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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玄幻灵异)——心翎

时间:2024-04-06 10:14:04  作者:心翎
  娄念不让他手腿遮掩,说是挡着了不好查。扇柄一敲上来,末端的铃铛就叮当响。
  他被敲第一下还懵着,不慎漏出一声急促的鼻音要往后躲,被制止了才强压下羞耻,按娄念吩咐的稍向后仰岔开腿坐着。
  扇子拿得近了,他越觉得尾端的铃铛有些问题,铃音响得他头脑里短暂清醒一瞬,似是快要想起个什么东西,而后又被扇子微凉的拐角在胸腹缓缓滑动吸引所有注意,陷入一片昏沉混沌。
  最后他大腿内侧落了三四道敲红的痕迹,凌乱交叠,微微肿胀,不很疼,手指触上去是热的。
  那是娄念不给他躲,他又嫌扇子一头冰冷坚硬,总不学乖,才受的几下。
  又听“啪”的一声,荀锦尧眼睫颤动一下,没等来扬起风声与落在皮肉上的微微疼痛,试探着慢慢抬起视线,才意识到那是“行凶”的扇子被丢回桌面。
  扇子的一头有些湿润,在烛光里隐隐浮着一层水色。
  娄念找巾帕慢慢擦手,与他笑得很和煦,说太好啦,能一起留在楼里做好朋友了。
  那可真是关系太好的朋友了。荀锦尧看着他,默默想,没羞没燥的人牙子。
 
 
第219章 公子忍心留我一人?
  幻境里的时间流速很迷,单从环境变化推测,很难定论是快还是慢。
  荀锦尧一觉睡醒,人是懵的。
  眼前景象很熟悉,这里是娄念房里屏风后的里屋。但……他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怎么会睡在这儿??
  他抱“不可能吧”的心理往身侧一探,果不其然摸了满手温暖柔滑的皮肤。身边人哼哼两声,不满在睡梦中被他偷袭,“啪”一声打落他手。
  荀锦尧:“……”
  难道他被人敲晕脑袋挖走一部分记忆吗……太惊悚了。他想不起来,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灯火通明的屋内,不够整洁的桌面,糟蹋玷污得不能再使用的折扇被他眼不见为净丢在角落。桌面变得空旷,取而代之摆上了两盏花茶……
  好像想起来了!做了些让头脑晕乎乎的事情之后他要回去,但娄念扯着他说软话,要他聊天哄自己开心兼讲睡前故事。
  这事儿上他丢出息又不丢人,再见这人撒娇亲昵,头脑从晕乎乎变得晕晕乎乎,满口应下之后话都说不利索,自想不到聊天一半儿,茶都没喝完,他就迷迷糊糊地倒了。
  “……”
  他侧过头,凝望身侧安静睡颜,严重怀疑娄▪人牙子▪念又给他茶里加了料。
  万幸他潜意识一直留存警惕,药效过去后不会睡很沉。否则一旦幻境遭遇变故,一个被幻境迷晕傻乎乎的娄念加一个被迷药灌倒睡不醒的他,不栽也得栽。
  这人坑自己人是有两下子的。
  上一次还上第二次当,荀锦尧觉得自己多少是太信任了,打算去翻娄念藏着的迷药在哪儿,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嘈杂声,楼下像有人在争执。
  什么情况?他没吵身旁睡着的娄念,掀开被子轻手轻脚挪去窗前,将窗纱撩开一个角。
  此时像是时值清晨,绯红月光笼罩的街道上还没什么人往来。唯有醉月楼下站着几个人,或说确切些,是几个全副武装的魔修围着一个女子,细看,那女子怀里还有个用被子包裹的东西。
  女子单手持匕首,面露凶狠,却藏几分不易察觉的惊惶:“我劝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幽月城的姑娘,可不是你们能随便欺辱的!”
  为首的魔修便笑:“我们接的是魔都里的命令,其他人都老实照做,到你这儿怎就成了特例?还是如你所说,你们幽月城的魔修都随你一样梗着个脖子不肯配合?真是好笑,你们能待在魔界靠的都是尊主照拂,现在遇了事情,却要与他当面叫板儿吗?!”
  他话到最后已是赤条条的威胁。
  女子面色微变,不得不缓下声线:“我一人所为与城里魔修有什么干系?你们要我这不足百日的婴孩,话若说开了,我也并非不能将他交予你查看,可你一上来便要用抢的,我凭什么不该骂你句畜生?”
  魔修不屑:“尊主点名了要整个魔界刚生不久的小崽子,轮到你了岂有你讨价还价的道理?”
  话是说不通了。女子一人难敌众多魔修,匕首脱手,立时被人上前夺了手里的婴孩。
  婴孩失了熟悉的怀抱,放声啼哭。
  有魔修恼怒着要敲晕了他,被为首魔修制止:“混账,快住手!还未送去魔都让尊主瞧过,弄死了你能给生一个补上吗?!”
