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那刚刚说的妹妹……”
“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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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回答的时候爽快又平静,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感伤,爽利到人好像是他杀的,诡异得要命。
难怪沈俊文方才突然收声。
“怎么,心疼我?”邢越烟雾缭绕之中的眼神有几分深沉,“宝贝,我喜欢你呢,你要是对我露出这种眼神,我可以卖弄很多悲剧故事给你听,叫你疼惜我。”
邵承不明白他怎么能在这种谈话下还能继续调侃他,像个没事人,对邢越的好奇更深了几分,他不知道其中有没有怜惜之情在里面,或许有一点,但好奇为重。
邢越身上貌似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每一条都可以是惊天地的程度。
“这两天我没去打扰你,爽吗?”邢越不沉浸在上个沉重的话题里,很快脱身出来,他的脸色没有什么异常,那是一种极致的平静。
邵承本来想出言讽他,但刚刚的话题确实触动了他,他没法继续对邢越开炮,只平静地应:“还行。”
邢越观察他的反应,他现在已经可以分辨邵承的真假话,拎着烟,目不转睛地说:“我只是给你两天的喘息时间,且我周末的时间也紧张,腾不出什么空来,所以你别误会是你那番话起作用了,老实说,你那天晚上的废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邵承冷眼看他。
邢越爽快道:“我这人就是个狗皮膏药,那天我该跟你说的也说了,我很少对别人动心,我现在强烈地迷恋你,是我自己都没法解释的。”
邵承说:“我们绝对没可能。”
“哦?是吗?”邢越不以为然,“我们绝对没可能,你为什么会跟着过来看我,你知道真正不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态度吗?我拒绝方素素的那天,你不是在现场吗?”
他们把话摊开来说,全然忘记了屋里那位也是有耳朵的,邵承沉浸在跟邢越抗衡的思绪里:“我跟过来这件事不代表什么,况且学校里禁AA,你身为会长不该以身作则吗?”
“以身作则?”邢越讽刺地笑,“现在会长职位和你邵承对我而言哪个更有吸引力,你不妨猜猜?”
alpha的狂妄姿态在此刻邢越的身上淋漓尽致地上演着,他是那么的嚣张,嚣张地宣布他的心思,他的觊觎之心,他誓不罢休的态度。
好女怕缠郎,这种等级的缠郎谁顶得住?邵承见他如此执着,深知这个话题聊下去是没意义的,他另表态度道:“我不搞AA恋,你听清楚了吗?”
“那你就把我当个Omega处,我又不会用信息素压你,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邵承质问道:“能打十个的Omega?”
体测那天,邢越的武力值已经十分能说明事情了,他打谁都没有任何紧张,甚至一种玩儿的心态在跟别人斗,邵承完全没看到他想赢的表现,反而像是在为了调侃自己摆平那些障碍而已。
他如果真的想赢,别说十个,二十个人站在他面前都是危险,邢越的龙舌兰信息素太彪悍了,他有军人的体格,有最上乘的信息素,且还学过CQC,他认真起来没人可以做他的对手,这是邵承必须承认的事实。
beta和alpha武力值本身就不匹配,beta虽不受信息素的影响,但也享受不到信息素对身体机能的正向加持,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和第二性别紧紧相关,随着等级的强度体能也就越强,邵承深知自己的等级,而邢越的体能更高一筹,那么他的信息素等级也就再明显不过了。
“两个顶级会有好下场吗?”邵承将话挑明,再不遮遮掩掩,他早已经摸透了邢越的等级,先前两人互相隐瞒,你不说我不语,井水不犯河水,现在邢越把话说的这么开了,邵承也无所顾忌。
“你试过吗?”邢越没有否认自己的等级,和他持着相反的态度,那当然,他是追求方,自然站支持的角度。
“已经有人替我们试过了。”
“哪位?”
