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祎,贺祎”
那双因为爱而无法对焦的双眼里满是贺祎,他觉得自已看不见了。
就在他以为要沉溺于深海,救世主一把捞起了他。
贺祎从来不说像世人所想那般高高在上,他有自已的阴暗。
秋濯求他,贺祎嘴角勾着恶劣的笑在他耳旁阴沉的说:“我们是朋友,我给你什么?”
“朋友会这样做吗?”
他被困住了,近不得,退不了。
“朋友会像我这样吗?”
羞赧的秋濯避无可避。
“不会,不会”他满脸泪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可贺祎不打算放过他。
“我们还是朋友吗?”
昏暗的浴室里遗漏着私密的气息。浴缸的水都凉了好久。
秋濯颤栗着身子,他看不见了,只能往贺祎那里主动的送自已的吻。贺祎暗爽。
秋濯深深的沉睡过去。
带着秋濯清理身体的时候,秋濯紧张说不要了,贺祎笑了声说:“别说话,要不然把你抱到阳台上。”
秋濯果然立马噤声,换了床单,清理完一切后,贺祎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他睡不着,指尖捏起了秋濯颈上的那条玫瑰项链。
他出去阳台吸了根烟又回到卧室里怀着秋濯一起睡去。
雨后的天空是最明媚的,尤其今天是周六。
秋濯颤颤巍巍的站在镜子前,根本不敢看浴缸那边,他真的感觉自已丧命在昨天了。
他扒拉了头发上撅起的那一撮,用水沾湿了发丝,压了压。
没压住。
他真的太羞耻了,感觉昨天要把嗓子喊哑了。
天啊!
“在卫生间祈福呢?”贺祎双手环抱在胸前,他在另一个卫生间里收拾的快,甚至已经去了一趟健身房回来了,“想要祈福的话可以一起去寺庙,洗漱完就出来吃早餐。”
“好”秋濯见贺祎没有走的意思,他不好意思的说,“我要上卫生间。”
“上”
秋濯一哽,怎么上?
挣扎了好久,他在贺祎笑意的注视下关上了门,天啊!
饭桌上贺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
“你做的吗?”
早晨是秋濯第一次见过的神奇搭配。
香气扑鼻的玉米烙饼,浓郁的现磨豆浆,热腾腾的油条还有……盘子里摆着一块牛排,上边点缀着高温烤过的小番茄,汁水浓郁,香气扑鼻。
“家里的田螺少年做的早餐。”
贺祎说的一本正经,秋濯无奈的笑着。
老拿他打趣。
“你那会儿说要去寺庙?”
贺祎放下手里的豆浆说:“这段时间正是樱花开的时节,许多人都去寺庙里烧香,我们也去看看。”
“那你等等我”秋濯塞了口玉米烙饼,一口豆浆下肚立马换衣服,站在更衣室前,他才发现——
这是贺祎家,自已哪来的衣服。
还真是一个不太美丽的小插曲。
换上了贺祎的白色卫衣,宽松的裤子有些长,但不影响美观,外面的太阳明媚,真的是一个适合外出的日子。
“我们去完寺庙,你刚好把我送到补习机构”秋濯笑吟吟的说,贺祎转动方向盘,佯装为难道:“可是秋老板都不给小弟好处吗?”
“等小弟先完成任务,秋老板一定赠送一份大礼包。”秋濯一场病后重获新生,他也在想反正这么短的日子了,他要珍惜。
路边随处可见的鲜花,迎着和风的抚摸,暖阳的滋养,它们朝气蓬勃,开的鲜艳。
车子停在了停车区域,两人下车。
寺庙在一条长长的路的尽头,这条路,前往祈福的信者走起来无比漫长,对于众者来说,这是一条友谊长存的路;对于相伴而来的一对人来说,这是一条朝夕相伴到老的路;对于独者,这就是一条思考的路,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是走这条路的人定夺的,两只手相触,可在将要握上的那刻,秋濯立马到前面的人群凑热闹,原来是游客拍照打卡的地方。
他们俩长的出众,其中一位摄影师一眼看中了两人,拉着他俩便要拍照。
秋濯想着也好,两人在一片红墙背影下拍了张半身照,摄影师让他们摆哪种姿势都找不来感觉,最后只留了一开始的半身照,照片中秋濯嘴角微微勾起,看起来有种温儒尔雅的感觉,反观贺祎天生身上就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眼底含笑。
秋濯珍惜的盯着照片看,惊觉两人都穿着白色卫衣。
“想要吃糖葫芦吗?”
