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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何时情动(GL百合)——羲和安

时间:2024-04-17 07:21:14  作者:羲和安
  观世音多半哑然,正如方才一般。
  祂想到这里差点笑出声,又觉得时候不太合适,只好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冷漠,听观世音继续道:
  “我不明白,战乱还在继续,祈愿减少只能说明活着的人越来越少了,你们怎么都觉得是好事?”
  祁空先为花神找了理由:“你们称呼祂什么?”
  观世音愣了一下:“花神?”
  “不对,”祁空循循善诱,“祂的本源?”
  “邪……”好了不用说了,她知道了。
  “那你呢?”观世音没忍住问。
  “道家有句话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祁空耸了耸肩,“这样才能体现出天道的公正性。”
  观世音彻底无话可说,她奔波两座神殿无非也就是为了再谈听一下风声,但很显然这二位都是意志坚定的主,再者她也知晓天道本质上并没有改变任何事件走向的自主意识。天道甚至比不上花神待客周到,连杯敷衍的茶水也没有,就这么站在院子里谈了几句。
  她便要告辞。
  “等等,”天道却似乎存了几分别的心思,“你方才说……你从花神神殿过来?”
  观世音疑惑,但还是道:“正是如此。”
  “花神可在?”
  这显然没什么问的必要,方才分明说过花神对祈愿减少一事颇有欣喜之色,观世音一时间没作答,便听天道迟疑地问道:
  “祂……可好?”
  观世音不知祂这句话的用意,开始回想花神方才有无异常,从神殿外的玉阶到神殿里的茶水尽数回忆了一遍,似乎除了殿外那株不知从哪儿搬来的桃花树,其余一切都无异端。
  但祂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被天道打断了:“算了,你走吧。”
  观世音:“……”
  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却在发作前一刻听闻天道放轻的声音:
  “快结束了。”
  什么?
  她欲再问,天道却已进了屋子。
  直至莫名其妙走出神殿,坐在金毛犼背上行了好一段路,她才突然想起:
  天道的院中,又是何时种下一株与花神恰恰相似的桃花的呢?
  观世音走后,祁空没在神殿里停留多久。
  六道阴阳混乱,扰得祂心神不宁,很多时候为了防止自己做出些不受控制的举动,只得暂时半封闭六识,削弱对外界的感知力,来抵挡外界的干扰。
  以原身示人,放弃维持人形也是选择之一。但石头本身是没有触觉以外任何感知能力的,不太方便把控时间,很容易陷入长久沉眠,待到醒来只怕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换做从前祂或许便会选择一直如此,只是现下……祂有些害怕,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祂都得将漫长时间中的不复相见纳入考量。
  观世音既说祂在,那么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祂没敢主动去感知花神的状态,六识依旧处于不太灵敏的阶段,周遭的一切都慢下来。祂听闻落花温柔的声音,却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树下已攒了层叠浅粉色的花瓣。
  祂如今反应有些慢,直到花神推门而出,见祂站在树下出神,道了一句:“你……”
  天道方转眼看祂,桃花零落,好像那日的光景再度浮现。花神眸中春色胜过桃花万千,只因天道本无欲欣赏俗物,却能读懂祂眼中喜乐哀怨。
  “过来。”天道眯眼打量祂片刻,然后道。
  花神一时间不能确定祂究竟是醉着还是醒着,分明看上去清醒得很,不知为何许久未见却连句寒暄也没有。天道素来善于逗人解闷,祂都知晓。
  离得近了,花神还是没能从祂身上嗅到酒气,反倒是独属于天道的清冷意味染了半缕风尘。
  祂微微颦眉,眼中似有不解:“为何……”
  下一瞬天道抬手,被花神眼疾手快挡了回去,甚至抓着对方的手向后一带抵到了树干上。
  啧。
  花神自诞生至今还没做过如此具有攻击性的动作,眼下也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回神后立刻松开手:“抱歉……”
  方才拉扯间祂似乎碰到的并非衣料或肌肤,而是绫绢一般的东西。
  “白绫?”祂记得天道原本的法器是青白刃。
  “青白刃太利了,”祁空找回几分神智,漫不经心地将方才有些松散的白绫重新缠紧,“换个不容易伤人的。”
  花神却仍旧微微蹙着眉,似乎白绫的使用特性让她想到什么。用绫绢绞杀猎物当是痛苦的,比起利刃割喉要痛苦许多倍的。
  但祂兀地又明白了什么,祁空今日的言行为何总透露着微妙的怪异。观世音看不出来,与祂同源的花神却能够分辨出:“你封了六识?”