“17AA事件。”邵承拿前车之鉴警告邢越,那的确是个恐怖的事件,结果悲剧,不容置疑。
没想到邢越听到这事件的反应却是一笑,眼里有着讥讽的意思:“两个没脑子的A酿出大祸来也是活该,并不值得当做例子来警示谁。”
“没脑子?”邵承皱眉。
“有吗?”邢越一一例举,理智的可怕,“一个乱搞的A去惹另一个A,在明知对方的武力值不在他之下的情况下这么做?乱搞就代表他不缺人爱,那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寻求刺激,只为刺激去惹另一个高等级,这不是没脑子?”
邵承倒是沉思起来了。
“再说另一位,提刀砍人的原因是因为被绿,这一刀下去搭上的是自己的后半生和家庭的哭喊,有无数个折磨对方的方法不用,用这种最低级损失最大的,有脑子吗?”
“第三,腺体就是一切,秉承这种观念的alpha没有别的追求,在他的世界里没有腺体就相当于是废人,那这个世界的beta是不是就不需要存活了?如果他这么认为,自杀的确是他最好的结果,在我这里为了别人的目光而走极端的人是最典型的没脑子没思想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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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字字珠玑,语言犀利,弹了弹烟灰后继续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待见alpha,我想你颈后的腺体从来没对别人施压过吧?你隐瞒自己的等级想来只有一个原因,你不想去用等级彰显自己,你比绝大多数的alpha都要更平和,在我看来,你非常有态度。”
邵承并不受用:“你觉得捧我两句这事就能成吗?”
“要是这么简单我倒高兴,”邢越往后一靠,“17届那件事情酿成悲剧,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两个人都是冲动的魔鬼,而你跟我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你不以腺体为傲,也不会以伤及别人的腺体为复仇快感,我的世界就更输得起了,因为就算我是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我也仍然热爱生活。”
邢越抬了抬手:“这个世界多么有趣,我才不会做犯傻的事,即使不合,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之间会以悲剧收尾。”
分寸是他们跟其他高等alpha最大的区别。
邢越这番话点到了AA事件的要害,但并不全面,邵承听得进去,也找得出漏洞,“那是因为我们现在都平静,可以坐在这里分析利害,若是有一天你对不起我,我保不准自己会赐你这么一刀。”
邢越道:“你能保证这一刀精准砍到我的腺体的话,那随你。”
他们之间早有胜负,即使没有真正地较量出结果。
“至于我,”邢越说:“这段日子你应该了解的差不多了,我这人什么也没有,就是会算计,你不是说我是个利己主义者吗?我会毁了自己的下半生给你一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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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讨论那个事件的利害,那只是邵承为了堵住邢越的进攻而搬出来的事件而已,他本来听到这个事件也没怎么太放在心上,想着用来提醒震慑邢越,没想到他也是这个反应,根本不当回事。
邵承无话可说了。
邢越知道邵承搬出这个事件的用意,他猛抽了两口,将手里的烟灭掉,平和地说:“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不接受AA恋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往往都不接受自己没做过的事,抱有一定偏见也难免,慢慢来,我不着急。”
这时,沈俊文钻出来了,向邢越报告道:“越哥,我搞完了。”
邢越扔掉香烟,站起身道:“嗯,歇会,该你了。”
他对邵承说。
邵承站起身,怎么说今天他跟沈俊文也是有正经事的,当着沈俊文的面,他也给面子,走进邢越的房间里,看他拉开转椅,请自己入座。
邵承走了过去,盯了盯椅子后坐下,鼠标还有沈俊文操作过的温度,他摸上去,问道:“叫我做什么?”
邢越弯下腰来,掌心自然而然地盖在邵承的手上,俯身在他头顶,移动鼠标道:“蒙版会用吗?”
邵承分心,感受着邢越掌心的温度,他的指尖生涩地被带动点击着鼠标,听头顶的声音引领他道:“把这个蒙版覆盖在左上角,点这里,将蛋糕特写的素材调出来,做双画面……”
邵承总是很难专心,此刻他和邢越的接触太过于亲密,他心知邢越是借机接近自己,碍于有另一个人在,他不能有太大的动静,盯了眼房门提醒:“门没关。”
头顶传来好听的低笑。
邢越压在他的肩上,说道:“我巴不得所有人知晓。”
邵承对他的流氓劲十分无奈,甚至有点习惯,都懒得做出什么反抗了。
邢越突然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他们的手指交缠,像亲热中的情侣,在鼠标的轻微点击声中,邢越轻声质问:“为什么要过来找我,你不是说不见我很爽吗?怎么给不出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邵承心里咯噔了一下,幸好邢越不是正面对着他,否则他的精明劲马上就能看出猫腻,呼出一口气,邵承索性把自己搭了进去:“我犯贱行了吗?”
