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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专门过来看我啊?”
不知何时,那片绿荫消失了,两人只得站在一片炙热的阳光下。
安思远背靠着围栏网,望着安陆的眼睛又清又亮,像蓄满了一壶盈盈的泉。
他伸手拭了拭额上的汗,却偏偏还有一滴从嫩白的脖颈滑了下来,晶莹而透明。安陆似乎被这种近乎圣洁的诱惑给勾住了,镇定的眼睫颤了一下。
安思远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应,笑着拽住了他的衣领,往自己这里倒来。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他滚烫的额头紧紧贴着安陆,吐出的气魇魔般地缠在那人的脸上。
“不做点什么吗?”
有一瞬间,安陆觉得眼前的安思远似乎与从前不同。但具体是哪里不同……他又说不出来。
他只知道,安思远方才的那口气像某种毒药,被阳光晒到的四肢百骸都开始失控地焚烧了起来。
“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蝴蝶一样的指尖触到了安陆的喉结,再往下慢慢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
“为什么?”
安陆的眼睛像滚着两团炽热的火,把全身的理智都燃了个干净。
“因为,这是梦。”
安思远捧住了他的脸,眼中笑意深深。
“梦里都是假的。”
指腹在那微张的嘴唇上磨了磨,安陆怔了一瞬。
等他反应过来,安思远似乎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一双眼睛期冀又羞赧地盯着他。
安陆再也忍不了,将小孩两腿扛起,后背直接压在了铁丝网上。
“唔……嗯……”
嘴巴被凶狠地堵着,挂在身上的队服背心也被粗鲁地撩了起来,露出两个嫩粉色的乳头。
安思远的舌根被那人窒息般地缠着,仿佛整个灵魂都被人衔在口中,漂浮得不能自已。唇齿间带来的快感令他全身上下都细细密密地颤抖起来。
安陆炙热的掌抵在他的胸前,分出两个手指掐住了微微凸起的乳粒,一上一下地揉搓起来。
“唔——!!!”
他的动作没有很重,但对安思远来说确是一场温柔的酷刑。那两个敏感的尖儿揉了几下便涨变红,像荷花苞上最嫩的菱尖,娇气得很。
安思远搂着安陆的手阵阵发抖,屁股也直往下滑,索性那人另一只手还扶着他的臀,轻轻一颠便又上来了。
明亮又刺眼的光落在他们身上,让一切情绪与欲望都无处遁形。
安陆让安思远夹住他的腰,手指一寸一寸地沿着股沟下移,将那碍事的运动裤给彻底脱了下来。
安思远的内裤已经彻底湿了,安陆摸着像隔了一层淫靡而隐晦的纱,散着青涩与未经人事的气息。于是他将这层纱褪了——
臀瓣下藏着的那个小洞只有一指宽,正随着颤动的呼吸往外分泌着液体,暗红色的穴肉一翕一张,透明的淫水流得股间到处都是。稚嫩的肉茎高高地翘起,就连龟头也被欲望烤得通红。
安陆的面上看起来泛着冷意,但胯下的巨物却淌着热血,连狰狞的青筋都逼得露了出来。
他松开安思远上边的嘴,转而低头含住了胸前红殷的乳首。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便将自己的性器送入了下面的穴口。
“嗯……啊啊!!!”
甫一进入,安思远就不受控制地尖叫出声。只因那阳物实在粗大,还没完全进入就将穴内撑得满满当当,每一处褶皱都被残忍地撕开、抚平。
“呜……好大……”
“太撑了……”
安思远双手颤抖地圈住那人的脖颈,声音带了一丝哭腔。安陆等他稍微缓过来后,才抱起他自下往上地顶了进去。
“呜!!!”
后穴深处的软肉被轻而易举地碾到了,陌生的快感把安思远激得落了几滴眼泪,饱涨的前端肿得更厉害了。
“好……好深……太深了……不——!!!”
