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濯问他,顺便坐在他的身旁,淡淡的香味散开,像是摄魂般勾人心魄。
电影是有年代的英国电影,基调悠长又温和,在电影播放了三分之二的时候,秋濯的声音伴随着电影中天籁之音响起。
“贺祎,我要走了。”
贺祎侧头看他,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你想去哪里?考试结束后我陪你去。”
秋濯直直的盯着播放的电影,荧荧光亮倒映在秋濯清澈的眼底。
“我是说我要离开这里”秋濯和他对视,他握紧了手狠心的说,“我一个人。”
贺祎搭在他颈部的手捏上了秋濯的耳垂,轻轻的,贺祎透过眼镜,眼底晦暗不明,语气中透露着温怒的问:“你要和我分手吗?”
分手?秋濯内心诧异的想原来在贺祎的心中他们一直在恋爱。
那这样真的是好不公平啊。
“那就分开吧。”
贺祎将秋濯的腿分开坐在自已的身上,他动作温柔的吻上了说出残忍的话的唇。
这晚秋濯格外主动,胳膊环住贺祎,就算是贺祎定的他心里发颤,他也咬着牙,一遍一遍的说不够。
贺祎,把爱都给我吧。
汗水流淌在光洁的额头上,秋濯在地毯上恐惧的往前爬,他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整个人陷入了爱的荆棘中。
他好像要把面前的人揉进自已的怀里,两人彻底的融合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这晚的贺祎比任何一次都温柔,但他是恶劣的。
秋濯觉得自已差点瘫在了床上。
天光乍现,贺祎的脸越来越清晰,秋濯想要抚摸掉他额角的汗水,贺祎握住他的胳膊,一寸一寸的吻了上去。
夏日的暖阳透过窗户打在秋濯的身上,房间里弥漫着爱情的味道。
秋濯靠在床头,素白的手腕上拷着一个扎眼的手铐,贺祎坐在床尾吸着烟。
烟雾弥漫在房间里,秋濯皱着眉轻咳了声,贺祎吸烟的动作停止,烟被他熄灭了。
秋濯被他囚禁在了这几百平的地方。
两人从黑夜做到天明,房间里的角角落落都留下两人的汗水。
“贺祎,你让我离开吧”
秋濯咬着自已送给贺祎的花朵,花瓣的颜色上在了他的唇上,引得贺祎的眸子如暗夜般漆黑。
他的语气淡淡,惩罚秋濯的动作千奇百怪,带在全身镜前,他钳制着秋濯的下颚,他狠戾的想要让秋濯知道自已离不开他的样子。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怎么就不愿意了呢,怎么就要离开他了呢。
爱就像无底洞,一头扎进去,再也出不来。
他的爱难道这么不值得被珍惜吗?
秋濯缓缓的闭上了眼,分不清白天黑夜。
秋濯已经不记得这是被贺祎囚禁的第几天,,一觉起来,贺祎总会盯着他,希望他能回心转意似的巴巴望着他,秋濯逐渐连话都说不出,他太累了。
他想要不然直接瘫在贺祎的床上算了,最起码还在他身边,可他又不甘心,他的人生怎么就这么坎坷。
这天,秋濯被允许下床,他是这些天来第一次不在x爱中贺祎让他下床,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贺祎只不过是因为自已喜欢他,他在施舍罢了。
他从来不敢想贺祎是喜欢自已的,因为差距。
这是两个人都无力的问题,秋濯在这段时间里每每望着贺祎的眼根本不敢对视,像极了刚暗恋他时,秋濯就喜欢看着贺祎。
那时候的贺祎是高高在上的,谦虚有利的,他可真自私,居然为了一已之私把这样耀眼的人拉下圣坛,难怪囚禁自已,原来报复终于来临了。
贺祎温柔的摸着他的发尾说:“今天带你出去好吗?”
秋濯第一时间看向贺祎的眼睛,其实贺祎真的很好看,眉眼深邃,立体的轮廓线条宛如美术室里的雕塑,青春带给他少年独有的气息。
“贺祎,你放了我吧。”
原本温柔的脸唰的变阴沉,他逼近秋濯,秋濯盯着他愤怒的眼睛,他头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贺祎生气,他生起气来无比阴沉,盯着自已的眼睛,仿佛要生生的将他吞入腹中。
他健壮的胸口起伏,眼底不可置信的发问:“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非我不可吗?为什么要离开我?”他阴狠的斩断秋濯的念想,“你想都别想。”
秋濯绝望的说:“连你也不放过我吗?”
他跪在床上,身上密密麻麻,没有一处能看,他爱啊,他爱眼前这个人,可他不属于自已。
他万一哪天有了自已的家庭,那自已该怎么办呢,他受不了,哪天他受不了的。
放过他吧!他真的好害怕,他没有亲人了,要是温鸽也离开自已呢,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真的好累啊,秋濯疲倦的将额头抵在贺祎的肩处,就靠一下,他会离开的。
“你不是爱我吗?”
