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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道(玄幻灵异)——以墨煮茶

时间:2024-04-07 07:50:11  作者:以墨煮茶
  他心中怨愤难平,又不敢发作,只跟着白泽一路向西,来到了一处依山傍海的城池上方。
  雾霭濛濛,青黑瘴气交杂蔓延,远远地,魇停就闻到了他最为喜爱的死亡气息。
  此城中有大疫。
  魇停深深吸了口气,舌尖飞快扫过嘴唇,目露精光。
  ……来都来了,不如趁白泽不注意把这座城吞了,如此浓郁的疫毒实在罕见,早晚会杀光这城中所有人,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魇停还在盘算,却不料白泽突然转了方向,朝城内飞了下去。
  他受其控,也只好跟着飞入城中,落地时瞥了眼城门。
  济襄城。
  城内一片清寂,街上随处可见一团团的草席卷,两端露出来的人尸头脚多有腐烂之势。
  白泽长眉微蹙,剑指掠过街面,霎时扬起簇簇雪白火焰,真灵之焰瞬间将几十具死尸焚烧殆尽。
  魇停方被这火烧过,此时心有余悸,连忙跳离脚边尸首,往白泽身边靠近。
  闹出的动静不小,一旁的朱红高门开了道口子,从里探出个脑袋,那是个不惑之年的男子,疲惫警惕的眼在看到白泽后猛然亮起,仿佛看到了救星。
  “白神仙!”男子忙逃出来跪在白泽跟前叩拜,“您可算回来了!”
  白泽顿首:“起来说话……我不是说过凡有死者,立即焚毁,为何尸体都停在街市?”
  男子面露悲楚:“神仙有所不知,您前日离开后,那妖怪又来,而今城内鲜有未染瘟疫者。自顾不暇,如何有精力焚尸?”
  说着,男子撸起衣袖,露出长满脓疮的小臂。
  白泽眉头皱得越发厉害,散开神识探察城内情况,果如岳城主所言。
  魇停见白泽手上突然又冒出真灵之焰,心下一转便知对方是想烧死城内其余尸体,忙不迭道:“仙君且慢!不如让我来收拾死尸。”
  白泽睨来一眼,碧绿的眸里似有探究,稍作思忖,他五指回握,收起了让魇停胆战心惊的火焰。
  “你若伤及活人性命……”
  魇停听到对方传音,忙作了一揖回道不敢。
  白泽顿了顿:“那你去吧。”
  魇停心头一喜,身形立刻化作浓稠黑雾,卷向四面八方。
  岳城主唬了一跳,白泽只好道:“无妨,他是我……养的一头畜生,去处理其余死尸了。”
  岳城主扯出个扭曲勉强的笑:“是、是吗……”
  白泽说是的。
  具体是怎么个处理法,岳城主从四面八方隐约传来的骨肉咀嚼声和此起彼伏的惊叫里也能猜出大概,但迫于当前形势,也只能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
  ……毕竟这位神仙虽然来此相救,但仙凡有别,到底薄凉,无法与凡人共情,大抵不会觉得生吞尸体这种“处理”方式是对亡者不敬。
  等魇停把城内所有死尸处理完毕,白泽已经被岳城主迎进厅堂,开始熬制汤药。
  他身上被白泽下了禁制,有逃的心没逃的本事,蹲在一旁看白泽从储物空间里抓出一把把仙草,随手丢进锅。
  ……暴殄天物。
