没挣脱开,他歪着头,在秦浔耳边轻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喜欢?”秦浔声音低沉,特意放轻的声音使得那阵气流喷打在喻萧衡的耳廓,酥痒中带着热意。
喻萧衡觉得自己一定是脸红了,他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不出所料,温度有些烫。
忽然之间理解了过舟为何那样喜欢咬人,此时此刻,他也有狠狠咬住秦浔手指的冲动,最好下狠力,咬得人痛到求饶,让他知道戏弄自己的代价。
这是戏弄吗?喻萧衡怀疑地盯着秦浔的半边侧脸,灯光没照在秦浔的脸上,显得阴郁沉闷,又带着认真的神色,所以,不是戏弄。
他咬紧了牙关,挤出话:“秦先生,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癖好。”
秦浔抬眼,灯光终于照进他眼底了:“只是觉得你很好奇,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以及我也很好奇,所以记得回去后也满足满足我。”
喻萧衡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他就知道,秦浔这人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他跟晋随再怎么演,当着秦浔本人的面,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喻萧衡也不过是好奇想玩一玩。
现在好了,好奇心满足了,但等回去后,就他跟秦浔两个人,到时还不是秦浔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再者,眼前这个男人可不是一个好满足的人。
刚才的愧疚顿时觉得喂了狗。
他一只手撑着脸遮住表情,一只手悄悄掐住秦浔腿上的肉,说:“我可没答应你这个,秦先生注定要失望了。”
秦浔唇角勾了一抹细微的弧度:“他要开始了。”
椅子被拉动的声音响起,喻萧衡忙正了脸,收起全部的情绪,余光中只见秦浔正紧紧盯着落地窗外。
他好奇多看了几眼,究竟是有什么这么让秦浔在意。
看清后,喻萧衡忍不住咳了一声,被擦拭的干净的窗子隐隐可以瞧见几抹倒影,视角竟然比直接看还要好。
这是预谋已久!秦浔一定从发现他在想那些的时候就想好了。
餐桌之下,脚腕被一只手抓住,虎口贴着脚踝磨了又磨,抓着他的那只手力道重了重。
喻萧衡忽然就想到了“自作自受”这四个字。
他弯唇,抬起脚腕,好不容易抓住他的人却不放过他了,抛开秦浔的那番话不说,还真像极了小说中的场景。
不过小说中大抵会做的更过分些,而他们便到此结束了。
让阿姨做醒酒汤的秦母刚一回来就见餐桌前少了一半的人,她疑惑地问:“你爸爸跟阿随人呢?”
秦浔还未回答,桌下率先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与此同时,喻萧衡觉得有双手顺着自己的裤脚向上摸去,小腿肚被冰凉的手指擦拭过,又轻又快,还带着痒。
“嘶——”喻萧衡忍不住泄出声。
“萧衡这是怎么了?”秦母关心地看过来,还自己找了个理由:“是菜做的太辣了吗?”
“是有些辣。”喻萧衡回。
身边的秦浔眯起眼,桌下一双长腿动了动,他和喻萧衡坐的很近,动作间大腿外侧会蹭过喻萧衡的腿,以至于仅仅通过这一点动静也能猜出他在做些什么。
撞击的闷响声从桌下响起,紧接着是晋随执着筷子从桌下钻出。
“阿随你这是?”秦母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喻萧衡瞥了眼依旧镇定自若的秦浔,又瞧了眼晋随袖口处可疑的污渍,心里觉得好笑,说要继续的人明明是他自己,现在吃醋默默报复的也是他自己,趁着晋随和秦母说话,他贴在秦浔耳边,小声说:“不是秦先生自己同意的吗,怎么还踢人呢?”
秦浔低咳一声,偏着头看向远处,他承认自己太高估自己了,他的占有欲比他想象的要强得多,根本不存在冷静旁观。
喻萧衡揪着他的袖子故意说:“踢人这种报复是不是太幼稚了,只有小朋友才会这么做吧?”
秦浔回头:“但很有效不是吗?”
喻萧衡摇头失笑,这种幼稚并不让人厌烦,反倒有几分可爱。
他想的出神,等再回神时竟直直对上晋随暗含深意的眼睛,莫名的,这时的晋随竟然有一两分像秦浔,大约是从小一起长大互相影响的原因。
但和秦浔相比,晋随无疑要好懂许多。
他猜出了自己同秦浔的交谈内容。
喻萧衡非但不觉得不自在,反倒扬了扬眉,眼波流转间举起酒杯朝他晃了晃,肆无忌惮的样子让人心痒:“晋先生,你袖口的灰尘还在,不拍一拍吗?”
晋随舔了下牙关,修长的身体都紧绷到了极点,情绪在身体里举行着烟火晚会,丝毫不顾及他这个主人的感受。
他大概真是贱,像个猴一样被喻萧衡戏耍,他非但没有觉得愤怒,反倒兴致更加高昂。
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什么隐藏癖好。
袖口的灰拍开,一顿饭在秦父回来后进入到尾声。
桌上的饭菜换成了水果点心,外加一壶秦父非要露一手的茶。
茶香清雅,喻萧衡动了动鼻尖,这个味道他常在秦浔身上闻到,这一家人关系差,喜好却一致。
藏了许久的盒子终于被打开,大约是从前没想到秦浔带回家的是个男孩子,里面是一对玉镯,玉色翠绿,莹润剔透。
喻萧衡戴上竟然刚好,因为肤色白,一只手像极了美人画中的模样。
秦浔说:“很合适。”
“戴上可就取不下来了。”喻萧衡斜了他一眼,明知秦浔会是什么反应,他还偏要去问,像是高贵的小猫咪试探仆人的心意。
秦浔给了令他满意的反应:“你戴着很好看,没有必要取下,还是说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必须要取的事?”
