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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妄(GL百合)——橘桔橙

时间:2024-04-07 08:19:26  作者:橘桔橙
  没有灵力波动的痕迹,没有任何不该有的东西,但也没有活物。
  就连小虫她都没看见过一只。
  这便是不对劲了。
  倪霁召出见月,已然全神戒备。
  身后,王老有些吃力的喘息声明显得有如妖兽喘息,倪霁甚至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王老,您呆在这儿吧。”
  她又往前一直走了几丈远,鼻尖的土腥气越来越重。倪霁弯下腰,捻了一小撮土,土色发黑,带着种奇怪的湿黏,像是胶水一般。
  虽然前几天就下过雨,但这土也不该是如此质地。而且,这味道也不对,血腥气夹杂着发霉的古怪味道。还有一种十分熟悉的凶戾之感。
  虽然十分隐约,像是错觉一般,但她绝不会认错——这就是她在青州那几年里最熟悉的气息。
  就连这天色也很像。
  倪霁提着剑,头上是一片惨淡的阴云,遮天蔽日,完全不似方才的晴光。见月在其中醒目得像是风中之烛。
  风起了,血腥气愈发浓重,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感觉顿时如蛇一般窜了上来。
  倪霁神色一凛,迅速退了出去。
  天际,闷雷隐隐,像是要下雨。
  倪霁收了剑,拉着王老退了数十丈,忌惮地盯着那浓云许久,间它飘了过去才嘱咐道:
  “王老您别着急,我这就回去禀告师叔。这两天您尽力劝周围的人家先在别处找个住处,离得越远越好,天黑以后就别出门。”
  王老一惊,连声道好。
  -------------------------------------
  待倪霁带着满满当当的储物袋回到不问天时,已近日落。
  今日天气甚好,正午时分艳阳高照,此时火烧云在天边铺展开来,洒在不问天的水晶面上折射出梦幻般的光彩。
  白衣剑客不由驻足,这时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不问天。
  她曾见过鲛人的鳞片,坚硬如神兵玄铁,便是在暗室中也带着难以捉摸的光彩,而在光下更是美轮美奂。
  那是一种惊心动魄、见之难忘,几乎可以说是天道垂怜的美。而此时的不问天,正如她那时为之心醉神迷的鳞片。
  按谢姨的说法,这不问天自从落成以来,不过办了一场小小的宴席,而后不久,闻世芳便闭关了。
  她原先就在想,按照这里这么荒芜的样子,当初那场宴会是怎么办的,如今看来,有这般景色,便是席地而坐也无所谓了。
  不惊树上,闻世芳半醒半梦,神思飘荡无所依。她忽地惊醒——风中有一股奇怪的腥味,很淡,但确实有。
  “你去了哪里?”青衣飘飘而落,闻世芳陡然出现在几步开外。
  倪霁一怔。
  这话听着可有些怪。她不是已经告诉闻世芳要下山了么?
  “你沾了些凶气。”
  闻世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十分谨慎,简直像是春风吹动的柳梢。
  柳梢拂动下,笼罩在倪霁身上的无名黑气顿时烟消云散。
  这东西不打紧,放在普通人身上大抵也只会做个月把的噩梦,放在修士身上,几天就散了。只是,倪霁神魂有损,这东西还是早点去除为好。
  这距离太近了。
  燎原般的火烧云下,闻世芳孤零零地立着,一身青衣被霞光染得斑驳,从来波澜不惊的神色也好似暖了几分。
  倪霁一下反应过来,但她不知怎么心里又是一哆嗦,就像是学堂里被先生点名了一般的紧张,刚刚被拂过的肩膀肌肉紧绷,脑子慢了半拍,磕巴了半晌,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重述了一遍。
  “把那土和玉牌碎屑给我看看。”
  看着少年人显而易见的僵硬神色,闻世芳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
  倪霁递出了玉瓶,
  闻世芳轻轻摇了摇玉瓶,无形的凶气开始弥散在雪山之巅。
  那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和镇魂塔中的气息很像,只是却更为暴烈,像是积攒了多年的火药被骤然点着了一般。
  不过,浮玉山脚下怎么会有这东西?
  倪霁眼神又不自觉地回转到了青衣人身上,尽管就在眼前,但她在那一刻突然感受不到闻世芳的存在,好似面前空无一人。
  这就是,一位元君的实力啊。她在心中默默感叹。
  “能毁了我的玉牌,又屏蔽了感应,背后之人恐怕不简单,你可愿与我一同下山?”