贺祎虽然这么问,但已经开始排一长列的队,秋濯没吃过几次糖葫芦,外婆总是会说小孩儿吃这么甜是会长蛀牙的,但没能吃糖葫芦时,他总会收到外婆买的各式各样的棉花糖。
“你先去转一转”这条路很长,在烈阳下贺祎担心他身体吃不消,让他去有荫蔽的地方避一避。
“好,那随时联系。”
寺庙内的石阶通向远处的佛像,头顶上连着五彩的教旗,随着微风摆动,四周古朴的建筑物遮挡了刚开的樱花,进到寺庙的那刻仿佛心灵都在感受净化。
这是在一棵树上挂愿望牌,牌面是棕榈色,下面吊着一条红色的穗,秋濯写了行字,绑在那棵许愿树上。
随着风动,牌与牌之间的碰撞响起清脆的声音。
秋濯没在往前走,回到买糖葫芦的地方,贺祎还在那里等着,他很出挑,低头看着手机,不骄不躁站的端正。
“叮”
秋濯看手机。
【不要再看我了,找个凉快的地方歇一歇。】
【好。】
贺祎放下手机,隔着人群向他微微一笑。
房檐下有位老人卖红绳,老人带着帽子,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
“老爷爷,红绳怎么卖?”
老人摆了摆手,没什么精气神说:“这不是买的,有缘人就送了,而且红绳是要自已亲手搓出来的。”
秋濯说:“我可以试试吗?”
贺祎没多久握着糖葫芦回来,秋濯正乖巧的搓红绳,老爷爷含着欢喜教他,秋濯很招老人喜欢。
第8章 贪心
红绳戴到贺祎的胳膊上出了奇的好看,没有任何饰品装饰的胳膊上只有一条细细的红绳,好似某种神奇的力量在保护他。
秋濯接过来糖葫芦,这一次的糖葫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甜。
秋濯快贺祎一步,他来到这里像进了神秘的地方,对于哪里都新奇,因为这种地方总会莫名的让人心中升起一种无形的敬畏感。
“小伙子,人不可太贪,贪多必失。”
欲要离开的脚步一顿,贺祎平静的背对着老人没说话,视线依旧放在不远处秋濯的背影上,老人又戴上了帽子,在摇椅上一晃一晃。
他想自已真的贪心吗,无非是想要秋濯把视线永远落在自已身上罢了。
奥垣问他自已真正的喜欢他吗,他按部就班惯了,一向寡淡的生活中出现了偏离的轨道,他新奇的紧,可能一开始是被那道灼热的视线搞的有些烦躁,但后来他真正的发现:
秋濯的爱就像温柔又辽阔的温床,他容纳贺祎的为所欲为。
在贺祎的眼中他慢慢不再是别人口中的样子,他眼中总闪烁着无畏的火光,一切磨难都没有办法阻碍他顽强的向阳生长。无论是在逆境中成长,还是在荣誉面前谦逊有度,他始终坚守着自已心里那份坚强。
贺祎何尝不是一个窥光者。他太害怕一场美妙的音乐停止后,只有断掉的琴弦,秋濯留给他的只有凌乱的音符和破碎的梦。
浓郁的香火弥漫在寺庙,两人随着人流转了一会儿就跨了门槛离开了。
说是欣赏樱花,可惜打卡的人太多,两人没能走到近处,反而在几米开外欣赏到了最美丽的风景。
有时候,美好的事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送秋濯去了补习机构,贺祎把人压在车上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他指尖在秋濯的卫衣帽的抽绳上折腾,秋濯被吻的喘不上气,整个人跟煮熟的虾一般。
贺祎的车离开,秋濯低头看,胸前的抽绳被挽成一个蝴蝶结,原本卫衣宽大的领口被蝴蝶结扎住,只能露出颈部。
他颈部还有贺祎吻过的红印,不是很清晰,但也看得出,秋濯红着脸将帽子拉了拉,虚掩住痕迹。
阳光照耀在在翠绿的草坪上,空气中弥漫着温热的气息,灼热的天气里,秋濯坐在篮球场台下往嘴里灌水,他动作有些烦躁,胸口起伏较大。五月份举行了一场篮球赛,贺中校长秉着让学生沐浴阳光的想法,在露天的篮球场上举行篮球赛,其中包括快要考试学生。
校长还是很明智的,将要考试学生也是学生,除了一些身体素质没那么好的学生没有参加篮球赛,男生和女生都有自已的比赛。
另一边女生打比赛场面异常激烈,飞扬的发丝彰显着每个学生的青春活力,球场上有激烈的呼喊声,似乎发泄着心底的压抑。
秋濯在这周又理了一次头发,贺祎和他一起,他的发质软没贺祎显得精炼,运动带起的微风袭来少年独有的阵阵清香混合着热烈的荷尔蒙气息。
秋濯被体委分配担任中锋的位置,保护自家篮板,主防内线,体委自已打前锋,进行突破。
还有同班的几人负责射手。
其实他们班相比较其他班来说有些胜算的,可是第一局就遇到了一班。
秋濯服从分配,去防贺祎,他苦笑。
