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对吗?”
方淮闻言,点点头。
“是的,下雪之后,总是美的。”
男人没有答话,只是靠在椅背上,从后方望着方淮的侧脸。
方淮在看湖。
男人在看他。
两人就这么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郑源打来电话,喊方淮回家吃饭。
方淮挂了电话,又静坐了几分钟,才起身跟男人道别。
男人也站起身,朝方淮那里走了两步,在他面前站定。
“遇见你我很高兴。我叫路易斯,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方淮看着他伸出的手,把自己手伸出去和他握了握,“我叫方淮。”
路易斯再次说道,“遇见你我很高兴,再见,方淮。”
“再见。”方淮收回自己的手放回口袋里,转身离开。
路易斯盯着方淮离开的背影一动不动,被方淮握过的那只手此刻隐隐发烫,仿佛还能感受到方淮手心里的温度。
他把手放在鼻尖上,青梅味的信息素。
不属于他的信息素。
“一定要再见,方淮。”
路易斯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被湖边的风一吹就散在风中不见了。
方淮就只出过这一次门。
往后几天,他也只是坐在阳台上,什么也不做,单单望着别墅大门。
祝聿白是在离开后的第五天回来的。
比预想中的一周回来早了两天。
方淮是高兴的。
但是祝聿白的心情看上去就没有那么好了。
阿森本来查到了当初廖蓝在X国的时候住的地址,结果他们跑去找到房东,房东却说他从来没有把房子租给过别人。
不知道是收了人封口费还是怎样,无论祝聿白怎么问,怎么交易,房东都一口咬定他这套房子从来没有住过别人。
这条路没戏了,他们就从医院入手。
X国有点儿水平的医院,他们跑了个遍。
没有哪个医院承认他们曾经收治过叫方淮或者方稚的病人。
当祝聿白出现在圣玛丽医院的时候,艾里克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说不惊讶是假的,他没想到祝聿白能找到这里来。
但惊讶归惊讶,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
艾里克按照他们早就想好的说辞,回答祝聿白问题的时候甚至连方淮这两个字都叫的生涩。
祝聿白完全失望而归。
事后艾里克给路易斯打电话,说了此事。
路易斯把酒杯放回桌子上,似乎早就预料,“嗯,我到的时候碰见他。”
“他认出你了吗?”艾里克担忧地问道。
“没有,他都没有见过我,何来认出我?”
“那你见到小可爱了吗?”艾里克又问。
闻言,路易斯把右手举到眼前,在空中来回翻转了几次,仿佛握着方淮手时的触感还在,几秒钟后才开口回道,“见到了。”
“你不会直接闯进去了吧??”艾里克尖叫。
路易斯把手机拿得离耳朵略微远了一些,等艾里克叫完,才回答,“我有脑子,不是莽夫,OK?”
“希望你能早点儿把他带回来,路易斯,”艾里克语气诚恳认真。
“我会的,”路易斯挂掉电话。
只不过当时路易斯还不知道,这个早点儿竟然花费了他一年多的时间。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最近祝聿白好像很忙去,从X国回来后,每天都很晚才回家。
有时候到家了,方淮都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人也早已走了。
方淮好几天都没有见过自己的enigma了。
所以为了消解自己的思念,他外出散步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天傍晚,方淮还在公园里坐着。
反正回去了,祝聿白也不在。
直到有几个喝醉酒的Alpha围在他周围,方淮才发觉天色已晚,危险来临。
“哎哟,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哥哥带你回家?”
“嗯~好香的信息素味道,让我尝尝好不好?”
