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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代偿(近代现代)——不言撰人

时间:2024-04-19 15:25:34  作者:不言撰人
  徐之宁不敢想。
  他摒除除掉冗余的思绪,专心揉捏手里的陶泥。
  季丞川以为自己会看到犯困,但是看着徐之宁认真地料理陶泥,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
  徐之宁的手指比一般人要长,骨骼的轮廓也要更明显,顶端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点多余的白色也不见,但看着甲片很薄,因为能透出血液的薄红。这样骨骼线条长有力的手称不上好看的手,但是动起来的时候总是能给人无限的感官愉悦。
  比如现在这样,为了给陶泥塑形而灵动地变换姿势,明明动作很轻,但能感受到手部肌肉和骨骼的发力。
  湿润的,沾着稀薄白泥的手指,季丞川看着看着托起了下巴。
  有点意想不到的色|情呢。
 
 
第8章 
  【.】
  徐之宁其实比看上去从容的样子要更紧张,毕竟很久没有碰过陶艺了,尽管在季丞川面前自信地称第一,但要保证完全不出错还是很难,几乎是提心吊胆聚精会神地在做,腰颈都酸僵了也舍不得放松一下。
  他害怕烧制的时候出错,一连做了三个样式一样的才收手。
  因为没上色,季丞川只能看出来他做了三个不太规则的矮杯子以及配套的盖子,想想直接烧出来拿来喝水也挺可爱的。
  徐之宁洗手的时候才感到骤然放松下来的神经已是晕乎乎的,便就着洗完没擦干的手拍拍脸颊,好让自己没那么疲倦。
  今晚是季丞川开车带他来的,两人又喝了酒,必然不能原样返回。他来的时候有注意到前台还有客房服务,现在这么晚了,两个有些醉意的成年人要做什么应该很明显了。
  徐之宁抿抿嘴,侧脸的水珠从下颌线滴落,暗暗想道,这应该也是季丞川的意思吧。
  季丞川趁他洗手的时候去打温水了,回来就看见徐之宁站在露天的洗手池旁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想把纸杯递给他,徐之宁却先一步把听译机举到他面前。
  “今天很晚了,喝了酒不好开车,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吧。”
  季丞川有些意外,他本来是想给徐之宁选择,因为不想给徐之宁留下自己找他只是为了做那种事的印象,他是真心想跟徐之宁发展一段时间的关系。虽然不知道徐之宁有没有看到之前他问的话,但既然徐之宁本人的意愿也是留下来,那就说明徐之宁也有和他发展的意思。
  季丞川让他把温水喝了,然后带着他去前台开房。徐之宁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等到了房间才发现是能看山景的两床房。
  关上门,季丞川从后面抱了他一下,在他的发旋亲了一口就再没了动作。
  只是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徐之宁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的那行字,茫然地被安排到床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灯被关上,世界陷入比寂静更深的黑夜。
  在黑暗里,徐之宁慢慢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半张脸。
  这跟他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季丞川睡前回了些邮件,又侧眼确认了一下旁边床上的徐之宁,安安静静的,被被子包裹着,好像已经睡着了。
  虽然不能抱着他睡,但是能感受到他在自己身边,也挺好的,季丞川勾起嘴角,伴着好心情躺下身去睡了。
  在即将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季丞川忽然惊醒。
  他睡着的时候对动静很敏感,因此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惊醒,但惊醒是一回事,大脑能理解又是另一回事。
  为什么徐之宁会骑坐在他的身上?
