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桀看了眼怀中的人,叹了口气,点点头。
“那还告发苏使臣吗?”
“不了”
“哦哦哦”
李桀看着闻风如释重负的脸,火气突起“我不去告发你看着挺高兴的呀?”
闻风连连告饶,李桀才抱着人走了。
“看来这小苏大人还是有点用的,放在平时,你早就被踢飞了。”
苏一醒来时看着陌生的房间布置有些发蒙,昨晚的记忆如潮水向他袭来。
李桀推门进来就看见了红的跟虾米似的苏一。
“醒了,把这个吃了”
苏一乖乖接过他手里的粥,喝了一口,皱了皱小脸“为什么没味道”
李桀有些不自然“你都这样了,还要什么味道。”
苏一反应了过来,脸红的要滴血。
“我不告发你,但你迟早要露馅”
苏一表情低沉下去,李桀看着他缓缓说着“所以我给你请了个边塞老师,你要赶快学会,在你学习语言的这些时日,你的政务我替你解决。”
苏一看着他有些震惊,他好好哦,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用怕这么久了。
李桀看出了他的心里活动,气不打一处来“那次是意外,老子只是说到做到而已,被给我想有的没得,要是学不会,以后照样接发你”
苏一刚张了张嘴,就被李桀打断“不会再和你共度良宵了,死了这条心吧。”
“我…”
“你求我,我也不会碰你的”
“不是,我想要如厕!”
“……”
四十六 陈年往事
“这次又不是第一连那两个杂种都不如!”
一位面容淑丽的女子冷眼训斥着面前半大的孩子。
那孩子哭的满脸都是泪,眼底一片委屈,抬起来脸来,想要女子疼,但女子眼里只有厌恶。
“阿娘,璇儿下次一定会拿第一的”
啪!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没用的儿子。”
陈天璇脸被打至一边,咬着牙哭着那女子被他哭的头疼,示意旁边的宫女给他提溜在外面下着飘雪的庭院里。
“四皇子,你懂规矩的吧。”
陈天璇哭着,小小的身躯就跪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他不知道跪了多久,但他不敢动也不敢起身,他的眼睫上粘上了雪花,脸被冻的毫无血色。
忽的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他忘记了柳妃给他定的规矩,偏头去看,一个穿着藏蓝色衣袍,小小年纪就气质决然,为人处世皆温润。
他站立在雪地里左手背于后,右手向他伸了出来,雪地里的孩童找了魔的像那双手伸去,望着他温和笑,不禁泪流满面。
“箫哥”
陈天璇睁眼的刹那,两行泪水就顺着眼角滑落,好久没没梦到以前了,还有那个人。
他起身没有惊动宫女,自己穿上繁琐华丽的衣袍,提着提前准备好的酒水,按动了寝殿里装饰用的画后面的按钮,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暗室昏暗,只点着几根蜡烛,他缓缓走着,路过一个满身血污的人时,眼神稍稍停留又往前去。
他停至一个排位前,他用手缓慢抚摸着上面的刻字。
赵沉璧费力的抬起眼来,就看见他又来到暗室抚摸那块排位。
他的眼睛顺着他的指尖移动,和他一起将排位上陈玉箫三字来回看过。
“今天不罚你,你该庆幸今天是箫哥的生辰。”
赵沉璧不发一语,今天也是陈玉衡的生辰。
他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水,自己先一口饮尽,又将酒水洒至地面。
他呆呆的看着排位,忽然转头看着被铁链拴在角落衣服上全是干涸血迹的赵沉璧身上。
“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的声音沙哑,烛火照在他的脸上,有说不出的落寞。
“他叫陈玉箫,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
他又咧嘴笑开“当然,也是陈砚的第一个孩子。”
赵沉璧神情自然的看着他,在他的下一句话里睁大了眼睛。
“他是被他的母亲兄弟害死的,你也应该猜到了吧,陈玉箫是陈玉衡的双胞哥哥。”
“小时候,虽然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他们谁是谁。”
“为什么”
赵沉璧好久没有说话,现下嗓子嘶哑,扯着生疼。
“为什么哈哈哈哈”
陈天璇笑了,笑的倚在排位旁眼泪都笑了出来,不久他平复回来,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你想听个故事吗?”