方淮害怕地往后退,连忙用手按住腺体,神色惊慌失措,想要离开。
没成想却被其中一个Alpha抓住了手腕。
扑面而来的酒气激得方淮一哆嗦,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溢出。
“放开我,放开我……”方淮激烈地挣扎起来。
但是omega力气小,这点儿挣扎对Alpha来说像挠痒痒似的。
好几个Alpha杂乱的信息素萦绕在他周围,让方淮感到头晕恶心。
方淮突然感觉到后颈上传来的炙热鼻息,悉数喷在他的腺体上。
“不要,不要……求求你了……”方淮哭得崩溃,恐惧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
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
抓着自己的Alpha被人一脚踢翻在地,其余两个也被人在脸上邦邦捶了几拳。
下一秒,自己就落入一个还带着寒气的怀抱。
“没事了没事了,方淮,别怕。”
声音有些耳熟。
方淮抬脸一看,是那天在湖边碰到的那个男人。
“还记得我吗?我叫路易斯,我是医生,我检查一下你的腺体可以吗?”
方淮面脸泪痕,呆呆地点点头,由于腿软站不起身,依旧瘫坐在地上。
路易斯半搂着他,去检查他的腺体。
白嫩的后颈上有一大片红痕,腺体周边破了皮,但是腺体本身并没有受到外力伤害。
“没事了,腺体也没事,别怕。”路易斯低沉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还带着点抖。
方淮哭得抽抽嗒嗒,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中的恐惧。
道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带着愤怒的声音。
“方淮,过来。”
第64章 都是野Alpha的味道
方淮转过头,看见祝聿白站在不远处。
傍晚天色昏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从声音可以听出,他此刻的心情应该不太好。
方淮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面颊上的泪水还没干,留下两道明显的水痕。
“小心,”路易斯扶着他的胳膊,带他站起来。
“刚才谢谢你,”方淮站起身后,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客气,方淮。”路易斯看了眼祝聿白,关心道,“那个人,你认识吗?”
方淮点点头,“认识,他是我的伴侣。”
他的伴侣。
呵。
路易斯内心冷笑,面上却还是要保持笑容。
“我要走了,再见。”方淮冲他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路易斯就站在原地,望着方淮慢吞吞地移过去。
祝聿白脸色发青,眼神冰冷,“他是谁?”
方淮走过去用手虚虚抓着他的小臂,“他叫路易斯,刚才他救了我。”
祝聿白烦闷地甩开方淮的手,“救你?平地难道你还能摔倒吗?我不在家你就出来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跟他回家了!”
方淮回过身要去找那几个喝醉酒的Alpha,却发现身后早已无人。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我……”方淮手指在空中晃了晃,指着一个方向,焦急地解释,“刚才就在那,有几个Alpha喝醉了,对我动手动脚,是路易斯路过救了我,是真的。”
“我腿软,站不起来,他扶了我一下,我们没有搂搂抱抱。”
方淮迫切地希望祝聿白能相信他的解释。
所以还把后颈的衣领拉开,露出纤细的脖颈给他看。
祝聿白垂眸望去。
原本白嫩后颈不知为何变得通红,腺体蒙在薄红的皮肤下,显得脆弱不堪。
祝聿白强忍着要把那脖颈咬穿的想法,说话却还是冷冰冰的语气。
“路易斯?刚救了你,就知道别人的名字了?浑身都是别的Alpha的味道,臭死了。”
一个enigma,是不会容忍自己标记的伴侣身上有别人的信息素。
这相当于对他挑衅。
祝聿白现在无从发泄,只怒气冲冲地扔了一句“回家”,转身就走。
方淮感觉胸口一阵闷气,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算了。
不解释了。
解释了,他也不会听的。
方淮默默低着头,跟在祝聿白的身后。
祝聿白越走脚步越快,方淮得小跑才能跟上。
但是腿上传来的酸软让他的步伐变得轻飘飘的,踩在地上都是虚的。
公园离别墅不远,但是光走路也需要近二十分钟左右。
方淮跟着祝聿白跟了一会儿,就逐渐跟不上了。
脚腕一软,方淮就卸力跪趴在了地上。
手心擦过粗糙的路面,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方淮咬着下唇,忍住没出声,也没有爬起来。
倒在那里,就顺便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方淮呼吸变得粗重,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
方淮都害怕一张嘴,心就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祝聿白走出去一大截,才发现身后已经没有跟随他的脚步了。
他停下脚步,转身往后看。
没有人。
方淮不见了。
只有在道路很远的地方,地上躺着一团东西。
黑乎乎,看不清是什么。
祝聿白心脏骤得收紧,快步跑过去。
“方淮?”祝聿白靠近,才看清方淮躺在地上,眼睛紧闭着。
“方淮?”祝聿白又叫了他一声,躺在地上的人才慢慢掀开眼皮。
“我腿软,躺下休息会儿。”方淮喃喃道。
祝聿白一把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恶狠狠地说,“腿软你躺在路中间?万一过来一辆车怎么办?”
