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弦睁圆眼,好像身边的晃荡消失,只留下目光,仰头看着白衣人。
白衣人抿着唇,也在看着许弦,撞上过来的眼睛,像有惊讶、复杂交织,还有别的情绪,藏在清黑的眸深处。白衣公子放开手,离开站稳的许弦,退回到榻上,重新变成平淡的样子。
青衣公子不如意地啧啧几声,坐到最近的椅子上,在船稳之后,介绍自己道:“我叫青衣。”
青衣抬抬下巴,意思介绍对面那位,说:“那是我哥,叫白岄。我们家么……”
白岄直接接上,淡然道:“我和青衣云游四海,没有定居。公子不必多寻。”
第6章
“白公子……不在这钱塘县住吗?”
白岄望了眼许弦,淡漠道:“不在。”
许弦默默落下眼,眼睛盯着前下方,看着空无一物的月白衣裳,好似和他主人白岄一样,没有一丝被尘土沾上。而他就是妄图攀登的尘土。
许弦感到被拒绝,向兄弟二人道谢,鸦雀无声坐回角落的椅子上。
舱内又变回安静,外面的风浪过后,下起一场大雨,噼里啪啦砸在舱壁上,像落下的冰雹。
许弦听到暴雨声,出神地看向舱外,好像想起什么,忽然问回青衣:“青衣公子怎么知道我失忆?”
四年前他在金山山洞失忆过一次,不记得经历过什么,只对自己师父说过,两个云游四海的兄弟怎么会知道?
青衣闲散的坐姿一变,正襟危坐,唉唉喏一声,眼睛四处张望,从舱顶看到地上,从左边到右边,费尽心思找理由,最后求助看他哥。
青衣注视着白岄,看到对方“果然来了”的表情,笑出声,心有感应似的指向白岄,笑嘻嘻道:“你问他。他替我解释。”
许弦一顿,五指微微收拢,放在腿上,小腿绷得很紧,像在站立一样,好一会重新组织语言,认真问白岄:“白公子为什么知道?”
白岄面不改色,冷淡的玉容没有伪装的裂缝,“我弟弟顽劣,自己在金山底下听几个故事,就爱装神弄鬼。以前有几个不经事的小公子就被他骗过。你失没失忆,我是真不知道。”
“真是这样?”许弦问道。
白岄的话能不能信另一回说,但许弦凭着初始的感觉,难以不信第一面心生好感的人。而且在失忆这回事上,他既无仇人也无竖怨,几个陌生人为什么诓骗他。
白岄仍道“嗯”。
许弦没再盘根追问失忆一事,反而趁着对方提到“金山”地,问白岄去没去过金山寺。他在那里认识一位叫“净海”的高僧,有时逢年过节,会在那听佛法。
“你去那?”白岄竟皱起眉。语气有些不喜。
“高僧人很好的,我家里的平安符、镇邪符都是他画的。偶尔他也会来做客。”
青衣插进来嘴,厌恶之意比白岄更甚,“你别和净海来往。那固执僧人就爱收妖怪,上次我见好几只兔子精,就因为多生几窝,被他冠上淫邪收走了。”
许弦震惊:“兔子精?我们只是凡人,怎么能见到妖怪……”
白岄呵斥一声青衣,叫青衣闭嘴。青衣瞪了眼白岄,随手从旁边拿起橘子,咬进嘴里,冲白岄耀武扬威。
白岄蹙了蹙眉,看回许弦,语气略有克制,“我和弟弟不喜佛法,与佛家不有来往。那日在金山逗留一日便离开了。”
许弦失落,低低嗯了一声,怨自己话不投机。
白岄没有说话,但等许弦抬起眉,避开目光。
雨声淅淅沥沥下大,水面也如地面,发出节奏的响声。许弦没再说话,小一会后,才重新有试探的勇气,问白岄去过哪里。
白岄说得不多,但许弦都没见过。
两人你一搭我一搭不对称聊天,没聊出什么,外面的老翁进来,说金门桥到了。但雨下得太大,许弦不好回家。老翁在自己船上穿蓑衣,不带雨伞,许弦也没带着伞来,出跑回家话,绝对要被淋湿了。
但目的地已到,人能有不下的理由?或者赖在船上,看对面白岄公子?
许弦没有后一种胆心,安慰老翁放下他就好,他去朋友家借一把伞,一会就能回药铺。
老翁点头,跟许弦说一声出去撑船,便出来将船停近岸边。
许弦看向舱内两人,一起说一声:“两位公子告辞。”随后,慢慢抬起头,重盯着白岄,仔细一声道:“白公子珍重。”
话音落下,许弦遗憾走向帘子,拂开大半,钻出身来。
老翁见到许弦淋一面脸,忙催促道:“许大夫别耽搁,快上岸——”
“许弦!”