大撰二十年,夏
锦官城外月老庙荷花初绽,穿着藕粉色衣裙,头发梳了个飞天髻的少女,满怀心绪对月老许下心愿。
她被丫鬟扶起,来到外面的姻缘树上,垫着脚将自己的祈愿牌挂上,随后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走。
她惊骇的转头,入目的是一张英俊有些痞气的脸。
“音儿让我好找”
吴希音听到这话觉得甜蜜,余光瞟到男子手里的祈愿牌又觉得羞。
“墨文哥哥快还给我”
她伸手去拿,却被他高高举起,玩闹间,她不小心摔倒她的怀里,被他拦腰一把抱起往屋内放笔墨的地方走去。
执着笔在那写着嫁于陈砚的牌子留的空白下,写了个允字。
吴希音与陈砚的初遇是在一个离京都很远的锦官城。
当时后宫争宠无度,吴皇后管不住事,许贵妃恃宠而骄残害子嗣,陈砚的母亲为了保他,在皇帝的授意下将他送至娘家锦官城曹家。
锦官城又叫皇后城,这个地方出了好几个皇后,吴皇后本家也在这。
曹家设宴,吴家受邀其中,百般无聊的少年就在曹家一颗百年大树下,遇到了端坐其下弹琵琶的少女。
吴希音虽为嫡女但并不得宠,她娘去的早,他爹宠爱他的续弦和她生的女儿。
家里什么好的几乎都先给她们母女在到她,新娘对她不冷不热,日子也不算难过。
希音弹完一曲才发现目光灼灼的陈砚,她有些愣的回望。
“弹的什么我没听过”
“这是我自己谱的曲。”
“叫什么”
“还没取名”
陈砚望着眼前的少女,她还没有长开,但从她纤细的身姿和如画的眉眼就知是个美人胚子。
他抬眼看了飘落的树叶,笑的痞气“那叫一叶知秋吧”
曹家怕陈砚无玩伴便为他大肆寻找,在众多孩童里,他偏偏选了个不受宠的吴希音。
两人逐渐熟悉起来,到后来的寸步不离。
快入冬了,陈砚考坐在躺椅里,听着吴希音的琵琶,伸手挑起了她的秀发。
“音儿,父皇诏我回京。”
吴希音弹错音,她转眼看着陈砚,过了一会温柔娴静的站起身来,走至他身旁。
“那很好啊,墨文哥哥不是很想回京吗?回去了就可以一展宏图了。”
陈砚看着巧笑倩兮的少女,摸上了她的脸颊,她温顺的将脸贴在他的手心里。
“音儿…”
他缓缓吻向了希音“音儿要嫁我,我陈砚谨记,等我回京被父皇重视我就请命娶你。”
吴希音闻言泪眼婆娑的抬眼“墨文哥哥,希音遇你,也算不枉此生。”
此后希音就安心的等着陈砚,她的少年很是厉害,短短两年便已经名动天下。
她会收到他寄来的信,她很是担心远在战场的少年,但又为他对大漠和对保家卫国的情绪感到欣慰。
又过了两年年他们的音讯就断了,她想寄信却不知道该往哪寄,她还是日日等着,前来提亲的人都被她回绝,她的后娘见了无不叹息。
“音儿,皇家薄情,两年无音讯怕是早…”
她的后娘望着她闪烁的泪光,闭上了嘴。
“吴希音,你不嫁也得给我嫁,哪有人家妹妹先嫁的,六皇子早就把你忘了,就你个死脑筋还等着!”
吴惜宝看着发火的父亲,出言劝阻“哎呀,爹你怎么这样说话,姐姐不想嫁就算了。”
“你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你能有你妹妹一半省心我也不用这么愁。”
吴希音端坐在椅子上,无声的哭着。
吴父还在发着火“吴希音你怎么这么自私,为了自己就不顾你妹妹吗?你可知道那刘家二郎在朝廷里势如破竹,这么好的亲事你要让你妹妹错过!”
这次的婚姻是通知不是征求她的意愿,她的父亲这么闹,只为他的心安罢了。
很快吴父给她做了决定,让她嫁给一户福书村里做续弦。
尘埃落定后,她也没有以泪洗面,就是坐在庭院里一遍一遍谈他们初遇时的曲子。
“音儿,你要理解你父亲,他是为你好。”
吴希音没理,她后娘觉得尴尬就离开了,明明先要成亲的是她,但府里都在准备吴惜宝的婚礼。
她望着天边,只觉得心凉,她和妹妹中间字音相同,但一个是希望的希,一个是珍惜的惜。
就在她认命的时刻,陈砚出现在了她面前。
“音儿”
她冲到他的怀里,小声哭着。
陈砚将她拉开,给她擦拭泪水“音儿对不起,我来晚了,最近我才从边塞回来,一回来就往你这赶”
希音摇头示意她没关系,忽的陈砚将她抱在怀里。
“音儿,你以前曾说你永远站在我这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现在可还算数?”
