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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4-04-07 08:58:56  作者:喝豆奶的狼
  连珩: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在酒店门口看见祁炎了,以为你跟他一起又出来了,所以问问。
  余景不傻,精准的捕捉到了这条长信息里面的关键字眼——酒店门口。
  这大半夜的,祁炎去酒店做什么?
  他皱着眉,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本想反问回去,再确定一下是不是连珩眼瓢认错。
  只是字都打进输入框里了,却又被余景一点一点全部删掉。
  他和祁炎的矛盾也都只是捕风捉影,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万一之后证实不过他的一场虚惊,这样的事先招摇反而惹出事端。
  毕竟连珩和自己父母走得比较近,还是要在对方面前维护一下祁炎的基本人设。
  余景:嗯,他去办事。
  一条信息透露着肉眼可见的敷衍,余景越看越心虚,于是又发过去一条信息转移活题。
  余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只是连珩似乎并不乐意跟他继续聊天,回复的也很简短。
  连珩:夜跑。
  队长有他自己的锻炼方法。
  昏暗的卧室里,盯着一小片发光的屏幕,久了也有点头晕。
  他没有再继续和连珩纠结祁炎出现在酒店门口这件事情上,关掉手机睡下了。
  然而闭上眼睛,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心里忍不住就犯嘀咕,祁炎是和谁一起的,又有没有进去?
  但转念一想,门口就是门口,真要进去了,连珩就不会只说在门口。
  祁炎不会傻到半夜出去跟别人开房,那不至于。
  余景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安慰自己。
  可即便如此,不安与怀疑却如影随形,穿插在他的每一个念头之间,追逐在每一个借口之后。
  他的自欺欺人并未成功,阴暗的想法一波接着一波席卷上脑。
  祁炎为什么接了通电话就出去了?去的还是酒店?
  跟谁去的?进去了吗?还是很快离开?
  他又打开手机,拨了祁炎的电话过去。
  出乎意料的,对方接得很快,却说在公司工作。
  旁边似乎有人,喊了声“祁总”。
  余景能听出来,是秘书小李。
  中规中矩的语气,单纯地喊人,也听不出什么旖旎。
  要不是连珩几分钟前在酒店门口见着祁炎,余景还真以为对方负气去公司工作了。
  要不……是连珩看错了?
  “嗯,”余景在被子里掖着被角,“你忙吧。”
  或许是这个争吵后突如其来的电话,让祁炎心里稍稍有那么些许的愧疚,他淡淡应了一声,声音也放轻了许多:“你先睡吧,我处理完就回家陪你。”
  低沉又温和的声线缓缓传入耳膜,余景心底那份怀疑又减了几分。
  就算祁炎有什么理由去酒店,那肯定也不是他想的那样。
  不然又怎么会接这通电话,还处理完就回来。
  这么来回折腾还不够累的,他应该多给祁炎一些信任。
  挂了电话,余景觉得自己应该安心下来。
  只是事与愿违,内心阴暗的想法不仅没有被压制下来,反而愈发旺盛。
  他总觉得自己像一只缩在阴沟里质疑他人的老鼠,多多少少沾了些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矫情。
  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余景下床穿衣,决定亲自去祁炎的公司走一趟。
  他没打算光明正大的过去查岗,只想着能过去远远看上一眼,或者听员工说几句闲话,抱怨老总大半夜跑来加班就成。
  如果祁炎真的是在公司加班,他就彻底绝了最近乱七八糟的念头,再也不疑神疑鬼了。
  计划是这样计划,出门拦车一气呵成。
  就是中途不顺,余景在车上看见路边一个穿着单薄的少年,在逼近零度的气温中慢吞吞地走着。
  他打开车窗确定来人,愣是叫停了车子,开门下去了。
  “徐杨!”余景叫住对方。
  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个头刚到余景肩膀。
  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旧卫衣,嘴唇被冻得有些发紫,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一个新鲜的巴掌印,抬眸看向余景时眼睛一红,却梗着脖子嘴硬,把脸偏向一边。
  余景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大衣,抬手披在对方身上。
  说话随意,像是颇为熟稔。
  “大半夜里穿这么点准备干嘛去?”
