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初墨笑着:“我要把你的小香肠切下来。”
盛春潮是在地板上醒来的,浑身酸痛,出了一脑门子冷汗,直觉脑壳疼的要裂开。过了很久,宿醉后残存的记忆逐渐浮现,恍惚间忆起傅光昨晚打过他,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家暴?这家伙不想过了?这事得说道说道!
很快,他就在浴室里堵住了傅光。推开门,浴室里都是佛手柑的香,傅光刚洗完澡,正对着镜子刷牙,身上披了一件白衬衫,裸着腿。被蒸汽包住的两条大白腿像白萝卜一样晶莹剔透,在灯光下泛着温润,娇嫩的色泽。
不过,他今天神色微倦,眸光冷不丁扫过来时,带着淡漠与疏离。这模样还真好看。
“醒了?”傅光问。
盛春潮哦了一声,忽然就没了底气,踱到傅光身边时,伸手在他光溜溜的腿上亲密地摸了几下,谁知傅光立马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跳开了。
“别动手动脚,好好说话。”
盛春潮有点惊讶,才两天不见,傅光像换了个人。莫非还在纠结那件事?
他讪讪地笑笑:“你先告诉我,我这脸是怎么肿的?”
第45章 6送药
他讪讪地笑笑:“你得告诉我,我这脸是怎么肿的?”
“我打的。”傅光在镜子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我气你酒后非要在浴缸里睡觉,于是就抽了你两巴掌。不然你淹死怎么办?”
“就抽了两巴掌?”
“怎么?挨打没够?”
“不是。”盛春潮对着镜子纳闷,宿醉的脑子还有点晕晕乎乎醒不过来,“但两巴掌能把我扇胖20斤?这肿得连我妈都不一定认识我了。”
“下次继续喝,你看我管不管你死活!”
“别啊,”盛春潮抚着腮帮子上的几道血檩子,幽幽道:“肿是肿了点,好在没淹死是不是?要真像你说的,我得表扬你……”
傅光噗嗤一下笑了。他一改刚才的冷若冰霜,反而温言软语地说:“哎,问你件事。”
盛春潮嗯一声。
“你大腿上的痣呢?”
“什么痣?”
“红痣,指甲盖这么大的那个。”傅光循循善诱。
盛春潮觉得奇怪,皱眉道:“我腿上哪来的这么大的痣?”
“你以前分明就有!”傅光脱口而出。
“什么以前?天生就没有!”说着,还卷起裤腿给他看。
其实傅光昨晚已经仔细察看过了,此刻不禁又怀疑起来,莫非小叮叮真的搞错了?会不会谢予安才是……
【叮——系统提示:攻略方好感+5,剩余点数50。】
看到傅光呆愣着,盛春潮敏感地察觉到对方正纠结于某个事情;或者,这可能是他特意创造的一个情趣游戏?
趁他恍神的功夫,他已经把他圈进了自己的怀里。傅光腰细,软得像水里的蛇,脖颈上一层细细的薄汗,信息素的味道像只小手勾得他心痒难耐。
“天啊,你怎么总这么香?”
若不是镜面倒映出整间浴室,傅光简直要怀疑屋里还有另一人了。他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游戏系统总不至于把盛春潮认错吧?
可傅光还是不安地望了男人一眼,那眼神更像在凝视着一个天外来客。
“你是平时的盛春潮吗?”
“不。”盛春潮埋头深嗅一口他的信息素,低声道:“今天,我是给学生补生物课的盛老师。”
傅光预感不妙,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秒,盛春潮猛地把他抵在了镜面上,然后张开口朝他颈后的腺体咬下去,同时双臂死死箍住了他的腰。见对方还有力气反抗,得寸进尺的手溜进他的衣衫下,轻柔地抓上一把。
“盛春潮!你他妈属狗的——”傅光大吼,顿觉颈后刺痛难忍。
“放松,不过是临时标记。”
渐渐地,蚀骨销魂的感觉一阵阵酥上来,傅光脑中一片空白,眸光迷乱而松散。
“你的易感期来了,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有多浓郁吗?”
“你怎么能用……用这个控制我……”
“这怎么算是控制你?”
盛春潮看时机成熟,打横抱起傅光往客厅里走,语调半是心疼,半是忏悔,“傅光,以后我一定多陪你,当个好丈夫。咱们都忘了以前的事,好不好?”