邢越想听什么他再明白不过了,偏偏不能叫他如意,邵承咔哒咔哒地点击鼠标,心里一阵燥乱。
“行,”邢越压着他的头顶,满意地说:“犯贱好,你越贱我越喜欢。”
邵承毒舌道:“死变态。”
邢越握着他指尖的手用力,并轻声附和:“没不承认。”
两人这样僵持了一会,沈俊文在外面隔空喊话,问邢越猫粮在哪里。
邵承实在受不了了,闭了闭眼,有点服输,轻声吩咐:“把门关上。”
他总有一种会被突然发现的预感,他们俩现在太亲密了,邢越不怕被知道,甚至巴不得被知道,邵承是一点也不乐意,千防万防。
邢越却没动静:“我们在干正经事,又不是在上床,怕什么。”
邵承说:“我们现在的动作你以为很清白吗?”
邢越低头看了看,那手就越发放肆,索性破罐子破摔,顺势裹住邵承的手,将他的手从鼠标上拿起来,在手里把玩,附耳说:“这才叫不清白。”
呼吸喷洒在耳畔,邵承那双眼睛此刻堪称为千娇百媚,他望着交缠的两只手,笑面虎似的提醒:“我数到三。”
邢越勾着邵承的指尖,没听见似的。
一直到邵承开始倒计时:“三,二……”
“旁边有个停尸房,”邢越在邵承耳边发疯,“你不是怕鬼吗?以后在阴气这么重的环境下做-爱,肯定让你很爽快。”
“一。”
在重击到来之前,邢越自觉地放开了人,丢下这么一句侃的邵承脸色铁青的话,走到门前去推上了房门。
他很是满意,目光里都是兴味。
貌似把邵承逼急,能带来至高无上的乐趣。
邢越一手抵着门,一边盯着邵承,对方的眸光已杀了他千百回。
“邢会长,我们立个规矩好不好?”邵承丢开鼠标道:“您下回再发情就去看片,别他妈在我耳边发癫。”
第36章
邵承和沈俊文弄到了很晚才回去。
剪辑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他们帮衬了几个小时,剩下地都交给了邢越。
两人被送至电梯门口,邢越嘱咐他们说:“我建议你们走楼梯, 这电梯老旧,保不齐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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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俊文和邵承犹豫了下:“来的时候就坐这个上来的。”
“随你们, 用也行, 只是以防万一。”
被邢越这么提醒了一句,两人也不敢坐了,沈俊文拍了拍邵承的肩膀,示意走楼梯。
“要我送你?”邢越站在楼梯口处问。
沈俊文道:“不用了越哥, 你留步吧,咱们就回学校了。”
邢越点点头,目送二人下了楼。
邵承和沈俊文在楼道里走, 刚下了一层,沈俊文就低声说:“我以前不知道,我以后可再也不来了, 越哥家旁边怎么住着……”
沈俊文不敢说了, 楼道里又黑, 只听两人的脚步声, 在昏暗的天色下有几分惊悚,邵承也不禁吓, 叫他闭嘴,二人迅速下了楼。
出了小区,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沈俊文拍拍胸脯, 脊背发凉, 回头看了看,脚上又快了几步, 总算离开了这个阴森森的小区。
“越哥太有种了,怎么敢一个人住这样的地方,”沈俊文心有余悸,“真的不是我对越哥有意见,我以后真不来了,上回来我根本就不知道隔壁是这样的情况。”
邵承低着头,插着口袋走着,没应声,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防风外套,下巴埋进领口里,一双眼睛掩在睫羽下,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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