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经常跟这些领导打交道,关系不是一般师生了,有时候领导们会调侃他两句,例如叫什么会长的,他的确把学校秩序管理得有模有样,一些alpha刺头也被压着没出什么风波,偶尔听到邢越的暴力作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是为学校好。
“领导决定,”邢越态度摆的端正,“这么大的事,我就没什么发言权了。”
丁主任道:“说说你的想法,没事儿,都希望能和平处理这件事。”
邢越看了看几人,这些人是真被为难住了,他一直等到他们发表完了意见才悠悠出口:“那好吧,我说一下。”
邢越站直身体:“丁主任,我自己就是alpha,17那件事我也有听说,演讲我也有看,我个人认为那个演讲的同学态度是有问题的,他不应该这么顶撞评委,叫学校下不来台,这点得罚,可话又说回来,他发表的观点也有一定的道理,上面并没有全面禁止AA恋这回事,就算现在学校把这事管着,三年后大家毕了业,到了社会上,AA恋又是合法的,他们还是能搞的,我们学校这条规定早就被各大网友吐槽了,自己的学生现在也站出来反抗,我只代表我个人,我不认为在这种情景下惩罚搞AA恋的同学是好事,包括那个演讲的同学。”
老师们踌躇不定。
邢越环顾四周,看着众人的表情又说:“学校因为这项规定上了网友们盘点的十大奇葩校规榜前三,这事一直为外人津津乐道,隔壁学校,身边的朋友都在关注,我知道学校制定这个违禁规定是出于好心,但是每回提起这个规定大家就会自然而然想到17届那件事,学校不是想让学生和外界淡化对这件事的记忆吗,这项规定的存在反而是在提醒大家,并没有起到淡化的作用。”
“也是为了一个警示。”丁主任补充说。
“我明白,”邢越说:“但警示过头,可能就会适得其反,有时候我自己抓到AA恋的同学我也不好处理,我该怎么办?让他们分手?或者就因为这个给他们开除警告?没这个权利吧,我个人是希望学校废除这条规定的,至于领导们心里怎么想,怎么做决定,才是最重要的。”
他还是把问题推了回去,只负责表态,邢越知道自己是没有最终的处理权的,他只起到了一个说服的作用,就不再插手这件事了。
一群人又沉默了下来,商量个半天,也拿不下一个准话来,只有丁主任说他去找校长再琢磨琢磨,今天这场才散了。
邢越出了办公室,等在门口的学生会成员之一郝玄跟着他,问他情况。
“暂时还没有决定,但应该不会严惩。”邢越说。
郝玄叹了口气:“我是一点不想藏着掖着了,作为学生会的,顶风作案什么的我自己心里也过不去,但是要我跟左云了结,是因为这种蠢货规定,我第一个不服。”
邢越笑了笑:“当初我介绍你俩的时候,你没陷那么深啊。”
郝玄道:“时间久了,感情难免加深,他最近没有为难你们吧?”
“他为难我什么?”
“听说你们在他手底下拍戏,我跟他说了,叫他态度好点。”
“谢谢了,不过左云本身脾气就好,我跟他还有你这层关系在,不用你叮嘱他也会好好待我们。”
郝玄插着口袋,满脸骄傲自豪,这时他又打听起邢越的私事来:“邢会长,你在领导面前弄虚作假地保自己的小男友,要是被上面知道了可怎么好。”
学生会会长带头搞AA恋,这话传出去多讽刺。
“撤我的职,他们最多也就能做到这样了,”邢越踩着楼梯下去,“而且这会长我早就当腻了,我那小男友可是千金不换的。”
郝玄叹道:“啧,你真的不像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了。”
“怎么?”
“那时候才叫一个铁面无私,现在……”郝玄顿了顿,“凡人一个了。”
邢越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到了楼下,邢越要往体育馆去,郝玄知道他去干嘛,没有跟着,提脚回寝了。
邢越来到体育馆,看见篮球架下跳起的身影,那身影青春又朝气,热汗挂在手臂,发丝飞扬,身体呈现出一个美妙的弧度,正抬手投篮。
他想到刚刚郝玄说的话,他感到可笑,怎么会有人在学生会长和这么一个alpha面前有所动摇和犹豫,这么简单的选择,根本不该出现选什么的事。
“越哥!”
