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虫母,肩负着孕育种族希望的使命,他爱着每一个忠心爱着自己的臣民们。
他们既是臣子也是孩子,每一位雄虫都是虫母的孩子。
每一任虫母的基因重合度都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甚至第五代虫母和第八任虫母的基因匹配度高达百分之百。
这是一个很玄妙的数字,因为虫母的诞生并不规律也不一样,根据虫历记载第五任和第八任虫母并不是在虫族诞生的。
而是前任虫母去世很久才诞生于其他星球,当虫母破壳而出的那一刻天性让他对遍布星际各地的雄虫发出求救的信号。
反而像花幼这种后期忽然分化成虫母的才是个例。
雄虫身上的伤口被处理好,去除掉脓水和腐烂的地方雄虫强大的自愈能力会让他快速长出新肉。
雄虫将硕大脑袋拱进花幼怀抱里,在精神网的安抚下雄虫的精神明显好转已经能认出面前的人是谁了。
“小殿下。”
还是那道沙哑的声音,浑浊的双目黑压压地瞧着凶悍,但看向花幼时却无时无刻不透着乖顺。
“你见过我哥哥吗?他也被抓到研究所了,我现在要去救他。”
雄虫虽然失落他要救的不是自己却还是恭敬地伏下身,示意花幼坐在他的背上。
树后的贝洛探出头,花幼想问他贝洛可不可以坐。
雄虫脑袋一拱将人顶到自己背上,还不等他们问便驮着人飞上天空。
花幼的双手抓着雄虫后背坚硬的甲壳对下面的贝洛喊道:“你先回去吧!”
有了代步工具,十几公里的距离几个呼吸就到了。
雄虫驮着花幼直接飞进被炸毁的研究所,外面的围墙塌了一半,从远处看它好像没问题。
挨的近了花幼便闻到浓郁的硝烟味。
雄虫没有停,从没了门的一楼飞进去,里面像是发生了暴乱,一眼看去没有一件完好无损的东西。
上楼梯时一个白大褂的研究员连滚带爬地从上面下来,结果一转弯就看到一只巨大的虫子朝自己飞来。
那人瞬间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举着手转头,结果看见后面也有一只雄虫朝自己飞来,再次发出了比刚才更尖锐的爆鸣声。
花幼被吵的耳朵疼,身下的雄虫一直和他连着精神网立马感受到花幼的不喜。
而向这边冲来的雄虫因为离得近硬是挤进了花幼的精神网。
两只雄虫都感受到虫母的不满,齐齐咧开锯齿状的大嘴向中间的研究员扑去。
被前后夹击,研究员直接浑身一抽原地倒下去。
没了攻击目标,两只雄虫对视一眼,张开翅膀做出警惕的防备姿势。
对面的雄虫瞧着要年轻许多就连身上的伤都少,但是颜色明显比不上花幼骑着的这只。
“安静!”花幼撑开手臂喊停两只雄虫的对峙。
就算雄虫伪装的再好看到同类的那一刻都会露出破绽。
在没有分出阶级的情况下,雄虫会因为虫母的保护权生育权等会打起来。
如果不及时制止能打的两败俱伤。
“我要找我哥哥,其他的事后面再说。”
对面的雄虫意识要清醒很多,看到花幼的第一眼便知道这是新任虫母。
虽然疑惑他为什么有哥哥,却还是乖觉听话地让开路。
花幼骑着的雄虫立马气势都不一样了,小殿下没有被对面雄虫的翅膀迷惑到还是骑着自己,肯定是自己更优秀!
如果花幼听到这话一定很懵逼,他没有和其他雄虫比过翅膀和尾巴,自然不知道雄虫互相争夺求偶权是什么样子的。
在虫母面前雄虫会下意识避免鲜血和惊吓,能通过这种没有鲜血的战争比出来就不会用暴力手段,因为那样会吓到胆小虫母。
在遗传记忆里,曾经那么做过的雄虫给虫母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以至于很长时间都会被小虫母害怕不敢靠近。
这也是为什么在虫母不知道的情况下惹到虫后或者那些侍君的原因,虫母根本就不理解雄虫某些行为的含义。
虫母虽然爱每一个子民他也努力让每一位深爱他的子民们感受到爱。
但雄虫强烈的占有欲让雄虫多了很多心思,他们当然不会生小虫母的气,只会怪罪别人吸引的小虫母的注意力。
当然这不代表小虫母可以躲过惩罚,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第四十三章 暴怒
“砰!”
