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渊挑眉,“别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勾着唇角,慢慢道:“你也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早让自己成了郁阳的眼中钉,无论是离职还是被辞退,都是早晚的事。不如这样……”
男人忽地蹲下身来,五官邪魅好看,镜片反着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他道:“我给你份工作,你把东西还回来,走人吧。”
白柚柚微睁大眼,显然不信这种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上次池越渊往他嘴里塞烟头,他还没忘。
谁知道这次……池越渊是不是在骗他?
“我怎么相信你?”
池越渊见他犹豫,忽地伸手捏住了眼前男仆的下巴。
他望着白柚柚脸上的伤,眼神说不出是怜悯还是欣赏。
“因为你是我手下的人,郁阳没资格把你弄成这样。”
男人的嗓音磁性而温和,白柚柚的犹豫一扫而空,脸色顿时红了起来。
池越渊在心疼他……
“好,谢……谢谢池总。”
他淌出两行眼泪,虚弱地往池越渊身上靠了靠。
“池总……您真是好人,柚柚会记住您的大恩大德的……”
池越渊眸中闪过厌恶,推开白柚柚,站了起来。
“今晚有专车接你,把偷的东西放回去,收拾收拾,就走吧。”
“好。”白柚柚惊喜道,没想过自己这样的,还能有“专车接送”的机会。
他大摇大摆地把袖子里的东西弄出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有个男仆在打扫卫生,正好看到这一幕。
“柚柚……你,你真的偷了东西?”男仆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白柚柚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语气傲慢,“是我偷的,怎么了?”
他又道:“郁阳平时有多不讲理,你们都是看见过的,我临走前拿些东西当做精神损失费不是很正常吗?”
男仆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善良的白柚柚说出来的话,他不可置信道:“可是……小少爷对你,也不算差啊……”
白柚柚冷冷笑了声,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青紫。
“他把我打成这样,还不算差吗!”
男仆皱着眉,“那是因为你犯了错!小少爷虽然脾气不好,但他其实……”
“停!”白柚柚打断他的话,“你们没挨过他的打,所以才能风轻云淡地说他好。”
他忽地笑了,不再和那男仆争辩。
“没关系,池总呢,已经给我找了新的工作,我以后再也不用受他的气了。”
白柚柚扬着下巴走到男仆面前,修长的指尖戳了戳眼前人的肩膀。
“你们呢,就留在这里,伺候这个随时会鞭打你们的假少爷吧~”
男仆眼看着白柚柚挑衅完离开,握紧的拳头终究还是没能打出去。
他低头叹了口气,“小少爷啊,您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出来!”
当夜,白柚柚收拾好行李,上了池越渊安排的车。
这时的他还没意识到,从专车到飞机,再到f洲煤场,他早已没了选择的权利。
-
昏迷时,郁阳做了个梦。
他找不到妈妈了,别墅里只有林叔和他。
幼小的他窝在床上,望着钟表问:“林叔,妈妈今天会回来吗?”
林叔抱了抱他,“小少爷,节哀……”
画面一转,他到了医院。
他梦见法莎亚拿着刀子,满脸失望地站在他面前。
“小阳,你为什么连妈妈留下的东西都保护不好?”
“爸爸不爱我,就连你也不爱我了对吗?”
他无力地哭泣,朝眼前人说了很多遍,“我爱你,妈妈,你不要离开我……”
可那声音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传不过去。
最后,法莎亚苦笑着,用刀子划开手腕,“小阳,妈妈累了。”
“对不起小阳,你自己要好好生活。”
——
郁阳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角挂着眼泪,枕边湿了一小片。
他没能保护好妈妈,也没能保护好妈妈留下的东西。
所以就连梦里,妈妈也不爱他了……
心里阵阵绞痛,郁阳默默地低下头,擦了擦眼睛,视线这才清晰。
他手上扎了针,在输液。
教训完白柚柚,他似乎晕倒了,是小池把他抱到卧室里的。
他扭了扭头,没看见池越渊,却看见了林总管。
老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大概是守得累了,靠在椅子背上睡着了。
“林叔……”他声音有些沙哑。
一听见声音,林总管立马睁开了眼,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
“退烧了,小少爷,您头还疼不疼?”
