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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何时情动(GL百合)——羲和安

时间:2024-04-17 07:21:14  作者:羲和安
  “嗯?”苏卿宁满脸状况外。
  “我是说,我并没有像你口中‘客人’一样,花了大价钱让你陪我一晚,”她摸出手帕擦去苏卿宁嘴角的油渍,“你昨晚是自己跑来的,不是吗?”
  苏卿宁怔在原地,觉得是这个理。
  “那我们……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她有些不解,只下意识地觉得气氛忽然冷了下来。她不知晓自己是否说错了话,也并没有理解祁空的心思。
  “你说呢?”祁空似笑非笑,“我在自己的房间收留你,请你吃饭,陪你逛街、买东西替你付钱,你以为我们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苏卿宁想破脑袋也没想出这还有怎样一层关系,冥思苦想后她回忆起童年时自己曾于别家的小狐狸一起上山抓鸡,最后鸡没抓着,只采了些蘑菇。另一只小狐狸将颜色漂亮的都挑走了,给苏卿宁剩下一筐土不啦叽的。苏卿宁回家高高兴兴吃到了蘑菇炖鸡,却听说别家小狐狸吃了毒蘑菇请大夫了。
  这就是好朋友间的舍己为人啊!
  苏卿宁自以为获得了正确答案,开心地向祁空炫耀道:“我知道啦,我们是朋友,对吗?”
  祁空透过障眼法看见她身后的尾巴欢快地摇晃起来,心中一丝郁结非但没解开反倒愈来愈深,她却说不上来为什么,只颔首道:“……是。”
  苏卿宁狐生从未有此刻这般开心,但心中的另一个意识却莫名低落下来,连带着她的行动也迟缓了几分,她感到心脏有一瞬间碎裂般的疼痛,但那仿佛只是平白生出的幻觉。她捧着心口茫然无措,吃剩的竹签也掉落在地上。
  祁空将那竹签捡起,连同先前的几根捏在一处,尖端朝下确认不会误扎到人。她做完这些不过也才眨眼间的功夫,却见苏卿宁眼中泛起泪花。
  她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苏卿宁平复喘息,摇摇头:“没事,方才那串辣椒放的有点多,被呛了一下。”
  她明显在说谎,关心的话方在喉咙里打了个转,祁空却迟迟说不出口。
  说到底在她眼中二人不过是朋友。
  恰巧旁边有卖果汁的摊贩,祁空买了一杯递给苏卿宁,她小口饮了一点,低声道:“谢谢。”
  又行过一段路,苏卿宁咬着芦杆,兀地问道:“是朋友的话,遇到困难,你会帮我的对吗?”
  祁空愣了一下,方摸了摸她的头:“会的。”
  苏卿宁抬头撞进她的眼睛:“任何事都会吗?”
  祁空这次没有回答,凡是她作出的承诺,就算一时没有兑现,兜兜转转,最终也都能够得偿所愿。
  她从不轻易给出承诺,哪怕面对眼前人。
  眼前似乎闪过无数次的分别与重逢,那人从来都是沉默不言的,面对生死也都淡然处之,自己却逐渐能够体会到天道以外生离死别的苦痛。
  除了苏卿宁。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询自己。
  而自己却给不出她想要的。
  本也在这儿待不了几天的祁空给不出确切答案,手还僵在半空,苏卿宁却像是突然开窍,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拉着她的手去买新鲜的烤红薯。
  良久,或许久到苏卿宁已经彻底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她像是终于妥协,用不会有第二个人听见的声音道:“不会。”
  苏卿宁穿梭于人群之中,蒙着面纱让人看不清神色。她默然片刻,低声道:“没有人能护你永生永世。”
  二人转回风月楼时,已用过晚饭。路上苏卿宁甚至顺便解决了宵夜,没吃完的打包带回风月楼。门口的丫鬟乍一件苏卿宁像是见了鬼,丢下手帕便兔子似的跑了。
  不得不说风月楼的丫鬟速度惊人,二人刚走上二楼,胡应然便不知从何处冲了过来。
  她看着苏卿宁身上明显长了一截的衣裳,目光上移到她手上鬼鬼祟祟拎着的疑似吃食的盒子,再上移到显然不是楼里给买的簪子。
  胡应然:“……”
  受友人之托照看的女儿叛逆了。
  苏卿宁吓得直往祁空身后躲,躲完才觉得自己心虚得莫名其妙,自己不过是出门逛了街,又没触犯律法,不工作的日子逛街天经地义,此时就应当理直气壮。
  祁空对着奇异的场面打量片刻,从钱袋里摸出几张银票。
  胡应然立马变了神色,满脸堆笑:“房间已经打扫过了,需要现在让丫头端热水吗?”
  “不用,”祁空搂着苏卿宁的腰,“将苏姑娘房里的衣裳收拾两套送到房间即可。”
  胡应然满心“女大不中留”和“干女儿的病有救了”,数着银票美滋滋吩咐人收拾衣裳去了。
  苏卿宁跟她进了房间,见她锁了门,仍旧似懂非懂:“为什么要让人送衣裳?”
