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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4-04-07 08:58:56  作者:喝豆奶的狼
  连珩也不催,跟着一起等。
  车里开了暖气,窗子都关着,不是很冷。
  连珩想点一支烟,但目光斜过去一点,最后只用指节搓了下唇角。
  副驾驶座上,余景眼神空洞,直直地盯着前方。
  连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无论想什么,总脱不开一个人。
  从今天下午喝酒时就开始,失魂落魄的,都是那个人。
  他勾了勾唇。
  一些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阴影般迅速扩大,蔓延生长。
  酸麻胀痛,多少都沾一点,毒雾一般随着血液流淌,窸窸窣窣,腐蚀器官内脏。
  连珩闭上眼,几乎是抽丝剥茧般,去细细感受着这种蚀骨灼心的折磨。
  同时他又暗暗感到庆幸,卑劣的情绪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矛盾、反常、抑制不住地生出喜悦。
  和以往不同,现在余景在身边陪他。
  难过的不止他一人,痛苦的也不止他一人。
  真好。
  他偏头去看余景。
  很明显,余景并不像连珩一样扭曲,在痛苦中品尝到快感。
  他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
  那个陪他走过少年时期的爱人,或许正在里面和另一个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亲密无间。
  要去吗?
  如果真得到了一个答案,又能否接受呢?
  “小珩,”余景仿佛窒息一般,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语调怪异的疑问,“怎么去?”
  去哪个房间,又或者说……真的要去吗?
  视线绕过车窗,连珩看向窗外的酒店。
  这家老板他认识,托关系查个人还是可以的。
  “你这算不算以权谋私?”余景问。
  连珩顿了顿:“……余老师,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算了,”余景低下头,“查客人隐私不合法吧?”
  连珩手肘杵在方向盘上,偏头托着腮。
  他像是在笑,拖长声音:“是啊……那就算了吧。”
  余景:“……”
  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连珩并不意外这样的结局,也没觉得就能一举捉奸在床。
  今晚祁炎到底是不是出去偷吃都尚未可知,他非要带着余景出来跑这一趟,其实是想让对方明白,有些事板上钉钉,不能只想着逃避,最后把自己给糊弄过去。
  无论私心与否,连珩都不想余景糊弄自己。
  男人女人结婚尚且还有张结婚证撑着,离婚后落个头不头婚的说法。
  余景和祁炎,说难听点啥都不是,一拍两散的关系,谁也不沾着谁。
  过得了就过,过不了就掰。
  连珩当然想他俩掰了,掰得越快越好。
  但他也明白,不可能多快。
  余景自小沉稳,做事从不轻浮唐突。
  他既然能在醉酒后说出祁炎出轨,那一定早就察觉,并且八九不离十了。
  祁炎不是傻的,偷吃自然会避着余景。
  想要捉奸在床,给对方捶踏实了,首先得接受“出轨”这件事。
  而恰巧困难的是,对于余景,想要接受,估计得先捉奸在床。
  两者形成了一个完美闭环,好像是个无解的问题。
  倘若放任余景一人陷在这样的漩涡之中,怕是没个一年半载都绕不出来。
  连珩不想余景受这样的委屈。
  “那走了。”
  他放下手刹。
  余景并未回应。
  他低头看着搁在大腿上的手指,胡言乱语:“你带我过来,是不是想告诉我,我应该信任他?”
  连珩:“……”
  什么理解能力能偏成这样?
  “嗯。”
  算了,就顺着他的意思哄一哄。
  “小珩,事情真不像你想的那样。我觉得最近是我有点过于敏感,可能只是缺乏沟通,没什么事的。”
  连珩又只是“嗯”了一声。
  片刻的沉默后,余景终于抬头,疑惑地看向连珩。
  “你同意我的说法?”
  “不然呢?”连珩轻笑,“我不同意,你再反驳?”
  余景哑然。
  或许……连珩说对了。
  正愣神呢,冷不丁响起铃声。
  余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祁炎的来电显示让他指尖一颤。
  慌忙划开接听,听筒那边传来熟悉的男声:“喂?你怎么不在家?”