  倪霁一怔,闻世芳向来温和的声音带了几分冷意,眉目间一闪而逝的锋利近乎惊心动魄。
  话一出口,闻世芳忽地又觉得太过冷硬,颇有些强迫之感,于是又放软了声音补了句,“你想留在山上也行,我大抵去去就回。”
  倪霁摇头,“我想下山。”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明日就走。”
  倪霁默默点头。
 
7  ☪ 第 7 章
  ◎有点甜◎
  入夜时分,明月高悬,清辉遍洒。
  倪霁总觉得有几分心烦意乱,欲修炼静不下心,欲睡又不得睡,辗转反侧之间已经到了半夜。
  她坐起来,撩起帘子,定定地看了会儿屋外,最后还是爬了起来。
  夜色中,见月不愧其名,透亮如水,清明似月。纵横剑气劈开云气,在山巅游曳不定,可与月色争辉。
  万里云海中,居然有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
  倪霁还以为是自己看岔了眼,收了剑,好好定了定神才重新望过去。
  那人衣袂飘飘,月色笼了她一身,脚下便是流淌的无尽云海,身上流转着道道隐约的金纹,像是瓷瓶上绽开的冰裂纹一般,但又带着无上威势,只看了一会儿,倪霁便开始心悸。
  她不信邪地又瞅了眼,拼着双目的刺痛终于认出来了些许。那是符文,不知为何连接成了纤细的链状模样,但为什么会在闻世芳身上?
  年轻的剑客直觉那金链不是某种法宝,但细细想来更觉诡异——若是那链子换个颜色,倒有些像是天雷痕迹了。
  倪霁正在胡思乱想时,云海之上的青衣人却已经发现了她。
  大晚上的来练剑?未免也太过勤奋了吧。
  闻世芳摇摇头,伸手将她摄了过来。
  “怎么了?”
  只一眨眼,闻世芳身上的金纹便消失不见了,刚刚的一瞥仿佛是她的错觉一般。倪霁定了定神,“没什么。只是睡不着。”
  “唔,许是白天接触了那凶气的缘故。”
  翻涌不停的云海中骤然出现了一张云雾组成的小几,白雾此刻还在一刻不停地往下流淌。
  “坐吧。”
  倪霁迟疑了刹那,试探性地盘腿坐了下来。
  这感觉很是奇怪,像是坐在了一张铺了厚厚兽皮的榻上,十分舒适。
  几只白瓷杯盏,边上是一个长颈玉壶。
  天青色的衣袖拂过杯盏,象牙色的手指在月辉下多了几分冷色。
  倪霁定定地盯着眼前的茶几,眼神近乎发愣。
  夜半时分,云海之上,万籁俱寂,唯有风声依稀。月夜酌酒,自是件风雅之事,但放在闻世芳身上却莫名显得有些奇怪。
  可能是闻世芳看起来太一本正经了,倪霁很难想象她会喜欢饮酒这种天生带着几分放纵不羁的事情。
  但与此同时,倪霁的眼神也控制不住地随着闻世芳的动作游移。
  许是心理作用,但青衣人的一举一动之间似乎带着一种特别的韵律感,恍惚中她甚至在指间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剑气。
  这剑气灵动而连绵不断,像是今夜的月光。
  “困了?”
  看着眼前只有眼神在移动的倪霁,闻世芳不觉弯了弯唇角。
  不,就连这眼神都透着一股平常没有的呆气。
  “没有!”
  倪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大声道。
  更呆了。
  闻世芳笑得愈发明显,明显到薄脸皮的剑客脸红得跟晚霞一样,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再往这里看。
  “喝么?二十年的春夜酿。”
  闻世芳笑眯眯地递过去一只白瓷杯,看着倪霁犹豫几番后终于接过了杯子。
  “好喝么?”
  “唔,还好?”
  倪霁不确定地小声道。她饮食从来没有忌口的,只是从来没喝过酒,倒也不是不能喝,只是觉得没意思。
  少年人的愁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目前而言,还没有到需要用酒来浇的程度。
  闻世芳惊异地放下酒杯,“你不会喝酒?”
