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吧,救援的队伍快来了。”
花幼被他的笑声吵的心烦,心里的厌恶更甚。
还没等他们动手,地上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能发出几声濒死的挣扎,“嗬嗬嗬……。”
地上的人断气了,旁边的实验台屏幕一闪进入倒计时,头顶的广播向研究所发出警告,“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开始!”
“三十秒!”
“29。”
“28。”
“27。”
……
“跑!”花幼听见警报的第一秒一直很镇定的表情陡然沉下来,拉起身旁花岱的手向天台跑去。
瑞亚也第一时间变成虫身,脊背上的翅膀瞬间变大两倍,“刷”一声张开,透明却比玄铁还坚硬的蝉翼能挡住一片天空。
扇动翅膀,瑞亚用足肢轻柔地夹起花幼的腰和腋下。
知道没有翅膀的花岱对小虫母的意义不同,强健的后肢抓住他的肩膀,只不过眨眼间便飞出研究所的大楼。
距离逐渐拉远,警报声也变小很多。
“9。”
“8。”
“7。”
……
花幼向后看去,如同坐落深林中的监狱的研究所在一整弥漫的浓烟和火光中被炸毁。
爆炸时,星舰的大门已经对他打开。
一层透明的保护罩在星舰周围升起,将火焰带起的滚滚巨浪全部阻挡在外面。
“小幼幼!”
花幼刚一落地便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和这个怀抱的主人一般温柔的气味在花幼的鼻尖挑/逗。
“班长,我没事。”花幼摇摇头拒绝了时漾这么亲昵的举动。
他可没忘这里还有花岱在看着呢,万一花岱醒来还有记忆那时候才是灾难的开始。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旁边的通道传来,河翼身后带着一队士兵,大步向自己走来。
中间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一眼时漾,小人奸诈,真的该撕破他虚伪的脸皮让花幼好好看看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时漾竟然把工作全都抛他,然后自己一个人跑来这里等待花幼归来。
穿着军装的河翼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深蓝色的军装挺括比校服更显精气神。
长腿窄腰,行走时肩上的麦穗摇晃着,整个人都成熟稳重很多,抬手一摆,身后的士兵和医疗队整齐利落地抬着担架走向那几只雄虫。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几只个子高大结实,浑身的肌肉发达能撑破衣服的雄虫一齐压住花岱,要带他离开。
花岱察觉到他们的意图,立马龇着牙开始反击。
花幼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们想阻拦,可是被一旁的时漾和河翼温柔的挡住,“花财政管需要治疗,幼幼不用担心。”
花幼害怕他们伤到哥哥,毕竟花岱现在只认自己,其他的都是敌人。
时漾推了下鼻梁上的用于装饰的镜框,一抹冷光从眼中划过,在花幼身后的手轻轻一抬。
一道银光射向花岱。
第四十五章 装什么清高
“唉!”
花幼见他们动作粗鲁,脸色有些不虞抬脚要过去,却被河翼按住肩膀,“没事,只是普通的镇定剂。”
河翼说着,余光从明明嫉妒到发狂却依然保持微笑的时漾脸上掠过。
同时心里发出一声耻笑,“装什么清高。”
最终花岱和那几只雄虫还是被带去了医疗室,花幼不放心地跟了一路被挡在厚重的玻璃外。
“别担心了,已经在查他们的身份了大概率都是失踪的军虫,到时候全部收归军部后勤或者按他们志愿再给予帮助,”时漾贴心地给花幼披上外套,“饿不饿,我做了吃的来尝尝吧。”
“好,”花幼从窗户上离开,知道他们都能有归宿心里安了许多。
“你最近没有裹纱布了?”