  魇停嗅到了浓郁精粹的灵气,撇了撇嘴。
  给这些凡夫俗子,不如给他。
  从刚刚吃掉的人和魂魄里,魇停大概了解到了此地瘟疫缘由。
  济襄城地处晖静西洲,背靠翡山,山中有五彩矿,当地传闻远古女娲补天时炼化的五彩石滴落一滴在此,气息侵染方有此矿。北临北御海,蚌产五彩珠。如此资源禀赋,城内能工巧匠亦有奇思妙想,故而产的衣裳首饰远近闻名,甚至有仙门宗派也常来采购改制法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济襄城一介凡人城池原是不配占有如此宝藏,但……有位神仙也喜欢隔三差五来此购买五彩制物,顺带打跑过一些意图侵占五彩矿的能人,是以几千年来济襄城得以保全。
  这位爱管闲事的神仙自然也是白泽了。
  半年前,城里来了个口气狂妄的外乡人,扬言要买下翡山,岳城主自然不肯,岂料此人并非常人,而是妖界某王子,强买不成便要强抢,化成巨兽欲行搬山之事,却被白泽留在翡山的禁制大伤,狼狈逃回妖界,落得不治而亡。
  妖界震怒,派了精锐前来欲将济襄城踏平,被同样赶过来的白泽杀得形魂俱灭。
  或许这个时候,妖界才知道小小济襄城竟然是背靠昆仑虚。
  只是昆仑虽然地位超然六界,却不曾掌权,且一贯不闻山外事,甚至可以说除了天界,其余势力并不十分尊重这座洪荒遗迹。
  为了个王子得罪昆仑不值得,但就此咽下这口气也憋屈,妖界打不过白泽还解决不了区区济襄城,便在白泽离开后派了疫兽蜚前来,此凶兽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
  瘟疫迅速在济襄城内蔓延开,疫毒之强,但凡感染药石罔及。月内城中死者十万,恰逢魇停在仰素宗大杀特杀,白泽听到宗门弟子祈祷出发明御北洲,途径此地才知晓。
  因为忙于解决天魔,所以白泽只在济襄城稍作停留,简单涤荡了城内疫毒,本以为两日过去情况会有所缓解,没曾想妖界时刻窥视,竟在他走后又派蜚兽入城散布疫毒。
  以至如今棘手地步。
  锅炉上方青雾弥漫,魇停趴在房顶,小心将溢散的灵气吸入体内。
  至精至纯,人间难见,大概是白泽从昆仑取来的。
  ……他在想些什么,区区十万凡人,死光了又如何,在别处驱策活人留驻此地就是,何必浪费这等天材地宝。
  魇停红眸转了几转,落到白泽身上。
  临时搭建的炉灶简陋,疫患太多,因此用的锅炉足以容纳五六个成年男子,他一袭白衣端然立在锅炉旁,沉静地注视咕噜翻滚的药液,舀了一勺倒入装满清水的木桶,桶内清水当即变了颜色,散发浓浓药香。
  白泽朝岳城主示意:“你先来试。”
  岳城主不疑有他,立刻接过白泽手里的勺子咕咚灌下汤药,挽起袖子等待,约摸一炷香功夫,臂上腐烂的疫疮竟出现愈合之势。
  “果真有用!”岳城主大喜。
  白泽顿首:“此疫毒非同寻常,要连续服用十五日方能根除,这段时间我会呆在城中为你们熬制丹药。你多寻些木桶来,再找一些腿脚灵便的青壮男子,将配好的药液分往城内各处。以此二勺为度,十岁以下孩童每日一小勺,其余每日一大勺。若有症状未见轻者,送来我处。”
  他作了安排,岳城主连连称是,立刻寻家伙什去了。
  魇停百无聊赖翻了个身,单手托住下巴出起了馊主意:“依我看,不如把药倒进河里,让那些凡人守在下游自己捧来喝,省得麻烦。”