一直在一旁默默注视的晋随忽然开口:“那可说不定,玉娇气,他戴上做事都不方便,还得想着镯子会不会碎。”
喻萧衡和秦浔还没给出反应,秦母先皱眉反驳:“不能这样想,磕了碰了那是没办法的事,碎了就再换一个就是。”
晋随耸了下肩,他盯着喻萧衡的手腕,一个并不瘦弱的男人戴镯子在他的认知中是有些奇怪的,可喻萧衡戴着却格外好看,只可惜这镯子意义太惹人烦,他大拇指按着茶杯摩挲,思绪早跑到喻萧衡还戴什么会很好看上了。
他见过的款式全被他回想了个遍,又开始思索朋友圈里谁比较懂珠宝这一行,想个没完没了,直到思绪被秦父一句话打断。
秦父忽然看向秦浔:“既然决定订婚,那订婚的日子想好了吗?”
秦浔放下筷子,还未说话,喻萧衡忽然在桌下按了按他的大腿,他不动声色地止住话。
耳边系统完成任务的提示音终于姗姗来迟地响起。
一个任务的完成标志着下一阶段的即将到来,他没猜错的话下一阶段就是结婚,喻萧衡没有长期扮演一个剧本角色的想法,他想尽快结束,想主动推进剧情的发展。
他唇角微扬,与秦浔的目光对视,声音坚定带着笑意:“我们不准备办订婚宴,想直接结婚。”
这番话若是放在某些家庭中说出是不讨人喜欢的,但秦父秦母显然不是一般人,秦母甚至面露喜色,看得出她已经竭力控制。
在她的角度里,自己看上去要孤单一辈子且性格古怪的儿子忽然之间有了结婚了对象,性格还被影响而变的正常,不管结婚对象是真心爱他,还是有什么目的,这都是一件喜事。
喻萧衡不仅是她未来的家人,更是他们一家的恩人。
她连连说好,很久之后才想起还未见过喻萧衡的父母,结婚这种大事得两家人一起商量才行。
又确定了拜访时间,终于在夜色即将来临之际将人放走。
本打算要和秦浔说接回Travis的事也换了个态度,有喻萧衡在,Travis出不了事,她观察过了,秦浔在喻萧衡面前很乖,比他小时候还不懂拒绝时还要乖,简直让她想向喻萧衡请教育儿经验。
看着两人逐渐远离了视野,她终于克制不住地握着自己丈夫的手,语气都变得雀跃:“你说结婚时间定在下个月怎么样?”说着又懊恼地叹气:“我真是高兴地昏了头,万一萧衡父母看不上阿浔怎么办呢。”
“这个暂且不提。”秦父安慰自己因为太高兴一时什么都忘了的妻子,喻萧衡父母的名声一般,答应是一定会答应,此刻他只关心另一件事:“你说阿随今天是不是有些奇怪?”
第67章
喻萧衡回了秦浔的家,那栋本该早就见到的房子在各种影响之下,终于还是迎接到他的另一个主人。
Travis远远就闻到熟悉的气味,慢悠悠地蹭过来,它还记得喻萧衡,在喻萧衡的腿边绕了几圈又懒洋洋地趴下了。
喻萧衡刻意躲避着秦浔的眼神,不用去猜他都知道秦浔在想些什么,餐桌上贴在耳边的小声话语似响在耳边,喻萧衡故作不知,心道他可没答应,全是秦浔自作主张,自作主张后还后悔了。
他对上秦浔又一次瞧过来的眼神:“别想。”
“我只是好奇那种动作能做些什么。”秦浔说。
喻萧衡随口说:“摸?亲?舔?”
每一个字都让秦浔脸色更难看一分。
喻萧衡看的心里好笑,这是真没想到,他安慰:“我说着玩的。”
“他对你做到哪一个字了?”秦浔眼尾的肌肉都开始颤抖,每一个字都令他难以接受,他攥着拳,隐隐有发疯的趋势。
是他想的太过片面,只以为在那样的场合之中不过偷偷靠近说几句话,就像是从前喻萧衡对他做的那样。
喻萧衡赶紧哄人,这位秦先生认识越久,也越发不遮掩这种情绪了:“没做什么,只摸了。”
“哪里?”秦浔追问,他还记得喻萧衡最后发出了一声轻嘶回想起来简直恨不得把刚开始提议的自己碎尸万段。
“脚踝。”喻萧衡说,见他似乎接受良好,又补充:“还摸了一下小腿,就一下。”
肉眼可见间,秦浔的呼吸粗重了。
喻萧衡不知怎么地心一横把腿伸到秦浔膝上说:“摸吧,补偿你的。”
说完之后自己先别过了头,这算是什么话,补偿?他又没欠下什么,哪里用的上补偿,但说都说了,反悔的事喻萧衡又懒得做。
秦浔当真掀开了他的裤脚,白皙的脚踝骨节明显,喻萧衡咬了下下唇,总觉得这感觉要比在餐桌下时还要怪,莫名地很痒,让他想收回腿。
“接下来呢?”秦浔忽然问。
喻萧衡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什么,心里顿觉又白对他心软了,却还好奇去问:“你真没想到他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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