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瞳孔差点因为自己的想法转化成复眼。
压抑着情绪,打开终端,光明正大地偷拍了好几张睡觉的照片。
看着终端里完美无死角的面容,时漾眼中闪过柔软,他的秘密又增添了。
“花幼!”
讲台上的讲课声不知何时停止,眼尾生出许多细纹,证明他不再年轻的雄虫推了下鼻梁上眼镜,面无表情地盯着关系微妙的三只雄虫。
其中两个都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学生,中间趴着睡觉的学生他有印象,平时学习很积极,尽管成绩一般但也得到不少老师的称赞与……可惜。
“花幼!”
第二声点名响起,花幼才猛然惊醒,动作慌乱且迅速地站起来,冰凉的板凳腿划过地面的瓷砖发出刺耳的声响。
“什么?”
要知道雄虫的听力是非常好的,百米之外都能听见你在骂他,并且在张开虫翼的第三秒到达战场。
离地近的同学纷纷向后仰,甚至有些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
但花幼睡懵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伤害”了其他雄虫。
虽然他天天和这些未来会帮虫族开疆拓土的雄虫同吃同睡,但是他的能力比这些雄虫弱了一半。
没有百米之外听见声音的顺风耳,也没有比刀刃还锋利的骨翼。
要不是他拼命的学,并且在无数次的失败中总结经验,可能在刚入学就被当成“低等”雄虫处理了。
所以他不太能感受和理解,这些雄虫动不动就互相殴打和情绪暴躁的原因。
花幼迷茫地看着讲台上目光严肃的老师,再看看他指着的问题,手指焦急地敲着桌子。
两边的衣服同时被拉动,两份几乎一样的答案被放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花幼迷迷糊糊地将内容读完,再迷迷糊糊地坐下。
“好了,现在认真听课,堂堂一只雄虫几天没睡觉啊竟然能在上课时犯困。”听见这话时,花幼下意识抬头,不出意外地和老师对上了眼,心头发颤的立马底下头,第一次知道了害怕老师的感受。
“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啊!”花幼低着头越想越气,一虫瞪了一眼,他不知道两这两人盯着自己睡觉的样子看了一节课,不然一定一人一脚踹出去。
“都怪你们,我的成绩肯定降低了。”花幼小声地抱怨,像是在发泄情绪一点也不给旁边两只虫说话的机会。
“我不想睡的,我就是太困了,好几天没睡觉了,呜呜……”花幼低着头抹眼泪,心里的委屈几乎要憋不住,但还是忍了下去。
这件事绝对不能说,他肯定会被研究院当成怪物抓走的,到时候他会被绑在冰冷的床上,白色的灯照的睁不开眼,一堆虫拿着刀子剪子在他身上划来划去。
不,绝对不可以!
等冷静下来,花幼满脸歉意地看向两边的虫,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错,却控制不住情绪发泄在他们身上,小声解释道:“抱歉啊,我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不是责怪你们的意思。”
他最近确实情绪不稳定,好像抑郁了似的,情绪起伏大,一直惦记着后脖颈的事情,要是在之前他早就消化掉这件事情了。
可若说真的有问题,他前段时间的心里状况表还是合格的,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忽然改变。
听着老师合上书说了一声下课,花幼也站起来准备离开。
时漾疑惑地看过去,“你要离开?”
以往花幼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或者缠着老师问问题,一代卷王忽然不卷了,时漾还以他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今晚不在宿舍住了,你自己回去吧,”花幼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想起来宿舍里的衣服挂了好几天,“如果有时间帮我收一下衣服。”
时漾没有点头或摇头,花幼的衣服早就被叠好放到衣柜里,而他只是主动的收取了一点点的小“费用”。
第六章 他更喜欢luo睡
河翼像一只跟屁虫一样又追了上去,“小幼幼走慢点。”
河翼长臂一捞,抓住他的衣领子,但动作间难免会碰到一些不该碰的地方。
“哈啊!”花幼触电一样甩开河翼的手,像一只炸毛的花栗鼠,惊恐地用手捂住因为外力触碰而舒舒麻麻的后颈。
被药效短暂控制住的地方再流出蜜液,刚才碰的那一下不轻,花幼红着眼,感觉后面已经肿起来了。
河翼举着手僵立在原地,几秒后探脖子去看他后面,试探地询问道:“你受伤了?”
