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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上添花(近代现代)——礼不烦/二爷不圆

时间:2024-04-17 07:14:38  作者:礼不烦/二爷不圆
  “好好的怎么回来了?”
  “……”
  齐麟无语,心道:不是你打电话求我回来的吗?
  李维宁也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停下了他手里的活儿,“回来的正好,马上就开饭。”
  “哼,”齐海脸色泛红,嘴里嘟囔着,“可真会挑时候。”
  “抱歉,影响你们二人世界了?”齐麟似问非问转身就出去了。
  这一走搞的齐海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因为齐海分明瞥见了儿子眼里的落寞和失望。
  齐海看向李维宁,不知如何是好。
  他和李维宁那一摊事,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的,还有他们的关系,更是从来没跟齐麟提过。
  父子俩一直以来,一个聪明,一个装傻,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子。
  齐海不是不想说,是他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齐麟。
  儿子跟他出柜的时候,他怒不可竭将人打了一顿,其实自己早就跟个男人在一起了。
  他瞧不上儿子找了个老男人,父子关系一度岌岌可危,而儿子却从始至终都没反对过他和李维宁。
  齐海不是不知道,自己是有点双标不讲理的,可他习惯了家里家外掌控一切,他也强势惯了。
  齐麟那一抹受伤的神情,却让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去吧,和他谈谈。”李维宁倒是很平静,说着就继续干活了。
  客厅里,齐麟心里数着数,等着人主动来找他谈,他还反复确认了一遍,自己刚才并没有露出破绽,表现已经足够“受伤”了。
  接着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是齐海。
  齐海手里拿着罐可乐,在齐麟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将可乐往齐麟那推了推。
  “天冷,就别喝冰的了。”齐海不带表情的说。
  齐麟情绪不高的“嗯”了声,齐海见齐麟那张丧脸,心又软了。
  “我跟你叔儿、我们,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齐海强作镇定的说。
  说完,心里的千斤顶也跟着落地了,然而还没畅快两秒,就听齐麟反问道:“知道什么?”
  “……”齐海脸色霎时红了一片。
  小兔崽子,这是非得他一字不差的说了才满意?齐海臊的直上头,“爱知道不知道,老子犯得着要跟你汇报。”
  毫无意外,齐麟死气沉沉的顶了嘴。
  “您的事我从来不管,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我习惯了,您不想说,我就当没这回事。”
  “……”齐海气汹汹的却插不上嘴。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看叔儿的,我打算给他介绍个人,他这个数岁,不能总这么不清不楚的跟您混,他得安个家,您说呢?”
  齐海一口气没上上来,瞳孔里着了火一般,脱口而出:“你特么敢!”
  “我是您生的,”齐麟毫无畏惧之意,“我有什么不敢的。”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父子又杠上了。
  李维宁此时就在厨房门口,他一边看着俩人剑拔弩张,一边瞧着锅里的鸡汤咕嘟嘟,然后悠闲、淡定的点了根烟。
  齐海嘴都快气歪了,“你他娘的。”
  “我没娘!”齐麟咬牙道。
  这是杀手锏,这是耍无赖,这是对准齐海的软肋戳刀子。
  空气陡然凝滞,凉意刺骨,气压极低。
  齐海心颤着,呼吸也颤着,他混乱的手足无措。齐麟看向他,眼里也满是无助。
  齐麟叫了声“爸”,话音像泄了气的皮球,他问齐海:“跟我说个实话就这么难吗?”
  齐海怔愣,心脏砰砰的,这么多年,齐麟除了搬出宿舍自己住,就没在跟他提过任何要求。
  如今提了要求,却也只是要他一句话而已。
  齐海沉沉叹了口气,一抹苦笑浮现在脸上,“想听是吧,成,那我就告诉你。”
  齐海说着就站了起来,还撸起袖子,脚下踱着碎步酝酿着,最终说了他这辈子都不想跟自己儿子承认的一个事实。
  “你老子是个深柜,也喜欢男人,他给你找了个后妈却是个男人,”齐海几乎是一气呵成,“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祖宗。”
  齐海最在乎脸面,而齐麟逼他向自己坦白,就是狠狠在打他的脸,戳他的心窝子。
  可父子对抗,终归不是仇人的博弈,齐海选择认输。
  齐麟心狠狠抽了一下,他没有继续拱火,而是问:“您爱李叔吗?”
  “爱,”齐海气呼呼的咬牙道,“爱死了!”
