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现场经过勘察,清理,奥垣眼里困倦的走过来,不过他丝毫感不到量大的工作带给他的疲倦,反而走到满身是伤的贺祎旁边。
贺祎一手插在兜里,一手夹着烟。
“你也不要生气”奥垣双手插在腰际,看着楼下叽叽喳喳,不停跳动的周知昀,他和秋濯讲述自已当卧底时候的危险故事,用手比划那么那么大的军用武器,意识到自已说漏嘴,又悄咪咪的凑到秋濯的耳边,奥垣“啧”了声,没再看。
倒是贺祎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楼下的人身上,炙热又露骨,眼底的占有欲要将目标人物钉在自已身上,奥垣轻笑着说:“听见了没?”
贺祎平淡的“嗯”了声。
“你说的没错,秋濯和秋家人不一样。”奥垣说,“他确实令人佩服。”
时间好像回到了高中时期,两人还是倚靠在阳台的护栏处,贺祎也低眉吸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他吐出一句话:“秋濯他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贺祎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他永远不能接受秋濯把自已当诱饵,失去过他七年的贺祎再不能经得起这般痛苦。
天边开始暗沉下去,秋濯听周知昀讲了一下午自已落海是怎么爬到岸边,被上级点名要进入秋家底层当卧底,因为年少喜欢玩差点被那里的人认出来,他说自已大众脸,打马虎眼,秋家和夏家牵扯的太多太多。
秋濯所见到的只有冰山一角,周知昀不能泄露,他也很默契的不问。
“奥垣不知道你被上级指派任务吗?”
周知昀一顿,轻轻的摇摇头,圆溜溜的大眼睛耷拉下,充满了伤心。
“他不知道,夏局瞒着他,就以为我真正的牺牲了。”周知昀一屁股坐到废弃的物件上,看着秋濯说,“我现在可是一名人民警察,我的任务就是给每个案件一个正义公平的答案。”
秋濯暖暖的笑和天边的夕阳相映,仿佛温柔到要与其融入同一个图层,贺祎的烟吸到最后一口,捏着烟蒂的手仍然微微颤抖。
他低眉看着楼下的人,对奥垣说:“要是晚来一步,他就不在了。”
后怕,他现在仍心有余悸。
奥垣体验过爱人死亡的感觉,虽然是假死,但每每回忆起还是如同千万只白蚁啃噬着心脏,窒息的痛苦不是能够形容的。
奥垣想安慰他,刚想拍拍他的肩,看到血迹斑斑的白衬衫又印出淡淡的血迹,手又悻悻的收回。×
两人惆怅的望着天空,松了口长气。
秋濯想要输入密码开门,可是因为发抖的手总按不对数字,淡淡的血腥味压制着他,将他笼罩在怀里,握着他颤抖的手,精准的按下六位数字密码。
滴!“咔哒”一声门被打开。
秋濯被半推半就的进了家。
轻轻的吻落在他的眉梢,寒气扑面而来似乎在一遍一遍的确认。秋濯虚掩着眼睛,在迷糊中看见贺祎那双温情又充满隐隐恐惧的眼神。
贺祎怎么会感到害怕,他向来在旁人眼中是不容置喙的角色,却在秋濯这里一次又一次打破。
双手抵在他的肩膀,玄关的灯照射在两人的脸上,眼底都泛起波光粼粼的泪水。
“不是爱我吗,不是一辈子非我不可吗?”贺祎声音低沉又失望,“为什么你就不能真正的爱我?”