“算”
“好音儿,陈诉和吴皇后多次有染,我揭发后,吴皇后为了保他服毒自杀了,他现下忘不了吴皇后,你和吴皇后长得七分像,我想让你嫁给他做我的线人。”
吴希音睁大了眼睛,她和吴皇后像是因为吴皇后是她的远房姑姑。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陈砚被她的眼神看的心虚。
他抱住了她“音儿,这个皇位我一定要拿到,你知道的,为了那个日子做了多少准备,等我做了皇帝,皇后之位就是你的,音儿我是爱你的。”
吴希音靠在他的肩膀上,她不敢细想这件事,她沉溺在他给她的爱里。
翌日,封她为妃的圣旨便到了,速度快的,她都不敢细想昨夜说一下战场就来找她的话都真假。
她父亲表情淡淡,告诉她一切小心为上便不再说什么了。
她忽然觉得冷,她紧紧抱紧自己,身后就传来温暖,她猛的将他推开,哭着看着他。
陈砚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音儿,对不起。”
她千里跋涉的来到京都,洞房花烛夜,喝了酒陈诉隔着红纱看到她的模样,就抱着她喊着吴皇后的名字。
她刚要挣扎间,陈诉就被打晕,陈砚像扔死鱼一样将他扔在一边。
他缓缓解开吴希音的头纱。
“音儿,你好美。”
陈砚看着她淑丽可人的脸,喉结上下滚动“我揭了你的盖头就是你的夫君了,音儿”
他抬着希音的下巴吻了上去,她撇了一眼躺在地上他名义上的丈夫,缓缓闭上了眼睛。
四十七 陈年旧事二
吴希音酷似故去的吴皇后备受恩宠,她是陈诉的侧妃,但待遇地位犹如正妃。
她受宠这段期间她迷惑着陈诉做了很多糊涂事让陈砚在皇帝的心里的分量越发加重。
她失宠在婚后一年,陈诉迷上了别的美人。在那后她与陈砚在此失去联系,她每日枯坐在王府里弹着那一叶知秋。
进入王府的第二年,她依然是王府里阶位最高的,但她失宠时常受到别的美人欺负,她都不与理会,依然是那个娴静的模样。
一年夏末,天气依然炙热,她作为陈诉的家眷参加宫宴,见到了两年不见的陈砚,他依旧俊郎,坐在位上望着美人歌舞,她不禁湿了眼眶却又不得死死忍耐。
她谎称身体不适提前退场,她独自走在宫外街道,听到身后脚步,她惊喜回头却看陈砚从她身边擦过。
她错愕,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之见一个穿着红衣面容妩媚的女子站在路边,双手抱臂,脸上具是不耐烦。
陈砚面上是吴希音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深情,他宠溺的和她赔礼道歉。
丝毫没发现吴希音也没发现他与她的擦肩而过。
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不然怎么会眼里只有她。
她望着他们,那红衣女子注意到了她,她扯了扯陈砚的衣袖,他回头街道上已经没有吴希音的人影了。
几天后,陈诉带回来了一个女子,赫然就是那天的红衣女子。
陈诉说她叫柳云姬。
柳云姬来到府里,很是受宠,尽然为了她遣散了所有的姬妾。
吴希音对于他之后是否会休侧妃毫不关心,她认为她的侧妃之位将很快让出去,但谁知陈诉竟然没有动过休妃的念头,也没有立柳云姬为正妻的念头。
“喂,你是那天街上那个女人吧?怎么你喜欢阿砚?”
吴希音闻言微微愣神,没有言语。
“喂,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只要乖乖把侧妃之位让给我,我就让陈砚喜欢你成全你的单相思。”
“我不是单相思”
吴希音望着她,为自己辩解“他喜欢我的,他说过。”
柳云姬闻言讥笑出声“他有为你跑遍全城只因你的一句喜欢某样东西吗?他有在你身体抱恙彻夜陪伴吗?他有在亲吻你时的害羞别扭吗?他有在你遇到危险时抱着你痛哭流涕吗?有吗?”
吴希音愣住,她所说的陈砚是她所不知道的,她闭上了眼,心里止不住的疼痛。
“我不需要,还有你当不上侧妃的因为王爷他根本就不想立你为侧妃。”
啪!
这一巴掌打的吴希音头一偏“别把你爱而不得的怨气撒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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