  齐麟闻此便退去了刚才的愁容和神伤,他提高了些音量,确保厨房门口的男人也能听得见,他说:
  “我同意,从今天起,叔儿也是我爸。”
  齐海猝不及防,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上却一点不认怂。
  “你当我稀罕,你同不同意这事都没商量,我是你老子,我跟谁在一起,你都得给老子认。”
  齐麟木然,真不知道李维宁到底看上齐海什么了?这人就是个嘴硬又嘴贱的独裁者。
  其实齐海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于是心虚的又补了一句:“但是你能这么说,我、我很…欣慰。”
  齐麟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鬼扯的欣慰,明明就是感动的要死,就会死鸭子嘴硬。
  “齐麟,”李维宁是时的喊了一声,“过来端菜。”
  齐麟的声音也敞亮了起来:“好,来了。”
  人一走,齐海按着鼓动如雷的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兔崽子,吓死人了。”
  不管怎么说,一家三口难得又聚在了一起。
  “你和陈既庸一切都好?”李维宁说着又给齐海碗里夹个鸡翅膀。
  齐海夹起鸡翅就啃了一口,就怕自己话多,又说不该说的了。
  “嗯,挺好的。”
  “那就好,”李维宁又给齐麟碗里放了个鸡腿,“吃吧。”
  齐海哼了一声,“我也要吃鸡腿儿。”
  “你胆固醇偏高,一个翅膀,不能再多了。”李维宁语气温和却丝毫不给人拒绝的空间,“你跟儿子抢什么?”
  “一只鸡两个腿,”齐麟突然又突兀的问:“介意我再叫个人来吃吗?”
  齐海一口米饭喷了半数出来,跟着就是一阵猛咳。
  李维宁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给人递了纸巾,“慢点。”
  “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齐麟继续低头吃饭,想来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然而齐海却突然松口了,“把人叫过来吧。”
  齐海和李维宁都倍感意外的看向齐海。
  一家之主嘴角挂着大米粒儿,清了清嗓子道:“怎么?还得让我再说一遍?”
  齐海深知事到如今,他能做的太少了,家里两个祖宗早就达成统一战线了,他孤家寡人根本无力对抗。
  加之齐麟今天承认了李维宁,那他总得拿出点气度来,不是吗?
  陈既庸没想到,齐海居然同意他进门。
  他从夏雨那接到齐莽,之后去刘冬冬那转了一圈,冯启明出国还没回来,说等他回来再约。
  这会儿他正开车回奥朗,齐麟就来了电话,说让他去接一下,陈既庸没多想,直接改道齐家。
  二十分钟不到,他人就到了。
  这个庄园式的大别墅,是他第二次来,上次他只能把车停在大门口,而这一次,有专人给他带路,把他带到了最深处。
  他杵在齐家门口愣是没敢动,而是选择给齐麟发了消息。
  陈老师:宝贝,他们把我领到你家门口了,我害怕。
  齐齐:进来。
  陈老师:你确定你爸不会拿扫把把我扫地出门?
  齐齐:我家没那玩意。
  陈老师:可以不进吗?
  齐齐:进来!
  陈既庸束手束脚的,紧张够呛,犹豫了半天才要按门铃,然后门就开了。
  “怎么这么慢?”齐麟见人迟迟不进就出来接了。
  陈既庸压着嗓子小声道:“什么情况?”
  “先进来再说。”
  陈既庸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主要是心里上没准备,小朋友注意真是越来越正了,欠管教。
  陈既庸心内相当复杂,但还是要保持成熟中年男人的体面。
  “又见面了,陈先生。”李维宁率先开了口。
  陈既庸心里打着鼓说:“我这还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就这么过来了。”
  “陈先生见外了,”李维宁嘴角带笑,“是我们唐突了,这个时间让您过来。”
  齐海始终不吭声,心里腹诽着:老子可没想同意,还不是你们娘俩逼的。
  为了等人来,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这会儿已经有点凉了,李维宁又说:“齐麟,跟我去把菜热一下。”
  “好,”齐麟看向陈既庸,让人别紧张,“你们聊。”
  陈既庸瞳孔睁大,硬着头皮挤了笑容出来,“好。”
  齐海那头也好不到哪去,恨不能跟着去厨房热菜好了。
  客厅眼下就剩两人一狗,齐莽来回在两人之间转悠,找存在感。
  “这狗,胖了不少。”齐海心一横,没话找话来这么一句。
  “啊,”陈既庸只能应声,“齐麟总偷着喂它罐头。”
  “啊,”齐海眼珠子乱转,“罐头好啊,全是肉。”
  陈既庸嘴角的笑容已经僵了,“对,胖点好。”
  俩人都是在各自圈子的体面人,也算是同龄人,齐海比陈既庸年长几岁,但是俩人碰在一起聊个天的水准,却是连幼稚园大班都不如。
  “那啥,你放松点,”齐海终于受不了,他快疯了,“咱们都正常点。”
  “好,正常点,”陈既庸不尴不尬的也笑了出来,“您比我长几岁,那我叫您齐哥吧。”
  齐海卡了半秒,这是怎么论的呢?