  祁空短促地笑了一下,像是掩饰:“一部分而已。”
  花神只是从识海中知晓这一方法,只因是祂与生俱来所应当熟知的。祂却从没真正封闭过自己,哪怕邪神的力量相对于天道要更为不可控。
  六识封闭后还剩下末那识与阿赖耶识,分别掌控着无停歇的思维与爱欲,这个认知让花神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天道眼中神色是如此陌生,好像被赋予本不属于祂的鲜活,反倒显出诡异的违和。
  尽管祂知道,那不过是一直以来压抑在识海深处的爱意汹涌。
  “你不该来这里,”花神好似欲盖弥彰,匆匆扔下一句,“我该走了。”
  前后矛盾的话语漏洞百出,惊得祂自己都不知当作何解释。天道封闭六识后花神感知不到对方的情绪,却只凭表象似乎就可洞察些什么。
  赤诚是作为本源的祂们诞生以来最害怕的存在。
  花神几乎下意识地认为天道六识回归后会后悔,会只将这段时间的一切当作可被封存至金顶的、不值一提的灯火。但祂此刻的神情却是那么虔诚,就好像……好像真的沉入信仰的陷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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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入凡尘
  ◎逃避式的自救。◎
  祂开始寻求改变,亦或者只是一场逃避式的自救。
  天道对此却全然不知。封闭六识后浑浑噩噩的,有时记忆也像是酒醉断片。祁空压根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有一天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坐在佛堂金顶,善逝从殿外往回走时抬眼看见祂,顿下脚步问祂:
  “想通了?要皈依了?”
  天道让祂滚。
  敢这么跟善逝讲话的,六道阴阳两界天道算是头一个。花神平时不喜与人相交,这么些年过去,与善逝说过的话大抵不超过数十句,自然也没什么大不敬的机会。
  祂不喜欢佛堂的檀香,总说烟气熏得祂头疼。事实上祂厌恶的只是虔诚本身,好像慈悲为怀是做给无情无欲的天道看的一场戏,凸显出祂的冷漠来。
  天道坐在金顶上方偏头看祂,好像在看什么无生命的东西。但祂有时想这群神佛也不算是完全没用,毕竟能够讲出草木众生皆有佛性,连带着祂前些年在人道有一次都没忍住对一位有飞升之质的信徒的言论频频点头。
  善逝见祂懒洋洋坐在高处,这个角度似乎让祂愉悦,生出天道尽在祂掌控之中的真实感。但掌握祂命运的不同是也是祂自己么?命运从未改变,不值得为未知之事挂怀。
  “再过些时候,帝释天他们便要来了。”善逝开了金口。
  “嗯?”祁空还是没忍住打哈欠,若非因为屋檐上的雪太厚怕湿了衣物,祂几乎要就在这里躺下补觉,“挺好,挺好。”
  “我看你无事,”善逝接着道,“索性与诸位一同商议死气后续处理,如何?”
  祁空觉得不如何,并且以为若论睡觉,就算找个神龛凑合也比在佛堂强。
  诵经声扰得祂难以入眠。
  但她临走前多嘴说了一句:“这种事你们找花神啊,祂在行。”
  他们分明已经错身,善逝却转头来看祂:“花神前些日子下凡去了,你不知晓吗?”
  祁空蓦地顿住脚步。
  “下凡?”
  善逝了然地点点头:“真不知晓。”
  祁空未能完全压下去的念力躁动又蠢蠢欲动起来,但祂竭力按下了性子:“什么时候的事?”
  “按照下五道的时间计算,好几十年了,”善逝轻描淡写地道,“大概就是在你昏沉最久的时候。”
  祁空哑然,祂好像兀地抓住了什么,却在看清之前眼睁睁放它逃掉了。
  昏沉最久?事实上祂连今夕何年都不知晓,现下祂沉睡的时间远比清醒的时间要长得多。
  善逝其实没说错什么,但祁空就是很讨厌他这副一切了然的样子,却忘了自己一向亦是如此。
  祂半眯起眼盯着善逝的背影看了半晌,突然温声道:“你在天道这么多年,也待够了吧?”