他的后背被抵着一下一下地撞在滚烫的铁丝网上,小腹被那巨物生生顶出一个明显的凸起,看起来淫荡又残忍。
安陆握住安思远的腰,硕大的龟头如利刃一样在柔嫩的敏感处狠狠地磨压,直把那浪穴逼得往外一股股地飙水,把两人的结合处都糟蹋得一片泥泞。
“呜……好涨……肚子要被操破了……”
“啊……嗯……!”
安思远的嗓子要肆无忌惮地叫哑了,但双手还是紧紧地搂着安陆不愿松开。穴眼深处的每一寸都被肉棒彻底侵占了,方才羞涩含露的小口现下正被迫含着那人粗壮的茎身,穴口边缘被囊袋撞成了烂熟的嫣红色,看上去十分可怜。
“呜……呜……安陆……”
“叔——嗯!……叔叔……太深了……”
见安思远实在叫得可怜,安陆便锢着他的腰,巨根次次深抵穴心,在小孩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中射出了第一波精水。
“呜!”
穴中瞬间被滚烫的热液填满了,就连劲瘦的小腹也被射得微微鼓了起来。含不下的精液顺着两人的交合处直往下淌,流得安思远满屁股都是。
不知又这样荒淫了多久,梦里的时间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似的,炙热的日光永远环绕在两人头顶,蝉鸣与莺啼永远伴在他们身侧。
直到这场漫长的性事结束后,安陆才蓦然悟了。
这里不是他的梦,而是安思远的梦。
他渴望的,一生也无法触及的——
一场光明磊落的梦。
梦醒之前,安思远被安陆背在背上,脑袋抵在他的耳朵旁,似乎轻声说了什么。
安陆仿佛听懂了,又仿佛没听懂,只是背着安思远顺着那条鹅卵石小径一直走,一直往外走。
他知道,以后都不会再做这样的梦了。
安思远说的是: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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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将青春都还给了他,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
————《起风了》
第40章
郑微握着手机冲进了小巷,终于看见了两个月没见的安思远。
巷子深处还残留着暴力留下的痕迹。他就坐在一盏微弱的路灯下,衣服上面全是刺目的血迹,不知是生是死。
“——安思远!?”
郑微感觉他的世界一瞬间塌了,还未走近那人,眼眶就红了。
“你来了。”
安思远有所感应地转过了头,俊秀的脸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看上去面目全非了。
“你……你……”
这是郑微人生中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直面真正的暴力,看着面前还带着血迹的脸,他忽然生了种恍惚与荒谬的感觉。
“我现在就打120——”
“不用。”
安思远望着他的眼角微微弯了弯,好像郑微面上深切的悲恸与自己毫无关系似的。
“是鼻血。”
“你……唉,你!”郑微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胸口酸涩十分,但话到了嘴边又被他自己咽了下去。
自从安陆出国之后,安思远就再也没有去过学校,郑微打他的电话总是占线,去家里找人也找不着。直到两个月后的今天,那人终于主动向他打了这个电话。
“你现在是在找死吗?”郑微看着坐在水泥地上的安思远,心里气愤这人几个月来不联系自己、又痛惜他这般作践自身。
“既然想死……今日又何必打电话给我。”
他蹲下身,用纸巾轻轻拭去那人脸上的血迹。即使避开了严重的伤处,安思远还是痛得“嘶”了好几下。
“让你来帮我收尸啊。”安思远浑不在意地笑了一声。
“这两个月你到底在哪里?连书都不念了吗……”郑微故作镇定地帮他擦完脸,缓缓地把安思远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被人关起来了。”安思远顺势把脑袋倚在了郑微肩上,感觉到那人的身子颤了一下。
“原来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吗……”
他望着狭窄的巷口,被郑微搀着一步步往前走。
“对我而言。”
“每一天都漫长得像一年……”
安思远曾经想过自尽,不料被梁闻山发现了。他自己也没想到,那人竟然有自由进出安家的权限。
于是他就被梁闻山“软禁”了起来,像犯人一样被逼着按头吃饭就寝。并且在他心态稳定前,一切可能构成他生命威胁的物品都被没收了。
——这一点,也是梁闻山曾经答应安陆的事。
安思远每天过得浑浑噩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有时候昼夜颠倒,睁开眼睛时天还是黑的。
