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珲站在门口含糊地说:“行行行,等他有时间我就让他过来一趟。”
林先生笑眯眯地送他离开。一转身,脸色便沉了下来,对身边的人说:“检测结果出来以后通知我。”
陈珲看着那张检测单,最好的一个匹配度的贝塔就是60%,第二个的只有45%的匹配度。
这么低的匹配度就算是在易感期安慰阿尔法效果也很低。
晚上,陈碣棋回来。
他很快就要参加预科考试了,每天学习都很晚回家。陈珲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他听到外面有声音,立刻装作睡着了。
陈碣棋进来没有开灯,他看了看床上的人,仿佛没有察觉一般。
他脱下衣服,陈珲眯着眼睛,借着一点点月光看清楚来人的身材。
阿尔法的体质不易发胖,而且拥有极低的体脂率。
陈珲小声不屑地哼了一声。
不就是八块腹肌嘛,不就是人鱼线…我要是每天锻炼我也会有的。
陈珲翻了个身,装作没看到,闭着眼睛。
下一秒,陈碣棋就隔着被子抱住他:哥,要不要摸一下。
陈碣棋又犯病了。
陈珲装作睡着了,推开他,还故意揉揉眼睛,说:你回来了,然后翻身背对着他,又睡了。
陈碣棋很喜欢他哥这个样子。
很可爱,虽然是装的,但是还是很可爱。陈碣棋一会想咬他的脸,一会又捏捏他的手心。
两人小时候住在别人家里,挤在一张床上,陈碣棋就喜欢半夜闹腾他哥。
陈珲那时候的脾气是真好。顶多就是拍拍陈碣棋的背,安抚他。后面进了社会,脾气越来越差,和陈碣棋的关系也不可避免的便淡了。
“哥,装睡吗?”
陈珲不理他。
陈碣棋心下一动,便用很幸运的语气说:“太好了,哥既然睡着了,那我多亲两回,哥也不会发现吧。”说着还真凑上来了。
陈珲定下心神,依旧不动如山。
直到那温热的呼吸真的越来越近,陈珲捏紧拳头,他要是真敢乱来,巴掌是少不了的。
陈碣棋微微扬着嘴角,左右都是他占便宜,有什么不敢的。
于是他也真就凑上去了。
那灼热的,喷薄的呼吸,以及四处游走的手。
陈珲受不了,他翻身正准备给这没大没小,乱来的小子一个狠狠地巴掌,谁料这时候陈碣棋正好凑上来,亲他的脸。
不过陈珲翻身,本来亲吻他脸颊的位置瞬间变成了接吻。
陈碣棋下意识地一把捏住陈珲的下巴。
柔软的记忆刹那间刺激了阿尔法的感官,陈碣棋想起来上次在易感期的美妙滋味。
一时间,情感战胜了理智。
他翻身上去,隔着一层棉被,将陈珲做乱的两只手扣在他腰间两侧,任凭陈珲如何挣扎都没有翻出风浪。
陈珲喘气不顺,不小心露出牙关,陈碣棋长驱直入。
美妙,
美妙,
太美妙了!!!
陈碣棋浑身战栗,一股舒爽的电流从口腔窜入身体,奇异的爽感让他欲罢不能。
这和易感期是不一样的。
易感期那会只顾着撕咬,可没有如此的好好品尝。
透明的涎水在挣扎的过程中濡湿枕头,陈碣棋已感受到一阵阵的舒爽。
美妙!
美妙!
忽然间被陈珲的狠咬截断了。
浓烈的血腥味蔓延。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陈碣棋放开陈珲,双目通红,陈珲想也没想,直接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
陈珲和陈碣棋都静了。
陈珲愕然,他打陈碣棋的事情其实挺稀疏平常的,毕竟陈珲的脾气一直不大好。上次易感期就给过他机会,狠狠地打了一次陈碣棋。
可那时理智不清晰的时候打的。这次是铆足了劲,无比清醒的一个巴掌。
耳光结结实实挨在了陈碣棋俊逸的脸颊上,不多时就泛红微肿了。一股愧疚和担心从陈珲的心尖产生。在陈珲眼里,陈碣棋始终是小孩子在闹。闹着要抱他,闹着要亲他。
可那样深入的亲吻,那样强烈的窒息感,不是这种感情应该产生的。
陈珲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还是陈碣棋的错。
“哥,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闹是吗?