花幼一脚踹开顶楼的大门,这里的实验器皿都被打碎了好几个观察室的玻璃也碎了。
花幼猜测这里应该是关他们的地方,但是没看到花岱的影子。
难道是去其他地方了?可是一路过来也没看到啊。
察觉到花幼的不安,身后的几只雄虫都发出安慰的信息。
他们都是被花幼的精神网吸引来的,如果花岱还在研究所的话肯定能找过来的。
“嘶吼!”
花幼眼前一花,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什么东西便箍着他的腰落在几米外的地方。
来的人胳膊和身上都出现了一些虫化,冰冷的尾勾圈着花幼的腰不松开。
对着其他的雄虫发出警告和挑衅。
花幼反应过来这个绑架犯是他哥哥,立马拉着花岱跃跃欲试的动作。
“哥哥!”
花岱被他喊住收敛一点脸上的挑衅,一种执拗的态度搂着花幼,像是藏着宝贝的小朋友。
“嘶,宝宝。”花岱的声音低沉听着挺清醒的,可是清醒下的花岱不可能做出刚才的那些举动,他哥哥虽然排斥雄虫靠近他却也只是语言的贬低。
还从来没见过花岱动手的样子。
虽然有花幼的制止,但花岱的行为明显挑衅到其他雄虫了,在虫母做出选择之前花岱的行为便是向其他雄虫发出挑战。
刚才最先遇到花幼的雄虫在短短几分钟里已经确立了“虫后”的位置。
结果花岱这个不守规矩的刚来便截走刚分化的小虫母,简直是在所有雄虫的雷区不断蹦跶。
花岱摇晃着雪亮的尾巴,尾巴尖尖上的钩子深红发黑一点不逊色于对面张开翅膀的雄虫。
两边气氛尴尬,花幼捧着花岱的脸和他对视,“哥哥,认得我是谁吗?”
花岱点点头,深红色的瞳孔缩成竖瞳,像是锁定猎物般一直盯着花幼的脸。
不对,花幼缓慢地移动,发现花岱开始可能是盯着他的脸看,后面发现变成了他的脖子。
花幼下意识抬手摸摸空荡荡的脖颈,原本是为了让气味更浓郁方便安抚那只雄虫,后面忘了这件事,现在被盯着才发现自己的脖子空荡荡的。
心里警惕起来,当时是迫于形势那只雄虫受伤太严重了连意识都快没了。
现在不一样,他可是知道这浓郁的香味对雄虫有多大的吸引力。
从在学校时那几只雄虫便天天盯着他的脖子看,他们尚且控制不住。
这些不是受了伤就是意识断开雄虫只怕危险程度更高,如果暴动起来花幼真的控制不住他们。
说不定在争抢过程中他会被拉扯住手臂,一不小心就被撕成碎片。
但实际上这些雄虫只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分出胜负,而获胜者的奖励自然就是小虫母的归属权。
满是是血的雄虫手脚笨拙地想掩盖住身上的痕迹,单膝下跪祈求地看着小虫母希望他和自己走。
而求偶成功的雄虫会找到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建造一座“城堡”。
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虫母会一直待在城堡里,几乎每日都在床上度过,当小虫母发现问题想要逃跑时,城堡的大门早被封锁。
而小虫母只能被高大的雄虫抱回柔软的床上,无力反抗的小虫母会哭到嗓子沙哑也没办法逃脱。
只能在心里默默懊悔自己的选择,但实际上不论选择哪一只雄虫结果都是一样的。
“救命……”
“救救我……”
花幼耳尖一动听到虚弱的呼救声,而在场的雄虫们纷纷应激地弓起腰甩动着尖尖的尾勾或是张开宽大的翅膀。
而一直盯着他脖子看的花岱目光唰地转向某个角落,浑身的肌肉紧绷赤色的瞳孔溢出血色,汹涌的杀意在翻转酝酿。
那些雄虫很快便锁定目标,花幼这才发现在一个破碎的玻璃观察室里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脸上全是青紫色的伤痕四肢扭曲地抬不起来,只能脸着地地趴着。
花幼盯着脚下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人,虽然不认识他但能被所有雄虫针对肯定是有原因的。
“杀了他!”
“杀了他!”
“该死!”
“他是谁?”
花幼看向那几个杀意横生快要控制不住的雄虫。
刚才叫嚣着要杀了他的雄虫像是哑巴了,每一个啃声。
“……他是这里的博士,所有关于雄虫的研究都是他进行。”身后的一只雄虫变回人形肚子上还裹着花幼的纱布脊背上残破的翅膀还收不回去,身上的深蓝色制服隐隐能看出是一位军虫。
花幼感觉脑袋里什么东西炸裂开,所以面前这四只雄虫包括他哥哥身上的伤全是这个人弄的。
而且面前这几个是能看见的活的雄虫,至于早就死于这个人手里的雄虫还不知有几何。
“救救我……。”
那人躺在地上,还在不断发出虚弱的呼救声,直到察觉面前站了人,刚才奄奄一息的样子才多了几分求生欲。
因为双臂已经被扭断只能努力地抬起头,哀求地看着花幼,“求求你救我。”
花幼眼神冰冷,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缓缓蹲下身,“你知道上一个和我求救的研究员怎么样了吗?”