狗腿子率先大叫了一声。
篮球咣当砸在框中,邵承回过头去,看见邢越炙热的眼眸,他抬起手,好像无意,又像刻意地色-诱,拽着汗衫,抹了把脸颊,精美工艺品般的腰线和小肚脐暴露在火热的空气中,让邢越瞬间联想到,那一次推开手边的事,从汇演厅离开,到302的寝室里,看见邵承换衣服的时刻。
那是他的易感期,楚楚动人的瞬间。
邢越走上前去,周慕和沈俊文邀请他加入,邵承倒是毫不热情,提着篮球问:“想跟谁一组?”
邢越问:“四个人打,还要分组?”
邵承摔了下篮球:“当然,我们三个人都分,他俩打我一个。”
周慕说:“越哥我们俩一组,邵承运动天赋太好了,什么都会玩,烦死了,打不过,我俩打他和俊文。”
邢越脱了外衣说:“来吧。”
四个人在球馆里摔球,争抢,投篮,防守,打了二十分钟,比分差距三分,邢越最后来了一个远距离投篮,进了就能跟邵承打平,但是很可惜,篮球擦框而过,没有落入球网,沈俊文和邵承算是占了上风。
之后四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邢越跟他们分享今天跟校领导开会的内容,得到了热情的反响。
“他要搞就搞啊,谁怕他们啊,早就看这个校规不爽了,摆明了要针对我们alpha,虽然我是AO恋,但我觉得恋爱是自由的。”周慕说,很多人都是他这个心态,尤其alpha这个群体。
“那学校到底怎么说?”沈俊文问到关键点。
“还没决定。”邢越道。
“天天开会开不出个答案来,”沈俊文讥讽地笑,“果然是领导。”
邵承吃着饭,听完了邢越的分享,说道:“他们想罚我吧?”
“多多少少会开罚,但不会很严重,也许是口头警告。”
邵承了然:“随便了。”
他什么也不怕。
吃完饭,邵承和邢越回了寝室,那两位说是要去游泳,正好,给了他们亲热的机会。
一进寝室邢越就犯浑,将邵承抱在怀里蹭,邵承推搡着说:“我没洗澡,浑身汗味你也不嫌弃。”
“我嫌弃什么?”邢越扣着他的腰,“我看看你的伤好透了没有。”
“好了你也不行。”
“你看我听不听你的。”
……
邵承半趴在桌子上,头上的汗水凝聚成珠掉在笔记本里,他头发湿淋淋的,浑身是难闻的汗水味,邵承回头说:“你慢一点……”
“你不是说我不够A吗?”邢越丝毫不留情,他掐着邵承的脖颈问,“再问一遍,哥哥够不够A?”
两人的汗水融为一体。
寝室外传来脚步声,白天里一切正常运转,包括来往的人,脚步声偶尔停在寝室门口,那个时候邵承就咬着邢越的胳膊保持沉默,可桌椅和地板的摩擦声还是传了出去。
邢越恶劣,只要听到脚步声在门口突然消失,他就更加的大张旗鼓。
没出三天,302寝室就被格外关注。
邵承出去打水的时候,被李非叫住,他偷偷摸摸地招邵承过去,然后在他耳边问:“周慕的Omega回来了吗?”
邵承茫然道:“没有啊。”
“那你可小心,有人在你们寝室里乱搞,应该是个甜美小O,说是声音怪勾人的。”
邵承顿时涨红了耳,李非抓住他的反常,“你耳朵红了?该不会是你带的Omega吧?”
“滚。”邵承抬步走了,迅速摔上了房门。
于是接下来两天他都没敢让邢越过来,寝室里弄了两回以后,那些猜测让邵承很不舒服,时常有人来问沈俊文是不是谈恋爱了,他是不是谈恋爱了,就连一向不留心的周慕也说邵承脸上有春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吗?”邵承不认。
“特别浓。”周慕说:“你叫俊文看看。”
邵承扭过头去,沈俊文盯着他,措辞道:“咳咳,那什么,就挺荡漾的。”
邵承照着镜子,也没看出什么荡漾和春意来,脸色红扑扑的,正常的血色而已。
他盖了镜子给邢越发短信。
—分开吧。
邢越很快回复
—?
