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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蛊(古代架空)——生花梦

时间:2024-04-06 10:07:28  作者:生花梦
  “倒也不算可惜。”裴书锦沉思道:“祖父他多年以来身不由己,晚年终于能遂平生心意,不必侍奉权贵,不为名不为利,一心治病救人,只是天不假人,没能让他多过几年顺心的日子罢了。”
  江怀雪突兀笑了一声,点头道:“我总算知道你身上这股子清高意气是哪来的了。”
  裴书锦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他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清高意气,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在做事情,但也总觉得与许多人格格不入。
  江怀雪向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裴书锦走过去,在江怀雪身旁站定,江怀雪并未回头,只淡淡问道:“你有多少把握,能治好我的眼睛。”
  裴书锦抬头去看江怀雪,他的肤色有一些趋于病态的苍白,就显得眉眼格外分明,很难想象那样一双占尽天下风流的眼眸是看不见的。
  “我固然经验浅薄,但若公子信我,我必竭尽全力,只谈成功,不谈失败。”
  裴书锦一直认为行胜于言,向来不喜欢表决心,此时却偏偏生出一种志在必得的孤勇。
  “好。”江怀雪倒是反应平淡,点头道:“我知道了。”
  江怀雪话音刚落就缓缓站起身来,只是刚迈了一步就绊到了前面的茶桌上,身子猛地一歪,一旁的下人还未反应过来,裴书锦站在近前,急忙伸手去扶,江怀雪也恰好借力抓住了他的肩膀。
  等回过神来,裴书锦才发现,虽然他比江怀雪实在矮上不少,但情急之下竟然一手揽腰一手搂背,将江怀雪整个人抱在了怀里。周围的下人也赶了过来,却都站在一旁流露出面面相觑的尴尬神色。
  看着江怀雪近在咫尺的脸,裴书锦莫名紧张,浑身都绷紧了,连忙揽着江怀雪的腰扶他站定,这才尴尬地松开了手。
  “失礼了。”裴书锦低下头讪讪道。
  江怀雪却好似不甚在意,没头没尾问了句:“你身上用的什么香?”
  裴书锦皱了皱眉,往自己身上打量了一圈,摇头道:“我也不爱用香,或许是这些日子在药房里呆久了,染上些味道吧。”
  江怀雪不置可否地歪了下头,由下人搀扶着走了,只丢下一句:“明天搬到西苑来,晨昏请脉,随时候召。”
 
 
第10章 
  为方便请脉问诊,裴书锦很快搬到了西苑的厢房,离药房也更近了些。
  这下张成山那几个大夫却炸了锅,来了这里许多日子,他们甚少被召见,唯有张成山请过几次脉,可是江怀雪全然没有信他用他的意思,这下竟让裴书锦一个毛头小子随侍西苑,当真气坏了众人。
  因为陈林的事,他们心中本就积压了怒气,这下更是怨怼,于是五六个人纠结在一起,闹来了西苑,立在摘星楼外,非要和江家要个说法。
  江怀雪刚刚晨起,裴书锦正在堂厅给他请脉,听闻下人通传此事,不免也皱了眉。
  江怀雪刚刚醒来,还有些困倦,摁着额头,不耐烦道:“告诉他们,以后裴书锦主诊,其它人于针药上从旁辅助,若有成效,必不会亏待一人。要是再吵闹下去,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下人连忙跑出去传话,外面安静了片刻,可不多时又吵闹了起来,这回那几人更是过分,直接推撞开门口两个下人,气势汹汹地就闯了进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进来之后看到裴书锦,这几人更是怒不可遏,张成山带头道:“江老板,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再不济,也是百年世家传承,在江南一带也是有些声名的,您让我们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口小儿做配,这合适吗?”
  江怀雪收回手,示意裴书锦到一旁去,他端了一杯茶,头都没抬,冷冷道:“江家是没有活人了吗?什么人都能吠到我眼前。”
  江怀雪话音刚落,刚才的下人带着一帮持械的护卫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将那六个大夫擒住摁倒在地,一时之间惊惧怒骂声回荡不已。
  “江怀雪,你非王非官,奢靡无度,竟然用这么逾制的护卫!你就不怕我去官府告发你吗?”
  说话的是那日与陈林一起踢球的王松明,二十四五岁,正是血气方刚,父亲在金陵道做个小官,家中又有京城的关系,向来也颇为倨傲,自陈林一事心中也积压了不少怒火,此时被犯人一般摁在地上,气得头顶都要冒烟。
  “你们也配与我掰扯这些?”江怀雪冷笑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看来是这些日子对你们太过优待了。你们有何不满,收拾东西走人便是,现在闹到此处,是要教我做事吗?”