  “行,老弟。”
  陈既庸僵化,笑了笑却没再好意思叫哥。
  等齐麟他们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客厅没人了,齐麟四处看了看,人呢?
  不是外头打起来了吧?
  齐麟抬脚就往门口走,但是被李维宁叫住了,“他们在楼上。”
  “去楼上干嘛?”
  “你爸那些个宝贝要搬到博物馆,打包前想让你家那位给拍些照片。”
  齐麟皱眉,第一反应是大材小用,第二反应是凭什么?
  他的人,轮得到别人使唤吗?哪怕那人是他爸,再说,给钱吗?
  “我上去看看。”
  齐麟转身就往二楼走,刚上了两个台阶,长廊尽头传来了一阵说笑,声音由远及近。
  “干嘛都堵这?”齐海问。
  “齐麟怕你欺负人呗。”李维宁故意说的暧昧一些。
  齐麟和陈既庸对视一眼,都有点难为情的意思。
  齐海却说:“欺负个球啊,走吧老弟,咱们下去喝点?”
  陈既庸点头:“乐意奉陪。”
  “维宁你去开瓶酒,”齐海特意嘱咐了句:“要白的。”
  “好,”李维宁笑着又说:“我刚又炒了个菜,给你们下酒。”
  一旁的齐麟只能让路,这什么情况?陈既庸投给齐麟一个安抚的目光,表示一切都在掌控。
  看着三人走向饭桌的背影,齐麟突然就不知道是要开心,还是要担心了?
  他爸很少在家里招待人,从来不开白酒,这明显是要罐人的节奏啊。
  果不其然,这顿饭以陈既庸的不省人事收尾。
  齐海是海量,陈既庸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虽然看出来齐海有意罐他,但他欣然接受,并没有像常规酒局那样半推半就,能少喝点就少喝点,极是坦诚。
  这酒,一杯不少,他都喝。
  齐海是典型的性情中人,从酒桌上起的家,他习惯了拿酒看人。
  不论是虚与委蛇、真情假意,还是阿谀奉承有所图谋,一上酒桌,原形毕露。
  酒精不会骗人,喝了酒,人就没了大半的伪装,什么牛鬼蛇神在他的酒瓶子下,都得现原形。
  陈既庸十几二十年没这么喝过了,还是白酒,但他并不担心自己酒后失言冒犯了“老丈人”。
  因为,齐麟绝不可能看着他被人欺负,他只管喝,会有人给他善后。
  酒过一巡,齐海只是微醺,陈既庸眼球已经红的不像话了。
  齐海问:“老弟,你眼睛怎么是蓝色的啊?是有啥病吗?”
  “爸,他是混血。”齐麟就烦齐海叫人老弟,嘴还那么贱。
  陈既庸暗处握住了齐麟的手,笑了笑说:“我父亲美国人。”
  “那你混的不明显啊,不是这眼睛,根本看不出老弟你是双血统。”
  李维宁斜了齐海一眼,别说了,一点不好笑。
  齐海赶忙乐呵呵的又补了一句,“但挺帅。”
  如果说一巡是轻飘飘、撒撒水,那么二巡就是有惊无险。
  而这三巡酒,却是暗潮激荡,危机四伏,然而此时,陈既庸脑子已经木了。
  考验心性与意志力的时刻到了。
  齐麟见人都快喝蒙了,于是去厨房煮醒酒汤,李维宁也去了。
  齐海像是看准了时机,突然问陈既庸:“你能爱齐麟多久?”
  那一瞬间,齐海脸色是极阴沉的,就好像之前笑脸相迎的样子,都是假象。
  虽然靠山不在,可陈既庸也是没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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