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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皇帝被迫内卷(穿越重生)——贺端阳

时间:2024-04-14 07:10:57  作者:贺端阳
  “嗯,”齐让抬头看了一眼,点头,“还算乖巧,平日里也很安静,还很聪明,许戎喜欢的紧。”
  “是吗?”
  齐子元伸出一根手指,那鹦鹉歪着脑袋看了看,也不躲,由着这个陌生人用指腹蹭了蹭自己的顶冠。
  “它居然不怕生!”齐子元忍不住又在顶冠上蹭了两下,“取名字了吗?”
  齐让沉默了一瞬,最后如实回答:“许戎叫它小白。”
  多少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一言难尽。
  齐子元倒不觉得。
  看来不论古今,小朋友在取名字这件事上都是一样的简单直白。
  “小白?”他弯了眼睛,对着鹦鹉重复了一遍,“小白!”
  小白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明显对这个名字没有感觉。
  齐子元也不在意,伸手在小白的顶冠上又摸了一下,才回过头看向书案前的齐让,将一直收在袖中的锦盒递了过去。
  齐让伸手接了过去,打开发现里面装着两个绣工精致的锦囊,不由奇怪:“这是什么?”
  “压祟钱,”齐子元在他对面坐下,“皇兄和阿咬一人一份。”
  “给我也备了一份?”
  齐让抬头看了齐子元一眼,伸手打开其中一个锦囊,里面装着八枚铜钱,用一根红绳串在一起,额外还有一张字条,工整地写着:祝皇兄身体康健。
  “陈敬说这是民间的风俗,能够除祟辟邪,寓意新的一岁平安顺遂,所以就给皇兄也备了一份。”见齐让一直看着那张字条,齐子元半趴在书案上,小声道,“这字是我用那支宣笔写的,可能入不了皇兄的眼,但已经是我写的最好一张了。”
  “你……”
  迎上齐子元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带着期待的目光,齐让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前世今生加起来,他不知收到过多少的奇珍异宝,却从来没有一份像是眼前这样,简单到一眼看见的只有坦率的心意。
  字确实是入不了眼,和上次见过那张比起来也没多少进步,但齐让还是把字条折好和铜钱一起又放回了锦囊里,而后抬起头:“多谢,许戎那份明天我会转交。”
  齐子元弯了弯眼睛,又高兴起来:“皇兄不嫌弃就好了。”
  说完就从这件事上抽离了注意力,起身到木架前又逗起了小白。
  齐让起身将锦囊收到书架上,回过身看着面前那个试图教会小白记住自己名字的背影,突然开口:“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齐子元茫然回头:“什么?”
  “这永安殿里,随便你喜欢的东西,”齐让看着他,“天下是你的,所以只有这永安殿里的东西能拿来送你。”
  “送我?”
  齐子元下意识地扭头向四周看了看,目光最后转回到书案前的齐让身上:“那皇兄写幅字送我吧?”
  齐让有些许意外,却没有问原因,点头应声:“好。”
  自重生以来,齐让就没再练过字,蓦地提起笔,对着铺展开的空白纸张有一瞬恍神。
  “想写什么?”齐让看向对面。
  齐子元抱着膝盖坐在书案前,回视的目光里写满了茫然:“我也不知道。”
  齐让轻轻挑眉,目光扫过殿里白日里换上的桃符窗花,又看了眼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齐子元,终于落了笔。
  殿内突然就安静下来,只有衣袖擦过纸张时留下的稀微声响。
  齐子元不自觉地就跟着屏起了气息。
  对面正写字的人格外的专注,满心满眼好像只剩下了面前那张铺展开的宣纸,再也感觉不到外界的存在。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齐让终于抬起头:“好了。”
  齐子元悄悄地舒了口气,探过头去看。
  难怪周太后说齐子元手里那份《大学》的摹本也稍有不足,即使是不懂书法的齐子元也能看出来齐让这幅字的功底,不管是笔力还是笔势,确实是十几岁时的他自己都难以企及的。
  齐让收了笔,等墨迹稍稍干了,将整张纸递了过去:“一时想不到写什么,这句还算应时应景。”
  “谢谢皇兄,”齐子元双手接了纸,举在面前仔仔细细地看着,“岁岁年年,共欢同乐,嘉庆与时新。”
  念完最后一个字,他忍不住抬起头:“我会好好收着的。”
  齐让看着他:“陛下不嫌弃就好。”
  齐子元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
  这是刚刚他说过的话。
  知道他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齐让也跟着笑了一声,还想再开口说点什么,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陛下,”陈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您要的东西备好了。”
  “我差点忘了,”齐子元坐起身,“送进来吧!”