舱内传来一声显而易见的慌乱。
许弦一怔,回眸看向舱内。
他头上的雨一瞬没了,雨丝垂下天际,变成一连串密织的珠子,挡住外面的风雨。明显区分开一圈圆圆的范围。
白岄打开一把伞出来,挡在许弦上头,猝不及防与许弦对视。呼吸声明显断了一截。
“白公子?”
“拿着伞。”白岄道。
许弦下意识抬起手,伸起一半,猛地又缩回,望着白岄试探道:“君子借物,有借必有还。我们不再相见,怎么能借你的?”
“送你便好。”
许弦仍旧摇头拒绝,“只是见白公子一面,不敢承下。”
白岄抿起唇,微蹙的神情让人看起来像不高兴,冷淡道:“那你想怎么样?”
许弦直望着白岄,能看到白岄深处的眸子,他们站得距离很近,足够藏不住心思。
“我想再见到公子。”许弦认真道,“借来这把伞,我便想能亲手还给公子。”
白岄攥紧了伞,分明的骨节露在手背上,看着许弦痴迷神情,气恼道:“痴儿!”
说完,白岄将伞推给许弦,狠狠一手,像要把许弦推进深水里。可许弦刚退一步,就被后边风托着,如有灵性一般,没真掉进水里。
白岄没留下地址,径直回去舱内。
许弦在外边站了几秒,听到舱内传来青衣的声音,如同恶作剧成功的小孩,欢呼雀跃道——
“许大夫,明日傍晚到西街巷东面第三家还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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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时是想写荤素均衡肉,结果到现在也很纯情
第7章
许弦举着伞,飞快跑回药铺。
春雨连绵,雨点如珠,被刮进来的大风吹进伞下。许弦随手抹一把脸拭去脸上雨水,又激动地加快步子,三步并一步冲回药铺,像刚考中状元回来报信的学生。
街上行人渐少,青石路流成一条灰色的小溪,朦胧的雨气在白瓦间迷上一层雾,像画中仙境。药铺的学徒与客栈酒楼一样,敞开大门,一边给冒雨赶来的人抓药,一边等祭奠回来的许大夫。
许大夫三两步踏着水回来,兴奋之色盎然,举着伞穿过了门,雨水掉在干净的地上发出哒哒声。买药的顾客好奇看过来,许弦见到周围变换的人,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忙忙将伞收起来。
“师父?”
学徒将药包递给顾客,从柜台后绕出来,顺带着干净的毛巾,囫囵擦许弦湿漉漉的后背。许弦的衣服都湿了,却在看着自己雨伞。
“不用擦我。”许弦夺过毛巾,抬起雨伞,认真给雨伞擦水。“要擦它。”
学徒:???
“师父,你衣服湿了。那雨伞不值几个钱。”学徒辩解道。
“怎么不值钱?”许弦抬眸,反问自己徒弟,“这是你未来师娘的伞。以后要是告诉你师娘,小心他让你抄五遍方子。”
徒弟震惊:“我要有师娘了!?”
许弦一顿,好一会没说话,抬抬头看看徒弟,又低低头看看自己,直裰布衣,素色发带,自己想娶人家公子还要八百年运气。许弦的心情像快速变化的天气,方才的明光灿烂又降成愁云密布。忧愁道:“我还没一点准头呢。”
“啊?”徒弟又一次发问,“师父你不会刚见面吧?”
许弦抿抿唇,慢慢地、遗憾地点头。
徒弟懊恼叫道:“那当然没信啊!姑娘家很害羞的,怎么可能就一面有数。”
许弦甩一眼徒弟,抱着自己雨伞走过对方,一边往后堂走一边喃喃嘟囔道,“谁说我找的是姑娘家……小孩子没见过世面……”
*
晚上睡觉时,许弦把伞放在床边,躺在床柜上,闭眼时仍记着白岄的样子。
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世间再难寻到第二位人。
许弦抱着明日再见的希望,慢慢睡过去,进入梦乡中。
*
夜入三更,窗外林叶声动,打更人的报时缥缈飞入。
许弦盖着稍厚的被子,被棉花的重量压着温暖无比。不知过多会,怀中渐渐有一片滑凉,好像长着鳞片的长虫钻入,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没一刻,长虫身缠紧他的腰,连合并的腿也岔开进去,抵着他裤裆磨。
“别、别进来……”许弦忍不住夹紧双腿,止住摩擦的趋势。
睡蒙的双眼睁开,看见夜色中发光的白色。
一圈又一圈鳞片扫开碍事的被子,缠住许弦,下身的蛇尾插进许弦裤裆前,鲜红的两根带刺的生殖器赫然耀眼。生殖器上的刺头沾着液体,蹭在许弦的亵裤前,把白色的单薄衣料变得色情又迷人。
许弦倒吸一口冷气,胸膛颤巍巍发抖,直到看到移过来的蛇头,两只金色兽瞳兽欲勃发,彻底明白自己死完了。
哪里来的妖蛇!好好雌蛇不找,要找一个男人纾解!?