贺祎的力气,单手抱着自已运动一晚上都只是额角冒一丝薄汗的程度,这是让兵线推主塔的程度。
贺祎远投的实力很强,他先前欣赏过他打篮球。
可是今天的贺祎在上场时就改变了策略,他攻进了秋濯这边场地的三分线居然在秋濯上前防时,将就要投的球转手传给了奥垣。
害的秋濯猛跳起来,落下来地盘不稳,砸在了贺祎的身上,台下的人呼喊着,夸贺祎球品好。
周知昀都到篮板底下了,无语的去给奥垣挡拆。
贺祎假装正经的放开了秋濯,在他肩上肯定的拍了拍。
周知昀满场跑,路过贺祎的身旁,无语的骂了句:“小人!拿我当狗使。”
秋濯防不住贺祎。他突破的能力太强,开局放了他们几颗球,现在抓住了机会,矫健的身影在球场上飞奔,几个人都防不住,他和奥垣的配合打的特别好,秋濯防不住人,跟着他溜。其它几个人也认命第一局就碰到了贺祎。x
贺祎投球时臂膀的肌肉线条清晰,随着球的运动或紧或松,比分拉开。
他单手拿着球,伸手指了指体委,意思单挑。
记得,之前没送出去了毛巾被他帮着给送了,他瞥了眼秋濯,想要知道他希望谁赢。
秋濯全神贯注的双手附在膝盖上,周知昀找他聊天,喘着气笑道:“秋濯,你希望谁能赢?”
当然是贺祎赢。
体委接下挑衅的行为,拼尽全力防贺祎,贺祎的动作灵活,巧妙的躲避了体委的抢断,然后提快速度,来了个腾空而起的惊人的动作,毫不客气的单手暴扣。
体委喘着粗气,粗鲁的摸了把额头的汗,台下响起热烈的呼喊声。
周知昀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b哥。”
自从知道了秋濯被他截胡,嫌弃的心越来越强。
被贺祎扣了的体委有些受挫,居然好几次把球传到了秋濯这边,两人互换了位置,他的体力不行,但灵活度特别好,尤其是运球的协调性,假动作晃过了周知昀,被晃的人眼里惊喜,嘴里吹响了口哨。
贺祎的压迫感很强,秋濯只能站在三分线外远投,跳起的那刻,贺祎伸手要盖他。
他临危不乱,篮球脱手而出。
“刷!”
这次的欢呼声经久,伴随着进球的还有一声尖锐的哨声。
这是一个压哨球。xl
在队友的鼓励中,呐喊中他透过人群看见贺祎温柔的笑。
即使他们没赢,虽败犹荣。
温和的风徐徐吹来,贺祎吸吮着秋濯的胸前,他抬起头,目光炽热的观赏自已的作品,秋濯胸前红晕是他的功劳。
他再一次虔诚的吻上了他的唇。
门被虚掖着,只留下迷糊的身影。
考试的日子逼近,秋濯从教授办公楼走出来,扎眼的太阳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那份出国留学的申请表在手中被攥的很紧。
从安静的楼梯口出来,秋濯迎面碰到了夏禹。
对方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阴暗,秋濯没有捕捉到。
夏禹的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薄薄的,显然没装什么东西,秋濯心里五味杂陈,没心思搭理他。
“这是你和他的照片”
夏天的炎热趴在秋濯的胳膊上居然像是蛇吐出阴森森的信子,他警惕的开口:“你要干什么?”
“贺家在北城是名门望族,你说,要是这张照片被上传在网上,贺祎会怎么样?”
夏禹身着校服,整个人打理的非常端着,衣服上没有一丝褶皱,领口被烫的整整齐齐,但他手里拿着秋濯和贺祎亲吻的照片,面上温怒甚至有些生气的开口:“贺祎的家庭会接受你一个私生子吗?到时候全天下知道你们的事情,贺祎的一辈子就毁了。”
背上浮起一层冷汗,秋濯握着申请表的手关节发白,夏禹也在赌,他赌秋濯不敢拿贺祎的未来开玩笑,眼瞅着秋濯已经开始动摇,他煽风点火道:“你就没想过,他这样的人缺什么呢?他什么都不缺。”
秋濯没有能力反驳,甚至是没有立场开口,因为对面站着的是贺祎从小就订了婚约的人。
“秋濯,你要是喜欢他难道不应该希望他的未来更好吗,况且他是真的喜欢你吗?你自已心里也清楚,他不过是感受到了你对他的爱,然后施舍可怜你而已!”夏禹的话言之有理,每一句话犹如在蜡烛上烤过的刀子剜在秋濯的心口。
秋濯想,正是自已得到的太多,欲望也随之而来,现在是到了反噬的时候。
夏禹的话点醒了梦中人,他无非只是贺祎华丽人生中的一个污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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