  善逝当然不能同普通神仙一样对天道心思的诡谲变幻闻之色变,只是镇定道:“天上地下皆有悟道之所,道心亦不会随之改变。”
  “很好,”祁空凉凉地扔下意味不明的一句,“到人道渡你的苍生去吧。”
  善逝:“……”
  祂合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继而看向在祁空走后终于从殿内柱子后边走出的文殊菩萨,她到得一如既往的早。
  迎着善逝的目光,她小心翼翼地抖了抖手上卷轴:“这是方才司命交予我的。上面说,待到时机合适,您便会转生至人道,普渡众生。”
  善逝沉默半晌,念了句佛号,过了一会儿没忍住又念了遍清心咒。文殊看他口中念念有词,一时间觉得天道还真称得上是一句胆大妄为。
  转生到人道跟人道的流放之刑有什么区别?
  善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想要叹气却又早知如此一般:“祂人呢?”
  文殊凝神感受了一会儿,然后道:“下凡去了。”
  祁空自听了善逝一番言论后,没做多想便从天道出去了。都穿过云海了才想起单是人道便有三千世界,自己连花神在何处都不知晓。
  封闭六识后真不适合做决定。
  下五道已经乱成一锅粥,有些世界甚至连阴阳两界的屏障都形同虚设了,人妖鬼怪混在一起,要多荒唐有多荒唐。祁空啧了一声,从几个群魔乱舞的世界穿过,最终停在了一处看上去尚还完好的人道。
  穿梭世界在平常对祂来讲消耗尚有些大,更何况眼下祂本就念力不稳,是以真停下来时,祂颇有几分站立不稳。
  周遭没人注意这个突然出现在墙角的女人,街市人流如织依旧热闹。顶着烈日,祁空冰凉的手指搭上太阳穴,借着冷意清醒几分。
  ——眼中却闯入一个雪白的影子。
  那小团子还没祂腿高,走路有些不稳,不知怎地撞到祂身上来。不过转眼工夫,便被仆从打扮的女人重新抱回怀中。
  “小姐,您可慢些,啊。”
  仆从轻言细语哄着小团子走远了,那粉雕玉琢的娃娃还不会说话,趴在奶娘身上看祂。小孩五官还没长开,眼尾却已有几分上挑的弧度,生得一副美人胚子的好皮相。
  祁空冷静下来,变出几个钱上书铺买了本育婴经。
  买完转念一想,自己好像用不上。
  花神还小,孩提之事长大后忘记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更何况祂本没有权力决定另一位至高存在的行动。
  但——祂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花神下凡是这个下法,竟然连一身修为和本体都丢了,转生成个普普通通没有法力的凡人。若祂方才那一眼没看错,命格里分明还写着受尽折磨早亡云云。
  真是疯了!
  这厢祂还没想好究竟应当如何处理,却接到天道传音,观世音让祂暂时别回来,她一会儿路过人道与祂一同下阴间去,那里似乎出了什么棘手的事,地□□自搞不定。
  没过多久祁空便见到了匆匆下凡的观世音,祂起初还没瞧出有哪里不对劲来,定睛再看时才发现她已经不再是少女模样:“你这是……自然衰老了?”
  诸天神佛又哪儿来自然衰老一说,观世音长叹一声:“别提了,好几百年前就这样了,不知为何人们硬要将菩萨像塑得年长许多。你知晓的,我们的表象都来自于信仰。”
  祁空虽然对表象不甚敏感,但年少年长还是分得清的。观世音现在顶着张贵妇人的脸,祂一时还真有几分不适应,好半天才想起来问:“阴间如何?”
  观世音幽幽看祂一眼:“我以为你会先问花神。”
  那是因为你不知晓,花神我方才已经见过了,祁空心道。
  不过她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只揉了揉眉心,再次叹了口气,好像从人道去地狱道路上快速减少的氧气使她不适似的:“地藏说,鬼门很可能要开了。”
  祁空罕见地愣了一瞬,而后极快地反应过来,颦眉问道:“鬼门不只是一个概念么?”
  地狱道中众生难消罪恶,生死浮沉许多年,总有些最后不再适合投胎、彻底堕落的,连阴间的大门也进不去,六道中专为这类不阴不阳的恶鬼腾出裂隙来,封印之处是为“鬼门”。
  但这就好比火山爆发或是地动这样的自然现象,虽说并非完全豪无踪迹可循,却终究不是人力能够掌控。
  相比而言,鬼门隔些年开一次,放出恶鬼的同时吸入新的恶鬼,非但对阴阳两界造不成什么损失,反而像是对废弃魂魄的自然回收。
  这是连天道也掌控不了的领域,细分下来,竟是花神常年与怨气打交道,难免与死气也接触得多些。
  “我亦不知……”观世音虽也有些焦急,但还是稳下心神,“你去看看大抵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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