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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光影(近代现代)——科四尼

时间:2024-04-07 08:24:45  作者:科四尼
  点开手机银行的余额,这些钱大概是够这段时间的药钱,他搜刮脑海里能借钱的人,盘算着把外婆的房子先押出去贷款,温鸽应该有些存款,他再干一些兼职,最好工资高一点,这样林林总总下来外婆的手术费应该差不多。
  外婆一生也不顺,不能失去了丈夫和女儿之后,唯一的外孙在最艰难的时候也不陪着她,她坚强又自立,要是知道秋濯为了自已替恶势力顶罪,那她宁愿死在心脏病复发的那天。
  秋濯清晰的认识到,如今的21世纪不比过去那时,他总会找到机会,一山过去就是山清水秀,世间的坎儿跨一跨总是差不多。
  但他有些累,他也不知道是书包的重量压的他有点迈不开步,还是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好,击打的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总之,他好像一直不顺利,小时候总盼着长大,对着外婆说,我长大做超人来保护你。
  可他做不成,因为这个世界不缺超人,每个人都一样,有比他努力的人,有比他学习好的人,有人一出生就在他想要努力成就梦想的终点。
  天色渐晚,他不考虑顶替别人,因为办法永远比困难多。
  出了医院总算是能缓一口气,他打算回去和温鸽说一下。
  十一点过后地铁就停止运行,秋濯朝着秋家的方向挪步。
  越走越累,干脆坐在了马路牙子上,随手捏了颗石子,他实在不知道写谁的名字,倒是第一笔就写了加,自然而然落下了贺祎这两个字。
  他考虑了下,去黑市打拳,撑不了太久而且老板在其中克扣的太多;去花市赌博,这个风险系数高,一旦被发现……其实可以考虑考虑,毕竟赚钱来的快。
  在他考虑期间,一辆车停在了不远处,灯光熄灭,上面下来了好几个人,不是熟悉的面孔。
  秋濯心头一颤,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没等秋濯拔开腿跑两步就被那些拿着电击棍的人围在了中间。
  手指随便点开了一个电话号码,秋濯还在为自已争取时间。
  贺祎收到派放在秋濯身旁人的信息时已经在前往的路上,油门被踩的“轰轰”响起,贺祎头一次这么全神贯注的开车。
  “少爷你放心,我们也在过去的路上。”
  “嗯”
  “秋濯外婆的事我们需要处理吗?”
  “先不用,我随后亲自处理”贺祎转动方向盘,面色紧绷,他牙关咬的紧,看不出喜怒。
  秋濯在第一次做家教前就浅浅练过几招防身的动作,后来在被关到秋家地下室时还保了他一命,好长时间没用,以至于现在对抗起来身体协调能力还有些陌生。
  秋濯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肩膀,丝毫没有犹豫的一脚蹬了上去,大概是留他一条活命,电击棍没派上用场。
  他夺过那个人的武器,动作敏捷的防守,人数太多,他不能死扛。
  大概防守了十分钟左右,身上受了不少的伤,拳肉相撞的抨击声格外明显,就在秋濯体力不足,被人一拳击倒后。
  电击棍的疼痛感没有传来,贺祎穿着家居服,面色狠戾的回击,他的身手不像秋濯那样的三脚功夫,大概是从小就学过拳击还是自由搏击之类的运动,进攻有序,躲闪有方。不一会就击倒了小半人。
  后来又来了几辆车,身形高大的人跳了下来,一开始被秋濯打趴的那个人手中露出了明晃晃的刀子,直奔中间的人,秋濯放到一个,转头猛然看见,立马扑向贺祎的方向。
  幸好,刀尖划过了秋濯的脖颈,没有伤到大动脉,就是流出了些血。
  人被警察带走,贺祎和秋濯从警局出来。
  本想把人带走的贺祎顺从了秋濯说要报警,秋濯说这是法律意识,他们这是故意伤人,判他个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
  旁边的保镖嘴角一抽。
  便宜他们了。
  秋濯没能回家,原因是天色已晚,秋家不会给他留门,再者就是温鸽要是看到他的脖子贴着一块纱布,指不定说的他一晚上都不能安稳。
  倒不是关心他,可能害怕他这副晦气出现在她面前,所以秋濯被贺祎带到了公馆。
  直到推开家门的那刻,秋濯的大脑还是乱的。
  想起在车上,贺祎问他:“还有哪里受伤吗?”
  “刚刚在警察局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秋濯看着贺祎的俊俏的侧脸,轻声道,“今天谢谢你。”
  感性冲昏了头脑,他想到贺祎慌忙的赶来,一向沉稳的人乱了方寸,今天内心的阴霾消散。
  看着不是回家的路,秋濯才记起:“你把我送到路禾二路那里就行,我去外婆家。”
  “秋濯,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打个回马枪”方向盘一转,车子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转去,“所以,和我回家。”
  那道视线很炽热,烧在了秋濯的心口,房子的风格很单调,低调中透露着奢华。
  他穿着洁白的袜子踩在贺祎弯腰放下的拖鞋上。
  “浴室在那边”贺祎从卧室出来,递给了他一套衣服,“今天先将就一下,明天我让人送适合你尺码的衣服。”
  “这是……”
  “这是我初中的校服”贺祎扬起嘴角,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应该差不多。”
  他盯着慌乱而逃的背影钻进了浴室,拨通了电话:“查到了?”
