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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皇帝被迫内卷(穿越重生)——贺端阳

时间:2024-04-14 07:10:57  作者:贺端阳
  齐子元弯了眼睛,眉眼带笑:“我相信你。”
  齐让迎着那张明媚的笑容,缓缓地坐回了书案前。
  片刻后,陈敬引着一身公服的孙朝进了门。
  孙朝已年近四十,面相上看起来却不过二十有余,只是身形不高又过于苍白清瘦,让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总管着都城极其周边二十多个县。
  自进到殿内,他便一直躬着身,连头都没抬一下,明显对齐子元为什么会在永安殿毫不在意,却又不忘礼数周到地朝齐让也行了礼:“臣参见陛下,参见太上皇。”
  “免礼,”齐子元摆了摆手,示意陈敬引他入座又看了茶,“孙大人今日匆忙进宫,可见是有紧要的事要禀奏?”
  “是,”孙朝捧着茶盏,浅浅喝了一口以示礼貌,而后才又开口,“禀陛下,今晨闽州举子杨诠到京兆府控告春闱主考宋清,私受贿赂,偏私舞弊。”
  齐子元端起茶正要喝,闻言手一抖,整盏茶顺着滚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陛下!”一旁侍立的陈敬整个一惊,急忙上前查看,“您没事吧?”
  “没事,茶是凉的。”
  齐子元摆了摆手,示意陈敬放心,自己垂下视线看见沾湿的前襟,却不自觉地皱起眉来。
  一方锦帕递到了他跟前。
  “一盏茶而已,”齐让面色沉静,那双虽不见笑意的眼里却待着让人莫名的安心,“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锦帕上依旧泛着淡淡的香气,清清冷冷地萦绕在鼻息间,冲散了齐子元心头涌起的烦乱。
  “好,”他接过锦帕擦了擦前襟的茶渍,等着内侍收拾好脚下的茶盏,才转过视线,看向一直安坐在原处的孙朝,语气平静,“你刚刚说,闽州举子杨诠状告宋清私受贿赂、偏私舞弊,有什么凭证?”
  “他说自己亲眼目睹,即是人证,并有数十名同期举子与他同行。他们一路从驿馆过来,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闹出了不小的阵仗,所以即使没有什么实际凭证,臣也无法置之不理。”眼见齐子元蹙起眉头,孙朝却依然冷静,起身拱手道,“但此事牵扯甚广,尤其宋清官拜中书侍郎,又是陛下钦定的春闱主考,臣与他同朝为官品级相同,不敢擅专,只好进宫来请陛下决断。”
  在齐子元眼里,私受贿赂、偏私舞弊这八个字怎么都跟宋清扯不上关系。
  但如孙朝所说,这个杨诠有数十名同期举子同行,又有附近百姓围观,闹得阵仗这么大,若是就此置之不理,连他这个皇帝都有处事不公的嫌疑——尤其宋清还是他顶着满朝的反对坚持任用的主考。
  可依着现代人的想法,“谁主张,谁举证”,总不能因为你们人多,空口白牙地说上一顿,就要宋清来自证清白吧?
  齐子元目光微垂,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会,抬起头看向孙朝:“那个杨诠现在何处?”
  “臣本想带他同来面圣,”孙朝说着话,面上终于多了不耐,“但其他的举子好像生怕臣会趁机加害于他,执意要求同行,臣无法带着几十人进宫,便将他们都留在了京兆府后堂,留专人看守。”
  齐子元听完,不自觉皱了皱眉。
  从方才他就在想,这个杨诠到底是何许人,不管这次是不是诬告,张榜不过第三天,他一个闽州而来的落榜举子在没有任何实际凭证的情况下居然能如此容易地获得几十名同期举子的支持,还让他们如此同心地对抗京兆尹……
  思绪微转,一个念头突然涌上了脑海——
  这段时日早朝上好不容易才安分了的朝臣们……是真的安分了吗?
  从决定任用宋清为主考开始,齐子元就一直隐隐地感到不安,当时只以为是难得主动做了次决断,多少会心生忐忑,现在才后知后觉,是因为不管宋清的这个主考还是这次春闱,都进展的太顺利了。
  虽然遭到了各种各样的反对,但回想起来也不过是在早朝上吵吵架,上书痛斥又或者是在仁明殿门口长跪不起,除了齐子元不堪其烦,整场春闱从筹备到最后阅卷结束的张榜没有受到任何实际的阻碍。
  垄断朝局数代的世家,在感到自身利益被损害时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正想着,一盏茶递到了面前。
  “陛下,”齐让轻轻点头,“孙大人还在等你的回话。”
  “朕……他们不能来,朕去就是,”齐子元回过神来,端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脑海中纷乱的思绪也逐渐平复下来,“既然想要朕断案,朕总要先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孙朝自进了门就没怎么变化的表情里终于多了几分讶异:“陛下要亲去京兆府,面见那几个举子?”