陪伴他的只有一部手机,和那个永远无法拨通的号码。
刚开始的那几夜,他会对着手机自言自语,抱着它无声地哭;可是渐渐地,他连说话的频率都开始减少了,像是慢慢明白了对面沉默的原因。后来,他终于不再拨那个号码了。
安思远活在一个噩梦里,并且找不到梦的出口。他的内心渴望着清醒,但又似乎永远无法醒来。
于是他学会用痛苦来折磨自己。
刺痛、钝痛、阵痛……安思远的手心里全是他自己掐出来的血痕,膝盖和手肘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每天,每天痛苦都能使他更清醒一点,让他产生“我还活在世界上”的实感。
曾经念念的名字,却成了如今诛心的凶器。
安思远不敢再想,也不愿意再想了。
“所以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郑微皱着眉查看了安思远的手臂和脚踝,发现淤青重点都集中在脸上,身体其他地方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我找到几个混混,说如果他们愿意跟我打一架,我皮夹里的钱都给他们。”安思远整个人被郑微架着走,眼睛却一直望着巷子后边的胡同,虚弱地笑了一声。
“我也没打过架,本来架势都摆好了,哪想到人家第一拳就往我鼻子上招呼……”
郑微忍了一会儿,才恨恨地叹道:
“安思远,你真的有病。”
“对不起。”安思远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
“让你担心了。”
“你还要继续这样到什么时候?”郑微气呼呼地开口:“竞赛班的老师一直问你怎么没来,我就跟他说你生病了。”
“可是你就算不去竞赛,学还是要上的啊。我不信……我不信你这样的人,会自甘堕落。”
“你知道吗,过去的这几个月,英语段一已经变成了你最讨厌的吴文凯,这你也能忍吗?”
郑微撇过头,有些难过地动了动喉咙。
“就算……”
“就算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但你的书不是为你自己读的吗,你的知识、你的未来,不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上吗?”
安思远缓慢地眨了眨眼:“你希望我去上学?”
“废话!”郑微的眼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又红了一次。两人就这样一步一拐地走,虽然走得慢,但还是走到了岔口。
夏夜的蚊虫在灯罩下飞舞,翅膀折出了荧荧点点的光。老城区的街道上寂静无人,闷热潮湿的空气使桶里久放的垃圾散出一股异味。
“我说。”
安静了好一会儿,郑微忽然朝安思远开了口:“你要不换一个人喜欢算了。”
“我们学校有这么多喜欢你的女生,之前那个小学妹就不错,人长得可爱,成绩又好。”
安思远的头搁在郑微的肩上,呼出的气便轻飘飘地扑到了他的脖颈。
“刚才的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郑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安思远说的是什么之后,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我……”
他嘴巴张了又合,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我不喜欢你!”
“嗯,我知道。”
安思远闷笑了一声,向前伸出了一个拳头:
“兄弟?”
郑微看着凭空出现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恍惚了一瞬。他忽然有些看不透安思远了。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伸出手,轻轻地往那拳上碰了碰:
“兄弟——”
“再陪我走一段吧。”
灯光下,鼻青脸肿的安思远看上去十分可笑,但他的表情确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我仿佛闻见了令人熟悉的气味——”
不知谁家阳台种了数盆小苍兰,在这熏然的夏夜,花香随着热风飘飘荡荡地涌进了街巷,让人闻之沉迷。
这次不再是香水,而是真正的花。
或许再过几个月,听到“安陆”两个字时,他会与旁人一般无动于衷。听见那人结婚的消息,也只淡淡地一笑置之。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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