  祁空将今日买的东西整理好,都放在一旁:“你还想穿我的衣裳?”
  苏卿宁连忙摇头,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我为什么要住你的房间?”
  祁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用湿毛巾净了手,方向她走来:“我方才给了那鸨母那么多钱,你说呢?”
  苏卿宁下意识退了半步,后背抵上墙。
  烛火轻晃,燃灯幽微。她后知后觉,若是按照话本里风月戏的写法,依着现在这个姿势,祁空下一瞬,就当吻上来。
  四下静得只有二人交叠的呼吸和心跳,苏卿宁受不住,在喘息的片刻悄悄闭上眼。
  【📢作者有话说】
  嗯……
 
32  ☪ 影婆娑
  ◎她禁不住落泪。◎
  苏卿宁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温热的吐息靠近时只剩手足无措。温软的唇并没有前几次错觉般的冰凉,细碎的呜咽被揉顺着进咽喉,情意迷乱之间,有人与她十指相扣。
  她止不住喘息,却也不懂迎合,相较之下越发显得祁空游刃有余。她像是曾描摹过千万遍,熟悉沦陷的每一寸领地,在眼前人丢盔卸甲慌忙逃窜的下一瞬重新禁锢进怀里。
  苏卿宁任她摆弄,在下一道攻势到来之前偏头避开了。
  暂停歇息的时间宝贵,她从祁空幽深的眸子里看见自己不可言说的狼狈,湿漉漉的眼睛好似盈着一汪水,头顶的耳朵不知怎么又冒了出来,此刻白里透红煞是精彩。
  “你……停一下好不好?停一下。”
  她低声哀求着,狐耳实在太过敏锐,混乱中不知是否是错觉,夜里本该消散在风中的声音又飘进了她的耳朵。一双桃花眼水波潋滟,祁空从中看出从未有过的惧意。
  是,她本不该奢求爱意。
  许是在街上走着热了,分明没点碳火,房间里的温度却仿若在升高。外衣大抵在进门时已经随意扯掉了,苏卿宁在贵妃椅上看见那件被自己借穿一天的可怜外衣,而祁空却还衣冠楚楚,仿佛方才失态的只有自己而已。
  她方想出声,却见祁空竖起食指抵在唇边。
  紧接着,一旁的门被敲响。
  “何事?”她淡然问道。
  合着声音飘忽气息紊乱的果真唯有自己罢了!
  “祁姑娘,苏姑娘的衣裳,奴婢给您送来了。”
  风月楼里的丫鬟当然都是熟人,苏卿宁脸红得仿若醉酒,自以为见不得人,慌乱之中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狐狸钻地缝好像不太优雅。
  但祁空回眸看她一眼,示意她在这儿别动,转身开门接了衣服,简单清点后便搁在了一旁。
  苏卿宁乖乖在原地站着,祁空一眼扫过去见她像是在私塾被先生罚站的学生,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但苏卿宁对这诡异的气氛浑然不觉,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已然学会了摸支棱起的狐狸耳朵上的绒毛自娱自乐。祁空收好衣裳回来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怎么冒出来了,”苏卿宁沉浸其中,丝毫没注意到祁空蓦地出现在眼前,耳朵被那双微凉的手碰得一抖,软得她整个身子都发颤,“真乖。”
  苏卿宁恍惚间忆起狐狸似乎与狗是近亲。
  尾巴也不争气地长了出来,祁空眼神暗下来的瞬间苏卿宁转身欲逃,最终当然是败在可恶的人类手上,九条尾巴无一幸免沦为某人的玩物。
  她发誓狐生十余年从未有此刻这般狼狈。
  “……不可以逆着摸,”她终是没忍住,小声抗议道,“洗的时候可难梳了。”
  祁空点头,神色认真像是听了,没过多久遭殃的尾巴却换了一条。苏卿宁逃不掉,觉得自己像是被玩坏的瓷娃娃,除了任人摆布以外没有可选择的余地。
  但某人的手指很凉,过了这么久也没能被松软的绒毛捂热。苏卿宁热得尽想脱衣裳,迷迷糊糊觉得有伤风化,无意识地往冰凉的地方蹭,却又在二者相接的瞬间冻得一哆嗦。
  一路往上,苏卿宁止不住地颤栗,她兀地伸手按住了对方的手指,仰头倾身吻了上去。
  烛火在半透明的纱帐中若隐若现,苏卿宁视线模糊,很快再次失去了抵御能力。她禁不住落泪,却不解自己为何会哭,低哑的声音不像是自己能够发出的:
  “……你很快就会走。”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祁空动作顿了一下,方道:“你知道。”
  “你……还会回来吗?”