其实他真的是单纯字面的意思,但花幼却像是被踩了脚猫,张牙舞爪地要上去打架。
河翼敞开手臂,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一顿打,花幼的手劲不小,落在身上肯定会疼。
但河翼的脑子里循环立体播放着一句古话,“打是亲骂是爱,又亲又爱上脚踹。”
察觉到自己可能有点恋爱脑的河翼,看着花幼表情深痛地感叹一句,“自己可能是真的要弯了。”
“你吃屎去吧!”花幼没想到他怎么这么贱,留下一句话便落荒而逃。
还警告河翼不要跟上来,不然掰断他的尾巴。
出了校门,花幼看了眼不远处的车站,又抬手摸了下发烫的后脖颈,感受到黏糊糊的东西越流越多,要是再不处理就要溢出来了。
放弃去挤公交的想法,转而走了一条常年没有虫经过的小巷子。
打算从这里绕路去另一边的一处小区。
这个房子是哥哥作为他考上军校的奖励。
只不过他不怎么去住,之前每天都会在图书馆学到十一点直到图书馆关门,早上六点爬起来七点准时进入学习状态。
所以出去住会很麻烦还是住校方便一些,同为卷王的几个室友也不会生气,反而会鼓励他。
花幼想起来还有些感慨,这种神仙室友上哪找啊!
这条巷子不太好走,七拐八拐地很容易走晕,好在花幼早就将学校周围的路段清楚的记在脑子里。
可能是没什么人会来这里,对于安保和设施都疏于管理,走了几十米看见好几只低等雄虫在打架或者蜷缩着睡觉。
被高楼挡住阳光的小巷子里阴冷潮湿,空气都不流通。
花幼嫌弃地捂着鼻子,同时加快脚步。
“老子再说一次,把东西交出来!”
花幼被突然响起地声音吓到,视线落在和自己回家方向相反的岔道口,一眼便看见几只高大面容凶恶的雄虫。
旁边相对来说干净一些的墙上靠着一只虫,黑色的兜帽挡住脸,半个身子快要融进黑暗里,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黄色的火光时明时暗。
“我没有偷真的没有……。”
花幼视线下移,看见一个瘦弱的身躯蜷缩在地上,被一只虫踩在脚下,要不是空气忽然安静,对方猫叫似的声音还真不能听见。
“艹!”
雄虫没有看见从这里经过的花幼,暴躁抬脚踹在墙上。
爬满深绿色青苔的墙面赫然出现一处凹陷,大把的强迫跌落在求饶的雄虫身上。
这里气味太杂了,花幼一时间没有嗅见不属于虫族的味道。
“求求你,救救我!”躺着地上的雄虫看见救星般对花幼伸出手,狼狈的面容上全是伤口,几乎要看不成全来的样子。
花幼被雄虫的气息逼地退后一步,尴尬地看着他们。
他并没有帮忙的想法,后脖颈上的液体快要溢出来了,再不处理味道就会飘散出来,刚才只是看见他们这个阵仗下意识看了一会,不论是什么生物八卦的基因总是刻在骨子里的。
花幼憋着气,那些雄虫的气势太过强烈,完全不像是混混或者低等雄虫该有的样子。
害怕他们忽然攻击自己,花幼表情无辜地举着手往后退,对被欺负的雄虫投去同情的眼神。
虫族之所以能在星际里抢夺一席之地,并且领地范围还在不断地扩大,除了虫母的领导,还有他们刚出生便知道的强者法则。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除非是陛下来了,不然就算是护卫队也拦不住这些雄虫。
说句残忍的,就是弱者活该被欺负。
逃离这片战场,花幼出了巷子马不停蹄地飞奔回小区。
华丽的三层别墅在这片小区里并不显眼,越往中心去越是豪华贵气。
这个小别墅还是他哥哥插队才抢到的,为了一套房子不知得罪多少家族。
面部识别打开大门,路边照明灯上的监控在他靠近小区时开始运转。
“咔哒!”
门被合上,花幼默默吐出一口气,取下脖子上的纱布,用手一捏就能挤出许多黏糊的蜜液。
再也忍受不了,花幼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楼上走。
浴室的水开到最大,从柜子里拿了条浴巾找出洗浴用品的时间,浴缸差不多就满了。
抬脚试探地点了下水,感觉温度还不错才踏进去。
“呼~舒服。”
花幼放松地靠着浴缸,任由水线越过胸口只留一个脑袋在上面。
花幼忽然有些羡慕人鱼一族,耳朵后面是腮,即可以用鼻腔呼吸也可以用腮呼吸,洗澡时全身都能进到水里。
躺了一会花幼忽然发现不对劲,为啥这水这么香呢?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后脖颈的液体把水污了。
花幼连忙从水里跳出来,弯腰在水面嗅了下,发现真的是香的,甜滋滋的像是兑了水的蜂王浆。
“giao!”花幼差点破开大骂出来,一边骂骂咧咧地一边放水。
被打扰了兴致花幼也没心情在泡澡,全身打了层泡沫,用淋浴冲干净后穿着浴袍出去。
钻进被窝没多久浴袍便从身上消失出现在地上,他更喜欢裸/睡,平时在学校多少要注意点隐私,便压抑了天性。
搂着柔软的被子在穿上来回翻滚,“还是家里舒服啊!”