郁阳摇了摇头,“不疼了,我想喝水……”
林总管立马起身倒了杯水。
郁阳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喝着。
少年眼里带着红血丝,苍白得像一张纸,丝毫不见娇纵的影子,发丝柔软,温和乖巧。
他低头望着被子,脑子里像幻灯片一样重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林叔……”他犹豫片刻,问道:“白柚柚怎么样了?”
林总管笑了笑,“小少爷不是生他的气吗?”
郁阳眼眸微垂,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
“是很生气,我本来想稍微给他些教训,就让他离职的。”
“但我好像……打得太重了。”
第十一章 小少爷不喝药要怎么办
郁阳放空地望着手里的杯子,缓声道:“白柚柚偷东西的时候,说他母亲的病恶化了……”
“虽然……我没义务帮他,但他母亲双腿瘫痪,一个人的时候,肯定很难熬吧。”
白柚柚的母亲,总让他想到法莎亚重度抑郁时,在病床上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时候。
如果他从幼儿园回来时能够走快一些,能够多陪陪妈妈。
妈妈也许,就不会用那种方式离开他了。
所以,他不想让一位母亲,再走法莎亚的路。
郁阳望着林总管,声音轻而柔软,“林叔,最后一次……给他妈妈送些补品吧。”
林总管叹了口气,“小少爷啊,您又心软了。”
屋外,池越渊推门的手顿住。
他刚把白柚柚和f洲煤厂对接完,走到郁阳门口时,就听见少年和老人的对话。
平时,他只见到郁阳嚣张跋扈的一面,可说出这句话的,也是郁阳。
他突然意识到,郁阳并不是那个表面高高在上、满身尖刺的白孔雀。
-
郁阳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头已经不痛了,后背出了一层薄汗,应该是退烧了。
他肚子饿得不行,刚准备穿衣服去厨房找些吃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池越渊上身穿着黑色蕾丝深v,将男人姣好的身材展露在外,半透明的衣料下,隐隐可见男人胸口的两个……
郁阳忽地撇开视线,脸上一阵滚烫。
明明是性感,用来欣赏的衣服。
为什么小池穿上,却莫名有些瑟琴。
池越渊将少年的反应尽收眼中,勾唇笑道:“小少爷,该喝药了。”
药?
郁阳扭过头去,这才注意到,池越渊进来时手里还端了只碗。
男人坐到床边,用勺子舀起,递到少年嘴边。
“来,张嘴。”
郁阳嗅着那苦涩的味道,紧张地攥了攥手心,薄唇微张,将那勺子轻轻含在嘴里。
可他还没咽下去,苦涩直冲天灵盖。
“噗”的一声,他把药全都喷在了池越渊胸口。
原本半透的衣服紧紧贴在男人身上,勾勒着形状完好的腹肌线条。
郁阳连忙端起一旁的水杯,仰头喝了几口水。
“拿走!我病已经好了。”
池越渊低头瞥了眼自己身上,脑中隐隐有种冲动:
他想扳住少年的头,让他跪下来给自己舔干净。
他压下情绪,耐心道:“小少爷身体差,医生说过,要让你多补一补。”
池越渊微眯起眼,身体好了,才耐草。
郁阳蹙眉望着眼前人,心里莫名不爽。他说不喝就是不喝,小池可以关心他,但不能管控他。
他道:“我身体怎么样,我自己知道。”
池越渊挑起跟眉毛,忽地爽快应道:“那好吧。”
他端着药从卧室出去,下楼去了厨房。
仆人们正忙着给郁阳做午饭。
林总管一看池越渊的衣服,急忙问道:“池总……您,您这是怎么回事?”