贺祎颤抖的安抚他的背,惊觉原本秋濯也是在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这么身影单薄了这么多,怎么眼中就没有自已了呢。
爱就要在一起吗,爱就能在一起吗,好像不能,不是外婆的去世,不是夏禹拿着照片来威胁自已,不是温鸽自尽都要他离开贺祎,说到底,还是他过不去自已这道坎。
原来不在一个世界的人,真的不能在一起。
他一手困在圈住的手铐中,而真正将他控制住的自始至终都是贪心十足的心,现在梦改醒了,他总有离开的那天。
贺祎爱自已吗,他想,其实是不爱的。
他生活在不缺是任何性质的爱中,只不过自已的顽固令他感到新奇,令他在一条本就计划好的路上有了一个乐趣罢了。
“可是我好累。”
他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连指视贺祎的勇气都没有了,要不是贺祎在宴会上救了自已,恐怕他早就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消沉下去。
他不强大,可是他不想懦弱。
贺祎,你放了我吧。
正是因为爱你,才不能当你光明一生中的污点,也正是因为爱你,才不能在一起。
所以说,爱真的很奇怪,贺祎明明刚学会爱一个人,这么就被放弃了,他想攥着流逝的沙,在阵阵烟雾中,他头一次对自已产生了怀疑,自已怎么什么都做不了,他要怎么要才能让秋濯不离开自已。
难道将他囚禁在自已身边才对吗,不是的,他好像再也看不到那个满眼都是自已的人了,他好像不能找寻到为自已献上满心爱意的秋濯了,只因为玫瑰枯萎了吗。
秋濯或许真的是累了,他在睡梦中无比安静,气息起伏平稳,或许只有在梦里,他才能有一个真正的家,因为那是他渴望的。
贺祎坐在床边,那样意气风发的人竟然也弯下腰,他指尖插过发丝,自嘲的笑笑,他好像还不如周知昀,敢大胆的表达对秋濯的喜欢。
他不喜欢秋濯吗,不是的,看到他炙热的视线,他会开心,害怕他遇到麻烦,奋力将车速飙到一百多码,他好像遇到难题了。
连奥数都解开的他,解不开秋濯这道难题。
原来真正的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心里泛起苦涩,疼的人无法呼吸。
这天夜里,贺祎将手铐的钥匙放在了自已这边床头,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一个旁观者。
梦里的主人公是他从未见过的小孩儿,小孩儿的头圆圆的,肉肉的脸颊像极了刚出蒸屉的白乎乎的包子。
小孩儿趴在院子里的桌子旁,因为身高受限他只能跪在桌前的凳子上,胖乎乎的手竖着三根手指,他乖巧的算数学题。
贺祎认出来了,他是秋濯小时候。
就凭那双清澈的眼睛,一位老人的声音从屋中传来:“阿濯,吃饭啦。”
小孩儿“哎!”了一声,直直向自已跑过来,贺祎还没来得及反应,小小的身影穿过了他的身体,如一缕青烟。
贺祎环顾四周,环境像是虚化,他站在老旧的巷子中看着小孩儿又和几个朋友顽皮的趴在地上,眼睛全神贯注的瞄准弹珠,红润的唇嘟起来,随着弹珠的相撞,小孩儿嘴里发出“砰!”
他又赢啦!其他小孩儿崇拜的看着他,让他当大哥,他开心极了,腰杆都挺直。
可是随后就被老人拎着书包带回去,他着急的喊着:“外婆,我弹珠还没收呢!外婆!”