…
陈珲一直当他是在闹。
陈碣棋默然地垂下眼眸,看不清神色。
他的困顿,他的痛苦,几乎要扒掉一层皮的易感期。这就像是一个牢笼,他困顿其中无法自救。
陈珲刚想开口,陈碣棋就起身了。
“对不起,哥。”
“我今天自己睡吧。”
陈碣棋回自己的房间了。
陈珲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
两人就再一次迎来了关系的微妙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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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碣棋:放弃是不可能的,我拿捏他呢--
第15章 家长会
陈碣棋这几天都自己睡。
他回到了以前的状态。早餐依旧会做,鸡蛋也会剥,热的刚刚好的豆浆。只不过每次陈珲刚起床,他就刚好出门。
陈珲早上回来给他带夜宵,陈碣棋就会给他留纸条。
谢谢哥。
多么客气。
碰到周末,陈碣棋要么就主动呆在学校,要么就是呆在自己房间。
两人住在一个屋檐却能好几天碰不到。
陈珲心里有些别扭,可转念一想觉得这样子很好。不用担心陈碣棋时不时地抽风,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就是心里面有点难受。
换做以前,陈珲没有换工作之前,两人见面的频率低的不行,一年到头才见几次面。可是自从两人天天在一块之后,下班没有在屋子里看见陈碣棋的身影,心里面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陈珲敲了敲陈碣棋的房门:“哥晚上加班,饭菜在桌上,你记得趁热吃。”
说完陈珲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陈碣棋穿着一身白色的实验服出来,他捏这一个蓝色的小瓶子,走到卫生间,打开香氛,把蓝色的液体倒进去。
时间一转,来到了陈碣棋开家长会的日子。
陈碣棋即将考试,陈珲应邀去参加他的家长会
陈珲还真不清楚陈碣棋班级在什么地方,到处都是人,陈珲跟着人群走,结果到了厕所…
好吧,陈珲决定给陈碣棋打电话。
陈珲一打开手机,就收到了陈碣棋的短信。
“对面四楼,门口有一个红标。”
陈珲抬头向四周看看,并没有看到陈碣棋的身影。
陈珲今天把西装脱了,穿了一套休闲的服装,白色的羽绒服和牛仔裤。
不仔细看,还以为他也是学校的学生。
陈珲站在门口,把帽子摘了,走进去。班上只有家长,学生都去操场了。陈珲依旧没有看到陈碣棋。
陈碣棋的座位在靠窗的位置,陈珲坐下后。看了看桌面,整洁干净,就是没啥书…别人的桌子的书都恨不得堆在天上,好家伙,陈碣棋的桌面就两本。
一本基因工程,一本陈珲看不太懂的英文小说。
陈珲看见其他的父母坐下后都忍不住的翻一翻这个,动一动那个。
陈珲如坐针毡。他秉持着开明父母的原则,绝不动陈碣棋的东西。
……
没一会,陈珲还是没忍住。
陈珲翻了翻基因工程这本书,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笔记,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陈珲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翻了翻那本英文小说。
嗯,一个字也看不懂。陈珲也满意地点头。
陈珲看见里面夹着一封信,是写给陈碣棋的情书。
陈珲下意识地就要打开看,可想了想,还是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情书了,没什么好看的,都是年轻人的酸话。
陈珲轻轻叹息一声,把信放里面夹好。
他托着脸,看着窗外,脑袋里不知道在挣扎什么。
少时,他又打开了那封情书。
有什么不能看的!陈碣棋这小子的情书平时自己都不看,我帮他看还不行?!