池越渊没理会,冷漠地迈着长腿,走到男仆们煮的汤前。
“池总……您饿了吗?”男仆问道。
池越渊睨了他一眼,冷声道:“加些安眠药进去。”
既然小少爷不接受他的好意。
那他就强迫他接受。
郁阳很快就下楼吃饭了。
感冒发烧的这两天,白柚柚又总是闹事,他根本没好好吃饭,现在胃里都开始叫嚣了。
他坐在餐桌前,望着面前的四菜一汤,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汤不错,谁做的。”
往汤里加了“东西”的男仆,畏畏缩缩地从人群里站了出来,“是,是我。”
郁阳见他浑身抖个不停,微挑起眉,疑惑道:
“怕我干嘛?去找林总管记功,这个月加200工资。”
“谢……谢谢,小少爷。”男仆缩着脖子道。
郁阳“嗯”了一声,继续喝着汤。
他最近又接了个单子,是娱乐圈某个知名艺人要发歌曲,想找他写曲谱。
吃完饭,他正想去书房工作,脑袋却阵阵发晕,浑身没力气 。
可能感冒还没好吧……
他还是……先回卧室睡一觉吧。
“小少爷。”
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郁阳回过头,发现池越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男人换了身衣服,似乎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清爽的沐浴露香气。
“怎么站在书房门口不动?”
郁阳下意识伸手,勾住了池越渊的脖子。
“小池,把我抱到卧室去,我要睡觉。”
少年的胳膊细长柔软,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无意之举,却处处勾人。
池越渊眸色暗沉几分,弯下身子,手绕过膝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好,小少爷。”
男人迈开长腿,把人抱到了卧室。
郁阳在他怀里睡得很沉,睫毛在白皙的脸蛋上落下一片投影。
池越渊给郁阳脱下衣服,把人放倒在床上。
郁阳还是没醒,没了衣服,又离开男人温暖的怀抱,他打了个寒颤,微蜷起了身子。
殊不知这幅模样落在男人眼里,成了勾引。
池越渊呼吸沉重几分,拿出手机给林总管打了电话。
“林叔,把郁阳的药热一下,送卧室来。”
很快,那碗被打翻的汤药,再一次出现在了池越渊手中。
池越渊望着郁阳紧闭的双眼,望着他柔软的嘴唇,单手拿起药碗,仰头喝了一大口进去。
随后,他扳住郁阳的脑袋,贴近他的嘴唇,强迫他和自己接了吻。
苦涩的液体流转在两人之间。
郁阳下意识皱着眉头。
池越渊欣赏他的表情,强迫他接受自己口腔中的混杂的药液。
“唔……”郁阳闷哼了声,下意识要躲——
池越渊忽地放下药碗,顺势把少年压倒在了床上。
第一十二章 给小少爷抹药
“唔嗯…”郁阳闷哼了声,似是感觉不舒服,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领口微敞,露出一大片雪白。
池越渊身上顿时烧起一阵无名火,男人骄傲的身下也隐隐抬了头。
少年五官清冷贵气,总透露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可在他身下臣服的时候,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莫名性感起来。
让人忍不住摧毁,忍不住品尝。
池越渊加深了吻,手掌顺着少年的衣摆进入,不安分地游走,时不时扫过禁区,惹得身下人轻哼出声。
江辽的九月总是寒冷的,可在这别墅内,在这小小的房间内,他们唇齿交融,温度飙升,愈发火热。
池越渊尝试分开郁阳。
可手掌刚碰上那嫩滑的大腿,身下的人就传出一声闷哼。
“不……”郁阳撇开脸,睫毛轻颤了几下,有几滴淡淡的泪珠从缝隙中涌出。
他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扭动着身子,下意识抗拒着身上的人。
“不要……”郁阳小声喃喃。
“会疼……”
他说着,声音也染上了哭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池越渊望着郁阳的模样,有一瞬间回到了f国那难忘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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