  季丞川哑言,伸手想去触摸他,一伸手却摸到他的腰,隔着薄薄的针织衫,里面的温度和触感却惊人地在记忆里灼热地重现。
  徐之宁的腰,在做的时候会塌得很漂亮。肌肉收紧,向下陷着,后腰上还有一条浅浅的线,下方不远就是柔软白腻的臀丘。
  不知道季丞川有没有说话,坐在他身上的徐之宁只能感受他呼吸变得急促,腰腹紧绷,手还摸了上来。
  果然还是想要做的,徐之宁松了口气。
  徐之宁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往衣摆里探,示意他可以摸得更大胆一些。
  季丞川的手很热,本身感官就敏感的徐之宁被他抚过坐也坐不稳了。被摸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徐之宁感到自己的喉咙随着他的动作不时地震动。
  他没听过自己的声音,但是别人告诉他,从没说过话的听障就算发出声音,在健全人耳朵里也不太好听,甚至很怪异。他害怕季丞川不喜欢自己的声音,于是刻意地压抑声音,就算咬着舌头,也不肯让声带震动。
  季丞川发现他不寻常的忍耐,抽出一只手去抚摸他的唇瓣,直到那里肯慢慢开出一条缝。季丞川把食指探进去,在湿热的舌苔上轻柔地蹭动,听他把嗓子打开,放出一声声难耐的低吟。
  好热,好难受。徐之宁只能在季丞川身上隔着被子轻轻蹭动,在不知觉的情况甚至配合起了季丞川手指的进出,柔软灵活的舌头卷逗着发热的手指。
  季丞川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动作,理智距离完全崩盘仅有一线之隔,他抽出手去摸摸床头柜,却没有摸到该有的方盒子,只有一只派不上用场的空调遥控器。
  要疯了,这里的客房服务一点都不专业。
  没有一点润滑,贸然进去的话他怕徐之宁会受伤。
  徐之宁知道他在找什么,在他去摸找的时候只是乖乖地轻舔他的手指。
  其实徐之宁进来的时候就观察过这里,反正在肉眼能见的地方没有发现他们想要的方盒子。
  他不介意季丞川直接进来,虽然他能怀孕,不过他可以事后吃药。
  但是看季丞川的样子,大概很介意没有保护措施,上一次做的时候也是,确保了每次进入时都做好了安全的保障。
  徐之宁半耷下眼睫,毕竟他们现在连稳定的炮|友关系都不是,季丞川这么在意也是应该的。
  不进去的话也没关系,徐之宁这么想着,慢慢行动了起来。他从季丞川身上下去,悄悄挤到被子里面,使被子隆起一个可爱的小山丘。
  这次不再是手指。
  季丞川感觉自己心跳失速,今晚徐之宁已经给他很多惊喜了,他现在甚至开始后悔自己让他喝了点酒。
  不然怎么会把别人弄得这么局促紧张,自己却一点事也没有呢。
  徐之宁一点经验也没有,光是吞吐就已经很困难。更别说注意牙齿,或者其他的什么技巧。
  季丞川被他弄得挺难受的,只能好笑地把人抱起来,和他贴着,用手一起解决了。
  徐之宁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羞赧,期间一直拱在他的颈窝哼哼唧唧。
  抱着释放以后静静喘气的徐之宁,季丞川擦擦他湿润的嘴角,心想,一定是老天爷嫉妒他那么惹人爱,所以才把他的声音连带着听力一起夺走了。说不定还是个怪老头,把徐之宁的声音留在身边天天给自己念报纸。
  季丞川抽纸给自己擦手,顺便把徐之宁的听译机一起拿了过来。
  他擦着手,夜晚声音微哑。
  “以后也这样在一起好不好。”
  徐之宁看了一愣,失神了十几秒。
  这样?
  是指和他维持稳定的炮|友关系吗?
  想到这点,徐之宁害怕季丞川反悔,迅速回应:“好!”
  季丞川看着屏幕上他的回复,目光愈发温柔。至今为止,他很少把一段关系处的长久,也很少这么真心实意想和一个人在一起,甚至想把今晚永远延续。
  他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总是很随心的开始一段关系,然后静静等待感情的冷淡和厌倦,然后尽量和平的分开。虽然和徐之宁在一起很舒服很开心,但他还是习惯性地保留了一点戒心,以防以后哪天不得不走到这段感情的终点。
  纵使有着终有一别的担心,可现在才刚和徐之宁进入确认关系的阶段,他自然会积极诚恳地去享受热恋的快感。
  季丞川在床边摸摸徐之宁的脸,小声地说:“睡吧。”在把听译机给他看过以后,帮他把听译机关上放好,结束这一切才回到床上躺好。
  床因为重量而在另一侧微微下陷,徐之宁的心也如这般一样,轻轻一沉。
  回复以后他一直很乱,难过和欣喜的情绪交织得他喘不过气,季丞川的话转译成了手语,一直在脑海里回荡,从今以后他就陷入一个离季丞川很近,但是很尴尬的身份。
  比普通朋友更近,比朋友基地里的一名听障老师更近,比做过一次的对象更近,但也很远。
  无权干涉他的生活,无权过问他的情感,无权索求他的真心。
  就像水里倒映着的彩灯,粼粼闪烁着,如同星河一般,只在夜晚出现,夺目,也容易被石子和船桨惊扰拍散。
  这样的身份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呢?能做到哪种地步呢?
  可以拥抱吗?
