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李阎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万万岁”
次日一早,李阎穿着朱色官袍头戴展脚幞头,一只手负与身前一手背在身后腰背如竹柏挺立,踩着粉底皂靴的脚微微分开,站在玉蟾宫西殿看着迟到了已有一炷香时间低着头的十七殿下,微不可察的皱眉。
陈望舒很是窘迫,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夫子一眼,只弱弱的问了声好
“殿下,与人言语时须得抬起头”
陈望舒赶紧抬起了头看着比他高出许多的李阎,对老师天生的恐惧再加上见面第一次就迟到,他在李阎跟前紧紧攥着衣袖,脸上流露出恐慌。
来至案前,面对面的坐法让陈望舒更加紧张。“殿下在这之前可有读过什么文章和书籍?”
“不,不曾”李阎又微微皱起眉头,拿出一本诗词翻开“殿下看看可有认识的字”
陈望舒接过诗词看了一眼就两眼发蒙,他只能勉强看懂几个字。
李阎看着陈望舒犯难的表情眉头皱的更深。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让陈望舒念,四个字读对一个。
陈望舒悄悄打量李阎,心里偷偷嘀咕,他也不想当文盲的啊。
在了解完陈望舒的基本情况后,李阎觉得得从最简单的和基础的来。
便教了他《三字经》先是带着他通读了一遍,然后一句一句的教他写
“错了,重写”
“……”
“握笔姿势不对,笔捏直”
“……”
“这个字在旁边写五十遍”
“!”
陈望舒在一遍遍重写和罚写里欲哭无泪写的发蒙时手上传来了干燥温热的触感。
原来是李阎看着陈望舒一直写不好这个字,起身来到他身后左手扶着桌子右手握着他的手,在纸上带着他一笔一划写下了这个字。
身后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混着墨香丝丝缕缕的闯入陈望舒的鼻尖,低沉好听的嗓音在耳边低语让他红了耳尖。
外面树的枝叶盖住窗使屋内暗暗的,李阎撇了一眼,又专心教自己的学生写字。
“殿下累了吧,吃点水果”一声尖锐的嗓音打破了俩人的平静,李阎有些不快,在教学期间郑公公已经进来很多次了。
陈望舒年纪小没有定性很容易被风吹草动吸引,每一次都是在好不容易带着陈望舒进入状态时郑公公就会推门而入。
果然,十七殿下立马放下笔,去拿郑公公盘子里的瓜果,嫩如青葱的手指捏着鲜嫩多汁的葡萄送进殷红的嘴里。
水汪汪的眼睛一转,就捧着葡萄到男人跟前讨好的笑着“太傅吃水果”
当晚陈望舒一边骂娘一边奋笔疾书“亏我还分他吃葡萄,他居然让我抄一百遍的三字经!”
“都这么晚了殿下去睡吧,剩下的奴才们替你写完”
“不行,太明显了他会发现的”
“发现又怎样,你是君他是臣,难道他还敢打你不成?”
事实证明他不仅敢打陈望舒还敢打他。
第二天陈望舒又迟到了,看着李阎面无表情的脸小小的喊了声少傅,李阎轻轻嗯了一声不慌不忙地将背在身后拿着戒尺的手放在他的眼前。
“侍读大人,殿下昨晚就命奴才叫他晨起,只是殿下从小体弱多病且又写功课很晚才歇息,奴才瞧着殿下睡得好便没忍心叫醒,都是奴才的错,恳请侍读大人莫要惩罚殿下。”郑公公立马跑上来为自家小殿下说话。
原以为李阎会和他打下哈哈,然后一切都会同昨天一般,没想到李阎的嘴里说出了他没想到的话。
“郑公公既已认错且已是宫中老人了,就不用我多言领罚吧”
随后便被人架起推到庭院里的板凳上郑晓东先是一愣后又破口大骂“你个竖子这里是玉蟾宫你没资格罚我!”