  “此事关系到整场春闱,朕跑一趟也是应该的,而且,不止朕……”齐子元想了想,“宋清现下在做什么?”
  “臣派人去询问过,宋大人自春闱结束后便回了中书省,现下正在中书省处理事务。”孙朝回道。
  “他果然是一刻都闲不住,”齐子元思忖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而后抬头,“既然是告他的,也该让他露个面,就劳烦孙大人去趟中书省,叫他一起。”
  “臣遵旨,”孙朝话落,躬身朝着齐子元又施了一礼,“那臣先告退。”
  齐子元应了声,眼看孙朝退了下去,才端起面前的茶盏又喝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没这么简单……”沉默了一会,他转过视线看向侍立在一旁的陈敬,“备车马,朕要去京兆府看看。另外传朕口谕,召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同往。举子控告主考……这么紧要的事,三法司总该在场。”
  还是第一次听见齐子元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陈敬愣了愣,而后点了点头:“奴婢遵旨。”
  而后便快步退了下去。
  直到陈敬走远,齐子元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抬眼正对上齐让的目光,不由开口:“皇兄……”
  “落榜的举子控告主考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齐让温声道,“此次春闱从筹备到最后张榜都极近严谨,陛下做了能做的所有,无须自责。”
  果然齐让是明白他的。
  齐子元从方才起就捏紧的拳头慢慢地放开,整个人向后靠坐在椅上,目光微散:“若只是落榜的举子心有不甘控告主考,是非黑白彻查过后总有定论。可这个杨诠来者不善,我担心他还有后手准备……那就是我害了宋清了。”
  “若真是那样,”齐让安静地看着他,“你就不能还他公道了吗?”
  齐子元一滞,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是了,只要宋清是清白的,总能水落石出。”
  “嗯,”齐让应了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陈敬已经在等你了。”
  齐子元扭过头,果然看见了因为来去匆匆而略喘的陈敬正候在殿门外,便站起身来:“那皇兄,我现在去京兆府了。”
  “我身份特殊,不便同往,”齐让朝门外看了一眼,“让韩应随你一起。”
  “不用了,”齐子元摇头,“我这次不是微服,除了仁明殿近卫还有宿卫随护,京兆府也有府役,不会有事的。”
  “到了京兆府人多眼杂,总要有个信得过的自己人在身边才能放心,”齐让说着也站起身,走到门口,“韩应。”
  “是,”一直守在门外的韩应立刻应声,“属下定会保护好陛下。”
 
 
第五十五章 
  京兆府离皇城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出了安华门一路乘马车过去还没用上一刻钟。
  天气正好,街面上行人商客来来往往,一如往日般热闹,落在齐子元眼里却只觉得嘈杂,尤其瞧见京兆府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百姓时,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没在这都城的街巷上感到悠闲和安逸。
  “陛下,”韩应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车外传了进来,“府门外人太多,为了免生事端,只能委屈您从侧门入府了。”
  “嗯,”齐子元应了一声,放下车帘又想起来问道,“孙朝回来了吗?”
  “回陛下,孙大人已经先行回了京兆府,”韩应回道,“此刻正在侧门外候着。”
  齐子元点了点头,而后才意识到韩应看不见,又开了口:“那我们抓紧过去吧。”
  虽不是微服出行,但齐子元素来不喜欢麻烦,今日的事情更不想声张,便舍了繁复的仪仗和銮驾,选了辆轻便的马车,随护的宿卫也尽可能地减到了最低,这才没惊动那些百姓,顺顺利利地绕到了京兆府偏门所在的巷道。
  孙朝果然已经候在了偏门外。
  “参见陛下,”眼见齐子元下了马车,孙朝躬身施礼,“刑部尚书吕励大人、御史大夫曾蔼大人已经候在内堂,大理寺卿孙久大人今日身体不适告了假,是由少卿周济桓大人代替的。”
  “无妨,反正现在大理寺实际主事的也是周济桓,”齐子元一边说着话,一边跟着孙朝进了侧门朝内堂走去,“宋清到了吗?”