  殿门打开,陈敬轻手轻脚地进来,将一个食盒放到桌上,从中端出两碗……
  “扁食?”齐让从书案前抬头看过去,转向齐子元,“怎么想起吃这个?”
  “过年就是要吃饺……扁食,”齐子元说完,察觉到齐让的目光,又补道,“乾州民间的习惯,过年吃碗扁食,喜庆团圆,吉祥如意。”
  说着,他转头看向陈敬,“爆竹也有吗?”
  “回陛下,已经备好了,”陈敬问道,“现在就要点吗?”
  “点!”齐子元毫不犹豫,“放完爆竹才能吃扁食。”
  陈敬应了声,朝齐让也行了礼之后躬身退了下去。
  片刻之后,殿门外传来了阵阵爆竹声,直惊的木架上的小白炸了毛,扑闪着翅膀就要飞走,又被栓在脚上的麻绳扯了回去,惊惧之下发出凄厉的叫声,一度掩盖了殿外的爆竹声。
  齐子元:“……”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凑到木架前试图安抚小白,却被当成额外的危险,一边扑闪翅膀一边发出更大的叫声。
  “皇兄……我……”
  齐子元手足无措地扭过头,在爆竹声和小白凄厉的叫声中小声开口,“实在抱歉。”
  “没关系,”是有些吵闹的,齐让却笑了起来,“永安殿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爆竹声不算太长,止歇之后,小白也跟着安静下来,落回木架上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谨慎地看着齐子元。
  齐子元伸出手,试图挽回刚刚才培养起的那点交情,眼见小白因为这个动作又要炸毛,只好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转过身。
  齐让面上还挂着分明的笑意:“爆竹放完了,现在吃扁食吗?”
  刚搞了那么大的阵仗,齐子元有几分不好意思,目光扫见桌上的饺子,却还是点了点头:“要吃。”
  齐让起身,跟着在桌下落座:“那就吃吧。”
  才用过“家宴”没多久,尚食局精心准备的珍馐美食还没来得及消化,齐子元其实并不怎么饿,却仍然坚持要在除夕夜吃上这口名字和味道都不怎么对得上的饺子。
  好像只有这样,他就能当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齐子元。
  自病后,齐让一向吃得不多,此刻对着一整碗的扁食也没有多少食欲,安静地坐在对面看齐子元吃了一会,缓缓开了口:“除了要吃扁食,你在乾州的时候还怎么过除夕?”
  “我在乾州的时候……”
  齐子元垂下眼帘,看着碗里的饺子,思绪有几分恍惚。
  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时候。
  和爸爸妈妈一起,在那个不算大却很温馨的家里一起包饺子吃年夜饭,看越来越无趣的春晚,和明明只是一个假期没见的同学朋友发信息闲聊,下楼去放烟花鞭炮,提着酒水饮料去亲朋好友家拜年。
  “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察觉到齐子元的沉默,齐让放下筷子,适时道,“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没,我回想了一下,”齐子元摇头,再抬眼时,面上又露出了一点笑意,“其实和今天也差不多,全府的人凑在一起包扁食,包好之后出去放爆竹,然后等吃过晚饭,就守着炭盆一起聊天……是不是也挺无聊的?”
  他虽然这么说,眼睛却是亮晶晶的,闪着齐让难以理解的,憧憬。
  “挺好的,”齐让缓缓道,“平淡才安逸。”
  齐子元看了他一会,放下手里的筷子:“那皇兄以前都怎么过除夕?”