  余景的脸上几乎瞬间转晴。
  “我……我在外面,现在就回去了。”
  他转头看向连珩,对方面无表情,却在下一秒启动了车子,变道上路。
  “这么晚了你在外面做什么?”祁炎语气不佳,“和谁一起?不会又是连珩吧?”
  狭窄的车厢内,即便没有开始免提,对话依旧清晰。
  余景多少有些尴尬,连珩却毫不介意,勾了勾唇,笑道:“不然呢?不是我的话,祁总就要担心啦。”
  祁炎似乎也笑了一下。
  再开口时,只是叮嘱了余景早点回来。
  电话挂断,心里悬着的石头轰然落地,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错一样,余景转头对连珩道:“应该是我想多了,祁炎肯定是去了公司,不然也不会现在赶回家,没那个必要。而且,我们在酒店门口等了很久,他也没有从里面出来,不是吗?”
  连珩嘴角噙了丝笑,看着前方:“是。”
  余景抿了抿唇,收敛起自己过于兴奋的表情:“小珩,你怎么这样?”
  “嗯?”连珩抽空瞥了眼身侧,挑了挑眉梢,语气轻松,“你和祁炎的事,你心里有数就好,我不清楚,不用向我说这些的。”
  这话说得在理,余景垂眸沉默。
  他是没必要向连珩解释,甚至有些想向连珩证明。
  证明自己的判断有误,证明他们之间都是误会。
  “小珩……”
  “嗯。”
  余景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他偏头看向车窗,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疲惫的眼睛。
  “好累。”
  -
  连珩把余景送到楼下,分别时一言不发。
  余景没想太多,告别后就急着回家。
  祁炎这次并没有出门接他,感觉多多少少会有点生气。
  余景做好心理准备,大不了就是道歉,今天这事儿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对。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祁炎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余景才一进门,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按在了玄关的鞋柜。
  急促的吻骤然落下,带着焦躁的喘/息,全部涌进口腔。
  屋里没有开灯,剥夺了视觉,其他感官就变得异常敏锐。
  混乱的鼻息,急不可耐的触碰。
  祁炎最近和他接触都特别反常,余景的腰被柜子边角硌得生疼,他并不乐意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
  况且十几分钟前他还沉浸在被爱人背叛的情绪中,虽然之后接到了祁炎的电话,但也没有完全消除嫌隙。
  余景不想这样。
  “哗啦——”
  门口的摆件被手臂横扫在地上。
  其中一只放杂物的琉璃小盏跌落在地,发出“咔擦”一下清脆的破碎声。
  那是余景很喜欢的一个摆件。
  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推开祁炎,余景拉好自己的衣摆,胸膛剧烈起伏:“我说了不想!”
  他又闻到了烟味,淡淡的,是祁炎身上留下来的。
  祁炎甚至还穿着他出门时穿的那件大衣,阴沉着脸,整个人浸在黑暗里,看起来阴冷又诡异。
  他伸手,手指扯了一下余景的衣领,哑声道:“谁的衣服。”
  明知故问,没必要回答。
  余景拂开祁炎的手,低头换鞋进屋。
  心里乱糟糟的,别说是道歉了,什么话也不想说。
  然而,就在他踩上拖鞋想要回卧室的时候,祁炎突然攥住他的手腕,猛地朝自己身前拉过来。
  余景一个踉跄,皮肉生疼。
  祁炎提高了音量,一字一顿:“我、问、这、是、谁、的、衣、服!”
  余景站稳身子:“连珩的。”
  他能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又紧了几分。
  “你又去找他?”祁炎俯身逼近,“余景,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余景毫不畏惧地同祁炎对视,“祁炎,应该是我问你想干什么?”
  “我去了公司——”
  “你真去了公司吗?!”余景的音量陡然拔高。
  祁炎一愣,登时噤了声。
  非常短暂的愣神,眸中闪过慌乱,却还是被余景捕捉到了。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大力甩开对方的桎梏。
  “祁炎,别把别人当傻子,你这段时间太不对劲了,到底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几乎用全身的力气压住自己的音量,说话时抑制不住粗重的呼吸,带着愤怒与失望。
  “我怎么了?”祁炎死死盯着余景,“我不清楚,你说啊!”
  “那我又怎么了?!”余景反问,“小珩一年才回来一次,我不能去找他吗?”