花幼惬意地侧躺着,半点没注意到身后衣柜缝里一闪而过的红光。
下一秒桌子上的终端响起,特殊的铃声吓了花幼一跳,看着显示屏上面是哥哥打来的视频心里有些发虚。
第七章 粉色的脚趾头蜷缩起来
他前几天一直躲在家里,拒绝一切社交和通讯,就连哥哥打来的电话都没接。
纠结一番后,点开接通,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在脑后的成熟男性出现。
男人合上手中的钢笔,身体往后一靠,眉眼间的冰冷在看见花幼的下一秒褪去,“宝宝现在在哪呢。”
花幼撇撇嘴,嘟嚷着:“哥哥羞不羞啊,都说了不要叫我宝宝,谁家哥哥和你这样啊。”
花岱眼中闪过笑意,举手抬足间都透着一股斯文,“宝宝再大也是宝宝,难道幼幼和其他雄虫一样长大就开始讨厌哥哥了?”
花幼趴在床上,他嫌热只有一小块被子盖着隐私部位,光滑的背部和小腿都在外面,歪头看了下自己住的房子,“怎么会呢,我一直都最喜欢哥哥了!”
花岱紧紧盯着他露出来的半截小胸脯,白嫩嫩的像是奶油一样可以任意揉捏。
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但冒着热气的咖啡并不能浇灭那股火气反而烧的更旺了。
花幼并没有注意到花岱的问题,他对感情接触的比较少,最亲近的也就是哥哥了。
“你这里不是学校吧。”花岱发现喝水解决不了问题后放下杯子,任由那股火在身体里乱窜。
这句话问的有意思,明明旁边的电脑上正全方位传送花幼的时实动态,连翘起腿时粉色的脚指蜷缩着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花幼没有察觉到问题,可能出于前几天不接电话的愧疚心情,难得一问一答没有半点敷衍。
“那你注意点身体,把睡衣穿上,”花岱语气严肃但是眼里满是无奈,“晚上爱踢被子还不穿睡衣冻感冒怎么办。”
“凉拌~”花幼并不把他的话放心上,自己再弱也是一只雄虫,怎么可能因为半夜踢被子冻感冒。
花岱看出他的不上心,只能温声哄道:“那你把卧室的恒温系统打开调到24度。”
“知道啦!”花幼瘫软地趴在床上,好像丢了骨头一样,匍匐前进对床头巴掌大的机器人喊道,“打开恒温系统,24度。”
“滴!已打开恒温系统,祝您睡眠愉快。”
“这样可以了吧,”花幼半眯着眼又困了,“我好困啊,我先睡了。”
“好,晚安。”花岱将桌子上的眼镜拿起来戴上,斯文的长相透着几分冷漠。
“部长,”一直在旁边等候的助理面不改色地听完他们的对话,比起新来的助理,脸上全是对此无比熟悉的平静,“这是此次军部申请的费用表。”
“放下吧”花岱看都没看一眼,“这次陛下祭奠礼是谁在负责。”
“是河将军河渊。”
“河渊……。”花岱手一顿,锋利的笔尖立马将签名的地方染成黑色,但这并没有拦住他的好心情,“是他就好说了。”
一旁的助理看的懵逼,显然不明白自己老大在高兴什么,或者说是算计……。
花幼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课了,不急不慌地收拾干净吃了几片面包才出门。
从衣柜里找到一个抹茶加白的书包挎在肩上,里面是干净的绒布和纱布。
这次走小路明显顺畅很多,轻车熟路地走回学校。
“班长。”花幼这次没有躲开,一屁股坐到时漾旁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红色的厚壳书,是留着占位置的。
之前他对那本书里的东西好奇极了,为什么时漾天天搂着它,甚至想过班长是不是把知识点全写进去了。
但很可惜,在求了好多次后终于从时漾那里拿过来,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是人族的某种个小语种编写的故事。
据班长说,里面讲述了一段不容于世的爱情,是很久以前,跨越了几十万光年的某个时期,两个身份差距极大的恋人在一起了,在众人的反对中两人不断的反抗斗争,却还是失败了,但是他们的故事流传了下来,改变了很多人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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