  “宋大人和臣一并回的京兆府,现也在府内等陛下召见。”孙朝接了话,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歇。
  “先不急,朕要先见见那些举子,尤其那个杨诠,”齐子元道,“就在内堂吧,让几位大人一起。”
  孙朝应声:“是。”
  一进内堂,果然瞧见几张熟悉的面孔。
  “如此匆忙地将几位大人请过来,辛苦了。”齐子元在正中的椅上坐下,面色平静地受了几人的礼,“都坐吧。”
  “多谢陛下,”几人依言入座,口中还不忘道,“为陛下分忧,是臣等的职责。”
  “今日还真是要诸位帮忙分忧了,”齐子元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目光从几人脸上陆续扫过,最后在周济桓脸上停留了一瞬,才转向等在一旁的孙朝,“带人进来吧。”
  京兆府的内堂并不小,却也不方便几十个举子同时入内,因而孙朝只带了杨诠一人进门,其他人虽被府役和宿卫拦在门外,却能听得见堂内的动静,便也没再吵着要同行,隔着一道敞开地门观察内堂的景象,也悄悄地打量着那个坐在上位的年轻皇帝。
  齐子元也在看着他们。
  几十人里有老有少,看衣着有的家境富裕,也有的略显窘迫。从面目来看有的神情激愤,也有的满脸懵然,面对披坚执锐的宿卫,不自觉地生起了畏惧退缩之意。
  除了都是参加过今年春闱的举子,在他们身上再找不到任何的共同之处。
  却能共同汇聚在这里,跟着那个杨诠一起指控宋清。
  杨诠……
  齐子元收回视线,终于看向了跟着孙朝进门后就径直跪在了堂中的人。
  “你就是杨诠吧,”虽然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这人不简单,但眼瞧着对方就这么跪在自己面前,齐子元到底还是没办法接受,淡淡开了口,“先起来再说话。”
  杨诠下意识抬起头,正对上齐子元的目光,犹豫之后站起身来:“谢陛下。”
  齐子元轻轻摇了摇头,凝神打量着这个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男人。
  从面相来看,这个杨诠估计比在座的周济桓还要长上几岁,体型富态,衣饰考究,只有两鬓微微花白,不知是先前就有的,还是这几天长出来的。
  大概是齐子元实在太过年少、气势不足,以至于第一次见他的杨诠没生起丝毫的畏惧之意,迎着明显考究意味的目光,依然神态自若。
  果然不是个普通人。
  “杨诠是吧,”
  齐子元收回视线,端起刚刚府役送来的茶,浅浅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沫,刚要喝又停了下来——临出门前陈敬千叮咛万嘱咐,京兆府内人多眼杂又无人试毒,以防万一还是不要用这里的茶点。
  却又不好直接把茶盏又放回桌案上,齐子元垂下视线,打量着杯盏上的花纹,继续道,“你控告此次春闱主考宋清私受贿赂、偏私舞弊?”
  杨诠应声,语气不卑不亢:“是,陛下。”
  “状告主考可不是小事,”齐子元抬起头,目光重新回到他脸上,顺势放下手里的茶盏,“你说他私受贿赂,偏私舞弊,是收了谁的贿赂,又偏私于谁?”
  杨诠回道:“自然是春闱会元冯谦。”
  “冯谦?”齐子元眯了眯眼,语气却还十分平静,“有何证据?”
  “学生亲眼所见,至于物证……”杨诠拱手道,“学生相信,只要彻查此案,一定会找到物证。”
  不知为什么,听完他最后一句话,齐子元的心头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微皱起眉,沉吟了一瞬又开了口:“物证暂且不提,你既然说自己亲眼所见,那就详细说说。”
  “是,陛下,”杨诠又拱手,“学生杨诠,闽州人士,三个月之前,与几名同乡一起到都城来参加三月的春闱。因人生地不熟,难免心生忐忑,后听说中书侍郎宋清大人也是闽州人,便由同乡们牵了线,提了家乡的土仪去府中拜访,盼得能结交一二,若是这次能考中,那将来同朝为官也算旧识,就算考不中……学生过往听说宋大人学识渊博、品性高洁,能得见一面,也算学生的荣幸。”
  能考中举子的学子,都不是普通人,不远万里来到都城,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想法设法地拜到一些有名望的朝臣门下,这在历届春闱中都是屡见不鲜的事儿。尤其有些才学过人在当地声名鹊起的学子,还会有朝臣主动去拉拢,大都只是私底下的结交,不会影响到春闱的公正,历代皇帝都不会干涉。
  只是……难为这个杨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齐子元微低头,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地敲了两下:“然后呢?宋清收了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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