  “胡扯!我哪有那个本事……”
  几人骂骂咧咧的正要离去,不知怎的就将目光调转向醉月楼前。
  许是门前装潢叫人一眼便知这是个什么地方,当即有人提出:“即来了这城里,一处也不能放过,我们再进去搜!”
  于是荀锦尧便听见楼下传来“砰砰砰”不间断的敲门声。过不多会,屋外也有人拍门直喊念公子。
  荀锦尧回头看娄念卷着被子翻来翻去,不去喊怕也要醒了。他没有多管,几步去开了门。
  屋外声音杂乱,楼上楼下都乱了套,许多不堪其扰的男子纷纷从屋里出来询问,又有几个提前得了消息的上前劝他们往屋里回。
  娄念门外立着的男子也是同样的目的,语速极快说明情况,让他二人无论如何不要随便出屋。
  荀锦尧刚要应下,就听“嘭”的一声,楼下大门被外头魔修不耐砸开。
  楼上众人一哄而散,屋近的回屋,屋远的就近随了附近的一块进了屋。来说情况的男子也被荀锦尧一道拉了去。
  阖了门后还隐约听见刘姑娘好声好气与几个魔修商量:“我们这楼里都是公子哥儿,哪会有半大点儿的婴孩?您大人有大量,也不耽误您们时间,便不搜了吧?”
  荀锦尧在门边听了会,大体是魔修与刘姑娘各执己见,一方要挨个屋子查,一方又执意不肯。
  争执的声音不小,刘姑娘话里像是还搬出城里主事的幽娥压了一阵子。
  屋内,被荀锦尧强拉进来的男子听来觉得不安定,蹙着眉走来走去。
  屏风后传来脚步动静与清脆铃音。那枚铃铛娄念改戴在了手腕,理着头发走出来,铃铛摇晃一阵响。
  但出乎荀锦尧意料,一向懒睡的人,看着倒也没几分刚醒的迷糊——这人好像也没睡那么死嘛。
  娄念问男子:“魔都那群抢孩子的是怎么回事?”
  恰如当年幻雾之城,幻境依存现实架构虚幻,发生的事情不会毫无根据。听楼下魔修所言,这些人接的是魔尊命令,但毫无疑问,他们说的不是娄念,而是上一任已死的煞罔魔尊。
  放在现实,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当年的煞罔魔尊又为何要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婴孩,且还要将面容还未长开的婴孩捉去魔都亲自过目?
  男子惊讶说:“这事情几日前便在城里传遍了啊。”言下之意你是我们城里的头牌,你不会不知道吧?
  娄念不动声色接:“我是说他们缺心眼儿,怎能抢来满是男子的花楼里。”
  男子却摇头:“幽娥城主有令,城内城外碰着无家可归的孩子不得置之不管,所以城里许多酒楼茶馆,包括咱们醉月楼里其实都有些打杂的小孩儿。我怀疑他们未必是缺心眼儿,而是闻了些风声,有意查来的。”
  娄念点头:“并非全无可能,他们消息挺灵通。”
  他二人一来一往的,荀锦尧听不明白了:“我新来的,谁能好心给我解释一下?”
  男子不疑有他,解释道:“多日前魔都鸳鸯楼主逝世,本该留下一个不足百日的男婴,熟料当晚上孩子就不见影踪。”
  “尊主令魔界全境封锁,魔都修者上下动员,翻遍整座鸳鸯楼乃至整个魔都也未找见孩子在哪儿。所以有许多人说,煞罔魔尊找的其实就是鸳鸯楼主的孩子!”
  幻境时间线与外界有异,按理说这个鸳鸯楼主也不可能是孟薇雪,但荀锦尧还是谨慎确认了对方姓名。
  男子道:“鸳鸯楼主名苏煌。”
  像是有所耳闻。荀锦尧又问:“那你可知煞罔魔尊找这个孩子做什么?”
  “当然不知道,”男子否定道,“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煞罔魔尊找这个孩子作甚。”
  理也是这个理。几人各怀心思坐了会,楼下争执声渐渐消停。
  没有翻找搬砸的声音,男子试探着出去瞧了一眼,才知是刘姑娘与魔修双方达成一致,将他们哄了出去。
  安稳只是暂时的,此时幽娥尚未坐上西南领主的位子,这群人又是奉煞罔魔尊命令而来,就算能以幽娥的名义拖上一段时间,最终结果也不会变化多少。
  男子离开之后,荀锦尧找来白纸黑墨,撸袖子画符。
  在荀锦尧眼里,如今的娄念一心一意做他的貌美头牌,别提能不能用术法,怕是连点火都成难题,带在身边全当精致易碎一花瓶。
  虽觉得谢宇斌不至于胆大包天在幻境里动了娄念性命,荀锦尧还是交给娄念几张符咒,让他留在屋里勿擅自乱跑,碰上危险亦或解决不了的大事就及时联系自己。
  娄念接了,问他要去干嘛。
  荀锦尧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出门去,赚钱赎身,日后养家。”
  娄念便扯了他衣角,楚楚可怜:“公子忍心留我一人在楼里?”