  “他什么心思也就你在装糊涂!”
  “你先把自己摘清楚吧!”余景厉声打断。
  他深深吸了口气,稳住声线。
  虽然极力控制,但话中藏着颤音依旧明显。
  “祁炎,我现在很累,懒得跟你掰扯你和你小秘书之间的破事。但你最好在年前偷摸着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好,弄干净了别让我知道,不然咱们一拍两散,别怪我大过年的跟你翻脸!”
 
 
第10章 
  余景不喜欢绕弯子,猜来猜去的,还不够心累。
  他之前不说出来,一方面是不愿意承认,另一方面是实在说不出口。
  如果祁炎正常生活不发神经不作死,他还真有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口不提把自己憋死。
  可惜对方偏偏要在余景的底线边缘来回蹦跶,饶是脾气这样好的人都能火气上头,揪着祁炎的衣领气急败坏把人骂上一顿。
  回了房摔了门,卫生间里,余景躬身用冷水洗了把脸。
  凉意窜进颅脑,冰得发疼,他双手撑在水池边,看镜子里满脸水渍的狼狈的自己,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虽然不太清楚祁炎是不是真的就和秘书小李有什么牵扯,但客厅里诡异的安静是不是就代表他赌对了?
  一直盘桓在脑海中的推测成了现实,余景不知道自己那颗心是踏实了,还是死掉了。
  短短几步路走回床边,余景把自己砸在床上。
  仰躺着,用手臂遮住眼睛。
  屋里没有开灯,黑暗席卷了所有感知。
  眼眶酸涩,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呼啸着将他淹没。
  余景与祁高中相识,不过十五六岁。
  他们的学校隔了两条长街,相遇于一场不大不小的误会。
  那时的连珩小余景一岁,还在念初中,放学被人拦着欺负了几次,余景知道了就过来护着,结果不成想一并都给堵了。
  对方五六个人吃得肚大腰圆,堵他们这样的小弱鸡简直能堵十个。
  而且目标非常明确:给钱。
  余景思考片刻,把身上的钱都拿了出来。
  他刚从爸妈手里拿了这星期的零花钱,还没找开,是张百元大钞。
  几个小劫匪瞪大了眼。
  这些钱不是小数目,连珩不安地攥着余景的衣袖。
  果然,没人敢收。
  余景意料之内,本以为对方会放过自己。
  然而,他们竟然扣下了余景,让连珩出去换成零钱,再一一分给他们。
  有点欺人太甚了。
  余景把手机塞给连珩,悄悄告诉他在买东西的时候报警,只要警察叔叔来了就没关系了。
  可连珩有些被吓懵了,握着手机哆哆嗦嗦半天没有动静。
  正僵持着,有个声音自上而下传来,带着笑意。
  “欺负小孩算什么英雄,你们老大是谁?出来跟我会会。”
  正处于变声期的年龄,嗓音已经变得低沉。
  余景仰头去看,两米高的墙头上蹲着一个短发少年。
  就像无数武侠小说里英雄救美的男主角,祁炎单手撑了下墙体边缘,一跃而下。
  余景吓了一跳。
  那时候的祁炎爹不疼娘不爱,是个实打实的野小子。
  身为这一片区的老大,在耀武扬威的同时,偶尔也会善心大发,帮扶一下弱小。
  比如,眼前这两个一个比一个弱的小矮子。
  而他这张脸也十分有用,几个小劫匪看见来人是祁炎之后,互相看了看彼此,二话不说就灰溜溜地跑了。
  余景一时间被这人“出一言以退万军”的气势给震惊到了,还没来得及出声感谢,就见祁炎伸出两个手指,夹走了他手里的百元大钞。
  十五岁的余景还没反应过来这样的行为也等同于勒索,他只知道祁炎长得有点好看,特别是笑起来时,嘴角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叫什么名字?”祁炎眉眼弯弯,“以后哥罩你。”
  -
  余景一夜未眠,隔天头疼欲裂。
  呼吸比以往灼热,大概是发了烧。
  他按着床铺慢慢起身,天旋地转间一头栽在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大概是额头撞在柜角的声音。
  意识存留的最后几秒,余景只能感受到撞击感,没有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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