  “是秋仕豪干的,他们知道了秋濯的外婆住院,可能起先给秋濯打过电话,谈了什么他没同意,所以直接派人来。”
  “告诉支队那边,秋琪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贺祎走到了厨房,打开了冰箱,拿出了刚搬来时周知昀和奥垣拎着的食材,“还有,秋氏集团欺诈融资的证据也抛出去。”
  浴室里。
  秋濯先是拿创口贴遮住了伤口,这才放水洗澡。
  今天负荷太大,秋濯害怕自已躺浴缸里直接起不来,只好冲淋浴。
  模糊中,贺祎那张严肃的脸又浮现在眼前,秋濯内心抗争,最后还是没忍住内心的欲望,细长的手慢慢附上了肌肉线条的凝结处。
  那是一次宴会上,初出茅庐的秋濯在众多公子哥里虚与委蛇,为了自已出国留学的梦想,他必须自已挣钱,钱就是底气。
  那时秋仕豪并没有认回秋濯,但他是私生子的消息被传了出去,在这个圈子里,私生子就是黑夜中脏乱地下水里的老鼠,尽管秋濯并不是那样。
  宴会里的人多,成年,未成年,只要北城叫的上的名的人都会出席。
  秋濯打点着大大小小的事,这个花架该摆放在哪里,糕点的样式怎么样才会引得大众喜欢…
  就算是躲在角落也会被那些爱玩的公子哥拉出来当枪使。
  “等等”秋琪身边的人道,“这样的氛围下你也来个演奏,让大家伙欣赏欣赏呗。”
  秋濯被堵的无从离开,况且是连秋琪都不敢惹的人。彼时的秋濯拿钱办事,但少年总有些心高气傲,秋濯冷着脸:“让开。”
  公子哥面子上过不去,伸手拦着欲离开的秋濯:“给大家弹一首,我们听听啊,秋濯,你们秋家是不给面子吗?”
  话是对秋濯说的,视线却直勾勾的盯着秋琪,玩味的笑着。
  “让你弹一首就弹一首,又不是要你的命”秋琪厉声,上前在秋濯耳旁用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别忘了,你妈还在我们家。”
  礼堂的中央有一架奢侈的钢琴,面上浮着琉璃的光晕,好不华丽。
  秋濯咬着牙关,眼眶微红,认命的走过去。
  “秋濯”那道伶俐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不应该弹钢琴,你应该抱着琵琶哈哈哈哈哈哈。”×
  顾名思义,秋濯攥紧了拳,立马扑向那个公子哥面前,给了一拳。
  人群躁动,拉架的,看热闹的。
  “干什么呢?”那是北城人人喊的周家小少爷,最喜凑热闹,“打架啊!”
  “秋濯,你这个有妈养没妈教的混子”公子哥装模作样啐了口,秋濯气的眼红,拳上不减劲儿,“你们都别拉着,让他打,我不弄死他。”
  就在秋濯的拳落下的那刻,一只脚先踹在了公子哥的胸前,干净的衬衫上留下了扎眼的脚印。
  “你大——”
  公子哥睁大了眼,不可置信贺祎居然出现在今天的宴会,贺祎一向是圈里最高不可攀的人,因为每一层都对他毕恭毕敬,即使他现在面庞还有些稚嫩,但身上那种盛气凌人的气质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胳膊被拉住,秋濯回头看,就是那时秋濯见到了圈里人一直称赞的贺祎。
  贺祎那天没有特地妆造,碎发遮盖着额头,只不过一手插兜,一手握着他的胳膊。
  “你这么喜欢乐器,想必很擅长”贺祎松了手,居高临下,盯着公子哥阴沉的开口,“为大家演奏一曲,怎么样?”
  秋濯在杂乱的人群中被一只手拉了出去,这不在是他的场子,和贺祎结下梁子那算是完了,秋濯在圈子里没再见那个公子哥的面。
  也是那天,秋濯侧头看过去,众多人里他只看到了贺祎。
  秋濯忍着快感,压着嗓子喘息了声。
  他虚着眼,平复情绪,眼底氤氲着水光。
  冲完澡,秋濯呆呆的不知道拿面前的ck怎么办,明显的大他几个号,贺祎递过来很正经应该不是故意嘲笑他。
  ck松松垮垮的吊唁在胯际,秋濯深吸了口气,扣上了白t的纽扣,运动裤还是有些长,秋濯在脚踝处挽起了两圈。
  站在全身镜前,除了脸颊有些红,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餐桌上摆放着几碟香喷喷的菜,贺祎的身影背对着他,大概是在盛米饭,秋濯舔了舔湿润的唇。
  经历的一天的紧绷,在此时蓦然放松,他眼眶湿润,鼻头一酸,要不是还有理智他真的想感受贺祎温暖的怀抱。
  可贺祎不是他的,这一点他清晰的认知到。
  “洗完了?过来吃饭吧,今天王姨有事情——”贺祎注意到他微红的眼眶,眉头一紧,放下碗,语气中难抑的关心,“伤口很痛吗?”