爱你的,真的爱你,我愿意掏出心给你看看它只为跳动,秋濯难过的微微张嘴,声音却发不出来。
可他打心眼里觉得,他自始至终都配不上贺祎。
一朵玫瑰的根茎将两人紧紧缠了七年多,细小的刺密密麻麻扎在他们身上,从对爱情懵懂时期他们就认定对方,可秋濯从来不愿意在他面前透露自已的心思。
他有时候真的希望秋濯可以自私一点,教会他成长并非易事,可在布满荆棘的途中贺祎不能忍受他一次又一次离开他。
被逼上悬崖峭壁的人还企图用颤颤巍巍的唇去讨好贺祎,可卑劣的人冷漠的别开头,他就是要秋濯给自已承诺,他要秋濯诚心诚意的把自已放在首位。
“我爱你”他得不到救世主的安慰,慌神解释,“我真的爱你。”
他喃喃道,只想把世界最美丽最耀眼的物品都堆积在贺祎面前,对他关怀备至,掏心掏肺,这难道不是爱吗,他嘴角向下撇像极了被冤枉的孩子,无辜的说:“我是爱你呀。”
见秋濯一副无法表达释放自已内心的苦闷和压抑的贺祎最终还是生起了恻隐之心。
滚烫灼热的颗颗泪水落在秋濯的颈间,他怔怔的想爱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他用尽力气去爱贺祎他还是忧郁悲伤。
他的思绪混乱,想要安慰贺祎的手不知道该放在何处,平时端庄沉稳的人此时也展现软弱的一面。
良久后,闷声响起。
“我要你眼中都是我。”
第16章 我爱你
“我要你把我放在心中首位,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我”贺祎湿润的眼睛盯着不知所措的秋濯说,“我要你有所牵挂。”
他太自私了,秋濯这才明白了爱到底是什么。
原来是希望他能找寻到真正的自已,贺祎选择了放手一搏,他赌秋濯争气,他赌他会再一次以自已满意的身份站在贺祎身边,可是他总是不相信贺祎是爱他的,仅仅是他在爱情中常常扮演着卑微者的姿态。
贺祎要他懂得,自已也在被受重视,他总会在看不到的地方替他处理了许多事情,在带他见家长时会问他的口味,甚至在秋濯一次次把他拒之千里之外,贺祎也是第一时间将他拥入怀里,坚定的告诉他:秋濯,有我在,不怕。
不怕。
秋濯轻轻的环住了贺祎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贺祎,辛苦了。”
七年的等待,永远不是坚定的被选择,你辛苦了;对于爱人一直殚精竭虑,却一次次失去安全感的辛苦。
“贺祎,我们在一起吧”秋濯说,“你要永远爱我。”
贺祎轻笑,他的笑仿佛要秋濯永远的陷入爱的漩涡中,无法脱身,他语气带着强大的占有欲:“再想着离开我,我就把你绑在床上天天干那档子事,你一辈子都不要再有离开我半步的念想。”
这话没有半丝的虚假,甚至强硬到秋濯感到刚刚在门外,贺祎要是没控制住自已,他就一辈子待在暗无天日的房屋里,一辈子光着身子。
秋濯被压抑的氛围,强大的气场压的有些发怵,微微仰头去讨好贺祎,吻他。
贺祎盯着那张饱满的唇,随后一把捞起人进了浴室。
那夜,浴缸的水冷了后,淋浴又被打开。
秋濯的困意被击碎,他泪眼朦胧被迫说了很多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贺祎像是害怕失去他,两人一刻都没有分开过。
金色素圈在镜子一直晃动,两抹身影交织。
天空逐渐升起一轮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日出,贺祎洗完澡神清气爽的站在浴室镜子前,精壮的臂膀满是牙印,更别提强壮的背部布满长长的爪印。
他像是故意的,只穿了条居家裤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勾着嘴角发神看天花板的秋濯,在意识到门口的动静时立马佯装闭上眼。
贺祎轻笑他小朋友的做法,走过去,坐在床沿伸手将凌乱的头发轻轻的拨动,露出那张清秀的脸。
他温柔的用手指描绘他闭着的眼睛,高挺圆润的小鼻梁,直到装睡的人微微颤抖睫毛,小脸染上一寸红色光晕。
秋濯佯装睡眼惺忪,假意伸了个懒腰。
“几点了啊?”
干!秋濯说话完就感到一阵猛烈的疼痛感从身体的各个关节传来。
“一点”贺祎盯着他轻笑,“不睡了?”
什么!
“一点?”
秋濯瘫在床上,震惊的朝窗户看去,明媚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洒到卧室的阳台,又是一天。
“贺祎”秋濯被餐厅传来的饭香味勾引的肚子咕咕叫,他勾了勾贺祎放在床边的手指,用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撒娇道,“我饿了。”
长长的睫毛扫过贺祎的心尖,充满爱意的吻落在秋濯的额头上,贺祎像抱小孩一样给他抱起来走出房门。
龙悦厅中。
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内,坐着一群谈笑风生的公子哥。
房羽洲一身正装,受他人恭维,脸上的笑意越发难以遮掩。
有些人的肩头落了几滴雨,将黑色西服打湿,贺祎站在礼堂中央,周围的企业家一波又一波的过来攀谈。
一阵声音从话筒传来,房羽洲喝了点酒,作为宴会的东道主,他轻咳几声,表达对各位到来的感激。
“嘉禾能到如今的地位,离不开幕后的研究人员,离不开每一位工作人员”宴会逐渐没有了声音,目光聚集在主讲台,“大家也清楚,我出生卑贱,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成就,离不开嘉禾给予我的荣耀,而嘉禾从一栋水泥大楼到现在的高楼大厦,完全是我们有一位初心不改的贺总!”