李阎站在屋内淡淡的看着他缓缓开口“我是皇上亲封的五品翰林院侍读,十七皇子少傅你一个小小的侍从我怎么罚不得,而且我可是请示过圣上的”
在掌刑司混的人都是人精最会审时度势,等李阎话闭互相给搭档一个眼神便抬板打了起来,一时间哀叫声,棍棒拍打肉体声不绝于耳。
陈望舒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他穿越前这些东西就只能通过史书和电视剧看到而且不真实穿越后又很小就出了宫所以这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
“过来”低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着李阎手里的戒尺知道他也逃不过。
“殿下,我得罚打五下手心来惩戒你今天的迟到,每打你一下你就报数,要是躲避或者报错都会重来”
“少…少傅”陈望舒抬着湿漉漉的鹿眼瞧着李阎,面上全是害怕和委屈巴巴,明明是一句最普通不过的呢喃却愣是让他听出点撒娇的意味,但李阎不为之所动。
陈望舒抬着手准备受罚时,郑公公突然大喊到要打就打他,俩人对视一老一少无不涕泪横流,李阎瞧着差不多了,使了个眼色,俩位打手纷纷停住,他走上前将手里的小荷包递了过去,打手谄媚的笑着接过离开了玉蟾宫。
经过此番郑公公不敢在打扰李阎教学,整个玉蟾宫西殿对李阎很是恭敬。
第三章 小娇娇
经过李阎严厉的教导教学也渐渐有了起色,陈望舒已经可以看懂大部分文字了。
“少傅,好累歇一歇好不好”陈望舒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抬着脸撒娇卖可怜,希望李阎放他一马,但李阎不吃这一套,依然高冷语气毫无波澜的让他继续抄写。
长时间的严厉让陈望舒有些吃不消,身心极度渴望休息,当他顶着疲惫抄写,交上去的抄写却被打了下来被告知他要罚抄一百遍时,仿佛有晴天霹雳劈在了陈望舒头上,他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一边冲着他发火一边忍不住地大哭。
“我真的栓Q,一百遍天天都是一百遍,你怎么不改名叫李百遍叫什么李阎呜呜…”
“不许哭!”
“我就哭!就哭!呜…”
李阎看着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的少年,心里满是无奈。
陈望舒是李阎见过最能哭也最会撒娇的人。
在李家别说哭,你就是哼唧两声,骠骑将军都能给你踹飞喽,若是再闹就拿根绳子给你绑在庭院树上阳光暴晒不过多久,再野的小子都保证服服帖帖。
哄人在李阎的经历里可以说没有,真要算的话就只哄过年幼的弟弟。
弟弟李桀点炮仗炸烂好几个百姓的窗户被李父一顿胖揍,看着弟弟被揍的惨样他有点心疼便去哄他,然后看到弟弟背着他偷吃他的糖葫芦,他上去又是一顿揍。
李阎没遇到过像陈望舒这样人也明白教导陈望舒不能用这些方法,他不是塞外野大的糙野汉子,是江南米水仔细养大的娇娇。
看到他哭也不知怎么哄,只会凶他,每回给他凶的眼泪包在眼眶里要落不落,抬起精致漂亮的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李阎总是会微不可察的避开目光。
“少傅好凶,为什么这么凶呜~呜~”
面对少年带着哭腔的质问,他只能将脸转向别处,恰巧宫里鸡人报时到了出宫时间,他站起来留下一句罚抄少写五十遍走了。留下仍在哭泣的陈望舒。
李阎出了宫门闲来无事便没坐马车独自漫步上京繁华的街道,路过一个果脯铺子,一个小女孩哭闹不止,母亲拿起蜜饯塞进她嘴里,温柔哄她擦拭她的眼泪小女孩顿时停住哭声。
果脯铺子老板正在收摊,抬头便看到一个朱色官服,丰神俊朗的男子站在铺子前
“大人,您要买什么?”
是夜,玉蟾宫
陈望舒拿着帕子捂着自己哭肿的眼睛,推开窗子,便听到一群小宫娥坐在阶梯上谈话
“……没想到还文武双全……”
“你们再说什么?”陈望舒好奇出声,陈望舒脾气好还会经常和下人们说话,因此宫娥们并不怕他还和他热情分享
“翰林院侍读李大人您的少傅”陈望舒眨了眨眼睛,那个宫娥继续分享
“殿下您知道吗?您这个少傅可不得了”
“他怎么了?”陈望舒来了兴趣。
“他是骠骑大将军次子!”陈望舒兴趣有点下降,这宫里传播信息传播速度有点慢啊,但他没有打断宫娥说话让她继续讲完
“五岁跟随父亲习武,十岁和哥哥被太子太师收为关门弟子,十三岁跟随骠骑将军作战,十五岁可领兵十人作战,十七岁三破楼兰,二十岁跟随父兄击退匈奴,到二十三岁成了您的少傅”
陈望舒震惊的看着宫娥,他收回前面的话原来不是宫里的信息传递慢是他慢。
小宫女继续说“我觉得侍读大人每天衣服头发都一丝不苟在配上他波澜不惊冷俊的脸,让人很想将他的衣服扒下看看他还是不是这副模样”
一阵哄笑后另一位接茬道“你们发现没有,大人手骨节分明且大,鼻梁高挺,我听说有这样的体貌特征说明,他那家伙什儿大”
宫女们似乎已经遗忘了陈望舒的存在,谈论的东西越来越十八禁,到最后陈望舒双手拖着下巴,红着脸,想到底是谁在说古人封建的啊。