  倪霁乖乖地点点头。她大致也能猜到闻世芳为什么这么惊奇。十二阁的掌事人她是不清楚,但当今的杏花洲之主和从前的烟霞客可都是酒徒。
  她可记得,杏花洲的永年坊可是曾经被这两位喝空了不少呢。若非都是修炼之辈,恐怕是要醉死在里面了。
  “唔,那喝茶吧。”
  闻世芳已经眼疾手快地摸出了一只茶壶,天知道她都在储物袋里放了些什么。
  但倪霁舔了舔唇,鬼使神差地说道:“我还想试试。”
  闻世芳:“……”
  可能是刚刚月色太过朦胧,倪霁觉得闻世芳笑得有些奇怪,介于无奈和憋笑之间,像是云雾茶肆老板看她捅娄子的孙女兼店小二一般。
  刚刚那种感觉又来了。倪霁深深叹了口气,那叫害羞,她曾经以为这种东西已经消失在她身上了。
  但似乎,那只是因为时机没到。
  感受到了倪霁复杂的目光,闻世芳低头掩饰般地咳了一声,琢磨了一下,又递过去了一只小小的白瓷盏。
  “这是白玉乡,更淡一点,不过还是慢点喝。”
  “如何?”
  “嗯,呃,有点甜。”
  闻世芳笑得更……倪霁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从初见开始,她就觉得闻世芳身上笼罩的一股她并不熟悉的感觉,似乎可以说沉重,但又夹杂着些许超然。
  那是和谢姨完全不同的气息。杏花洲之主威势赫赫,又直率热情,谢家人的无穷活力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说谢姨是火,那闻世芳不说是冰,也起码是寒潭。
  而现在,即便是冷色的月光照着,闻世芳看起来也有生气多了。
  她眼睛都弯起来了,这肯定不是倪霁的错觉。
  有点甜?
  闻世芳看着倪霁脸上混杂着不知所措和苦思冥想的表情,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倪霁长得很好,琥珀色的杏眼圆润又清澈,眉目间带着一股剑客不自觉显现出来的锋利,但此时,这些都只能让她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更可怜。
  “我……”倪霁讪讪地放下酒杯,陡然有些委屈。
  闻世芳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的下一个字,便接过了话头:“是我唐突了。”
  她的声音仍旧带着点笑意,听得倪霁耳朵一热,立刻决定换一个话题,“师叔要回杏花洲看一看么?谢姨很是想你。”
  闻世芳一怔,眸光渐沉。
  掐指一算,自从十二年前她和谢天影在镇魂塔前匆匆一别后,她们便再未见过了。在她刚出关接到的刻着杏花标记的那封信里,谢天影除了凭空给她塞了个弟子,便是催她去中陆城。
  情理之中,只是难免近乡情怯。
  十二年,她已经错过了太多,而那开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良久,闻世芳才轻轻点头,“自然是要去的。”
  “话说回来,我可是云栖客卿,你怎么不邀请我去云栖?”
  “……”
  “师叔,”倪霁放下酒杯,极其认真地问道,“那你可愿应邀登上云栖?”
  闻世芳本只是逗她,未曾想她会如此严肃地回问,当下便有些措手不及,愣了一下才道:
  “会。”
  月色下,剑客笑得莫名得意,放下的酒杯已然见底。
  闻世芳神色逐渐迟疑,陡然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她莫不是有些醉了?
  应该……不至于吧……
  但闻世芳向来稳妥,当下便俯身要收走空杯,“倪霁,夜深了,你明日还要起来练剑,该……”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倪霁一把抓住了手臂。
  “那是什么?”
  乱成一锅粥的意识逐渐挡不住那些被关在牢笼里、大抵不该问的问题,迷迷糊糊间,倪霁就把心里话给讲出来了。
  “嗯?”
  倪霁手指凭空比划起来,她眼睛有些花了,咫尺之遥的青衣人已经成了一大团阴影,但方才月夜下的金纹却愈发清晰。
  “就是……金锁链?”
  “……只是功法而已。”
  “要、要紧么?” 倪霁锲而不舍地继续问着。
  “不要紧。”闻世芳一边无奈地扶住开始东倒西歪的倪霁,一边不甚熟练地敷衍着。
  都说醉酒的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事实大抵确实如此,倪霁忽然紧紧地抓住了闻世芳,像是将要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问道:
  “我,真的,像她么?”
  青衣人动作一顿,不禁看向了半抱着的倪霁。
  “不像。”
  于是,安心了的剑客再度开始胡言乱语:“师叔,我是不是要掉下去了?”
  ……
  长在谢家,酒量居然如此之差,可真是个意外。
  闻世芳摇摇头,将彻底瘫在茶几上的倪霁带回了房。
  -------------------------------------
  翌日。
  倪霁平躺在床上,呆滞地看着透过窗外大亮的天光。
  起码正午了。
  她喝酒了,不知道几杯,但肯定不多。
  她应该是喝醉了。
  灵力自发地在奇经八脉运转着,曾经让她不知天地为何物的醉意早就消散了。
  但这酒意消散得太快了,反倒让那些被纷纷乱乱的念头陡然冲进了已经清醒的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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