底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贺祎低眉笑笑没说话。
一如既往的低调,但周身的气质令人无法忽略。
宴会结束,有一场记者访谈。
嘉禾的智能科技已经用于科技领域,在经过实操后起到惊人的效果,碰面了军事领导,并且决定无偿为军队建设做出一份力。
贺祎一个财经圈的人被自媒体时代的博主挖掘,在热门的APP中也是被大众熟知,不仅仅因为过人的工作能力,家国情怀还有抗打的颜值,秋濯在课间十分钟刷着手机视频,眼睛弯弯。
立马转发给贺祎,说:财经圈的大老板我可要包养不住了。
正在做专人采访的贺祎手机向来“叮咚”一声。
他指尖一顿,严肃的面孔随即眼底泛起沉溺的笑意,放下手机后,记者临时起意加了一个私人问题。
“那么请问贺总的爱人会在困难时给予您一定的支持吗?”
贺祎在职业向来顺风顺水,因为他本来就是富二代,他想了想要是自已落魄了,秋濯会怎么样。
想到七年前秋濯刚找到工作时,还扬言要包养自已,他语气轻佻的说:“在困难的时候他让我别努力了,他包养我。”
当然是玩笑话,在场人都笑笑,记者也笑着羡慕的说:“看来贺总和爱人之间的关系异常亲密啊,那可以向我们多分享一些与爱人的故事吗?”
所有人都是有八卦的,更别说是北城大部分女人心中的梦寐以求的贺总,知道他有爱人的那刻心碎一地,可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贺祎转动无名指的素圈,对着镜头,面孔自然而然的流露温柔的神情,他说:“我的爱人先喜欢的我,可他什么都不图,就是固执的守在我身边,雷打不动,我开始被他身上那股劲儿感动,就在我喜欢上他时,没想到他一离开就是七年。”
记者微微惊讶的问:“那他现在怎么样?”
“他现在”贺祎说,“是我的爱人。”
“那么趁着镜头,贺总有没有想对大家说的话呢?”
贺祎点头,尊贵又端正。
他说:“我们身处国家最美好的时代,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先辈用身躯为我们铺了条大道,为的就是复兴中华,本人能做的少之又少,但我相信在共同的努力下,国家科技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引领全世界。”
最后一个问题完后,记者笑着,摄像头关闭说:“贺总想对爱人说什么吗?我们会添加在报纸中。”
“没有了”他谢着说,“我会亲自告诉他。”
贺祎最近下班早,在网络掀起露营野餐的热潮时,秋濯也兴致勃勃的准备起来。
“帐篷,折叠椅,充电宝,三明治,嘶,夜晚会不会有点凉”秋濯收拾背包对厨房中准备食材的贺祎说,“你在储物柜里拿一条小毛毯。”
“好。”
贺祎趿着拖鞋,身上还围着秋濯上次网购的绿色围裙,蹲下来将薄薄的灰色毛毯叠整齐,还对秋濯说:“让你休息一会儿,我准备就行了。”
秋濯拿着清单,收拾东西说:“我想和你一起准备。”
毛绒绒的头发显得他特别乖,其实贺祎发现秋濯越来越胆大,比如之前一个人在家能干的事情,现在无论能不能完成都要和贺祎一块儿。
贺祎给他说,这些他一个人可以,秋濯只需要享受就行。
可他总有理由驳回不平等制度,他仰起头,表情有些倔强的说:“这是我们的家,理应我们一起。”
贺祎直接开心的笑了出声,食指抵在他光洁的额头说:“你总有办法反驳我。”
秋濯怎么会不知道自已不是有办法,只是对方太爱自已了,以至于总想着自已一个人去承受,可爱不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吗。
树荫下搭建着一个帐篷,周内出来露营的人不多,三三两两,两人早晨在两边长满高挺的树间小路比赛骑行,秋濯体力没贺祎的强,试图作弊走捷径,贺祎装作没瞧见完成他一个心愿。
到了下午两人搬着小马扎在静谧的湖边钓鱼,鱼儿总会游在秋濯那边,贺祎为了让他不那么快回去,可以待的更长时间点,趁着秋濯回去拿东西,捡起一颗小石子若无其事扔进湖里,鱼儿一瞬间害怕的散开。x|
秋濯回来挠了挠蓬松的头发,和云淡风轻的贺祎四目相对,对方一时间憋不住笑,秋濯佯装生气的上去锁贺祎的喉,却被他压着吻了一会儿。
连鱼儿都看不下去,没再往他们这边游。
夜幕降临,橙红的夕阳挂在暗沉的天空,空气令人感到异常的舒适,吹来徐徐的微风扑打在两人的脸颊。
两人坐在草坪上欣赏天边的云,日落的光。
一切都无比美好。
夜晚中,在一片空地中,来自不同区的朋友一起升起了篝火,为了这场火所有人都出发找寻了一片空地。
他们受邀坐在一起,灼热的篝火映着大家的脸庞,所有人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秋濯在贺祎的眼中看到冉冉升起的火苗。
“砰!”
一簇灿烂耀眼的烟花散开在漆黑的天空中,盛大的烟花如同流星陨落般美好又惊艳。
“秋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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