花幼低着头思考,一截细颈露着,白的晃眼,圆圆的眼尾下拉瞧着兴致不高。
时漾心里戾气横生,想问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和自己在一起还是因为花岱不在。
人一旦有了权力便会有欲望,时漾深深看了眼他露着天鹅般白皙的,喉结重重滚动一下,压下这些无来由的郁气。
天知道他从河翼口中听说花幼失踪的消息时有多生气和恐慌,河翼可是内定的下一任将军他都找不到的人,那肯定是真的丢了。
当时他刚处理完族中那些糟粕事,马上就让人送他去学校,见到花幼第一面时该如何恭喜的腹稿都已想好,又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摸着他的毛绒绒头牵住他柔软的手。
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个激动的拥抱,香甜娇憨的人儿眼睛透亮仰着头,红润的唇一张一合诉说自己的开心。
时漾收回思绪知道自己想多了,花幼不会对花岱以外的人抱着撒娇也不会那么乖的认他揉捏。
“啊,伤好了就没戴了。”花幼漫不经心地解释。
时漾看他从头到尾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眼神一暗然后若无其事地扬起嘴角。
桌上的六菜一汤还冒着热气,快一天没吃饭中间还消耗那么大花幼原本没感到饿,现在放松下来面前还放着色香俱全的饭菜肚子一下就空落落的。
“你们吃什么呢。”
时漾房间的门被一脚踢开,河翼桀骜的面容出现在门口,动作不客气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去。
“我也饿了,班长不会不让我蹭饭吧。”河翼如愿看到时漾吃屎一样的表情心情大好。
“幼幼尝尝这个茄子软烂入味,”河翼坐在另一边,他自己吃着还不忘给花幼夹菜,“还有这个,“这个菠菜我记得你喜欢。”
时漾看着河翼拿着自己做的饭菜献殷勤,常年挂着的笑容差点绷不住,如果眼神能杀人河翼现在早被凌迟八百回了。
“幼幼喜欢就多吃点,我专门学的几道菜都是按你喜好做的。”时漾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果然花幼惊喜地看向自己,“这些都是你做的?”
时漾依旧是温温柔柔的,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花幼心头一动,在知道自己是虫母前他只知道时漾长的好看却从未仔细看过。
现在知道了,如果等不到其他虫母的诞生,避免虫族动乱他肯定要担起责任的。
如果是孕育子嗣的话,班长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君后,性格温柔还细心体贴……。
“怪不得吃着一般呢,”河翼冷笑一声。
花幼思绪被打断,才发现自己想多了,他们喜不喜欢自己是一说,他们估计还不知道的兄弟分化成了虫母。
花幼越想心越凉,而一旁还在挑剔的河翼就成了出气筒。
河翼话刚说完便被花幼瞪了眼心里的酸水差点把自己淹死,这些菜很好吃连熟的程度把控的都很好,只不过是河翼想恶心时漾而已。
最看不得这只死孔雀在花幼面前开屏,怪不得皇都那么多家族都讨厌时家呢,一群只会用脸讨欢心的狐媚东西。
星舰是私自闯入神盾星系,如果按照正常手续走现在大概率能和精灵族碰上。
但他们是有任务救人为主,不过一个小小的神盾星系,闯就闯了也没什么需要考虑的。
知道河翼需要上报这件事,花幼详细说了自己发生的过程,在说到他被星盗围堵时河翼腾地站起来差点把桌子掀翻。
河翼手心攥的咯吱响,声音低沉满是怒火,“去查是那支星盗队敢动我虫族……财政管的弟弟!肯定和这次的事情有关!”
花幼张着嘴,不解他为何反应这么大,但听到后面心里释然,这件事交给他肯定是将军在给他铺路,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他从小被花岱捧着长大,自然想不到高阶雄虫之间互相排斥的程度有多深,也不怪河翼和时漾互看不顺眼。
就算没有花幼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好起来,而花幼只不过是一架桥梁让对方互相认识了而已。
不过该详细详细,有些地方花幼则自动省略过去。
时漾发现花幼话语间的含糊,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好像只是疑惑地问道:“幼幼是如何潜入艾路的城堡的?”
花幼哑然,沉默一会再开口,“就是跟着他们,那个城堡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守卫,我很轻易就进去了,和那个官家打了一架好在贝洛来得早把我救走了。”
“是这样啊,”时漾转动手上的家族徽章,确认这件事肯定有隐情却没有再开口。
花幼不愿意说,他若是再问很容易惹他生气,不过这个艾路确实奇怪。
河翼见时漾都没能问出东西心里暗骂一声废物,也不敢再开口。
在回程的十几个小时里,花幼先是将事情全部托盘而出又是和河将军视频。
“我都说了我会把文件发你!”河翼递了杯水给花幼解渴,他已经连续说了好几个小时,原本身体就比不上其他雄虫颠簸那么久还被反复盘问。
见他眉宇间带着疲倦神情更是困顿,河翼有些恼火地站起来闯入视频。
对面十几米长的会议桌上是各部重要官员和各家族族长,一眼望去全是熟人。
第四十六章 你快去休息吧
时漾在旁边看的也心疼,难得没有反驳河翼的话,“知道将军着急解决这件事,但是他一路来一直没休息,可否等到了帝都再继续。”
“我知道。”河渊抬手打断时漾的话,冷峻的面容透着上位者的威严,凶煞的气势更是骇人难怪阿廖沙陛下每次闹脾气只有河翼能压下来,谁看到不觉得心颤。
花幼润润嗓子,对面气势太过凌冽,花岱将他保护的很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对面人眉眼冷冽,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能轻易按死的蝼蚁。
“只是这件事涉及陛下情况紧急,我们需要详细了解。”河渊视线好像在盯着花幼,他早听说花岱家里养了个体弱的弟弟,今日还是第一次见,那异常熟悉的眉眼和他了解的情况让他松了逼问的架势。
其余的各家族族长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河渊身上又移开,向来权势滔天行事果决的虫族将军可不会主动解释。
面前的视频关掉,桌上无人出声,河渊放在桌面的手指敲打,几息后开口,“去抽调花幼的dna。”
离得近的时家家主习惯性开口讽刺道:“怎么河将军觉得那个小崽子有问题?”