  就当指尖触碰到创口贴的那刻,秋濯躲闪。
  “不是不是,大概洗完澡就这样”他立刻转移注意力,“这都是你做的?你还会做饭?”
  贺祎走了过去,替秋濯拉开了椅子,自已又坐到对面:“小时候被爷爷送到夏令营,那时候就学的。”
  贺祎之所以被同一辈的人畏惧,大部分原因就是家里的长辈会拿他和自家的孩子进行对比,无论哪方面,贺祎总是当仁不让。
  尤其是贺家尽管家底厚还从不沾染不该沾染的东西,所以仕途一直顺利,别人找不出什么错。
 
 
第4章 试探
  秋濯贪婪的想,这一天再慢一点,再慢一点,他就能一辈子都记得贺祎给自已做饭的味道。
  收拾好了碗筷,秋濯拉开了浴室的抽屉,那是秋濯路过商城时遇到的一款吹风机,上面有玫瑰的印痕,他这才猛然的想起贺祎为什么会说是二十五朵玫瑰了。
  玫瑰印痕仿佛是被烫出来的,不然他为什么不敢触碰,明明是他将自已的真心付诸于贺祎,没有轰轰烈烈,只不过是在无人时送去那朵玫瑰,他做的远远都不够。
  他此刻内心或多或少有一丝退却,因为他害怕贺祎向自已走来,他本来就够乱的。
  身处最中心的贺祎并不是自已能伸手就触碰得到的人。
  “你睡在我的卧室,客卧没有收拾”贺祎递给他一杯牛奶,“干净的牙刷浴室里有,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
  “那你睡哪?”
  “我今晚有事”贺祎叮嘱完,语气温柔道,“睡吧,没事的。”
  本以为在陌生的处境里难以入眠,可是当鼻间萦绕着贺祎身上独特的木制香味时,秋濯开始做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的画面虚虚实实,他几次想睁开眼却又昏睡了过去,大抵是真的累了,连呼吸都比平常重。
  贺祎关上了那扇门,在阳台点燃了一根烟,他手边放着秋濯的外套,指尖捏着一枚银制的跟踪器,暗夜中那枚跟踪器闪着红亮的灯。
  让他想想,秋濯不会生气他把这枚跟踪器放进他的衣服口袋,可能怀疑了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到他,可是今天晚上那抹扎眼的颈部伤痕犹如割在了他心上,尼古丁麻痹着大脑。
  贺祎最不缺的就是爱,从小他是在金汤匙里长大,不仅仅因为是贺家独子,他完美到连苛刻的夏女土都挑不出毛病。
  但他认为这些事都是他应该做的,仿佛这辈子就得按部就班,可是完成了这些任务他又该何去何从,可是他喜欢按部就班外的东西,例如众多情书中脱颖而出的一朵鲜艳玫瑰,所有直面深情告白中那含蓄的,默默的喜欢,他没有将血淋淋的心抛开放在贺祎面前。
  因为害怕会吓着他,只好用笨拙的方法,守护在他身边。
  贺祎想,把它制成项链,毕竟秋濯想要出国的。
  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要离开他,贺祎攥紧了手里的东西,眼底的阴沉比夜晚的天空还要黑暗。
  那扇门被打开,指尖附上颈部的创口贴,轻轻的撕下来。
  深夜中那张熟睡的脸轻轻一皱,贺祎坐在床边用消毒水清理了伤口,盯着修长的颈看了好久,俯身吻上了伤痕,舔舐,吸吮。
  直到熟睡的人闷哼一声,贺祎才松口,拇指摩挲过湿润的唇,眼底晦暗不明。
  吞咽声在悄无声息的夜晚被放大,伤口被清洁过后贴上了干净的创口贴,门被磕上,不久后,淋浴声响起。
  隔天学校里,秋濯站在洗手间,疑惑的抹上颈部的伤痕。
  伤痕周围晕染了一块红,他也没多想,大概是昨天洗完澡时淋着水了。
  为了买一支花,秋濯只好从天南跑到地北,为什么,因为他在一直买花的是老顾客,老板会便宜点,而且这里的包装很简约,符合贺祎喜好。
  因为晚了些,高老师带着同学到大厅练口语,秋濯放下书包,拿出那束花,刚要离开教室碰到了夏禹。
  花没来得及收,夏禹拧着眉:“你做什么呢?”
  “没有。”
  秋濯将花束藏在背后,就在移步的时刻听到夏禹平静的开口:“你喜欢贺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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