贺祎笑着,四周一变,他感受到了手腕被拉动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小时候的秋濯摇摇他的手,红着眼眶说自已想吃糖葫芦,别的小孩儿都有。
可是他没有。
贺祎蹲在他面前心疼的摸摸他圆圆的脑袋说:“给你买。”
小孩儿笑了,等贺祎拿着糖葫芦回来,小孩儿已经长大了,糖葫芦随着时间被吹散,小时候的秋濯站在领奖台,腰杆笔直,他获得了英语大赛一等奖。
阳光下的秋濯在领奖台上异常耀眼。
贺祎隔着人群想要摸摸自信的人,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秋濯,如此耀眼。
人群变的拥挤,逐渐躁动,秋濯奔跑在球场上,他不骄不躁,一直配合着队友。
少年的青春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那是自信,美好的代名词,汗水浸透了他的衣领,他猛灌了几口水,进了球后,队友呼喊着和他击掌。
他眼底泛起笑意,甚至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笑的那般张扬。
考试场上,他是最后一个交试卷的人,在空荡的教室里,他沉默的收拾文具,他不太高兴。
贺祎走过去,秋濯背起书包从他的身体穿过去,没有一丝感觉,但贺祎低头看了看自已的手,他感到了惊慌,他立马拔腿追赶秋濯。
停下脚步,场景转换为一起宴会,灯光耀眼。
人群中,周知昀偷吃葡萄,奥垣任劳任怨的给他剥橘子,而坐在中央的就是贺祎,他在梦中见到自已。
随即,宴会的另一角发生了争执,秋濯在人群中抱着头,有帮忙的,有害怕的,秋濯任由那些穿皮鞋的人踩踏,因为他无法起身,他是他们口中第三者的孩子,贺祎咬着牙,立马冲过去想要拉开人群,他想要把秋濯从众人的脚下拉出来,然后抱抱他。
可他跑不到,周遭变化的太快,他怎么也无法跑出这道走廊,走廊无比安静且漫长,直到他面前出现了一扇门,原来这是医院的停尸间。
秋濯跪在里面,像一具没有活气的提线木偶,眼神空洞,脸颊划着两条泪。
他心疼的一步一步走过去,秋濯仿佛有感应般,跪着,眼眶湿润通红的看眼前的人走来。
他太脆弱了,贺祎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却害怕他碎一地,他颤抖的将手收回。
他竟然害怕的不敢再靠近,他害怕再靠近一步秋濯就消失在自已面前。
那种窒息的痛苦,贺祎体会到了,他皱着眉头,眼底泛起水光,那是由心的疼痛。
“贺祎,你放了我吧。”
秋濯被困住了,他的眼里什么时候没有一开始的无忧无虑。
微风牵起秋濯的衣角,他站在风中朝贺祎微笑,明媚的阳光照耀着他臂膀中的玫瑰格外美丽,洁白的校服衬托的无比耀眼。
他将玫瑰递过来,变成了血淋淋的心。
贺祎吐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场梦异常怪异,贺祎仿佛被压住了身,几次有意识的想要醒来,却被梦境毫不留情的拉了回去。
秋濯在漆黑的夜晚睁眼,拿出了今天去浴室时藏在手里的回形针。
将回形针掰开,他技术有些差,四周又无比漆黑,他紧张摸黑的开锁,几次反复拨动锁芯内的弹子都划到了手。
金属相碰的声音在漆黑的房间里无比响,秋濯额角冒汗,几次的失败让他有些绝望,就在他打算放弃的那刻,温暖又宽大的手附上了他的手腕。
“咔哒!”
黑夜中响起一声清脆又短促的声音。
秋濯身形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掉落的手铐,他不敢回头。
怔怔的望着手腕处。
心落了半拍,没由来的疼痛感席卷而来。
泪水毫无征兆的落下。
贺祎在暗夜中捕捉到他的面庞,伸手擦拭着脸上的泪,将他拢在怀里,轻轻的语气中夹杂着不舍的说:“爱哭鬼。”
这次放开你,你要幸福。
你要幸福,你要找回你自已。
这一辈够苦了,别再哭了。
打开手铐的那刻贺祎的心随着干脆的开锁声打开,秋濯应该是耀眼的,他更是自强的。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在爱之前,不是应该先成为更好的自已吗。
“行李我都准备好了,给你买了几件新衣服”贺祎站在玄关处,眼里不舍又痛苦的拉住秋濯的手,“不知道你要离开到哪,但一定要保护好自已。”
秋濯眼眶微红,笑里参杂着疲惫劝道:“没必要抽的烟就不抽了,银耳汤要喝热的,洗澡完记得吹头发,海上的夜晚记得披上衣服。”
男生之间哪来那么多矫情,无非是爱,爱才会舍不得。
贺祎握紧拳头,往后退一步佯装懒散的侧靠在墙面上痞气的说:“你管我这么多,喜欢我啊?”
秋濯轻轻摇头,坚定的看向贺祎说:“不,我爱你。”
他爱他,永远会爱他。
就算相隔千里,他也会通过千万里的路程无条件的爱他;就算跨越裂谷山崖,他也会隔着岌岌可危的山川爱他,因为他是贺祎。
秋濯说;“因为你是贺祎。”
因为在最无助的时候,他的挺身而出犹如正在处于溺死状态中的秋濯获得的一片海水,得以喘息,他无条件保护他,教他在自已擅长的领域闪闪发光,在他失意落魄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已的身旁,愿意做饭给他,记着他的口味。
这样的贺祎他怎么能不爱。
爱,永远是最好的名词,也是最能表达的动词。
那扇门终于被磕上,贺祎遗憾的想。
都还没抱抱他呢。
六月的风刮来了小雨,周知昀攥紧奥垣的伞下,开心的说:“幸好下雨了,这天差点没给我热晕。”
“你晕不晕和考试有什么关系”奥垣接着说,“都那点分。”
“喂!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奥垣不屑道:“你是什么很厉害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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