  “仙草灵强,多了肉体凡胎难以承载,少了于疫毒无益。”白泽扫他一眼,“你既闲着无事,下来帮忙将药桶分往城中各处。”
  魇停面露嫌恶,他从来只杀人放火,几时干过救死扶伤的事。
  可是白泽说完就静静看着他,两人无声对峙几息,眼见对方那双幽绿眼眸开微微眯起,魇停虽心底咒骂,还是不情不愿地跳落地面,准备用法术。
  白泽却直接将扁担架在他肩头:“用这个。不准用法术,否则魔气逸出,会削弱药力。”
  魇停瞪大了眼看向自己肩膀,刚要反驳,白泽却拍了把他的背,道:“去吧。”
 
 
第102章 平生故人,去我万里3
  魇停觉得定是这济襄城的疫毒太猛熏坏了他的脑子,才让他鬼使神差真挑着一根扁担走遍了济襄城。
  虽然不能用法术,但两桶水对他而言轻若无物,和他一道挑水的那些汉子还没跑完一个来回,他已经将药水送到了城里的每一处医馆救治点。
  回到岳府后魇停才回过神:我何必这样老实?纵使要被白泽当苦力使唤,也不用如此殷勤紧赶慢赶把活做完吧。
  显得他像是在讨白泽欢心一样。
  魇停撇了撇嘴。
  白泽熬一锅药份量算得很准,刚好够城内疫患分食,此时他正把锅底药渣倒了出来,拧干搓成一股一股编进麻绳。
  廊上分明有长椅,可白泽偏偏就坐在台阶上,姿态动作非常随意,大概为了方便行事,还用双白玉护腕将宽袖束起,不疾不徐地搓绳。
  奇了怪,魇停看白泽长了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但无论是熬药还是编绳,做起这种琐事却很得心应手的模样,好像平日里没少操劳。
  他还在观望,白泽却头也不抬:“你过来,试试这个。”
  左右再无别人,魇停只好踱过去,离着丈远便住了脚:“试什么——”
  话音未落白泽猛一抽手,麻绳鞭破长空,啪地落到地面,激出细长水痕。
  魇停大惊失色,立刻翻身跃上屋顶,惊慌之下脱口骂道:“好你个白毛老山妖,爷爷我敬你是昆仑出来的礼让三分,莫要得寸进尺!你明知道等闲手段拿我不得,却还是做法器用我试试威力,当心惹恼了我!”
  白泽长眉微挑,嘴角挂上不算明显的弧度:“我做此鞭,是用来驱策疫兽蜚,让你先试试趁手与否,你以为我是用来抽你的?”
  魇停登时作哑,又听到白泽别有深意地重复“白毛老山妖”,顿时感到脸上发烫,亏得他肤色黝黑,看着倒无异常。
  平静下来难免懊悔,他本事不如白泽,何苦一气之下逞这口舌之快,白毛老山妖心胸忒小,这下鞭子不是打他的也是打他的了。
  “小的深知仙尊神通广大,实在心惊,方才口不择言,还请仙尊宽恕。”魇停落了地,恭敬作揖。
  白泽幽幽道:“我看着老?”
  魇停慌忙道:“哪有哪有,仙尊形似玉树修竹,声比天籁泉音,眸若宝石俊美无度。虽貌同弱冠之年,气质却飘逸脱俗,实在是——”
  白泽失笑:“行了,看来你在人界除了作孽,审时度势的功夫也学了不少。”
  魇停见对方没有发难之意,心底松了口气。
  白泽打量他两眼,随手将麻绳制的鞭子扔了过来:“我要布阵将此地疫毒驱散,妖王必定再派蜚前来作乱,届时你只管用此鞭抽打,蜚兽自会离去。”
  魇停握着鞭子翻来覆去地看,狐疑道:“只是驱赶?不必诛杀?仙尊不怕它之后又来?”