  “……我自会赎你一并出去,所以你要乖乖在屋里待着好吗?”
  娄念点头微笑嗯嗯嗯。
  糊弄是糊弄过去了,荀锦尧再三与他确认符咒用法,勉强安心出了屋子。
  迷心镜幻术是高级幻术,其核心可能依附于幻境中任一人事物,未破除之前,身处幻境随时可能遇见危险,他又不能置身事外,熬过去了才有可能从幻术脱离。
  他偷偷摸摸,独自去楼里摸索了个遍。
  楼里确实有一群做零散活计的小孩儿,他们受到楼里众人善待,日子过得不差,冻不着饿不着,醉月楼算他们一个家。但这群孩子最小也有五六岁,若说几个月大的孩子,这儿却是没有的。
  想来醉月楼是怕给那群魔修开了先例,其他有婴孩的地方就不好推脱说不许他们查探。
  他悄声离了几个孩子待着的房间,走至楼梯拐角,蓦地止了步伐。
  有人在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听声线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很稚嫩。
  稚嫩的那个道:“你说那人什么时候能到?”
  另一人的声线有些耳熟,但很不耐:“你急什么?都到这一步了,只管等着罢,又亏不了你的。”
  “亏不了?!”稚嫩的那个情绪激动,声音稍稍大了些,“我将镯子拿到手,按约定是见人才能接着往下一步谈,你却神不知鬼不觉将东西掠了去,还拖我来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叫我慢慢等?!”
  另一人低咒了声:“你小点儿声,我再说一遍,东西不是我拿的!”
  稚嫩的道:“东西不在手,你又何来的底气?”
  “谁似你胆小怕事?”另一人轻嗤了声,“再说了,我又不求那个。”
  “你个废人,我信了你的鬼话!不求那个你还想指望什么?”
  空气里静了一瞬,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另一人似是被他话里什么激怒了,低喝道:“你这混账再敢说一个字?!”
  “……”稚嫩的声音不再说话。
  另一人甩下巴掌之后也意识到动静大了,低声晾下一句警告,一挥衣袖就上了楼去。
  荀锦尧屏住呼吸,看见他从楼梯扶手垂下的一抹蓝色袖摆。
 
 
第220章 阿尧,已有家室?
  魔界早晚天色黯淡,荀锦尧从窗口照进来的月光估算时间,赶在晌午之前拐去娄念的屋子。
  敲门三声,无人回应。
  荀锦尧在门边站了会,猜娄念是睡着了,推门进去,桌旁空无一人,却听屋内传来些哗啦哗啦的水声,方向似是屏风一侧。
  他没多想,循声快步走去,刚绕出屏风,蒸腾的温热水汽扑上面来。
  水声“哗”地变大,里面的人在空间不大的浴桶里转身,头发散开了浮在身后水面,像从深海游至岸边蛊惑人心的妖孽,秾丽眼眸里水光潋滟,映照出荀锦尧短暂失措,平静眼底翻涌的一丝波澜。
  他盯着荀锦尧不放,埋怨说:“回来好晚,我当你独自赎身回去养家了……”
  荀锦尧隔着水雾与他对上眼,短暂僵在原地片刻,强行低下眼去,动作尽量轻地退回屏风后头。
  一朵会吃人的极美极艳的花,香气馥郁浓烈,一旦被迷惑,就被他卷住手脚勾缠过去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荀锦尧捂了捂发烫面颊,靠在屏风后不回头,只轻声问:“怎这时候沐浴?”
  他身形被屏风挡住,屏风上花草错落有致,意境清雅优美,他立在其中像破出尘泥的一杆修竹,挺拔而坚韧。
  水汽氤氲里,娄念趴在浴桶边看他,下颌滴下的水珠“啪嗒”砸在手臂,碎成几瓣细碎水花。
  “有人送水过来了。”娄念拖着软软的调子,“你说不可以随便出门,遇见危险要喊你,但没说不可以给陌生人开门,我想了想,还是准他进来给我加水了。”
  “……可以开,但要多加提防。”
  好一会荀锦尧手才从颊边挪开,抱起手臂换了个站姿:“比如碰见早上那些魔修,他们不讲理,你就拿我给你的符咒,扔他!”
  顿了顿,他又将今早离开前的嘱咐重复一遍:“扔完了记得跑,别愣愣杵在原处,记得给我传音联络。”
  他不介意啰嗦一点,只要能保证他在与不在,他惦念的人都安好无恙。
  娄念闷在手臂里笑,嘴上说好,才不会告诉他耳朵听得要起茧子。
  又是一阵激烈水声,水波碰撞浴桶内壁,荡出些水花泼洒在地。他从中迈出,拧了拧发丝里蓄着的清水,为维持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头牌形象,未用术法将潮湿烘干,只在拿澡巾抹干身上的水迹之后随口抱怨了句刚从水里出来有点冷。
  果不其然,他话落下屋内沉寂片刻,荀锦尧在屏风一侧稍作停留,还是绕过来帮他将头发弄得干燥,丢来件衣裳让他自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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