同时漾相似的温润眉眼此刻满是攻击性,懒散的姿势让衣服有些凌乱。
“和小殿下的dna进行匹配。”
话音一落全场寂静,直到从震惊中缓过来的时家家主从座位上站起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其他人议论的声音也响起,一道道质问的声音几乎要掀翻会议室。
时家主尖着声音,颤抖的尾音揭露了他的激动不安和期待,“你还不打算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吗!”
河渊终于有了反应,视线落在这些神色癫狂如看见希望的遇难者,想紧紧抓住着渺茫的机会。
“你快去休息吧,”河翼抬手关掉视频不听对面的解释,花幼眉间一皱没拦住他的动作。
“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对面都是各族家主!”花幼刚才的困倦被着急替代,河翼这么鲁莽的行为可是会影响到他以后的发展。
他可是要当将军的人,如果因为这种事情影响了他在其他家族的印象该怎么办。
河翼很轻松地压下他的肩膀,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心里甜滋滋地冒着热气,“我都不急你怕什么,我又不需要看他们脸色我靠的是实力!”
河翼攥着拳头,骄傲如他又怎么会因为其他人而受到影响。
花幼这才放下心来,要论实力他还真没见几个比河翼厉害的,年纪轻轻便崭露头角只要有时间便在军队里混,不然他也拿不到这次任务的领队权。
拗不过河翼,花幼只能顺从的回到房间休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这一次见面,河翼好像圆滑好多还格外磨人。
要是以前河翼早强势的扛着他像扛麻袋一样丢床上,现在则是磨的他连脾气都没有只能乖乖听话。
“你休息吧,我去处理剩下的事情。”河翼微笑着关上门,下一秒脸便冷下来,给驾驶舱发消息让速度减慢。
完全无视了不断闪烁的终端和后台几十条帝都发来的催促。
“你是认真的吗?”
时漾穿着白色滚金长袍倚着墙双手抱臂,鎏金色的瞳孔被镜框遮挡但不难看出他本人的恶意。
“当然。”河翼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回去,“我不管他是雄虫还是虫母我都不会离开,但我没猜错的话之前有人宣传过反虫母言论。”
“是你吗?”
“……。”时漾低着头,偏长的发丝在白色的灯光下晃动。
“哈哈,”河翼眉毛粗且黑,嘴角裂开露出一个获胜的笑容,俊美的面容显得桀骜不羁。
“如果接受不了就趁早放弃,我不会举报你的。”河翼大手拍在时漾的肩上,仿佛之前的间隙烟消云散。
“你想多了。”时漾挡开河翼的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小巧精致的帕子展开摸了下又小心地叠好收回去,转而用手拍拍刚才被河翼碰过的地方,“年少轻狂写到胡言乱也能被河将军记到现在,就算你去举报也没人会信吧。”
“而且我喜欢的一直都是花幼!”时漾双手插兜,眼神凌厉地看着前方,松垮的姿势慵懒且随意却不突兀。
谁路过看见也只会认为他和面前的人很熟才会露出这种轻松的状态。
河翼没有说话,只在看到那块帕子时瞳孔微微一颤满是愕然,心脏咕噜噜冒着酸水。
他都没有花幼的帕子这个只娘唧唧只会勾引人的死孔雀却有。
“哼!”河翼面色铁青地回头,一把拉开花幼忘记反锁的门。
抬手甩上门,但一只手从门外抵住。
两人抬头对视间,火花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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