方淮低着头不说话,今天已经遭遇太多事情了,他没有精力再去跟祝聿白争辩什么。
抱着方淮回到家,郑源以为他们要吃饭,结果祝聿白一路把人抱上楼,并一脚把门踹关上。
祝聿白把方淮扔进浴室,打开淋浴。
刚打开的淋浴还是凉水,从头倾面而下。
方淮被浇得一个激灵,他不明白祝聿白为什么这样。
委屈的泪水融在水里,被一起冲进了下水道。
谁也看不见。
祝聿白就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看着缩在角落里的方淮。
湿漉漉的。
像走失了,在大雨中找不到地方躲雨的小狗。
“把衣服脱掉。”
方淮没有动。
祝聿白直接上手去给他脱。
沾了水的毛衣变得厚重,被吧唧一声扔在地上。
裤子被祝聿白一把扯掉,两条光溜溜的腿瞬间出现在视野中。
祝聿白喉结上下滚动,把人拽到浴缸里,用手使劲搓着他的皮肤。
“全身都是野Alpha的味道,又脏又臭。”
祝聿白下手很重,把方淮身上搓得通红,红血丝也逐渐浮上皮肤表面。
方淮没有反抗。
他要怎么去反抗一个双S级,生气的enigma呢?
“以后哪儿也不许去,”祝聿白冷声通知。
方淮麻木地抬起头,望向祝聿白的眼神却蓦地让他心口一痛。
第65章 怎么了
方淮眼睛通红,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
但他哭得时候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安静的,小幅度的颤抖着哭泣。
祝聿白看得心口闷得慌,伸手捂住方淮的眼睛。
仿佛看不见他落泪,也就没有哭似的。
祝聿白把自己身上湿掉衣服脱了扔在地上,跨进浴缸里,坐在方淮身边。
多了个人,浴缸里的水哗哗啦啦,有不少从里面漫延了出来。
他从后面搂着方淮,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胸口,像是警告,也像是妥协,“可以乖一点吗?”
他还要怎么乖呢?
毫无怨言地被卖给你。
毫无怨言地被你永久bj。
你说不要他去上学,他就乖乖待在你为他准备的这座牢笼里。
他甚至不再思考自己的以后。
因为他从心底里知道,他可能已经没有以后了。
这样一个人,你还要他怎么乖呢?
方淮闭上眼睛,眉间微微蹙着,掌心的伤口被水泡得隐隐发痛。
他把手从水里拿起来,搭在浴缸边上,昏昏沉沉的样子似乎要睡过去。
祝聿白摸着他的手逐渐变了意味。
最开始只是想给他顺顺气,现在气氛却有些奇怪了起来。
方淮心脏突突地跳着。
空气中愈创木越来越浓厚。
方淮感觉自己就像被愈创木支配的动物一样,丝毫没有自己的理智。
祝聿白动动手指,在空中朝他招招手,方淮就自动挪着步伐向他走去。
直到后颈传来刺痛,方淮才有了片刻自己的意识。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什么时候没有腺体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被xxs支配了。
但是哪有omega是没有腺体的呢?
没有腺体,不就和beta一样吗?
方淮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逐渐失去了意识。
往后的近两个月里,祝聿白来锦园,两个人基本上都没出过家门。
谁都不说话。
直到有一天,方淮捂着腹部,疼的哭出声,声泪俱下地求祝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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