“什么?”那人终于睁开眼睛看见不仅看见容貌艳丽的花幼也看见他身后满身杀意的雄虫们。
“你也是虫族!你们这群怪物!”研究员浮肿的脸涨的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绽起,用了好大劲对花幼吐出口水。
“呵,”花幼偏开身子躲过那带着血色的唾液,就算在这么脏乱的环境里花幼依然白净的小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我话还没说完呢,不想听就算了。”
一把手掌大的匕首被抽出刀鞘,柔软的手捂着刀柄,下手稳准狠地落到研究员的肩胛骨上,连续几刀将他还未骨折的地方划的血肉模糊。
花幼扔掉沾了血的匕首,对身后虽然遗憾自己不能亲手杀死他也只是乖乖看着的雄虫道:“如果处置交给你们了。”
那几只雄虫一改刚才乖巧的姿态眼中闪过喜色,在花幼让开位置后跃跃欲试地上前。
第四十四章 我去接你!
花幼抽出一块用剩下的纱布擦手上的血液,已经失去神智的花岱没有加入报复地队伍。
一只跟着花幼的身后,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见到花幼的动作,尽管已经失去意识,却已经形成肌肉记忆,双手捧着花幼的脸擦拭着他脸上的不小心溅上去的血。
“哥哥?”
“宝宝。”
“……。”花幼再次低下头。
等雄虫报复完,研究员早已烂成一滩泥,只能像蛆虫一般蠕动。
花幼准备带他们离开,手里的终端发来消息,“花幼!快走!我看到有飞船和星舰向你们的位置飞去!”
同时消息的上方不断弹出河翼和时漾的窗口。
花幼点开看了下,也不再紧张。
贝洛看见的那个星舰大概率是虫族的队伍,自己只需要在这里等待救援就行。
花幼原本想关掉终端手下一抖接通了打来的视频。
河翼的脸挡住整个窗口,深深的眼袋看着有几天没睡觉了,连一旁不断往视频里挤的时漾脸上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憔悴。
“幼幼!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你怎么能一个人离开的帝星的!”
河翼拍桌而起瞧着气的不轻,但说了几句便不敢再说下去。
转而好声好气道:“我已经将这件事上报了,现在全权交给我处理,你把定位发给我,我去接你!”
“好,”花幼点点头,“我已经找到哥哥了,但他现在出了问题意识不清醒。”
“而是这个研究所里不止我哥哥一只雄虫,他们都被抓来进行实验,而且这件事很可能关系到虫母陛下。”
“最好严查近些年内无故消失的高等雄虫。”
“好,”河翼迫切地想要了解对方的情况,却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一个小小的神盾星系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抓走这么多高等雄虫,里面还有军功卓越的军虫。
这简直是在打虫族的脸!
而且花幼刚才提到了虫母,不论是不是真的都必须重视起来。
花幼站在研究所顶楼,穿过破碎的窗户看到远处快速行驶而来的黑点。
“咳咳!哈哈哈!”
“啊!……哈哈哈。”
地上的那滩烂泥蠕动着发出尖锐的笑声,就算被踩碎最后的几块脊梁骨,忍过最初的疼痛后再次发出刺耳的笑声。
“你们都要死,哈哈哈哈都得给我陪葬!”
地上的东西一边笑嘴里还不断吐着内脏碎片,一口口血块从嘴里吐出,地上很快便积蓄出一滩血水。
“你笑什么!”面容冷峻的雄虫厉声呵斥,身后的翅应激地炸裂开。
他的笑声让几个雄虫都想到曾经被折磨的时光,漫长难熬却一晃便是好几年。
到现在瑞亚都感觉不可思议,浑身飘飘然的不真实感。
但现实就是这样,他被救了,实验室被那个强大低调的雄虫炸毁,让他意外遇到前来营救的小虫母。
善良的小殿下还细心地帮他包扎,摸着他的头用精神网安抚他的不安,让几欲崩溃的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瑞亚感受着自从和小虫母链接上再没断开的精神网,心里升起的戾气被压下去。
“小殿下。”瑞亚征求意见地看向花幼,雄虫从来不会在小虫母面前擅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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