陈珲抽出情书,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这才放心打开看。
没有署名,没有落笔名。什么都没有。里面就几句话。
陈珲别扭地看完了。
什么基因爱人…乱七八糟的。
难怪陈碣棋不爱看情书,这种东西换个形式出现,陈珲都不会觉得是表白的东西。
年轻人,酸溜溜的,净整些看不懂的玩意。
陈珲小心翼翼地把信封装好,看上去和刚才的没有任何区别。
他若无其事,假装自己没有动过陈碣棋的东西。
过了一会,老师进来。
接下来的会议让陈珲昏昏欲睡。陈碣棋除了得到夸奖之外,老师没有要批评的地方。
陈珲百无聊赖的坐在这里,昨晚加班,困得很。
他忍不住的趴下去,微微侧头,发现桌子边上恰好有张便利贴。
“哥,桌旁挂书袋里面有抱枕,那个睡着舒服一点。”
陈珲把便利贴撕下来,往桌子侧边摸,果然有一个小抱枕,他看着这个抱枕,有些眼熟。
哦,这个抱枕是他在陈碣棋小时候送的。怎么还留着,这又破又旧。
陈珲一点低声说:他怎么什么都猜到,然后昏沉地睡了…
陈珲醒来的时候,老师正站在他旁边,他不好意思地揉揉脑袋。
“陈碣棋的哥哥是吧?”老师和善笑眯眯地说。
陈珲点点头,站起身,和老师握手。
老师笑了笑,说:陈碣棋表现很好,等参加预科考试,估计能直接毕业了。
陈珲习惯性工作的那套面子话脱口说:“!还是老师教的好。”
老师听到这话还不太好意思,说:“没什么可教他的,他很聪明,学校的阿尔法不多,都是贝塔,那时候他刚来,我还怕他欺负同学,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他平时乐于助人,是很好的学生。”
老师习惯性的夸陈碣棋,至于什么乐于助人都是他随口捏的。
陈珲给她讲客气话,老师也跟着讲客气话。
陈珲扯着笑脸和老师交谈,心里想:哦,他脾气好。他脾气好到这两天一个好脸色都没舍得给我。
老师:“陈碣棋就在外面。”
陈珲从窗户看过去,陈碣棋穿着校服,双手抱在胸前,站在走廊的阳光下,看着这里。
明明住在一起,陈珲怎么忽然觉得自己有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老师已经走了。
陈珲走出去,走廊还有一些学生和家长逗留。有些家长看到陈珲想上来交流攀谈,被陈碣棋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乐于助人。
老师说的。
陈珲:天塌下来这小子也不会乐于助人…
陈珲尴尬地朝他笑了笑:“成绩挺好,别有压力。”
陈碣棋没说话,往楼下走。
学校很大,陈珲刚才进来就跑了不少的弯路。
陈碣棋在前面走,陈珲跟在他后面。
路上有不少人侧目而视,陈碣棋似乎是习惯了,通通当做没看到,陈珲想开口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好?”一个男生拦住了陈珲。
陈珲下意识地回复:“你好你好。”
他眼睛还看着陈碣棋,生怕陈碣棋走了,陈碣棋停在他前方的几米距离,回身望着。
陈珲瞥了一眼这个学生。
男孩面容清秀,身形略瘦,应该是一个贝塔。
“可以要一个联系方式吗?”
男孩小声地问,两侧脸颊红扑扑的。
陈珲瞪大了双眼。
搞神马!!!少年!你在做什么!
“我是高二的,你高几的呢?”
陈珲故作镇定,莫名一股子心虚,抬头不好意思看了一眼陈碣棋。
陈碣棋脸上没有什么情绪,转身走了就是。陈珲朝着学生说不行。连忙追上去。
陈碣棋停在校门口,等陈珲追上来了,淡淡道:“从这走就行。”
说完一点停留没有,立刻离开了。陈珲心里空落落的,他好像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陈碣棋。
从前两人的关系虽然没有十分亲密,可陈碣棋也不会这样。
陈珲算是带着他长大的。小时候寄人篱下,相依为命,大一点父母正准备拉最后一批货回家了,明年不干,要陪在孩子身边。就出事了。
陈珲辍学,挣钱,还钱。
陈碣棋念书,拿奖学金。
日子本以为要好转了。
陈珲抬头看着湛蓝湛蓝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才会好。
日子就像流水,不回头。
周一考试。最后一个周末,陈碣棋依旧呆在学校。
陈珲下班后没有回家。
学校的灯火刚刚熄灭,众人蜂涌而出。陈碣棋最后从学校出来,身后身前已经一片空白,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一些教职工的宿舍还亮着灯。他双手插兜,就着昏暗不明的路灯走。
雪又开始下了。
这样煎熬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痛苦在心里成了结,比易感期还难受。
陈碣棋一深一浅踩着雪回去,忽然感知到什么,一抬头,看见一个人站在那。
陈珲挥了挥手。他穿着黑色的棉服,里面套了一个卫衣,外面的棉服拉链也不拉上,一张脸被冻的有些发红。
陈碣棋看到后,先是愣了一下,确认是陈珲之后,先是惊喜地笑了一下,随即他注意到什么脸色一沉,径直走过去。
陈珲看到他脸色沉了下来,自己脸上的一点笑意也退了下去。
“咳咳,就是路过这。”陈珲说。
陈碣棋个子比他高一些,垂着脸看着他,也不说话。和上次一样,像个哑巴。
陈珲为了缓解尴尬:“你上次不是说想哥来接你嘛,哥想着今天下班挺早就过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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