许弦本来怕蛇,又没料到爬上来只蛇奸他。
白蛇长七八米,碗口大粗,金色的兽瞳像异邦的琥珀石,比黄金还耀眼。它看着许弦,像看刚找来的雌蛇,兴趣盎然地贴近,缠了许弦脖子一圈,正好靠近耳朵,嘶嘶地吐蛇信。
许弦哭得流泪,蛇头伸过来,帮许弦吃了泪珠。
蛇鞭在许弦裆部那总不得趣,磨了半天,没把坏事的阻隔磨下,它好好看了眼许弦腿间,眼一扫,许弦的裤子瞬间没了。又凉又刺的玩意直接贴上许弦阴处,冻得挠得许弦发痒。
许弦惊叫起来,在夜里哀求白蛇,“不要碰那,我帮你搓搓……”
白蛇不是人,不晓得听不听懂话,直溜溜盯着许弦。望见许弦张嘴,又凑过头含吻许弦。
许弦上了贼船,不得不张开口,躲着白蛇亲。他的舌头与蛇信交吻着,像两个乱伦的怪物。
白蛇的蛇鞭涨大一遍,蹭着许弦的阴茎交互摩擦,许弦受不住仰起头,双腿不小心蹭在蛇尾上,冰凉的鳞片刮擦在大腿上,像往浑身的火洒上油。
“别、别来……慢点……”许弦哀求道,看着性欲高昂的蛇。
蛇也很兴奋,从许弦的口中退出一些,见到可怜的‘人类’流出自己的津液,像被占有的雄蛇射满浑身。
白蛇挺了挺下面,听见许弦闷哼地一声,勃发的初精射了出来,喷满蛇鞭。人也如大醉一场,眼圈水红,如水的长发清美如妖,像勾引人的小怪物,看望着白蛇。
蛇的交配时间很长,光靠人的前戏就不够塞牙缝,它的两根蛇鞭挤着许弦的阳具,一点没挤出新的,徒留出几滴稀薄的。
许弦指抓着床单,委屈着受下面的调戏,知晓这淫蛇是没母的了,钻进他床上调戏。
许弦扶着床翻坐起来,拿开蹭在他腿间的蛇尾,白蛇伸长了点前面,悬在空中看许弦。
许弦把蛇尾抱在怀里,按照人的法子撸了撸蛇鞭,白蛇不太高兴,张开口轻咬许弦的手腕,让他放开蛇尾。蛇尾自缠一圈,盘高下面,蛇尾尖如女人的螓首,小鸟依人靠在许弦怀里,蛇鞭戳进许弦嘴角,垂涎地滴下几滴蛇精。
到底是蛇吃人,还是人吃蛇,只有当事人明白。
许弦脸色白了又白,想刚才的话是混账附身才说的。
白蛇伸出蛇信,舔许弦的嘴,替他分开唇,然后送进蛇鞭。
许弦又淌出泪来,哭得不能自已,白蛇不管他哭不哭,把两根粗大的阳物塞进去后,撑起嘴来,蛇嘴立马安抚地亲宝贝疙瘩。
许弦哪受得了此番羞辱,张着嘴不吃,含着鞭不吞,使劲推白蛇,白蛇猛地绕紧了他,阳具更往里进三分,直戳到许弦嗓子眼,浓腥的蛇精溢出一点半点,咽进许弦胃里。
“放开……唔!”许弦顿时失声,睁大眼,嘴中清晰地感受到属于蛇的冰凉感。蛇鞭被许弦动了舌舔到,守不住城池,全都射出来,一点不余。许弦被迫含住,极浓的腥味吞进肚。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白蛇嘶嘶吐出蛇信,金眸微眯,缓缓绕到许弦另一边耳朵,与自己蛇尾一块,舒坦地依在许弦身上。
蛇鞭退后出,留出许弦自由的唇齿,白色的残沫挂在上面,宣泄刚才的占有。
许弦呆愣了半会,扑地哭出来,也不在乎蛇怎么着了,栽进被面上,呜咽道:“白公子……”
“对不起……”
“我明天不去找你了……”
许弦话音方落,无耻偷腥的白蛇如临大敌,瞬间连滚带爬钻下床,像被丢出窝里的雄蛇,一头撞进旁边的床柜,滴沥咣当撞掉东西。
许弦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去,发现他的雨伞掉在了地上,而那白蛇两眼一闭,头角乌青,竟然撞死过去。
床边的柜子简单轻薄,任白蛇撞烂撞碎,也不可能一头撞死。许弦盯着看好久,确定蛇没在演,就小心翼翼下床,而脚刚踩在地上,突然天旋地转,好像和整个世界被翻过来。
“砰——”
许弦蓦地睁开眼,看见屋顶漆黑的房梁,洁白的床单垂在他旁边,被褥也被翻下,他一头栽下床,撞上了放伞的柜子。
许弦大口喘气,嘴里没有蛇精的腥味,倒是亵裤那真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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