  徐杨憋了憋,低声道:“不干什么。”
  余景把他的脸掰过来左右看看:“你爸又喝酒了?”
  徐杨皱着眉,往后退开半步:“现在没上学,不用你管。”
  余景拽着徐杨的衣领往里收了收,厉声道:“你没毕业都是我管,衣服穿好,快点!”
  徐杨顿了顿,最终还是妥协了:“我的胳膊……冻僵了。”
  -
  徐杨是余景的学生,今年念高二。
  父母离异,父亲酗酒,喝醉了就打他。
  学生家庭问题,作为班主任,余景多多少少要管。
  这一年多来他没少往徐杨家里跑,对方那个爹不喝酒时还有点人样,说什么都应着好。
  可一旦喝酒那简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打得自己儿子身上没块好肉。
  这种人就是烂到骨子里,压根没得救。
  余景劝说无法,只能一再强调让徐杨好好学习,考个大学早点远离原生家庭。
  只是距离高三仍有一年,十七岁的孩子说到底还在火坑。
  碰不到也就算了,这碰到了,总不能坐视不管。
  他揽过徐杨肩膀:“跟我回家。”
  徐杨听后,拔腿就跑:“我不去!”
  余景气得在后面追:“你给我站住!”
  他喝了酒,本就头晕,在车上颠簸片刻,又被这熊孩子气得不行。
  这么几步一跑,竟然觉得气短,“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终于在夜风里按住小腹,痛苦地蹲下了身。
  天上下着蒙蒙小雨,有点冷了。
  他哆嗦着想掏手机,结果手机还被放在大衣兜里被这熊孩子带跑了。
  余景气得眼前一黑。
  好在这熊孩子有点良心,看余景半天没追过去,又折返回来查看情况。
  “余老师!你怎么了!”
  余景怼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徐杨跟他一起蹲在地上。
  余景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哆哆嗦嗦拨下了祁炎的电话。
  无人接听。
  没办法,他只好顺着通话记录,又拨通了连珩的。
  这次倒是秒接。
  “喂?”
  “小珩,”余景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拉着徐杨,颤颤巍巍站起身,往路边走去,“你睡了吗?睡了再起来。我现在打车去市立医院,你过来一趟,我有事麻烦你……”
 
 
第7章 
  连珩赶到医院时,余景已经挂上了点滴。
  三人座的旁边晃悠悠的垂着输液管,余景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此刻正躬身缩成一团。
  即便在暖气十足的医院里,干坐在四面通风的等候区还是有些冷了。
  连珩本就皱着的眉头立刻又深了些许,几乎是小跑几步过去,压着一边膝盖蹲在他的面前:“余景?”
  余景吃力地抬起头,拧巴着的五官舒展些许,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来。
  “你来啦。”
  他的声音有点虚,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
  连珩起身,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罩在他的后背。
  坐在余景身边时手掌不自觉在对方肩头握了一下,摸得到骨头,人有点瘦。
  “怎么就穿这么点?哪儿疼?看过医生了吗?”