  “鞭内掺有昆仑灵株,可辟疫毒。蜚触到便知晓来也无用,自会离去。”白泽不疾不徐道。
  魇停抻了抻鞭绳,眼底红光更盛:“我若失手将其杀死……”
  白泽轻轻笑了一声:“你若有那个本事,随你。”
  他说的轻描淡写,似乎笃定魇停想的太多。
  这让魇停大为光火,而后几日除了做苦力在城内送药水,闲暇时刻都拿着鞭绳练习技艺,将岳府门前两尊石像当做白泽和蜚兽,仅用蛮力便抽得面目全非。
  岳城主看在眼里,不敢怒也不敢言。
  滞留济襄城第十日,城内凡人瘟疫已好十之七八,又开始有了熙攘烟火气。白泽祛除城内疫毒,孤身去往翡山布阵,以免今后再有人对五彩矿图谋不轨。
  走前他把魇停留在了城中。
  “翡山据此不过三十里,你若乱来,我定不饶你。”白泽对魇停道。
  彼时魇停怀着还抱着一个三岁小娃娃,名唤乐儿,是岳城主侄女,她父母都倒在了此次瘟疫,乐儿喝了药水不见好转,岳城主担心大哥遗孤有失,壮着胆子送到了白泽跟前。
  没曾想白泽真将乐儿留在身边将养下来。
  这孩子生来胆小,难以亲人,唯独对白泽和魇停格外亲近。
  岳城主猜测,或许是这二位相貌实在出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幼童不知掩饰,才如此明显。
  白泽也对这个小女娃格外照拂,甚至纵容她骑在魇停脖子上作威作福,魇停一开始怒不可遏,但有白泽在又不敢造次,开始还想着要寻个白泽不在的时候把她吃了,结果等白泽真走了,他却早已忘了这种心思。
  “泽哥哥,飞啦!飞啦!”乐儿指向白泽消失的方向,兴奋地拍着小手。
  魇停冷嗤:还哥哥,以白泽的岁数,这济襄城所有人年纪加起来,怕也比白泽大不了多少。
  他百无聊赖玩着手里的鞭子,这么多天了也不见蜚来济襄城,白练许多招式。
  乐儿扑扇手臂在院子里假装飞来飞去,玩累了就去吃糖,吃饱还不忘给魇停拿一颗。
  魇停嚼着嘴里的蜜饯,往旁边挪了挪,在躺椅上腾出小块地方,乐儿便心满意足躺了进去。
  小孩身上有股香气,即便是魇停闻了也昏昏欲睡,打了个哈切。
  夜风吹面,腥寒之气灌入鼻腔,魇停遽然睁眼,迷钝一闪而过,红眸内满是兴奋。
  来了!
  他从躺椅上一跃而起,正要离去又发觉什么不对,回头躺椅上早已没了睡在他臂弯的娃娃。
  “……小屁孩?”魇停拧眉,回身唤了几句,却听到远处一声微弱短促的哭泣。
  他脸色大变,闪身出府,果然见城楼上有一牛形凶兽蛰伏,白首独目,其尾覆满寒鳞,细长如蛇,正死死缠在一个小女娃身上,正是乐儿。
  其中一截裹在脖颈,乐儿的脸蛋已经青紫,看着魇停泪珠不停地掉,小声地说哥哥救我。
  “找死!”魇停勃然大怒,反手抽出腰间缠绕的鞭绳,抽向蜚兽。
  若有若无的药香传来,蜚的独眼微缩,蛇尾一扬,竟是将乐儿举在身躯前方作挡。
  魇停恨得牙痒,忙收住手,可鞭尾还是落在了乐儿腿上,霎时炸开一串血珠。
  小女娃已被勒得晕死过去,遭了这一鞭也无反应。蜚的蛇尾实在灵活,魇停几次挥鞭都被乐儿挡住,暴怒之下直接扔了鞭绳,黑色指甲暴涨数寸,狞笑道:“没有这鞭子,照样杀你!”
  …………
  为免魇停作乱,白泽约束了魇停大半法力,布阵时感应到对方身上传来数次剧烈灵气波动,类似动静在刚降服魇停时也常有发生,无非是这魔头心有不甘暗地里试图挣脱。
  ……果然这些天在济襄城的老实都是装出来的,他这才离开几个时辰,魇停就又开始尝试挣脱禁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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