傅光心里暗暗叫苦,他现在是他爪下莺雀,只能任他剖心挖腹,躲无可躲。
两人倒在沙发上,剧烈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盛春潮正要吻下,突然几声尖利的鸟叫声刺破耳膜。紧接着,他听到头顶有人喊:“救救我——救救我——”
愣了好一会儿,他缓缓抬眼望向窗户,一时反应不过来。隔了老久,只喃喃地说了一句:
“妈的,我昨晚喝了多少酒?是不是还在做梦啊?”
***
“傅光!你从哪弄来的这野玩意儿?别过来——”
“救救我——再见——”
盛春潮一连打了五个喷嚏,赶紧伸手去开窗。小灰炸着毛,看到他的手伸过来就一边叫,一边扇动翅膀后退,扑落满地的羽毛。
股股带着薄荷味的微风卷进屋里,傅光的神智清明了些。他颤悠悠坐起,突然觉得谢予安送的小灰真是只好鸟,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喜欢它!
再看了一眼缩在一边的盛春潮,他冷笑。一米八六的大傻个儿,怕个鸟儿?
傅光强忍着不适,轻飘飘地说:“多大的事儿,鸟是别人送的。我老公没时间陪我,我还不能有个伴儿了?”
“我说没说以后会多陪你?哎?”盛春潮对他的话很敏感,意识到了什么,也顾不得鸟了,问:“你这鹦鹉是谁送的?”
“朋友。”
“你说清楚,哪个朋友?”
盛春潮不舒服了,问个没完。傅光表现得却像没听到一样,他的目光被花园中那些迎风摇摆、清爽宜人的薄荷吸引住了。
盛春潮暗暗审视着他,忽然讥讽起来:“你的朋友就那么两三个,都在外地。还有谁这么贴心对你?是以前你那个不孕不育的Omega同事?还是那个长得像鼹鼠的Beta师弟?好像还有个成天偷摸送花的……”他越说越激动,浑身肌肉紧绷。
傅光听了不怒反笑:“呦,空气怎么酸溜溜的?盛春潮,你吃醋了吗?我从不知道你这么爱我,你连自己都没想到吧?”
盛春潮愣了一愣,琢磨着,平时自己从不跟傅光说这么多废话,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竟然被傅光拿住了,还动辄冷淡,奚落自己,不给一点面子。
可自己偏偏就吃这套。
他有点恼,想稳固一家之主的地位,道:“你去做欧姆蛋,少盐。下午我还得回公司开会。”
约会就约会呗,还开会?傅光白他一眼:“等着吧,等我喂完小灰的。”
吃完饭,盛春潮走了,走的时候挺满足,顺便夸了句花园里的花儿不错。
家庭危机到此暂时解除了。
可傅光心里浮出一丝隐痛。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与盛春潮的矛盾非但没有彻底解决,还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他再也无法全然信任他了。
***
自打上午被咬了一口后,傅光感觉身体似乎在进行某种化学反应,对盛春潮产生了更大的依赖与渴望。此刻,傅光全身汗岑岑的,趴在沙发上像趴在漂浮的云朵上,每个一个细胞都在失重。
恍惚中,他拨通了盛春潮电话。这次很快,才嘟嘟响了两声,那边就接起来了。
“喂?开会呢。”
声音极轻,背景音中有人在说科创板企业怎样。原来他是真的在开会。
不自觉地,傅光也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道:“我难受……要Alpha抑制剂……哪里有卖……”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说:“什么时候要?”
“现在。”
“等着。”
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阵门铃声响,小灰扯开嗓子大叫“吉祥如意”。傅光却还是闭着眼,低低喊了句“你自己开门,别折腾我”,又翻身去睡。
直到门铃又响了三四次,小灰叫个不停,他才踉踉跄跄去开了门,待看认清门口来人,满眼都是“竟然是你”的惊诧。
“你怎么来了,我刚才……”他在满是薄荷香味的风中虚虚打了个晃。
谢予安抢先一步扶过他,道:“我来都来了,可别告诉我你打错了电话。”
傅光不言不语,半晌肩膀一耸一耸起来。
谢予安听见他抽鼻子,越发心疼。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傅光搂进怀里,大手轻抚着他的头顶。除此以外,他也不知道怎样能够更好地安抚他。
傅光挣了挣就贴在他身上不动了,感到自己又回到了曾经热恋的时光,被人紧紧抱住、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比接吻作爱都要美好。
他生出一种安心后的放松,把脸完全埋在谢予安的颈窝里,两颗眼泪掉了下来。
“我看上去有那么丑吗?都把你吓哭了。这么看来,我也得去整个容。”
“好好的整什么容?”傅光的鼻音很重,“谁整容了?”