  余景微微直起上半身,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正常一些:“看过了,可能有点盲肠炎,已经吃过药了,没什么事。”
  正说着,走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余景越过连珩,探身去看,徐杨捧着一杯八宝粥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看见连珩,目光一扫而过,把八宝粥塞进余景手里。
  他的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大衣,衣摆几乎遮住了小腿。
  余景简单介绍:“我学生。”
  连珩了然。
  这些年余景也没少跟他吐槽过工作相关,其中有几个头疼的老大难,连珩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而近几年最让他头疼的,昨天喝酒时也提到过。
  连珩大概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当机立断:“去我家吧。”
  余景垂眸,撕开手背上的胶布:“先去一中。”
  处理学生的事情,余景自有他的一套。
  连珩不好参与,便陪着一起过去。
  他开的车来,把暖气开到最大。
  余景一只手握着喝了一半的八宝粥,另一只手拉着徐杨,不由分说把人塞进车后座。
  连珩从后视镜看过去,余景拧着眉,面色不佳。
  “你要吃点饭。”连珩说。
  “不差这一会,”余景拿出手机,咬着八宝粥的吸管飞速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天冷,等会你别下车了。”
  汽车启动,连珩斜了斜眼,看见旁边坐着的少年。
  灰头土脸的小屁孩,板着张苦大仇深地脸,脸上的巴掌印都快肿成浮雕了,也没见他喊疼。
  只是偏头盯着余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中就在附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连珩把车停在路边,刚要摘安全带就被余景从车后探身过来按住了肩膀。
  “外面冷,你在车里等我。”
  连珩拧着身子往后看:“我不冷。”
  余景拍拍他的肩头:“一会就好。”
  像是安抚一只大型犬类,连珩被拍了两下,在车上坐住了。
  下了车,余景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高。
  转身看随后下来的徐杨,捉住他的手腕走进了学校旁的一个小巷里。
  夜已经深了,巷口的路灯发出微弱的黄光。
  圈地自萌地照着那一小片浑浊的空气,显得冬夜沉闷而又厚重。
  肩膀淌过那一小片昏黄,隔着老远,余景就听见剧烈的争吵。
  “哐当”一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一口大锅从地上弹起,再滴溜溜滚到余景脚边。
  门外的女人披头散发,破口大骂。
  屋内的男人也隔着门板,同样叫嚣。
  余景:“……”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徐杨,徐杨半耷着眼皮,也同样看他。
  “早说你管不了。”
  余景硬着头皮上前:“徐杨妈妈……”
  女人原地一坐,拍着大腿痛哭流涕:“我过不下去了!我不过了!我要跟你离婚!”
  余景:“……”
  他是扶还是不扶呢。
  “那你离啊!”徐杨火上浇油,“每次都这样,有本事来真的!”
  余景恨不得捂他的嘴:“你别说话!”
  女人的哭声凄厉,惹得左邻右舍都探头看热闹。
  余景夹在其中进退两难,正愁着不知道要怎么办,大门突然开了。
  男人抄着菜刀就冲女人过去,嘴上不干不净地喊着少儿不宜的粗话。
  余景吓了一跳,下意识护着徐杨。
  女人手脚并用连滚带爬,一嗓子“杀人啦”喊出七八条街。
  余景把徐杨推开几米远,说了句“去喊人”后,抄着门口的扫帚就冲了过去。
  徐杨往后踉跄几步,都还没反应过来喊什么人。
  一只大手突然托住后背,高大的身影从他身侧掠过,动作丝滑地矮身顺起那口铁锅。
  “当”的一下,菜刀砍在了锅底,震得人虎口一麻。
  连珩护住余景的同时扔掉铁锅,顺势捏住菜刀刀背,再抬脚把人一脚踹翻。
  极度的混乱之中,男人被擒住双手脸朝下按在地上。
  嗓子里一句国骂刚喊出个声母,就被自上而下一道厉声打断。
  “警察!老实点!”
  -
  在派出所处理好一堆破事后已经快到午夜。
  余景的手背被刀划了点皮肉,不算什么大伤。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调解,徐杨妈妈准备带着徐杨回老家。
  余景把连珩的羽绒服脱给徐杨,又给了点钱,这才放心离开。
  连珩在附近的商店买了牛奶面包,他在车里吃了一点,没什么胃口,整个人蔫蔫的,头也晕得不行。
  车子行过十字路口,连珩偏了偏脸,目光落在余景交叠的双手上,长睫微敛,很快移开。
  “我送你回家?”连珩问。
  余景闭着眼,额角抵在车窗上,听见声音,费劲地撑起眼皮:“嗯?好。”
  他实在是太累了,还有点晕车,现在话都不想多说。
  但半睡半醒间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强打起精神,道:“给你打电话是怕我学生又跑了我抓不住他,结果遇着这事。”
  连珩轻轻“嗯”了一声:“你学生挺懂事的。”
  虽然想跑,但老师身体不舒服还知道收敛点。
  “他啊,”余景窝在椅背上,浅浅叹了口气,“的确挺懂事……”
  还有一个路口就到家了,余景在车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连珩把他叫醒,抿了下唇,问:“家里有饭吗?”
  余景听在耳朵里,却没有回答。
  他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到了饭,也想到了连珩发的朋友圈——那碗热气腾腾的骨汤面条。
  饿了。
  微微一个激灵,余景重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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