  “以前?”齐让低低地重复道。
  他的以前已经是前世的事了。
  那时候这皇城里的除夕夜也是热闹的,各宫各殿的主人,还算亲近的叔伯宗亲,全都汇聚在奉天殿里宴饮玩乐。自己坐在父皇母后中间,专心致志地看殿中的表演,时不时地给父皇倒满酒盏,给母后夹一块爱吃的糕点,最后实在熬不过去,就蜷在母后怀里沉沉睡去。
  后来母后去世,继后入宫,自己也不再是天真的稚儿,在觥筹交错的场合里也能得心应手的周全,甚至在父皇潜心修行的时候也能站出来主持宴席。
  再后来,自己继了皇位,成了这天下的主人,这皇城也变得空荡起来。
  “其实也和今天差不多,”从久远的记忆里回过神来,齐让终于开了口,“区别大概是用过晚膳之后,回到永安殿后是一个人守岁。”
  “一个人……”齐子元抿了抿唇。
  他是一个很喜欢热闹的人,只要有空闲都是要和家人朋友们聚在一起,哪怕是偶尔宅在家,也会和同学连麦打游戏。
  在合家团聚的除夕夜,独自一人在这个空荡荡的寝殿里捱到新的一岁,是他难以想象的事情。
  尤其这个人曾经坐拥天下。
  影视剧、小说甚至历史记载里,别的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姬妾众多,自己这个冒牌皇帝也就算了,眼前这位彻头彻尾的古人,在位十余年却还是孤身一人。
  “皇兄,”他转过脸,目光在殿内转了一圈,思绪微微飘散,再看向齐让的时候就直接问出了口:“是因为淑德皇后吗?”
  “什么?”齐让因为他没头没尾的疑问愣了愣,“你是说我为什么不续娶?”
  “是,”想起有关那位早逝的淑德皇后的传闻,齐子元后知后觉地放轻了声音,“他们都说皇兄空置后宫,是因为对淑德皇后一直不能忘怀。”
  齐让微顿,沉吟了一会,抬眼看向齐子元:“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因为,”齐子元咬着下唇,犹豫着开了口,“母后今日提起了我的婚事。”
  “陛下年近弱冠,也确实该考虑婚事了。”宗亲不能拉拢,想要坐稳皇位,自然要找一桩牢靠的姻亲。齐让没觉得意外,抬眼看见齐子元的神情,倒是有些奇怪,“你不愿意成婚?”
  不愿意吗?
  其实也不是,只是在齐子元眼里,结婚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他没谈过恋爱,也没来得及遇上喜欢的人就穿到了这里,糊里糊涂地成为了别人,然后还要糊里糊涂地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绑定一生吗?
  “我只是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最起码应该是我先遇到那个……”齐子元说着,抬头看向齐让,“像淑德皇后这样会让皇兄念念不忘的人。”
  念念不忘?
  “其实我和阿瞳的婚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齐让沉默了一会,终于开了口,“我母后早逝,外祖家常年在北关,许家是父皇为了保证我能顺利继位而选的助力。后来父皇驾崩,我继位的时候只有十三岁,群狼环伺下,这桩早就定好的婚事便是我的保障。至于所谓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齐让轻轻笑了一声,“直到大婚,才是我和阿瞳的第二次见面。”
  齐子元怔了怔:“那……”
  “为何不续娶?”齐让敛眉,看着齐子元的一双眼格外幽深,“因为后来我不再需要拿自己的婚事当做坐稳这皇位的筹码。”
  听出了那话里的深意,齐子元慢慢坐直了身体:“皇兄……”
  “生在这天家是有许多无可奈何,”齐让打断他的话,“所以要把这天下牢牢地攥在手里。”
  齐子元沉默了一瞬,微闭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缓缓开口,却字字坚定。
  齐让看了他一会,抬了抬下颌:“都要凉了,还继续吃吗?”
  “吃。”
  齐子元说着,又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一份扁食吃了小半个时辰——大都是齐子元在吃,齐让看着。
  到最后却也还是在充满期待的目光下勉强吃下了一个,因为齐子元坚持要讨个好彩头。
  陈敬带人动作迅速地收拾了桌案,又送了新茶进来,殿门刚关上一直不见影踪的韩应又提着食盒进来:“太上皇,该喝药了。”
  还没等齐让开口,又适时地补了一句:“江公子出门前专门嘱咐过,说太上皇少喝一口他都能从脉象上看出来。”
  齐让:“……”
  喝了许久的药,其实也不差这一碗,他刚要应下,齐子元已经起身将食盒接了过来,捧出药碗放到跟前:“皇兄……”
  “好。”
  齐让接过药碗,将齐子元的神情收入眼底。
  那是和刚刚得知自己要独自在永安殿守岁时差不多的表情。
  好像在他眼里这些自己早已习以为常的事情格外地不可接受,所以那双眼看过来的时候,带着可怜、同情,还有极尽可能地想要帮着分担点什么的小心翼翼。
  齐让轻轻笑了一声,抬手将碗里的药汁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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