“盛春潮啊。”
“他整容了?”傅光一怔,立马抬头问:“他什么时候整的容?”
“大概率是昨天晚上。”谢予安含笑望着他,道:“昨天下午他还好好的,今天脸颊就又红又肿,脑门上顶了个包,还得管前台小姑娘借化妆品遮瑕。公司里有几个眼神不好的,差点没把他认出来。现在办公室里还在猜谁是他的‘整容医生’。不过,我觉得我知道了!”
对着他玩味的笑意,傅光赶紧垂下眼皮,窘迫地支吾道:“分明是他昨晚撒酒疯,自己弄的。浴缸的水龙头都让他撞歪了。”
谢予安忍不住笑出了声,说句抱歉,知趣地不多问了。
两人进了客厅,谢予安先跟小灰打了个招呼。然后一面帮傅光准备针剂,一面问怎么易感期来的这么突然。他随口提到自己17岁那年,一次突如其来的易感期,让他由alpha分化成了Enigma。
傅光早憋了一肚子委屈,一部《祥林嫂》都攒出来了。可到了嘴边,只说了五个字:“盛春潮咬我。”
谢予安明显动作一滞,抬手推了推眼镜,问:“他上次……咬你是什么时候?”
傅光摇头,说忘了。
“这次太用力了?”
“可不,出汗就疼。”
说着,傅光转过身,半褪下衬衫,把腺体上的伤口亮给谢予安,心想:看吧看吧,好好看看!盛春潮可比我牲口多了!他竟然家暴我!
果然,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谢予安的脑子嗡了一下,心脏每跳一下仿佛就要炸开,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小声怂恿他:“卑鄙一点,机会来啦。”
只见傅光的肤色青白,薄薄的肌肉下骨骼分明,低头时脖颈的线条修长而柔美。要非说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极其私密的腺体处,嵌上了别人的牙印。
随着一股佛手柑的浓香扑面而来,谢予安的身体骤然有了反应……
第46章 7鸡
随着一股佛手柑的浓香扑面而来,谢予安的身体骤然有了反应,他在极速地膨胀,像扬起的风帆瞬间鼓满了风。
“是不是流血了?”傅光偏过头问。他略微上挑的眼角,气鼓鼓的脸颊,粉嫩得让人心头发痒,忍不住想凑上去咬上一口。
“没有。临时标记不到位,破了点皮而已。”谢予安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显得不那么干涩。
“而已?”傅光噌地披好衬衫,大半是气自己被“狗”咬了也没博来同情,“你也会这么暴力地标记伴侣?”
“如果我是盛春潮,我想我会标记的更彻底。”
“怎么个彻底法?”
谢予安的眸色陡然变得深沉,静静地瞧了他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道:“打针了。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你来你来,轻点啊,我怕疼!”
谢予安像位极有耐心的医生:“轻点也疼。”
“没事,来吧!”
说着话,傅光咬牙闭眼,把手臂送了过去。
冰凉的抑制剂推入静脉,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几秒钟就充盈了傅光的血管。他精神一松,刚才的那股燥热,随着窗外吹来的秋风散于无形。
休息了一会儿,傅光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直觉神清气爽。
谢予安在他家一直陪到傍晚,才起身告辞。
冷不防地,傅光叫住他:“前天你说要一起吃晚饭,今天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谢予安道,“可盛总快到家了,就算了吧。”
“不用管他,他从没有按时回来过,这里不过是他留宿的地方……”
“平时公司里有很多事情要忙……”
“忙什么?忙着哄情人?”傅光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马说了句抱歉。
但谢予安听得出来,傅光的语气依旧恼怒,说不上是沮丧还是失望。而自己也多少有点不舒服,这样看来傅光与盛春潮的羁绊一时半会儿捋也捋不清。
为了节省时间,傅光就带着谢予安去了附近的一家淮阳菜馆。他点的菜恰合胃口,清清淡淡,鲜嫩美观。两个人坐在一起,没有第二次见面的陌生感,诉说着各自的喜好与生活,父母是否康健,创业是否艰难……
33/48 首页 上一页 31 32 33 34 35 3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