陈望舒起得早,身体趴在案牍上下巴搁在手臂上看着窗外的蓝天发呆。不一会儿李阎来了坐与对面,他看着自己少傅高挺的鼻梁眼神不停的往下探
“真的大吗?”他嘀咕了一句,在反应过来时红着脸赶紧正襟危坐,这时面前出现了一本册子,上面写到外邦语。他疑惑将之翻开引入眼帘的就是二十六英文字母也是陈望舒的一生劲敌之一。
陈望舒心里苦没想到古代也是要学英语,以往他多半罚抄是个文章,现在还多加了一堆单词。
连续几天后看着陈望舒红圈没几个的纸张,李阎更是加大了力度,他苦不堪言又无奈的小声嘀咕“他怎么什么都会啊”
“我不是什么都会的,我每天都会找外邦使者学习然后回来教你,你看外邦语不是很难,你也可以”
陈望舒听着这番话,愣是听出来安慰的意思,他就是一个英语废他自己清楚所以他一直觉得尽力就好,不过话说回来,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也是苦了他为了我还要专门学习一门语言,为什么这个朝代的皇子要学外语啊。
陈望舒学习英语有一段时间了他把李阎布置好的功课写好放在案牍上,便拉着郑公公去了御花园,好不容易被李阎放了半天假,当然要好好玩。
御花园种着对应四季的花草,所以御花园永远是有花开的,看着角落里开放的嫩黄色迎春,陈望舒不禁想,时间过得真快原来他已经向李阎学习满一年了。
“这不是十七弟嘛”
“六哥,八哥,十哥”陈望舒望着向他迎面走来皇子们双手抱拳行了个晚辈礼,其中六皇子最为善妒其他也半斤八两他不想过多和他们接触,行完礼转身欲走。
“听闻十七弟在学外邦文,父皇听闻你喜欢外邦语可是夸得赞不绝口啊”六皇子笑眯眯地盯着他
嗯?什么叫我喜欢?不是每个皇子都学吗?
“是呀,十七弟由太子太傅关门弟子翰林院侍读单独辅想必导肯定学的很好,十七弟何不露俩手给哥哥们开开眼界,瞧瞧这外邦语如何”
“哥哥们真是折煞我,这个外邦语不是每个皇子都学吗?我才疏学浅何来让我为各位哥哥开眼界”陈望舒温顺恭敬地回答,却看见对面黑了脸。
所错话了?不应该呀李阎遇到这种事就是这么做的呀
“十七弟我们运气可没你好,有一个会讨男人喜欢的娘,也没专人教导,这可是太子才有的权力”六皇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所以就他学,为什么李阎让他学,忽然想到每次听写和默写不好,李阎都会说出类似鼓励的话然后对他更加严格,还有说他喜欢,他什么时候说过喜欢?
六皇子还欲开口,陈望舒便走了,望着他的背影六皇子面露凶狠“神气什么,一个不要脸的贱人生的贱种”
陈望舒常和李阎待在一起,不常出门,如今一出门就像马戏团里的动物一样,被迫说了一路的英文,他本来基础就不好,读的时候没有那么标准好听,常常才说完就换来嘲笑。然后被一些胆子大故意找茬的皇子百般羞辱,他们互相传递揶揄的眼神,他渐渐地成了笑话。
李阎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他来到玉蟾宫就看见蔫了吧唧的陈望舒,他低着头,盯着桌面,看不清他的表情。
“把册子拿出来我们在再巩固一下昨天的单词”
“不要,我不要学英语”
“不要?这可是你自己喜欢的,不要闹!你可知道为了你我下了多大的功夫”
陈望舒露出一张欲泣的脸,“我没说喜欢,从来没有!”又忽然震惊情绪激动地拽着李阎的衣摆大吼“是你,原来是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明明没说过我喜欢为什么你要让我学,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他们欺负,”然后扯着他一边推一边喊“你走,我讨厌你,我不要你做少傅”
“你再说一遍”
陈望舒望着李阎明显动怒的脸,有些怂,但想到他就是导致自己痛苦和被嘲笑的源头,便伸着脖子重新重复了他的话“我讨厌你,不要你做少傅。”
李阎突然伸手将陈望舒按在腿上,不顾他的挣扎,把他翻了个面屁股朝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屁股上就传来清晰的疼痛。
“报数”
“李阎,你做什么放开我”屁股上又是狠狠一掌。
“报数”
陈望舒一个劲骂就是不回话的表现,给李阎气笑了,按着他把他裤子扒了手掌翻飞又是几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打的陈望舒顿时受不住。
“疼,少傅疼,我错了,啊,李阎你个混蛋,呜呜”
“十下,报数”
啪
“唔,一”
啪
“呜呜,二”
啪
“三…疼!呜呜”
……
到最后陈望舒脸都哭花了,死死拽着李阎的官服将它揉乱,李阎望着红艳艳宛如水蜜桃的屁股皱起了眉,一边伸手轻柔他的臀瓣,一边叫郑晓东拿药,现在陈望舒屁股红肿正敏感,一双炙热的大手拂过痛处,烫的他一股电流浑身流过。他惊叫出来,奋力挣扎李阎险些没稳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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