  “江怀雪!”王松明怒气攻心,根本没听江怀雪说什么,只挣扎着道:“你是天下第一富商又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个商人,既无官职又无爵位,行的下九流的行当,却对我们这些大夫颐指气使。我又不是你的家奴仆从,你敢动我一根指头试试看?”
  “我要你那腌臜指头做什么?”江怀雪不怒反笑道:“你说的极是,我们并无半点关系,合则来,不合则散,实在没必要在这里声嘶力竭。”
  江怀雪手指一挥,问下人:“他叫什么名字?”
  立刻有侍从应答如流道:“王松明,在金陵福生堂坐诊,师从江南名医贾之谦,父亲是溧阳县县丞。”
  “哦。”江怀雪点头道:“溧阳是个好地方,去年开始,茶叶丝绸不少都是那里来的吧?”
  “是。我们还刚在溧阳设了粮仓。溧阳县令胡利民上月来递了三次门贴,您都没时间见,送来的礼都堆库房了。”
  “溧阳县令……”江怀雪喝了一口茶,笑道:“都是熟人,那便好说了,给王大夫封银一百两,送回原籍,顺便吩咐胡松明,好好照料王大夫父亲。”
  王松明额边见了汗,双目圆睁,挣扎道:“江怀雪!此事与我父亲有何关系?你公报私仇,目无法纪!你以为自己手眼通天,没有人治得了你吗?我就算闹到京城,也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何必呢。”江怀雪叹口气,甩了甩手:“怎么就这么冲动呢?好像有什么冤仇似的。将王大夫带去荷花池冷静冷静,送他回去吧。”
  王松明被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拖着就走了,临走前向一旁的张成山喊道:“张大夫!是你带我们来的,你倒说句话啊!”
  张成山暗暗捏了拳头,审时度势,软放口气道:“江老板切莫动气,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孩子,不懂事罢了……”
  “张大夫。”江怀雪摇头道:“张机传人,福康源天字第一号的大夫,亏我对你也寄了一番期望,你却只涨年纪不长脑子,整日都拉扯着人们干了些什么,以为没人清楚吗?”
  张成山一看江怀雪不买账,也有些装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江老板说笑了,您说对我寄予期望,第一个召去问诊的偏是那毛头小子,后来隔三差五让我请脉,也不过走个形式,从未许我施诊开药。如今却对这不及弱冠的小子信任有加,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江怀雪摁了摁额头,失望道:“这世上的蠢人竟有这么多。我早和你们说过,这里有的是江家的眼睛,他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真以为我不知道?”
  张成山脸色难看,辩驳道:“江老板,您是找人来看病了,不是科举选状元,天天点灯熬油看书的就好了吗?能治病的才是良医!你问问这里的人,有谁服这个小子,论出身名望医理医术,他都是最差的!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唯一强的便是长了个好模样,可敢问您是挑大夫还是挑男宠?!”
  江怀雪被气得发笑,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突然道:“福康源在江南有多少铺面。”
  张成山愣住了,反而是下人回到:“有些规模的,大约四十多家。”
  “有多少房产是江家的?”
  “这还需要查查,但一半以上是有的。”
  “好。”江怀雪放下茶杯:“江家的铺面全部收回,改成茶楼。”
  福康源是江南最大的医药馆,享誉盛名,网罗人才无数,铺面选址也都是最佳的,如若江怀雪真的把福康源半数的铺面都收回去,那无疑是砍掉了福康源的两条腿,十几年的发展都功亏一篑了。
  张成山没想到江怀雪竟有这般蛮狠不讲理,气得手指发颤,指着江怀雪道:“你如此咄咄逼人,处处树敌,岂不知伤人一万自损八千,你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张大夫,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吧。还是想想自己今后如何安身立命吧。”江怀雪摊手,悠闲道:“你们剩下几个,是要自己请辞,还是我一个个请你们走?”
  剩下四人面色紧张,局促不安,他们几人都还颇有点势力名望,而且不是扬州本地人,觉得江怀雪鞭长莫及,不能拿他们怎样,所以才气不过想和江怀雪讨要个说法,没想到江怀雪手腕如此狠毒,闹到了这样的局面。
  这其中有一个叫高明的,年龄稍长,医术不见得高明,为人说话倒还算高明,一打量形式不妙,立刻恭敬道:“江老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道理我们自是懂得,更感念这些日子以来您对我们的礼遇宽待。只是大家这些人,平日里都还算有点声名,在各自家乡也算是被恭维敬重惯了的大夫。小裴可能确有过人之处,但毕竟太过年轻,听闻由他主诊,大家难免有些失望讶异,这才失礼冒犯了。如今细细想来,小裴大夫确实更为勤奋细心,想来只是稍欠经验,我等一定从旁好好辅助,大家戮力同心,医好江老板的眼疾。”
  江怀雪摩挲着杯沿,虽然知道这人不过是见风使舵,但确实算是识时务,于是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就好。”
  许渐青也在其中,他从头到尾都跟在最后,没怎么闹腾,也没说一句话,此时见风头不对,立马也跟着高明,恭敬道:“我等自是要替江老板分忧,必定尽心尽力,从旁襄助,医好江老板的眼疾。”
  剩下两个人一看,更是争先恐后表决心,气得一旁的张成山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人!”