  徐之宁翻侧身体,有些心慌地伸出手试探。
  他的手撞上了季丞川结实的胳膊,那只本就打算把他抱入怀中的臂膊。
  令人安心的暖色把徐之宁包裹起来,令人安心的清爽味道也钻入心扉,虽然带着点苦涩,但还是难以让人忘怀其中的甘美。
  水上的彩灯静静晕染着夜色,徐之宁慢慢放任自己的身体在满目的暖橘色调里变得柔软平静。
  能拥抱就好。
  作者有话说:
  后来整整十年,季丞川都要为今晚自己没有说清楚而夜半惊醒给自己一巴掌。
 
 
第9章 
  【.】
  前前后后大概花了二十多天,徐之宁送给季丞川的礼物才弄好。倒不是什么喝水的杯子,是一对造型很可爱的香薰烛台,看起来圆滚滚的杯体上间错着可爱的手绘橘子,每个烛台还配了个仿真橘子盖。
  “你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
  徐之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刮刮脸颊,把听译机收回来接着给他解释。
  “所以我就想你是不是平时有用香的习惯,我对香不太懂,要是你用不上,拿来放一些戒指手表什么的也可以。”
  季丞川也不是香料一类的狂热爱好者,但身份使然,对香也并非一窍不通。他平时就注意保持身上有让人留下良好印象的香味,对于洗浴用品香味的选择也会有意地统一。在阿美利卡接触到助眠类的香薰蜡烛后,就养成了在睡眠质量不好时使用香薰的习惯。徐之宁送的烛台刚好可以替换家里那些普通的赠品烛台。
  “当然用的上,”季丞川小心翼翼地把烛台重新包装好,“就是可惜还有一个在烧的时候裂了。”
  徐之宁没想到他还在意那一个坏的,有些开心,但面上则是颇感遗憾地点点头。
  “你说你这周五请了假,要去哪里吗?”
  徐之宁的开心瞬间凝固,拿着听译机的手指在季丞川看不见的侧边轻蹭,顿了好一会儿才打字回话。
  “去见一个很久没见的人,很快就回来。”
  很少见徐之宁想对他隐瞒什么事情,季丞川没说什么,只是摸摸他的脸,叮嘱一声,“注意安全,回来了就联系我。”
  徐之宁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地,依赖似的侧耷着脑袋,把脸贴到季丞川的掌心借力。
  看徐之宁不开心的样子,本来没打算这么早透露的季丞川到底收不住嘴,捏捏他的脸,轻柔地说:“下周末海滨公园有烟花秀,我们一起去看,怎么样?”
  徐之宁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走了,自己坐直身子,打字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海滨公园的烟花秀不是年底才有吗,怎么这个季节也能看?”
  季丞川笑了,“只要你想看,就能看。”
  “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会。”季丞川搂着他亲了一口,见他还是有些忧虑的样子,轻轻捏着他的鼻子说瞎话:“谈了合作的,商业广告。”
  商业性的东西徐之宁确实不太懂,稍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和季丞川只是炮|友,要是季丞川为他做太多,徐之宁反倒不知道怎么接受了。
  但季丞川比他知道的要做的更多,比如以赞助商的身份在盛皖南那不要脸地要来徐之宁的资料,还欲盖弥彰地多要了几位老师的资料,在知道了徐之宁的生日以后费尽心思从机构里和徐之宁关系比较好的老师那里探听来了徐之宁的喜好。
  徐之宁出身福利院,跨年没有去处,说喜欢自己一个人去海滨公园看烟花秀。
  季丞川一想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一个人远离人群,在听不见的喧嚣里看腾空绽放的流光,心里就一阵揪紧。
  对于徐之宁而言,下周能和季丞川一起去看烟花秀固然很高兴,但在此前还有一件让他很苦恼的事情。
  不久前监狱发来短信,说徐辅海表现良好轻量减刑,还有半年就可出狱。前几天又打来电话,说徐辅海想见他一面。
  徐之宁已经有好几年没去见过父亲了,上一次去见父亲还是刚成年的时候,没有福利院阿姨的陪同,自己一个人去和父亲见的面。见面聊了一下双方的近况,不到十五分钟就结束了对话。那时徐之宁从监狱正门出来,一滴眼泪也没掉,像以前福利院阿姨为他做的一样,自己在门口的小摊买了根一块钱的烤肠。
  监狱不在伏州,在洛萍,徐之宁从小长大的福利院也在那。他以前从洛萍到伏州这边念书只买得起火车票,因为什么也听不见,在火车上十多个小时也不敢睡,一直担心钱包被别人偷了。
  现在他从伏州回洛萍,买的是高铁票,拿着残疾证进站出站熟练又迅速。五个多小时就回到了洛萍。
  担心错过探监时间,徐之宁饭也没有吃,出了高铁站就直接打车去了监狱。虽然很久没来,但是流程徐之宁都记得,有条不紊地办了手续,就坐到了接见室。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被狱警带到位置上坐下,徐之宁脑子一片空白,连手语都忘了怎么做。
  他们之间隔着一块厚重但透明的大玻璃,两边的桌子上还放着十几年没变的录音电话机,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去拿起电话。
  徐辅海服刑将近二十年,剃着标准的寸头,人看着直挺挺地精神,但眼神却说不清的疲颓。为了监听他们的对话,徐辅海身后特地站了一位懂手语的狱警。
  两人沉默了一分钟,由徐辅海首先举起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这不是什么俏皮姿势,也不是什么标准手语,这是徐辅海为了和小徐之宁交流独创的宁宁语,意思是宁宁和爸爸。
  徐之宁百感交集,蹙着眉头,有些别扭地把双手举到头顶,表示宁宁语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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