—他们说在我脸上看到了0性。
邵承的总结一步到位。
紧接着收到了更让人恼火的回复。
—你不是吗?
宿舍里这几天的春风让人满面羞红,邵承想着他应该跟邢越回避几天,周五这天他去拿快递,自以为跟邢越说的很明白,结果回来的路上,他听到了寝室里传来的猫叫声。
邵承推开门一看,邢越正稳当当地坐在他的椅子里,那只猫躲在桌角挠痒痒,身后的空床上也已经铺上了整齐的被褥。
“你干什么?”
邢越转着手中的笔,笑容满面:“应你的意思,回来住两天。”
邵承说:“我让你回避,他们已经起疑了。”
“哦。”邢越提起猫的脖子,抬步就往门口走,嘴里念念有词,“人家不让住,咱们出去打地铺。”
邵承按住邢越的胸膛,那只猫被拎的姿势格外悲惨,他猛推了邢越一把,“无耻。”
邢越笑眯眯地看着他,丢开猫,凑上去抱人:“我知道你顾忌什么,我答应你,不在宿舍弄你了。”
邵承对他翻了个白眼,将快递丢在桌子上,也没兴致拆了。
邢越早就关注到他手里的快递盒,他走过去继续拆已经撕开胶带的包装盒,从里面拿出一副眼镜来,不解地问:“你戴?”
邵承看了他一眼,他在这个空隙里点了一根烟,提着烟走到邢越的面前,推他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他拿过他手里的眼镜往邢越的鼻梁上一挂,烟丝钻进邢越的鼻腔里,邵承评了句:“不赖。”
邢越往后靠着桌子,眼镜没有度数,他毫无妨碍地看清楚邵承脸上每一个毛孔,伸手揽住人在腿上,扶了扶眼镜说:“买这个干什么?”
邵承丢出一个敞亮肤浅的回答:“帅。”
他前两天刷到了眼镜帅哥,虽然知道是商家的套路,但他还是上套了,奖金一发就下单了这个没有度数的装饰品,邢越的脸型完美衬托了这副眼镜,戴着斯文又有气质。
“你怎么长的?”邵承夹烟的手摸着他的发丝,“外表这么文质彬彬的,内心这么狂野。”
“为了迷惑你长的。”邢越玩着邵承的衣领,手指不老实地拉拉扯扯,“将来你能见到越哥更多狂野的一面。”
他能闻到邵承的信息素,也只有他能闻到。
“还用将来吗?”邵承吐出眼圈,他高抬手臂,烟灰掉在邢越的脚边,他正面坐在他腿上,恨不得用烟头烫伤邢越的厚脸皮,“从你易感期开始,我就没好透彻过。”
第89章
邢越端起他的下巴, 笑得几分醉人,配上这副眼镜,斯文中透露着一股痞气, 他说道:“都怪承承太迷人。”
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再正常不过了,但多数时候邵承都不回应他, 今天不知出于什么, 心肠柔软,也不晾着邢越,叫他的话落在地上,摸着他的发丝说了句:“也怪越哥, 越哥不想疼我,我就好不了。”
他拿这个说事,但其实好多次都是邵承主动挑起的, 怪不了邢越。
邢越转着眼珠子,打量着邵承的脸说:“除了在这件事上,我什么时候不疼你了?”
他抬手按了按邵承的唇角, 痴痴地说:“你太脆弱了, 再碰上我易感期, 的确没给你一个温柔初夜的印象, 但是我知道你心底里就喜欢这样,你喜欢狠一点的事, 你哪次嘴上拒绝我,身体不是爽得发抖?”
他明目张胆地说这种话,邵承也不羞臊了, 反而一笑, 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邢越贴着他的胸膛说:“你的身体告诉我的。”
邵承从前无法理解AA恋,一直到跟邢越开始的时候, 他都不能想象他们在那方面该怎么和谐,可是邢越用了一个夜晚就让他知道了AA恋的美妙之处,他一边痛不欲生,一边爽到云端,后来身体被催熟,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除了刚开始一下,就全剩下享受了。
他早就是熟透了的樱桃。
在邢越的悉心栽培,暴力催发下丢弃了羞耻心,变成了调情中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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