  真奇怪啊,她的声音为什么颤得这样厉害。
  她像是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控制权逐渐被让渡给不知何时鸠占鹊巢的东西,偏生她对自己理当是熟悉极了,就连自己也以为,那不过是灵魂深处的另一面。
  但祁空却好似愣住了,苏卿宁屏住呼吸,却见她抬眼,眼中似有不解,和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无措地拉了下被子,感觉鼻尖忽地有些发酸。
  祁空像是在那一瞬间从旖旎中抽离开来,二人无声对峙良久。苏卿宁努力睁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很快看不清一切。
  一只微凉的手指蜷曲贴了上来,抹掉断线的珠子。她听到一声轻叹:“傻不傻。”
  然后对方站起身,重新系好腰带,回身问她:“要洗澡吗?我让人备热水。”
  苏卿宁躲在被子里的手攥紧了床单,仰头很轻地闭了一下眼:“嗯。”
  她听见开门的声音,祁空与丫鬟交谈的话语零星传来,走廊里飘过甜腻的味道,但这一次,恶心得她想吐。
  凄凄冷冷一夜风雨,难以入眠。
  狐耳和狐尾早已收了回去,苏卿宁在被子里有些冷,或许是为着下雨,天也寒了几分。热水从身上褪去后便只剩刺骨的寒,她一夜没睡,隔间均匀的呼吸声在后半夜似乎停滞了一会儿,她只以为自己听错,懒去查看。
  更夫来回走了几遭,每一次都让本就了无困意的苏卿宁愈发清醒,天将亮时干脆和衣坐起。隔间似有衣料摩擦声,她只当是睡在外面的祁空翻了个身。
  这到底算是什么呢?
  苏卿宁咬着手绢想不出来。楼里卖艺的姐妹如她往常一样,接客从不有半分逾矩之事,情至浓时也不过坐得稍微挨近些,像苏卿宁这般名气大的,甚至大多数时候只要抛头露面舞一曲,没几位能包下她一晚。并不只卖艺的姐妹们倒是大胆些,姐妹私话有时聊起风月话本里未曾着墨的部分,这对苏卿宁来讲倒是新鲜的。
  但于祁空,好像都不是。
  她比从前任何一位客人都要大方、都要更包容她的性子,但又在苏卿宁说她们是朋友时勉强笑答,而后的低落不似作假。她给胡应然塞的银票大抵够得上自己一个月赚的钱,却在即将成事时将她推开。
  她不是朋友,也不是客人。
  苏卿宁的认知中没有其它的关系,建立在金钱或是情谊之上的关系都是不牢固的,需要每隔一段时间重新浇筑,否则风雨飘摇,微弱的联系总会断的。
  更何况她时日无多。
  心口比任何时候都要疼,她恍惚间回到了还是一只小狐狸的时候,远道而来的大夫说要想治好这病须得挚爱之妖的内丹作药引,若是遇上没有内丹的人类,麻烦可就大了。但人类若是肯剖心,药效虽弱,却也并无不可。
  她及笄后便从青丘来到江塘,风月楼无数看客,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冬去春来总是那么些。总有人情浓之时说爱她,但她瞧得清楚,那不过是逢场作戏当了真,冲动的时日一过,便只会捶胸顿足自己怎的就颇为败家地花了一大笔钱在苏卿宁这个妖艳货身上。
  水性杨花才是常情。
  直至下一次他们踏进风月楼,姐妹们依旧笑脸相迎。
  她觉得爹娘或许错了,风月楼里不会有挚爱;但又觉得爹娘的打算是对的,这么些年过去,她好像依旧连爱是什么都不清楚。
  如果没有爱人的能力,是不是剖心之时便感知不到痛?
  她迷迷糊糊地想,该如何验证祁空便是她要找的人,又如何挑一个合适的时机下手呢?
  胡思乱想的结果便是第二天终于不负所望病倒了。
  苏卿宁躺在榻上大脑放空,祁空早前试了她额头的温度觉得不对,已让胡应然支使小丫头去请了大夫。这会儿苏卿宁烧得有些糊涂,被扶着半坐起来,嘴唇察觉瓷杯微凉的触感才意识到要喝水。
  她依稀记得这人很不会照顾人,笨手笨脚的,喂了她偏烫的开水也没能意识到,倒惹她白疼一阵。
  “这次不烫。”她听见扶她那人闻声道。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似乎终于因着这一句话而打开泄洪的闸口,记忆蓦地混乱起来,她看见金碧辉煌的殿堂,零落散乱的珠钗,和院角红墙绿瓦衬的槐花树。春日槐花满树的清香化为美人露的馥郁,又在微苦的舌尖无端品出药味。春夏秋冬一轮转过,槐花树却再也没有抽新芽。
  宫墙残破,满目萧瑟。
  “你……为什么要算卦?”她怔怔地问了一句。
  “什么?”祁空一手将茶杯放回小几上,另一只手扶着她正想带她重新躺回软枕上,她微微颦眉,眼中的疑惑不似作假,“什么算卦?”
  苏卿宁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么一句,脑海中的画面就连她自己也看不懂,头顶散发暖黄色光晕的东西像是油灯,却又比油灯亮堂多了;瓷杯的样式很怪,里面装的褐色液体像是冷掉的药,却又有着与药不同的苦涩香气。她在雨夜像是迷失方向,满心惶然无处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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