  “好了,都下去吧。”江怀雪看此事已了,懒得再看他们狗咬狗,便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由下人扶着进了内室。
 
 
第11章 
  裴书锦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寻常大夫,有些事不该多管多问,可是看到江怀雪的行事作风,不免也心中不安,趁着给他施针时,忍不住道:“江公子,其实那日张成山大夫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做生意向来不是以和为贵吗,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得好。”
  施针时江怀雪动弹不便,闭着眼沉默了好久,才懒懒道:“做好你自己的事,瞎同情别人,真以为自己是菩萨?”
  裴书锦耐着性子道:“我不是同情别人,只是向来成大事者不都是要忍一时意气吗?韬光养晦才能长久,你这样得罪小人,处处树敌,不怕为祸将来吗?”
  江怀雪笑道:“我可不吃那一套,我把生意做到这么大,是为了为所欲为,可不是为了忍气吞声。”
  裴书锦皱了皱眉,江怀雪实在是有些难以捉摸,他短短几年就名噪江南富可敌国,应当是很有些心机手腕的,可有时候连他都觉得江怀雪有些任性又幼稚。
  “再说了。”江怀雪揶揄道:“你也不比我差,明明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却能对这帮人做到视而不见,腰杆挺得比谁都硬,得罪光所有人,也了不得啊。”
  “……”裴书锦不免语塞道:“确实,我也实在不愿与这些人虚与委蛇。”
  江怀雪笑道:“你看看,你都不想忍,还劝我忍。”
  “……”裴书锦想了想,心中竟有两分豁达,难得地跟着笑了。
  不多时江逐星从外面进来,回禀道:“主子,车马都准备周全了,明日启程,您真要亲自去吗?”
  江怀雪思忖片刻,正色道:“去。”
  “这……”江逐星思忖道:“那不然,让小裴大夫也跟着,我再额外挑几个大夫……”
  “搞那么多人做什么。”江怀雪摆手道:“我现在看见人就烦,就让裴书锦收拾收拾,明天跟着去吧。”
  裴书锦出了门,才找人打问了两句,下人也语焉不详的,只大概知道他们要出扬州远赴武夷山区行祭礼,这一走少说也要大半个月。裴书锦只听说江家几代都是扬州的富商,江家的陵寝也建在扬州的风水宝地,倒不知为何要去武夷山区拜祭。
  裴书锦连夜收拾了行李,衣物倒是没多少,为保周全,装满了三个药箱,但江怀雪那边却一反常态地朴素,可能是祭祀不便张扬,江怀雪只要了四匹马两辆车,皆是素色装饰,随从算上江逐星也只有七八个,衣着也都从简。
 
 
第12章 
  江家以茶叶生意起家,誉满天下,武夷山曾是江家最大的茶区,这里“曲曲山回转,峰峰水抱流”,气候和地质都十分适宜茶叶生长,出产的好茶天下闻名。
  只是闽越一带非常封闭落后,山地难以种粮,人烟稀少,民风彪悍,道路崎岖,交通不便,甚至还时有瘴气毒虫,出入不易,在这里经营茶叶买卖其实相当不易。
  江怀雪他们这一路上虽然还算幸运,未曾遇到部族拦路土匪打劫,但出了江浙境内开始进入闽北时就尽是崎岖山路和温湿气候,时不时还会下雨,道路更是泥泞危险,连裴书锦都觉得气候恶劣路途艰难,更是不解江怀雪这样养尊处优惯了的人竟然在大夏天出来吃这般苦头。
  他们赶了六七天的路抵达了武夷山区境内,在山下找了个民宅休息了一天,翌日就找了当地的向导引路上山,而且马车行路不便,基本都要靠脚程。
  江怀雪好像并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自打来了以后就吐过几次,纵然裴书锦天天温药养护着,但他脸色还是一天比一天白,看起来很是憔悴。
  照理说,江怀雪在家的时候辇轿坐得四平八稳,恨不得脚不点地。如今却逞强起来,拿着手杖自己摸索着上山,江逐星在一旁扶着他,紧张得额上都见了汗。裴书锦和一对随从跟在身旁,他们正常人都觉得路途难行,遑论江怀雪。
  他们足足爬了两个时辰,汗水几乎浸透了衣服,也被虫蚁折腾的不胜其烦,可看上去这路仍然不像有尽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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